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56、夜空下的小浪漫

　　Kevin刚到公司上班就被Richard叫走了，进会议室关上门问，“您找我什么事？”
　　“谈谈艾丝莉的事。”Richard指了一个座位让Kevin坐下。
　　“您有什么想法？”
　　“艾丝莉向来不是走什么清纯路线的，所以被爆料点感情史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娱乐圈里最怕的是没办法给人留下印象，而这次的舆论已经给大家留下印象了，无论正面还是负面，只要让人记住都算得上一个优势，艾丝莉进公司以来虽然活动不少，但没有以个人为中心产出作品，我想可以试着开展些个人工作，一方面对她以后的发展有一个规划，另一方面在被记住的基础上重塑公众形象。”
　　“我觉得您说得非常对，想法和做法很成熟，具体的工作往哪方面发展，您有计划吗？”
　　“之前公司投资制作的公路电影，可以让导演安排莉莉客串，另外，我觉得把精力集中到一处比较好，不要乱七八糟什么活动都接，艾丝莉当初是以照片在网上走红的，在平面宣传方面有一定的公众认知基础，但是签了公司之后并没有继续在这方面出作品，有点遗憾，毕竟这是她稳扎稳打的一个长处，不需要演技不需要唱功不需要才华，而且公司完全可以自己完成这个策划，不需要第三方合作，操作起来更灵活，所以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定下来。”
　　“我明白了，我觉得您说的这个策划很有实践价值，我们可以深刻讨论一下。”
　　“OK，那就这两件事，我先跟你说一下，稍后会联系大家详细讨论，虽然我常在公司出入，但是经营方面的工作刚开始接触，想法或者做法可能有不成熟的地方，希望你可以毫无顾虑的随时指正。”Richard温和的说，谈起工作来还算认真，“最近你看着点艾丝莉，公司不想用绯闻这种方式炒作艺人，而且现在涉及到的这几位都是跟公司有牵连关系的人，继续闹下去影响会不太好，低调的小事化了。”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会把这些关系整理好，不会影响个人工作和公司名声。”
　　“你可能觉得我不在公司任职，没有资格指示这些。”Richard说着看向Kevin。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您的种种意见都非常合理，我看得出您是为艾丝莉的前途着想，这份恩情和赏识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您有不满的想法，我想公司其他人也没有，您多心了。”
　　“多心总比缺心好。”Richard傲慢又淡然的说。
　　“您自有您的处事方法，我想我没必要多嘴跟您说什么，总之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Kevin说着起身离开了，从会议室出来才无奈又紧张的长舒一口气轻声感叹，“不简单的小朋友。”
　　Richard从公司离开去医院找涵宇，电话联系过后，在草坪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等着，涵宇走过来先从背后拍了Richard一下，温和的笑着问，“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不行吗？”
　　“可以，我高兴还来不及。”
　　“对最近娱乐圈的事情有所耳闻吗？”Richard试探的问，涵宇看向Richard有些无语的笑了，Richard看涵宇这个表情就是知道了，于是坦率的说，“星辰没照看好艺人，给你添麻烦了，多担待。”
　　“其实演艺圈的事我不太懂，但这次是我个人关系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的疏忽，一直没有跟你说一句抱歉。”涵宇无奈的含笑说。
　　“我只是客气一下，当然是你们当事人的错，但有什么办法，经纪公司就是在公众面前出来背锅的角色。”Richard傲慢又调皮的说，然后看了涵宇一眼，涵宇只能笑笑不说话了，“你们在交往吗？”面对Richard的质问，涵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认识的崔涵宇不像是这种人，所以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缘故？”
　　“什么缘故？我像是算计别人的，或者有什么值得被人算计的吗？不过是机缘巧合认识的朋友而已。”涵宇觉得不可思议的笑着反驳，沉默了一会，略微无奈的舒口气说，“如果这件事妨碍了公司对艺人的运作，我很抱歉，但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你不用跟我问什么。”
　　“不接受你的道歉。”Richard傲娇的反驳。
　　“最近开始参与公司的事了吗？”
