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尘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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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多野琉璃挥挥手，揉了揉眼睛，自然醒。
扯了下领子，拉开纸门坐到庭院的小湖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水中金鳞赤尾杂着白花的珍稀锦鲤。
看着看着，忽然就起了兴致，把手伸入水中轻轻点着鱼的身子，那鱼也不躲，甚至摆摆尾巴用鳍蹭蹭她的手。
她索性认真的和这锦鲤玩了起来，游鱼一直是她比较喜欢的和服题材。
忽然她一只手抓起鱼，把它举到空中，离开水的鱼挣扎着，甩动的赤色尾巴几乎闪出了半圆形的残影。
羽多野琉璃微一用力，鱼的身子被生生掐开，分两截落入水中。
她叹了口气。
所以，也这样杀了他吧。
※
活了八十多岁的露琪亚在死神中算的上年幼，不了解尸魂界；而才来现世一年多些，她也不了解现世，像黑崎一护这样靠自己的力量成为死神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没有时间留给她惊讶，虚还有不少，她已经筋疲力尽，除了身体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外，连举刀都困难。
万幸，虚已经不再聚拢来。
“去砍虚的面具！彻底打碎它！”因为中途出现了力量完整的连半吊子都算不上黑崎一护，露琪亚得以暂时休息，在一旁出声指导着黑崎一护毫无章法的攻击。
原本正看着黑崎一护手忙脚乱的砍虚，突然感到一种阴凉透骨的压迫感。
然后，记忆中断。
※
筱原身着印染着五色花纹的黑留袖，缓步行走在一番队内的回廊，偶尔遇见有过几面之缘的故人，便打个招呼。
这招呼很随意，有时是随意点个头，有时是挥下手，有时仅仅是微笑一下，却并不给人失礼的感觉，当然，这其中有筱原特殊身份的原因：她是清川家曾经的公主，叛逆的嫁入了下级贵族筱原家，四大贵族的身份本就让人不敢放肆；还有她那长长的资历，她今年大概五百多岁，不过比初代队长浮竹京乐低两辈而已；虽然她嫁入筱原后只是名花道老师，却也是只教授贵族的老师，朽木家自上代家主以来，所有的孩子她都教过。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刚刚被选为中央四十六室贤者候选。
“筱原老师您好。”迎面走来的五番队蓝染队长深深鞠了一躬。
筱原仍只是一点头，“蓝染队长多礼了。”
礼仪于她，是已经溶到骨子里了的东西，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出，不用刻意的遵守什么，因为那种平和安然的态度，便是礼节的最根本之处：以礼相待。
“我并没有教过蓝染队长什么，您这样说，我承受不起。”筱原语气平淡的拉开了同蓝染的距离。
“啊啦啦，筱原老师真是好冷淡啊。”市丸银紧接着蓝染走来，笑的眉眼弯弯。
“市丸队长。”筱原仍然神色不变，“你失礼了。”
“银，被骂了哟。”
“哦呀呀，人家可真伤心。”
筱原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从他们身旁走过。
一旁的朽木白哉一言不发。
※
露琪亚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脏兮兮、挂满蜘蛛网、打着补丁和摇摇欲坠电灯泡的天花板。
“夜一，朽木小姐醒了。”坐在旁边的浦原转身，挥着小扇子招呼黑猫过来。
“小露琪亚，现在感觉怎么样？”
露琪亚张开手，又握住，“这是？”
“这是义骸，非常方便有用的道具哦，穿上它，你可以轻松的游览现世的美好风景，享用新奇的美食……”某奸商扇起了小扇子。
露琪亚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当时灵力消耗殆尽，为了让你早些恢复，喜助替你弄了义骸。”
露琪亚没有说话，而是静静想了一会儿。
“那么，多久才能离开它？”
“这个嘛……”浦原的小扇子挡住了脸，“趁机好好玩一下吧，少女，要珍稀青春啊……”
这次换他被夜一瞪。
“呐，露琪亚，”黑猫的金色眸子里流露出温柔的光，“你兄长大人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少言寡语？”
“嗯，是的。”露琪亚迟疑了下，回答道。
“他从小就那个样子，小时候我教他瞬步，他总想赢我，又总输给我，每次输了就被我罚，有一次我想，总不见他说话，就让他好好说一次，就让他被《朽木家家训》，那东西怎么那么长啊……”
露琪亚皱紧了眉。
四枫院夜一，这个时候，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套上义骸的感觉很奇妙，像是身体外面又包了层暖暖的东西，牵牵连连，会很不可靠的挥甩几下就掉了，在浦原的建议之下，露琪亚加了很多内魂固定剂，总算稳定了点。
