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109、努力告诉所有人：我很好

　　早上Kevin准备离开前问莉莉，“你这样没关系吗？或者你觉得崔涵宇没关系吗？你们之间的问题早晚要爆发出来。”
　　“我会看着办。”
　　“最好是，这次回国你可以不工作，但是个人问题至少要解决清楚。”
　　“嗯。”莉莉不耐烦的答应。
　　“你别总是这个态度对我，我会伤心的。”
　　“嗯。”
　　“啧。”Kevin无奈的走了。
　　莉莉在公寓里徘徊一会，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最后又坐在床边懵懵的，什么事都没做。天空终于晴了，思考过后，开车去医院找涵宇，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人一起在附近散步，医院的同事有几位已经认识莉莉了，笑着点头打个招呼，涵宇脱了白色外卦跟莉莉身边，随意的问，“Kevin在忙什么？”
　　“自己开了一家小的经纪公司。”
　　“挺好的，Kevin应该是位优秀的经纪人，你跟公司的合约没问题？”
　　“我的合约还在星辰，不能以其它身份公开露面，但是Kevin可以说…早就跳槽了，我不做艺人也不做车手，你是不是觉得轻松很多？”
　　“说实话吗？是的。”
　　“那我以后尽量让你安心，只是除了开车以外我什么都不会做。”
　　“给自己一点信心，You can do everything。”涵宇笑着鼓励莉莉。
　　伽卿心情恢复一些了，一个人在家翻开电脑看里面的照片，大部分是在美国时莉莉给拍的，那时候即便没有笑容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用食指在照片的自己肚子上轻轻的画着圈圈，怀念过去的那段时光，并不是因为艾丝莉，而是因为孩子，女人在成为母亲后，任何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都没办法跟孩子。看了一会赫尘就发消息来问，“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好啊。”
　　伽卿去餐厅见赫尘，撒娇似的微笑着说，“其实你不需要因为照顾我的情绪一直约我。”
　　“单纯是我想约你呢？”
　　“我们第一天认识吗？你不用撩我了。”
　　赫尘被说得笑了，转而轻松的问，“最近一直待在家会觉得无聊吗？”
　　“有一点，所以在考虑是不是该回去工作。”
　　“回去工作很好啊，我记得你做记者的时候非常犀利，问谁都跟采访似的。”
　　伽卿无奈又无语的瞥了赫尘一眼，刚好希欣从附近经过，看见两人在一起，本来没有打算打招呼，但是伽卿偶然看过去，两位前任闺蜜对到眼，难免有些置气，希欣傲慢的走过来了，笑着打招呼说，“好巧，我的朋友和…”后面的话没说话，“两位在约会吗？”
　　赫尘看向希欣淡定的问，“约了人吗？”
　　“不然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吃饭吗？那不是太可怜了吗？”希欣看了伽卿一眼就说，“先走了，不打扰两位，改天有时间再约。”
　　希欣离开后伽卿想了一会，然后起身要跟出去，赫尘本能的拉住伽卿的手，伽卿有点不解的看过去，赫尘就放手了，其实是有点害怕希欣说出两人交往的事，但是想了一下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需要顾及的，伽卿出去叫住，“何希欣。”
　　希欣停住脚步回过身问，“有事吗？”
　　“有些事我是不该瞒着你。”
　　“要跟我道歉吗？”
　　“道歉不至于，我只是想说我做的确实不够成为一个好朋友，但你也同样。”
　　希欣有点心情不顺的倒吸一口气，然后冷笑着问，“你是来指责我吗？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但是轮不到你来说我，这些年虚情假意够了。”
　　“我们是没必要一定做朋友，只是我讨厌别人对我颐指气使，你这么不高兴是因为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小圈子里的Leader，应该拥有掌控一切的权利，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并不是，朋友之间没有谁领导谁这种说法。”
　　“这么多年是我误解你了，圣母白莲般的廖大小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虽然有些迟了，不过很高兴认识真实的你。”
　　“希望以真实面目认识的我们可以舒心的相处，以后一定还会经常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我们走着瞧。”伽卿傲慢而轻松的笑着说，这种自信的样子很漂亮。
　　“在向我下战帖吗？会不会太不自量力？”希欣抱着手臂笑了问。
　　“虚假的朋友和真挚的对手，我觉得你更喜欢后者，何不满足你？”
　　希欣无语的笑了低下头，思考了一会说，“不妨试试。”