　　“去实习而已，学校要求。”Richard想了一会说，“别人被艾丝莉迷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我知道你会想问我这个问题。”涵宇想了一会温和的认真的说，“她是什么样的女孩，或者大众眼里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太了解，但我选择相信我感受到的我认识的一面，不想因为别人的说法盲目趋从，不管我喜欢她或者我们只是朋友。”
　　“你是我姐最后的朋友，也是我尊敬的人，不希望你被感情蒙蔽，好好想想。”
　　“我会的，正在认真反思中，关于这些绯闻，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涵宇想了一下问，“涉及到的其他人你认识吗？”
　　“你这不还是怀疑了？说什么相信？”Richard笑着反问。
　　“不是怀疑，是想了解清楚事实，不然她不会跟我讲。”
　　“她不讲，你问就好了？”
　　“有时候在感情中并不是什么都可以说出口的，年轻人。”涵宇无奈的笑着说。
　　“认识。”Richard略微想了一下说，思考该怎么跟涵宇解释这些关系，说得过了怕涵宇心里不好受，说得太浅又怕误导涵宇，于是不在意的说，“我个人觉得都不是真的，有些甚至太过离谱，你可以看做星辰的公关回应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如果这段感情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对不起。”
　　“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跟什么人交往不跟什么人交往？”
　　“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而是我很感谢你对我的这份关心，但我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涵宇温和的含笑说，“我保证以后会低调处事。”
　　“不分手？”
　　“我和艾丝莉还在彼此了解阶段，我们之间在一起或者分开，会遵照双方的内心和情感做选择，不会为了舆论而妥协，虽然我并不希望太多人关注我的个人私事，可如果一定要被曝露在公众的目光下，我会尽力接受。”
　　Richard看着涵宇，似乎有一丝愠怒和不解，但是压制住情绪温和的说，“我会让公司把你们的事压下来，尽量转移公众注意力，我给你一次机会，带我姐还你一段恋情，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处理得更糟。”Richard说完赌气的起身离开，涵宇看着Richard的背影无奈舒了口气，不过这样看来Richard其实是一个挺暖挺负责任的人，公司的艺人出了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出来对涉及到熟人，亲自一个一个的解释、安抚，于公于私都算得上妥善处理，所以这孩子并不只是一个叛逆少年。
　　经过情史曝光后，艾丝莉还敢在电视台附近等伽卿，可谓是顶风作案，不过天色已经晚了，莉莉在车里没有下来，算是躲过些风险。伽卿下班出来，看见莉莉的车小跑着过来，上车后问，“等多久了？”
　　“二十几分钟。”
　　“对不起。”伽卿诚恳的道歉，看了一眼莉莉的脸色，好奇又关心的询问，“出了绯闻，你还出来跟我见面，没关系吗？”
　　“被报道了就不见面才是有问题。”
　　“我怕你跟公司没办法交代。”
　　“管它的。”莉莉不屑的说。
　　“霸气！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要不去找我小舅？至少在自己地盘不用担心被拍。”
　　“…改次。”莉莉想了一下回答，不想跟文野见面，因为两人见面八成会吵起来。
　　“那就这样跟你四处兜风也挺好的。”伽卿犹豫一下欣然的回答。
　　“这段时间跟我在一起开心吗？说真话。”莉莉把车窗降了一条缝说，大概觉得车内的空气太过压抑和混乱，想吹吹风让自己的思路清晰一些。
　　“有开心也有不开心，但对我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真心？”
　　“你有什么理由需要骗我吗？如果要骗我一开始就骗了，何必中途改变主意？”
　　“我主动找你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和崔涵宇分手了很不开心，需要一个人转移注意力，但是过去郁闷的那个时间，冷静下来，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把关系搞得这么难分难解，还是爽快些分开比较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只是你的备胎吗？”
　　“连备胎都算不上。”莉莉高冷的瞥了伽卿一眼说。
　　伽卿低下头想了一会轻声说，“要是我不介意你跟别人交往呢？”