那次混乱的大战过后，虚像是被砍尽了一般销声匿迹，一个礼拜也难见一只，悠闲下来的露琪亚反而有些无所适从，她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悠然的躺在某家的房顶上看天看云，也不能站在电线杆上欣赏现世如烟火一样闪烁灿烂的夜景，倒不是她跳不上去，是那种吸引了太多目光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不过她的实力还是被义骸削弱了很多，速度降了将近一半，三十以上的鬼道基本毫无威力，始解袖白雪也变的困难。基于某些别扭而复杂的心理，她没向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求助，反而买了个“脱灵手套”，有虚就把黑崎一护拽出来应付。
不得不说，世界上还真是充满了神奇生物，黑崎一护同学竟然是连传说中都不曾听到过的强悍到不可思议，战斗本能、直觉、灵压都好的出奇，简直就是天生的死神。（没错，这种生物叫小强。）
餐馆、商场、电影院、公园、游乐场、ＫＴＶ、图书馆……现世有趣的地方露琪亚逛了个遍，和浦原换的现世货币也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四枫院夜一时常来找她玩，对于这传说中的人物露琪亚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少女和黑猫”成了空座市小部分市民最近热衷的八卦事件。
“……等腰三角形就是有两个腰相等的三角形……”
“哐！”一声教室的门被踹开，老师放在讲台上的几张卷子飞的乱七八糟，来人伸出一只手，一个兔子脑袋样子的东西被按下，又弹起来，跳出的弹簧傻傻的在空中晃来荡去。
黑崎一护重重的拍了一下头，又捂住了脸，“拜托，下次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吗？！”
“哟。”右肩上趴着只黑猫，黑发少女把那瓶盖是兔子脑袋的瓶子塞回衣兜，缺乏表情的回答，“有虚，跟我走吧。”
“是，死神大人，我知道了。”黑崎一护皱着眉，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潜意识察觉到危险，下一秒一个右前翻撞到了因记忆置换器而神魂出窍的启吾身上，还好那家伙不知道。
再下一秒一只亮闪闪的爪子比预想中的危险更快的出现在面前，“做的好，夜一。”
抚摸着肩上的夜一，露琪亚有些得意的对躺在地上的黑崎一护居高临下的说道：“别磨磨蹭蹭的。”
轻轻挠两下夜一黑猫的脖子，于是猫咪因为感到舒服本能的眯起眼睛，那一刻，露琪亚恍惚有种感觉：地瓜干回来了。
不过，不是的，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瞬间清走脑子里无关的思绪，露琪亚带上手套把黑崎一护的魂魄从身体里推出来，正要走的时候，旁边的石田雨龙推了推眼镜：“我也去吧。”
“切，不就是想翘课。”黑崎一护翻了翻眼睛，去看天花板。
露琪亚想了想，“随便。”
露琪亚抱着双臂，肩上的黑猫也缓慢的摇晃着尾巴，仿佛前方的混乱于她们一点无关。
一头虚，一个半吊子死神，一个不成熟灭却师，生生的把个血腥的杀戮搅成了一场闹剧，交给任何一个家伙都足以轻松剿灭的虚，交给两个人之后，却变的更难，两个男孩子斗气的比来比去，渔翁得利的虚做着垂死挣扎。
“笨蛋！那一击应该让我来！”
“让你来？！那就连碰都碰不到它了！”
在一旁发呆够了的露琪亚眼睁睁的看着那虚给折腾的半死不活的落在一边，因为两人都挣着进行最后一击，并互相捣乱，所以那奄奄一息的虚继续苟延残喘。
看不下去了。
露琪亚催动在以前看来比爬还慢而今确实最快的瞬步上前去，左边冲石田雨龙一拳一爪，右边朝黑崎一护一砸一爪，当然，那些爪子是夜一挠的，“两个笨蛋。”
姑且就当是她被无知小鬼们无畏而幼稚的欢乐影响了吧。
三人回学校的路上，偶然路过一片松树林。
黑崎一护皱着眉从树下走过的时候，正巧有个松球掉下，砸到他的头上。
旁边的石田雨龙笑的是个幸灾乐祸。
恼羞成怒的黑崎一护抓起地上刚砸过自己的松果打向石田雨龙，石田一躲，那松果擦着露琪亚额前的发飞了过去。
露琪亚淡淡的看向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咽了下口水，
露琪亚的眼睛猛然睁大，闪烁着危险的光：“不要命了～”
“起！”缚道之十一，物起，只见周围几棵松树上的松球开始摇晃，过了没一会儿，“突突突突”全部砸到黑崎一护头上。
愤怒的黑崎一护捡起松球朝石田打去，他同时扔了七八个，石田在密集的弹雨中左闪右避，却还是中了三个，于是这两个家伙就势展开了松果大战。
露琪亚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近乎幼稚的行为，嘴角上扬。
衣兜里的传令神机响了，是难得的文字信息：
现世黑崎一护，系无令无籍死神，为保现世稳定，立诛。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尘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