　　“改天再见。”
　　“我很期待。”希欣依旧傲慢的回应，从不低头的何大小姐，有些圈粉。
　　伽卿回到餐厅的座位上，赫尘用笑容掩饰尴尬，伽卿没看赫尘笑了说，“你和什么人交往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
　　“你知道我跟何希欣之间的关系？”
　　“女人的直觉。”赫尘笑笑不说话，伽卿笑了说，“Sorry，不是有意让你为难。”
　　“没有，是我该跟你道歉，总是和你身边的女人纠缠不清。”
　　“我跟希欣之间没什么？”伽卿不禁笑了解释，以为赫尘误会两人关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尘也笑了回答。
　　“这么多女人，你有认真的喜欢过哪一个吗？”
　　“不知道到什么程度才算认真的喜欢，不清楚真爱是有多爱。”
　　“…或许爱情未必有多了不起，当下的快乐最重要。”伽卿想了一下说。
　　“Do you like me？Are we always ha.ve happy hour together？”
　　伽卿故意略微皱眉想了一会，然后笑了说，“Yes，but you are not my princeess，虽然爱情没有多了不起，但是女生通常还是很看重有没有爱这一点，如果是爱的人，听到呼吸声就会身心禁不住的颤抖。”
　　“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伽卿笑而不语，赫尘心里大概猜到真相，于是笑了说，“OK，我不多问了。”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离开了，赫尘没有特意送伽卿回去，两人之间虽然有着种种羁绊和亲昵，但同样保持着距离，或许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犹如夜色下的行车。
　　伽卿调整过状态，重新回电视台上班，跟着同事一起出去现场实习，在市区和嘈杂的一个市场，有一处棚屋摊倒下来，摄影记者正在做采访，伽卿在一旁认真听着，同时对稿子，磕磕绊绊的在周围转了一圈。晚上又跟着去连环车祸现场做采访，伽卿一直都没有担主要角色，还在学习适应期，但是这次回来，工作比原来辛苦很多。每天回到家都已经疲惫不堪，把包和衣服放在一边有气无力的去洗澡，原来上班时候还会化妆或者穿双中跟鞋，现在每天都是头发一扎穿着平底鞋就走了，但是风风火火工作认真的样子别有一番魅力，或许伽卿正想通过这些忙碌让自己不去想不愉快的事。
　　中午在公司附近吃了个三明治，佳佳发了服装的照片来问，“怎么样？”伽卿回了一个点赞的表情，佳佳随后追问，“你选了哪件衣服？”
　　“还没选，下班之后去看看。”伽卿回复，然后想了一会自己该穿什么，答应了参加朋友Party，不想丢人的去或者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有任何失落，所以思前想后，决定下班之后去买一件像样的礼服，即便心很痛，也要让人看到光彩的一面，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倔强，让人无语也让人心疼。
　　下班后去经常光顾的店里挑选礼服，回想起和莉莉曾经在公寓的试衣游戏，那时候莉莉帮伽卿选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此时此刻伽卿的手也落在淡粉色的长裙上，当时问过这种风格是不是莉莉的取向，虽然莉莉没有回答，但应该就是吧，纵观以往，莉莉给伽卿选衣服从来没选过深色，所以在莉莉眼里伽卿更适合浅色系，来自一个“伪直”的初恋情结。店员过来笑着说，“廖小姐，要试试这件吗？米兰送过来的新款，我觉得非常适合您。”
　　“好的，我试试看。”伽卿笑着答应，穿上长裙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一年前那个死追着莉莉不放的少女没有什么变化，看过之后温和的跟店员说，“很漂亮，可我还是不选这件了，跟我以往的风格太像了。”
　　“没关系，那您继续看看其它款式，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伽卿继续选了一会，随意选了一件不一样的礼服，提着灰色印有银色字母的纸袋从店里出来。去参加Party的时候伽卿穿了这件灰色宽松下摆长裙，披散着头发，柔美而优雅，依旧是年轻美丽的样子，在聚会上再次见到了希欣，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是对视过后希欣的眼神温和很多，其实希欣并没有说的那么讨厌伽卿，两人之间不完全是虚假的姐妹情，只是性格太过不同，又有误会没有说清。一位朋友跟希欣说，“好久没见到伽卿了。”
