25、贵族生活（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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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仰面躺在榻榻米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令人震惊的事情。
比如那个礼仪狂人朽木白哉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
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明天再说。
露琪亚这样自我催眠着可最终仍然没有睡熟，热了出汗踢被子、冷了盖被打喷嚏，而且还醒的特别早。
金黄色的阳光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的撒在朽木宅木制的地板上、房顶上，庭院里的小塘闪烁着灿烂的光，露琪亚的心情却并不因此而明媚，她懒懒的躺在榻榻米上，纠结着。
一方面她很想尽快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想马上去问朽木白哉，可一方面她很清楚这是极不现实的，现在还太早，贸贸然去了肯定会因为没有按贵族的礼仪行事而挨训。
切。
实在无聊，她爬起来拉开纸门，欢迎阳光同学进来作客，又一脚踢开厚重的被子，四肢伸开大字型躺倒。
１、拉开纸门 ２、踢被子 ３、大字型躺倒
这三条已经足够她挨中川管家好一顿训了。
那又怎么样？挨训就挨训，又不会掉块肉。
再说，他现在看的见吗？
估摸着大概已经到了正常人起床的时候，露琪亚起身穿和服，这里我们要友情鸣谢羽多流同学，露琪亚和她混了一年，虽然没学到什么惊世绝技，不过学会了如何穿和服，如何快速的穿和服，虽然没尽得其真传，但速度已经很快了。
折腾了一会儿，露琪亚穿戴整齐，向朽木白哉的房间进发。
在门外的走廊上跪坐好，轻轻敲两下门，“露琪亚失礼了，”静静等着。
——按照中川管家的礼仪要求，门只能敲两下，报上姓名后只能等着。
于是等着。
等啊等啊，等。
什么都等不到。
该不会是里面没人吧？
烦躁的露琪亚极想把礼仪抛到脑后，她慢慢的抬起手，很想把纸门打开。
里面没人里面没人里面没人……
“你在做什么？”
清冷如冰的声音在走廊的尽头响起，露琪亚迅速缩回了手，侧身转向朽木白哉，低头，“早安，兄长大人。”
“早安。”朽木白哉身着一身米色的家居服，缓步走过来，“有事吗？”
“有的，兄长大人。”
“说吧。”
“我想问您对我近期的安排。”
“今天进行最后的礼仪课，明天去真央办理毕业手续，我会安排你加入十三番队，练习始解。”
“是的，兄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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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花道课结业，筱原虽然带了花材却没有要求露琪亚插花，而是向中川管家要了两杯茶、茶点。
“说起来，你就要进入十三番，成为死神了吧。”筱原双手握着茶杯，轻轻的问。
“是的，筱原老师。”
“要努力哦，至少要成为席官才可以。”
“我会尽力的。”
“这可是为了你自己呢。”筱原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有些神秘的笑容。
露琪亚呆呆的看着她。
“呐，露琪亚，今天是我来这里教你的最后一天，以后我也不会常来看你兄长大人的冰块脸，考虑到你的兄长大人不太正常，中川虽然明智，但太拘泥于主仆之分，有些话只能由我对你说了。”
“你是顶级四大贵族朽木家血统最浓的宗家的女儿，虽然是养女，却也有你必须肩负的责任和义务。”
“这些露琪亚很清楚。”
“不过，当你成为死神之后，你就不仅仅是个贵族而已，你身上还有死神的职责。”
“我……”
“我知道你明白。”筱原的笑容微微加深，“护庭，斩虚，血淋淋的战斗，这些都是和贵族礼仪无关的东西。这很好理解，上了战场之后，如果还心心念念着贵族的矜持，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成为死神之后，你可以生活的随意一点，贵族的礼仪，可不是死神的礼仪，如果你成为了席官，那么连说闲话的人都没了。”
露琪亚只能继续呆呆的看着她。
筱原捧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不用太在意你的兄长大人。”看到露琪亚惊异表情的筱原有些恶作剧得逞的笑了，“他对礼仪和规矩的执着有些过分。”
“所谓的贵族礼仪，不过是一种生活习惯而已，有功的战士们被册封为贵族，千万年来，他们的生活方式随着家族的发展而流传至今，说穿了，不过是名为贵族的家伙们已经习惯这样过日子了。嗯，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东西，就像每个人都穿衣服一样，不要对它有什么感情，既不要讨厌它更不用喜欢它，只要知道它存在并且那么去做就好了。”
