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曲（剑三同人）》叶寄舟

6、第五章

　　见过长孙忘情、遵循雁老头的要求演了出戏后。阿莫就跟着雁回进了一道帐子，帐子捂的紧紧儿的，里面还燃了炭火，烘得暖和和的。

　　进了帐子之后，白凤脆生生的叫了声，抖了抖身子，精神抖擞地在帐子里穿了一遍又一遍。可见在这寒冷的地方，白凤也冷得有些受不住了。

　　阿莫则是欢呼一声，扒了斗篷露出白晃晃的胳膊腿儿就往床上跳。丝毫不顾忌身后跟着的未曾见过如此装束以至于颇为局促的雁回，自顾自地抱着被子将自己团成了团，然后舒服地呻吟：“啊，好暖和呀。”

　　雁回跟在她身后，听着这些声音直听着面红耳赤，就是背对着也还能想起那人褪去斗篷后露出来的白晃晃的胳膊腿儿。便越发觉得局促了，慌得连四肢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阿莫勉强从暖乎乎的被窝儿里抽出一点意识过来，一看着他局促慌乱的模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前俯后仰的，一点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雁回想着，却仍旧是局促。嘴上吟吟哦哦，怎么都把话说不清。想着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没从她口里问出点不靠谱老头儿的事。

　　正左右为难着，却发现那人的笑声渐渐消去。好奇回望时，才看见她从被窝里艰难地探出一只白晃晃的胳膊儿抹着眼角渗出的泪珠儿。白凤尖锐鸣叫一声，扑哧着摇曳了灯火，晃得人影越发模糊。

　　雁回看着，除了一句“灯下看美人”再想不出其他。

　　“看你这模样，没去看过关内的风光吧。”阿莫笑着，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星光。“我打江南过来，坐着小舟横穿河面，两岸山水风光无限美不胜收；也去过大漠，沙海满天孤月高悬，最数明教三生树映月湖令人神往；还有万花花海漫无边际，叫人魂牵梦萦；昆仑之巅寒风啸啸、白雪飘纷叫人难以忘怀……到了雁门关口，看着长城巍巍始觉一口充斥心间。”她细细数这些年来随着师傅他们走过的山河，看过的风景，嘴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柔软的笑容。

　　雁回看着，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她的描述去想了想那些景色。然而帐外的喧嚣战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山河破碎、大厦将倾的事实。他定了定神，朝阿莫提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傅的？”

　　本来他是想要问问师傅的下落，等话到了嘴边想起了他带来的消息又用力地咽了回去，换了另一个问题。

　　阿莫笑着，团在被子下的肢体艰难地拍了拍床边，示意让他坐过来。在看到他脸上的迟疑后，毫不犹豫的吹了声哨子。得了命令的白凤很快窜了过来，一头顶在漆黑的玄甲上，撞的头晕眼花。

　　毫无防备的雁回就被撞得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扑在床板上，压得床“咯吱”一声悲鸣。团团的被子下，隐约有花香传来，莫名的令人欢喜。

　　雁回抬头，又看见阿莫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

　　他想，真是个奇怪的人，这都能笑出来。

　　扬州城内繁华依旧，颜七提溜着自己的东西晃晃悠悠地从扬州街道上走过，出了城，一路北去。

　　坛子里灌满了酒，领着沉甸甸的，晃起来也没点声响。他嗅着隐约的酒香，越发的觉得满足。

　　身后，卓伊领着两条蛇自以为很隐蔽地跟在颜七的身后，东躲西藏。却不知前边的颜七看着她一身明晃晃的银饰，颇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想搭理吧，又不知道该怎么让那个死心眼的姑娘放弃回苗疆；不搭理吧，身后跟了个缀满银饰的小姑娘就跟带了个靶子似的，走哪哪被截，到哪哪被坑。

　　一路走来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批，烦不甚烦。

　　回头一看，啧，一头银饰晃得眼睛生疼生疼的。

　　从成都一路走到扬州，就跟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般跌宕起伏。

　　“喂，你能不能别老跟着我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时，颜七运起轻功折身返回，一下落在卓伊面前，险些叫受惊的两条蛇一口咬在身上。卓伊后退，掩耳盗铃般把自己藏在粗壮的树干背后，怎么也不敢冒头了。看着颜七就站在这里不走了，才泄气地从后面探出头来死命地摇头，抗拒之意不以言表。

　　颜七无奈叹气，想伸手揉揉她的头，看着一头明晃晃的东西默默地打消了念头：“毒毒啊，你跟着我也看到了吧，这路上不安全。我还得北上，那边更乱更危险。所以你啊，早点回去吧。”

　　卓伊用力摇头，一身银饰晃得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落在颜七耳朵里，只觉得听见了避不开的刀光剑影，割得肌肤生疼生疼的。然后她开口了，声音细细弱弱的，像她这个人一样弱不经风的。口音怪怪的，还带着苗疆的口音。

　　“那……那个……请叫我……卓伊……”

　　颜七哀叹一声，深深觉得自己是摆脱不了这条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