　　希欣没说话回答，虽然知道伽卿未婚先孕又流产，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可见希欣并不是真的想栽伽卿，只是有些赌气。两人没有刻意搭讪，稍后朋友们聚在一起碰杯的时候才拉近距离，默默的看了彼此一眼碰下杯，喝了香槟又散开。当天晚上伽卿有点喝醉了，离开的时候是赵耿来接，把伽卿送回公寓，扶着上楼，伽卿带着醉意笑笑的向后仰着身体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开心是好事，但是少喝点酒。”赵耿温和的劝慰，扶伽卿躺在床上，其实伽卿没有真的醉得那么严重，而是故意装醉耍酒疯，躺在床上凝视着上方，现在自己这样的处境，并不是开心吧？甚至有些悲伤和凄凉，但是这种感觉不想跟任何人说，转过头舒口气，随意的把毯子扯开盖在身上，赵耿在门口问，“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要睡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您早点休息，我走了。”
　　听见客厅传来的关门声，伽卿把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呆呆的不知道该望向哪里，想了一会把头贴在床上趴着，温和乖巧的样子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让人有些心疼，这段时间确实经历了太多，甚至让人无法回过神，沉思好一会，用手捂住脸再次无奈的叹口气，过往这些，无论怎么想都已经于事无补，而此后，又该如何进行？直到早上伽卿都是趴在床上睡的，起来之后洗漱一番，简单的吃了两片吐司准备去上班。
　　莉莉回国来没有工作，和星辰的僵尸合约虽有似无，作为车手与尚雅解约后并未新签，大部分时间只是在Kevin的办公室闲混。公司有十几位模特和网红，请了形体老师，在一间舞蹈教室里上课，莉莉闲着没事在一旁看看，老师下了指令说，“请摆一个很清爽的姿势和表情，像是用巴黎气泡水洗涤过一般。”上课的同学们各自做着姿势，有人很果决也有人害羞的犹豫不定，莉莉完全是看热闹姿态，在一边拿相机拍照，同学们聚过去要看，老师马上拍手说，“来来来，不要急着看，之后都会发给你们，让你们自己欣赏一下，下面换个姿势，体现迷人的样子，想象自己在做香水广告或者唇膏，总之露出你们觉得最迷人的姿势就好…”
　　在教室待了一会莉莉就走了，在走廊发消息给Richard问，“晚上有空吗？”
　　“我有安排。”Richard怼人本色不改，随后又问了，“有事？”
　　“出国之前因为重伤住院，有些事是Kevin跟你谈的，我想有必要本人当面说一下比较礼貌，不过如果你不在意，我不是非要做个有教养的人。”
　　“你过来说。”Richard回复，下面发了一个地址。
　　莉莉去找Richard，两人在健身会所的保龄球场见面，Richard还有几个朋友在，其实对于Richard的这几位朋友，莉莉并不陌生，只是难得的传说中的男朋友奚明宣也在其中，莉莉认识明宣，但没有刻意打招呼，Richard跟莉莉到旁边坐下，莉莉把纸袋递给Richard说，“Sunny以前让我帮忙找的一本书，那时候一直没找到，最近偶然碰见了，不介意我先看过了吧？是本不错的书。”
　　“有事说事，不用先讨好我。”Richard一边打开纸袋一边说。
　　“你还参与星辰的事吗？”
　　“不怎么参与，不过你合约的事我会盯着。”
　　“OK，既然如此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再见。”莉莉说着就起身，Richard 一把把莉莉拉回来，莉莉一脸不爽的问，“不是说清了吗？”
　　“你这叫有礼貌？”
　　“谢谢。”莉莉故意敷衍的鞠躬说，两人对视一眼，莉莉才认真点说，“我是认真的，谢谢你，虽然在星辰时间不长而且惹了很多祸，但是知道有你这个少东扛着，我放心多了，不管你出于谁的面子照顾我，我都挺感谢你的。”
　　“知道就好，算你有自知之明。”Richard傲慢的起身说。
　　莉莉不在意的耸肩点点头，Richard看着伽卿走开转身回去朋友那边，明宣看向Richard，迎过去跟小声问，“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拿件东西。”Richard不在意的回答，跟朋友们分开之后回了父母家，把莉莉送来的书，摆在姐姐房间的书架上，看了一会整面书架，下楼离开。
　　母亲刚好回来，看见Richard有点意外的问，“回来了？留下吃晚饭吗？”
　　“不了。”Richard说着就离开了。
　　明宣还在外面的车上等着，Richard回到车里，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离开。这两个小朋友都是不开车的人，肯定不是买不起车，只是懒得开。明宣家里背景虽然不及Richard这么高调煊赫，但两人读的是同一所私立中学，学校里大都是家境相似的孩子，可见明宣的背景也并不简单，只不过是个乖巧低调的孩子，而且跟Richard交往之后更低调，除了偶尔和几个关系非常好的知情的同龄朋友会聚在一起，其它场合两人基本上零同框零互动，以此避免闲言闲语。
　　上车后Richard温和的问，“回我那吗？”
　　“不了。”明宣轻声回答，从语气和声音听得出，是个十分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