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伊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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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天，十二番后园试验田被挤到角落的蓟委委屈屈的开了，刚从实验楼里出来的“万年九席”清水澜久揉了揉连着三天没怎么合过的眼睛，眨眨眼睛看看那堆憋屈的花，凑了过去。
这倒霉的花刺儿很多，深粉色的花样俗艳不好看，那家伙始终不懂什么叫品味啊……
清水澜久仰头看天，阴沉的天像刚下过雨似的。
可你不就是愿意给他卖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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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角三角形就是有直角的三角形……”
废话，黑崎一护在心理默道，不然它为什么要叫直角三角形。
唉唉唉，他低下头拍拍脸，今天少了点什么呢？有种别扭的感觉。
早饭吃的是茶碗蒸，老头子的偷袭也回击了，隔壁街小姑娘的花瓶有摆好，昨天也教训过那些玩滑板的不良少年了，还有什么忘下的？
眼角瞥见不知从那里窜出的黑衣少女靠坐在窗框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忽然了然了：这家伙今天没捉弄我。
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那可以带有各种各样形容词的相遇，仅仅是一脚踢、一磕地、一阵青光一句话。
黑崎一护天生就是比较奇怪的体质，小时候还好些，只能模糊的看到些影子，可最近，他开始看到非常奇怪的东西，有胸前挂锁的飘飘悠悠的人，有带着大块白色面具的怪兽，有时候怪兽吃人，有时候人打怪兽，呃，不过他看见的打怪兽的都是那一个人。
那天，他在路边闲逛，又看见了那人打怪兽，他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看了会儿热闹就掉头回家，没等他走出几步，忽然觉得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力道还很大，没等他琢磨完为什么这人出腿比老头子快这么多、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下巴已经狠狠的磕到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嘴里的牙像被扔进咖啡里的方糖，勺子搅过几次后终于安分下来。
等他憋住了疼出的眼泪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被一阵青亮亮的光晃的睁不开眼睛，感觉脖子上有种凉凉的带着危险气息的东西，这时，他听见一句话：
“又是你小子。”
当时黑崎一护的第一反应是靠这谁呀这么臭屁等我缓过劲来揍你一顿……可是脖子上这陌生但是昭然若揭的触感……
他皱了皱眉，“把刀拿开。”
“无聊的小鬼。”青白色的刀影晃过，眼前出现了个矮小的黑衣少女，一缕头发从额前滑稽的垂到脸部中央，当然，现在不是批评人家外貌的时候，这家伙他绝对不认识，而且也不是平时和他打架的家伙，话说，第一次见面就用武士刀和人家脖子打招呼的家伙，会是什么正常人吗？
黑崎一护惊出一身冷汗。
※
空鹤突然睁开了眼睛，靠着一只手臂和一只假肢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上。
她活动活动假肢，弯了下嘴角，是假肢啊。
不是手臂。
带上假肢是一百多年年前志波家没落时候的事了，那个晚上真是让人难忘啊，一夜之间，四十六室的贤者席位废除，志波家广阔的封地被剥夺，志波大宅被烧，所有族人被杀，不是所有，接了四十六室讨伐文书的下级贵族派人前来追杀，那斩魄刀就近在海燕鼻尖那儿啊，她当时想也没想举起手想拦下它，可那刀还是在大哥的胸口撕来了个大口子，还有她的手臂……
唉，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都多久的事了，总记着干嘛？
她捂住脸，都是因为那倒霉的花吧，昨天晚上梦见大哥了。
墙角边缘破损的古旧花瓶里，恰到好处的插着几支造型优美的梅花，那是昨天筱原特意从朽木家封地里摘来给她送来的。
没错，那曾经是志波家的封地。
※
坐在窗框上的少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臂大肆的展开抻了个懒腰，两条腿基本都荡在窗户外边，即使已经看过很多次，黑崎一护仍然在“神奇”“不可思议”等等的感想后面，带着一丝丝后怕。
