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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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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其实心里面一点底也没有,不清楚顾长风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最近老是给人惹麻烦,所以准备放弃自己,所以连戏都不给自己接了吗?
可这样未免有也太小气了一点?但是顾长风什么时候大度过呢?
她心里面的两个小人疯狂交战着,一个人说,顾长风肯定早早地就将她的行程规划好了,只是没有告诉自己,另一个人则是再说,顾长风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签下你的,说不定就会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甩掉你。
想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个人的话,索性就不想了,直接和何振希喝起酒来了。
醉了之后,她情深意切地拉着何振希的手,“兄弟啊,要是以后顾长风将我踹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啊,实在不行,我就帮你家挖煤去,怎么样?”
她在林安忆的科普下,才知道何振希是某个煤矿大亨的儿子,家里面有钱得很,到娱乐圈来拍戏纯粹就是自己的兴趣,所以平时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得了,我可雇不起你。”何振希也不知道人的酒量这么浅,三瓶啤酒下去,直接就醉了。
“不行,我要去挖煤去,不然的话我就没有饭吃了。”沈棠大吼一声,吵着闹着要去挖煤去。
他一个人带着女孩子在外面也不方便,搀起了醉成一团泥的沈棠,没了办法好声好气地哄着:“我们先回去吧,等明天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去挖煤成吧,我的姑奶奶。”
磨了半天的时间,何振希才将人塞到了出租车里,带回了下榻的宾馆。他才走到房门口,纠结了一会还是将手塞进了沈棠的上衣口袋,想要拿到房卡,将人塞进去。
可才将手放进人的口袋,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面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的手有片刻的僵硬,最后若无其事地缩回自己的手,解释着:“她喝醉了,我只是想拿房卡,将她送进去。”
“我知道了。”顾长风看了一眼双颊通红的小姑娘,伸手直接将人拽进了怀里,脸色阴沉,“麻烦你送她回来。”
然后刷地将门直接给带上了。
何振希抹了一把脸,心里吐槽着,顾长风刚刚地眼神还真的是吓人啊。
沈棠傻乎乎地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老板漆黑的脸色,拉着人的手,“何振希,挖煤去啊。”
“你再看一遍,我到底是是谁。”顾长风面色不虞。
沈棠没有反应过来,当真扶着人的肩膀,踮着脚走到人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惊讶道:“何振希,你怎么变成了顾长风的样子。”
顾长风:“... ...”
提到了顾长风的名字,沈棠瞬间就想起了剧本的事情,拍着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代,“我和你说,做人千万不能学顾长风,他这个人太坏了。”
“怎么这么说。”
“他不要我了。”沈棠像是被戳到了伤心事,眼泪汪汪地哭着,将今天从何振希那边听到的消息和自己脑补的场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末了的时候还补充了一句,“其实要是没有这件事情的话,他对我还是挺好的,这个我不能冤枉他。”
顾长风嘴角抽了抽,见人喝醉了,说理也说不清楚,“明天再和你说,你现在到床上去休息。”
“哦。”沈棠重重点了点头,却抓着人的袖子不松手,执拗地问人,“你说顾长风会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啊。”
“会,现在就不要你了。”顾长风反手抓住人的手腕,将人往浴室里面带,拿起一块用冷水浸湿的手巾贴在人的脸上。
沈棠被冻得一个激灵,脱缰的思绪稍微回笼了一些,可是脑袋里面却像是灌满了浆糊,视线中触及到的景色都是颠倒的。
她拧着眉头,将脸上的毛巾一把抓下,“你干什么?”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一点。”
顾长风伸手在人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下去,疼得沈棠龇牙咧嘴,“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我告诉你,就算是兔子也是有尊严的。”
“所以说,你准备怎么做?”顾长风眼角上挑,有些不耐烦,“沈棠,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如果沈棠没有知道新戏的事情,又或者说顾长风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强势,总是要求着沈棠严格按照他规划的路线走,却懒得给人半分的解释,此刻沈棠绝对不会心生叛逆。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顾长风的一个玩偶,只要自己有一点不符合他意思的地方,他就会将自己丢掉。
这种不对等的关系让沈棠生出许多的不满和恐慌,五百年中活得中规中矩的她在此刻爆发了出来,对着人吼了出来,“我就是不听话,有本事和我解约啊。”
她越想越觉得生气,食指戳着人的肩膀,“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天到晚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现在你投资了新戏,连何振希都拿到了角色,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本姑娘也受够了,我告诉你,我要和你解约,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要和你解约!”