“至于尊严、矜持一类的字眼也完全不需要在意，原本就存在于尸魂界的贵族们在面对后来到达的普通流魂们有着强烈的优越感，就像那道瀞灵壁将瀞灵廷单独包围起来一样，他们需要这些证明自己与众不同的东西，不过这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无聊混蛋们弄出来自娱自乐的，让他们被虚抓一下就明白了，不论贵族或流魂，都不过是弱小的连自己性命都保护不了的家伙而已。”
“白哉啊，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明白，说起来，真是怀念志波家的小鬼们，可现在通行证实在不好弄……”
露琪亚静静听着筱原的话，心里很舒服。
姓了朽木之后，最让人难受的并不是繁杂的礼仪，而是那种沉重到无法呼吸的压抑，似乎一切快乐的希望就此远去。
现在的气氛貌似很轻松，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抛开礼仪，说想说的话？
“筱原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说吧。”筱原拈起一块樱花酥。
“您知道兄长大人为什么收养我吗？”
“这个我也问起过小白哉，他什么都没说，不过我猜，可能和他的夫人有关。”筱原说完，把樱花酥放进了嘴里。
“兄长的大人的夫人？”
“嗯。”筱原点头，把樱花酥咽下去，才继续说：“白哉他娶过亲的，这在当时极为轰动，那位绯真小姐是流魂街的普通流魂，来自南边很靠后的一个区，当时白哉很坚持的娶了她，可惜她一年多以前就死了。”
“露琪亚，你是不是也来自南７８区戍吊？”
“是。”
“哦。”筱原右手成拳砸在左掌上，“果然，之前我就猜你兄长大人可能因为这个收养你。”
？
“我就是猜的，详细的你还是问中川吧，他应该知道。”
………………………………
一堂花道课，在两人轻松的交谈中飞快的过去，最后告别的时候，露琪亚给筱原行礼。
这是她挂名“朽木”后，第一次发自真心的行这个表示不舍的告别礼。
她很感激筱原，因为她仅仅把自己当成露琪亚，愿意扯掉一切贵族、礼仪的面具，坦诚的和自己说些心里面的话，而这些话，对她有很大的帮助，让她可以更加充满希望的迎接死神生活。
唉唉唉，其实说的直白点，露琪亚因为难得有人这么和她好好聊天而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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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综合礼仪课。
可能因为这是最后一节，中川管家并没有弄出什么死气沉沉的东西，而是带着露琪亚做和纸娃娃。把艳丽的和纸叠成可爱的娃娃式样，有褶裙娃娃及和服娃娃两种。
一边选着好看的花色，露琪亚一边暗自忧怨着：明明有好玩的东西为什么先前还要弄那些恶心的东西折磨人啊？
而且，留有八字形小胡须的中川管家低下头在小桌上认认真真折纸的画面实在是有些……
不过确实比以前看上去不那么死板了。
那么，正好。
“中川管家，”露琪亚出声打断了正勤勤恳恳折纸的大叔，“我有事情想问你。”
“小姐请说。”中川放下纸，把手拿到桌子下面，低头，垂眼。
“您知道兄长大人为什么要收养我吗？”
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她已经姓朽木一个多月了，已经被全套礼仪折磨过一遍了，已经白穿了人家二十多套和服，已经在这朽木大宅白吃白住一个多月，大局已定，她已经确确实实的成了朽木露琪亚，完全无法更改，于是，问不问收养的原因没什么意义。
可只要是人，都会有好奇心吧？
暂且不说好奇与否，太多的风风雨雨经历过，露琪亚根本就不是毫无防备的天真孩子，当初被收养是无法拒绝的，可她就要这么一直逆来顺受下去？如果朽木白哉是慈善家，大发善心收养她，这还无所谓；但万一朽木白哉有什么不良企图呢？
世事都是很难说的。
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小姐，”中川抬头看着露琪亚，“您真的想要知道吗？”
“是的。”露琪亚点头。
“这要从六年多前讲起了，”中川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家主大人不顾族人的反对，娶了流魂街的女子作当家主母……”
“……绯真夫人很温柔，很善良，完全没有流魂街的粗浅习气，她几乎什么礼仪都不懂，但她和善的笑容显得优雅高贵，虽然她始终没学会贵族应有的骄傲和矜持……”
“……那时家主大人的脸上时常有微笑……”
“……但绯真夫人的身体是毫无任何灵力的普通流魂，在瀞灵廷生活时刻都在遭受着伤害……”
“……她在一年多以前死去，家主大人极其伤心……”
“而您，几乎与绯真夫人一模一样。”
露琪亚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
“你说完了？”
“是的，小姐。”中川恭敬地低下头。
“那么，我先回房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贵族生活（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