——这个粗心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去，肯定会摔死的。
这个黑衣服的小女孩叫朽木露琪亚，职业死神，身份死人，行踪不定，不过他经常看的到就是了。
按朽木露琪亚的说法，他黑崎一护是个麻烦，灵力强到无节制乱放连收起来都不会的笨蛋，就是活生生、水汪汪的虚的诱饵，至于虚——你知道那是什么吧，所以咱不说了。
也许察觉到自己正被念叨着吧，黑衣少女打了个喷嚏，整个身子大幅度晃动，然后，消失了。
不会吧，这家伙真掉下去了？黑崎一护瞪大了眼睛。
可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看见她上来。
前排那个……石田，呃，石田下雨什么的也开始不断看窗外，他好像也有感觉。
用手拄起下巴，黑崎一护告诉自己：那家伙不是死神嘛，死了的老鬼怎么可能再死一次呢。
突然间有种挣脱束缚的解放感，不过黑崎一护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提着脖领子扔出去了——扔出窗外，而且仅仅是灵魂扔出窗外，自己胸前还想那些死人一样挂着链条。
“又是你招来的虚，干脆把你这小鬼做掉好了，一了百了。”
混的时间长了,黑崎一护自然知道这总喜欢摆一张面瘫脸不说话、其实性格恶劣的家伙不会真这么胡闹，可是，她，她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喂是你自己说的吧灵法指令以外的人不能杀赶紧把我放回身体里去……”
坐在教室里的石田雨龙看着窗外被露琪亚作弄着的黑崎一护，扶了扶眼镜：感情真好。
看到石田雨龙的时候，露琪亚第一感受是：惊讶。
怪不得五番的蓝染队长特意把她指派来空座町，这地方还真是有趣，一个无差别灵力释放器，现在又是一个珍惜保护品种灭却师，有必要告诉清水前辈十二番的讲解要增加，现世真是丰富多彩啊。
那时候，石田雨龙正苦苦的射箭攻击一只行动速度极快的强力虚，出手前，露琪亚特意察看了下灵络，白的，真是传说当中的灭却师啊！
朽木家的书房里有相关记载，那是因为力量具有毁灭性最终被死神灭掉的退魔一族。
她应该杀掉这个男孩子。
手起刀落。
强力虚一分为二，再散成无数灵子。
“小鬼，不要抢死神的工作。”是的，自从她在现世呆了满一个年头整，她就爱上了‘小鬼’这个称呼，因为那些已经游离着的魂魄都畏畏缩缩极其怕她，而那些比较有意思的家伙，咳，都稚嫩的令人心惊，粗略算来，她现在八十多岁，如果是人的话，大概皱纹叠皱纹，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沧桑感，“小鬼”“小鬼”叫的分外顺口。
“死神，不要小看灭却师的实力！”那带眼镜的男孩子倔强而愤怒的大喊，脸红脖子粗。
“切，你还是好好当个人吧。”那样我就不用杀你了。
杀来杀去的，有什么意思？
再说，指令以外的人不能杀。
她还是那个流魂街的露琪亚啊。
※
“恭喜了，阿散井副队长，这个成绩足够你去见她了吧？”传达升迁消息的雏森笑眯眯的看着刚刚升职的恋次。
“是啊，这样，就离那个家伙更近一步了。”恋次咬着牙，握进了拳头。
“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一定很惊讶，你到时候要和她说什么？”
“我，呃，我，我……我应该，应该先道歉吧。”
“拿出点勇气来啊，阿散井，这样吞吞吐吐的露琪亚她会怎么看你呢？”
“雏森，不要开我玩笑，我，唉……”
※
现世。
空座町的守备范围是最小的一个，按照每五万灵力人类驻派一名死神的定律，空座町的灵力人类密度很高。
传令神机总是响个不停，每天都闲不下来，最多的时候露琪亚一天灭了八只虚，而且，其中五只是由同一个家伙引来的——橘子头的笨蛋，黑崎一护。
于是露琪亚索性围着他打转，省的东奔西跑。
不过，这座城市的麻烦不仅仅是虚。
当她认真的探查全城灵子的时候，当她把灵压散到所有角落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有个地方会突然空荡荡的缺乏灵子，可正常的灵子为什么会失掉呢？
虽然瀞灵廷并没有发出指令，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摇摇欲坠的危房，破旧的招牌，没有穿衣品味的店长，浦原商店。
这个姓让她心里开始思考。
挥着小扇、踩着木屐、抱着黑猫、扣着帽子的中年男子招呼她进屋，“物美价廉哦～”
露琪亚抿了抿嘴，然后调整了表情到朽木白哉式庄严肃穆，平伸开手臂，横举着斩魄刀，低下头，微微弯了膝盖：
“初次见面，背叛的四枫院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伊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