浴室里的灯光有些昏黄,沈棠眼睛有些迷离,双颊通红,樱红的唇瓣上一片光泽,娇憨得如同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着气势凌人,实则没有多少的威慑力。
顾长风莫名想到了多年前的一个雨夜,怀里的小兔子瑟缩着往他的怀里面躲,和沈棠现在模样有种莫名的相似,心里的某个角落软了些。
他屈指弹了一下人的额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温柔,“何振希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谁告诉我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沈棠捂着自己的额头,情绪就上来了,抽抽搭搭地哭着,一副悲恸欲绝的样子,“我知道你很嫌弃我,总是说我这个做不好,那个也做不好。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烦着你了。”
顾长风都有些无奈了,面对一个喝醉的人实在是没有多少的道理可说,“没有嫌弃你,也不会解约的。”
“解约的事情是你说了算吗,现在是姑娘我不愿意搭理你了。”沈棠推了人一把,忽然胃里面一阵翻涌,转身就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然后就直接断片了。
第二天的早上沈棠是直接从被窝里被挖出来的,她睡得迷迷瞪瞪,脑子就像是要炸开。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人狠揍了一拳。
她皱了皱眉头,挥着手往脸上一拍,清脆的响声之后,脸上的痛感就更加明显了。她半睁开眼睛,看见浑身戾气的男人,以及自己脸颊边一只泛红的大手。
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哆嗦着身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翻了一个身,念念叨叨着:“今天做得这个梦还真是奇怪,平时我那么尊敬顾老板,怎么会动手打了他呢。一定是我的错觉,我还没有睡醒。”
“起来,我数三声,三,二.. ...”顾长风看着床上装死的人,半倚靠在旁边的柜子上,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浑身凌厉不可侵犯的气势就出来了。
沈棠不情愿地从枕头里爬了起来,脑子里面突然涌现出许多奇怪的片段,其他的记得都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么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我就是不听话,有本事和我解约啊。”
不会真的就是她说的吧?怎么喝了酒之后她就变得如此勇猛了?她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心翼翼地问人,“我昨天喝醉了没有闹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吧?”
“没有”顾长风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脸上明显黑了一层。
沈棠咽了咽口水,一时分辨不了人话里面的意思,尴尬地笑了两声。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顾长风在微明中抿着薄唇,手指不耐烦地在柜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现在七点了,再迟一点的话就赶不上飞机了,快点收拾好了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剧组要飞到海边取景,今天所有的主创人员都要直接飞过去。沈棠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心里疯狂地吐槽,立马翻身下床,急急忙忙套上了衣服,冲到洗手间里解决了卫生问题,连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梳,背着一个双肩包就直接冲到了楼下。
沈棠冲到车子里的时候,头发散乱,丝毫没有一点的形象可言。
坐在前头的是顾长风的助理吕宋,吕宋只在签约的时候见过沈棠一面,差点没有认出来。
他看自己的老板淡定自若地用电脑处理公司要事,仿佛身边的女疯子根本不存在,一变感叹着老板的定力,一边怀疑着老板的欣赏水平居然下降到这个水平。
沈棠不知道吕宋心里的弯弯绕子,心里还惦记着昨天晚上喝断片有没有做出弑杀君主的事情,见人沉稳如山,颇有几分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弄得她心里没着没落的。
要是顾长风直接将火发了多好,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
可顾长风就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直接忽略了她在车子上的种种小动作,心无旁骛地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上面沈棠完全看不懂的数据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