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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阿莫,多年不曾回来,如今一见可有什么想法?”

      酒至酣时,少女已经是抱着酒坛灌酒了。篝火摇曳着,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然而酒气上头,醉酒的红晕如墨入水般她白皙的肌肤上缓慢晕开。

      看着就有种难言的美丽,魅惑人心。

      雁老头的话问了很久之后,她才迟钝的皱了皱眉,分辨了好久才把那句话的意思彻底扳扯清楚。她微微一笑,眉目间带着醉酒后不经意带上的媚意,夺人心魄。

      雁回看不过去,起身从别的人堆里找来些许东西——那人从欢宴开始到现在,东西没吃多少,酒倒是灌了满肚子。

      这样,对身体不好。

      “嘻……没什么想法。走的时候蛮小的,又没怎么回来,差不多的都给忘了。倒是忘了问你,当年那个小姑娘呢。”阿莫笑嘻嘻地,眼睛比夏夜的星空还要闪亮。然后抱起酒坛,又灌了一坛下去。

      “谁说那是个小姑娘?”雁老头抱着坛子,喝酒完全不像阿莫,反而是慢悠悠的,像是好好地品酒。“啧,你能不能慢点喝?看得我都心疼。”

      “酒……酒嘛,就得大口大口喝。”阿莫的身体晃了晃,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带着点点哀伤。“我一路北上,看见了无数破碎的家。多少人拖儿带女远离战火,然而脸上却已经没了表情。雁老头,你说,这是为什么?谁坐在那上边有那么重要吗?”

      雁老头晃了晃手中已经见了底的酒坛,一双眼睛明亮无比,看透了万事一般:“怨气那么大,来的时候没找到酒喝?”空出的手慢慢伸出,落在她的头顶,安抚一般的揉了揉。

      温柔,沉稳又温暖。

      阿莫低下头,把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里边。声音带了点点的沙哑,像是风雪中呆的太久受了凉。捏在坛沿上的手握的紧紧的,在篝火的照耀下,看着有些森白森白的。

      “人都走了,没心思酿酒了。我找来找去,几杯浊酒都找不到了。我一壶酒从江南喝到这里,酒瘾犯了,难受死了……难受死了。”

      雁回拿着烤肉过来,却看见这气氛凝滞的场面。他顿了顿,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来。

      恰雁老头一个眼光扫过来,神色中终于带了醉意和疲态。他起身时,有些不稳的晃了晃。

      “阿回啊,”他轻轻摇了摇头,又掐了掐眉心,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阿莫喝的太多了,就麻烦你把他送回去了啊。”

      待到雁回应了应,他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了。一面摇晃着朝自己房间走去,一面哼着不知从来听来的小曲儿。调子有些奇特,词也被他含糊着。

      等到人影已经看不到了,雁回才低头看着好久好久都没有再吭声的阿莫。

      “莫姑娘,是现在送你回去吗?”

      雁回放下东西,仔细的擦干净了手上的油脂。耳朵一直支起,有些害怕错过了她的话。

      然而阿莫却一声未吭,连动作做都没变过。

      等久了的雁回小心地将她的脸扶起来之后才发觉她双眼紧阖,已经睡去不知几时了。苍白的双颊上湿淋淋的,也不知是何时泄下的酒。

      雁回默默叹了口气,从玄甲里掏出一块素白的手绢儿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净了水渍。然后才将她抱起,朝着为她准备的帐子走去。

      一面走,一面想这人真轻,晃悠悠的,无处着力一般的感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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