　　“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但如果只能这样得到你，我愿意让步。”伽卿看想莉莉回答。
　　“你不需要这么做。”
　　“你根本也不知道我怎么做能留住你的心，不是吗？”伽卿一语中的的反问，“我怎么做都是错，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多余，因为你从来没想过把我放在一个公平的可以有机会爱你的位置，对你来说我确实连备胎都算不上，因为就算你这辆车爆胎陷在泥沼无法挣脱，你也不会换上完好的备胎继续前行。”伽卿认真的说完，莉莉只是默默没出声，算是默认伽卿的话，“我回父母家，你送我回去。”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莉莉默默按照导航把车开去了一片别墅区附近的停车场，停下车看了一眼窗外问，“在这停车可以吗？你住哪里？”
　　“附近。”伽卿赌气的回答，莉莉毫不犹豫的按开了伽卿安全带扣，自己看着车窗外，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伽卿下车，伽卿看向莉莉问，“连架都懒得吵了？”
　　莉莉转头看向伽卿说，“能吵出什么结果？”
　　“我能再待一会吗？”伽卿沉默了一会问，随后开了车子的天窗，抬头看着头上若隐若现的星空，长叹一口气，莉莉也抬头看了一眼，伽卿抓住机会改用怀柔政策，温和的劝慰，“我不清楚一个人从异性恋到喜欢上同性的心理过程是什么样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感受到压力，我喜欢你我当然希望你能给我适当的回应，但是我不想强迫你马上就变得…跟原来就是Lesbian一样，那不现实不是吗？”伽卿说着勉强露出笑容，眼睛闪亮的看向莉莉，“我希望你做到的只是不赶我离开，不反感试着跟我交往，说我不介意你有没有跟别人的感情，那是骗你的，没有一个女孩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不去想只属于两个人的未来，但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很多事太难确定，所以不想苛求，我能做到的只有不放弃，当你想爱我时我还在你身边。”
　　“这样的爱情不觉得辛苦不觉得无奈吗？”
　　“即便会如此，但是想到‘你和我’，单纯把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就觉得充满希望，觉得可以有勇气走下去，你不是小气到连这两个字都要从我这抢走吧？”伽卿认真而甜蜜的说，却止不住令人伤感，“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不管对错，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情？”
　　“我不能回答你。”莉莉心痛却坦率的说，其实莉莉不说承诺，是因为做不到不顾一切的跟伽卿在一起，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完全不负责任，也不觉得那样伤别人多重，但是面对伽卿，做不到抛开责任毫无顾忌的谈恋爱，或许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自己柔弱，所以不忍心伤害弱者，又可能是因为觉得这份爱太单纯，不想玷污。
　　“就那么难吗？让你无所顾忌的跟我谈一场恋爱。”伽卿看透莉莉内心的说。
　　“我们在一起，哪怕没交往的时候有过多少矛盾多少争吵，你心里清楚，我们原本就是不合适在一起的人，即便没有性别观念，也不会顺利的走下去。”
　　“两个人在一起，不管男女都会有矛盾冲突，因为各自主观想法的不同而碰撞出的火花，是彼此了解过程中在所难免的，不得不承认我们比刚认识时更能理解对方吧？这些比外在的东西更重要，你想做的事你想说的话，就告诉我没关系，好的坏的我都能接受，争吵不是为了发泄愤懑，而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对方而避免下一次误解。我不会再耍什么手段接近你绑住你，我们彼此不要卑微而是真诚的对待对方，可以吗？”
　　“你说的这些话很动听，但是…”
　　“看见你最近这么犹豫，突然怀念你抓狂大声骂我的时候了。”
　　莉莉被伽卿这句话逗笑了，看着伽卿说，“你在医院时跟我说过，并不是所有事都是爽快才好，不记得了吗？”
　　“原来我说的话你都有听进心里去，只是装作不在乎。”
　　“我记忆超好。”
　　“真的吗？”
　　“真的，记忆和数学都很好，以前有时候会混进赌场骗钱。”
　　“那你记住我，好不好？记住我多爱你。”伽卿含笑看着莉莉，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莉莉心动又心痛，眼泪一下涌上眼眶，故作镇定的转头看向别处，伽卿开玩笑的哄着说，“不要说分手，我讲小时候的事给你听，可以吗？”
　　莉莉看着伽卿的样子，不忍心继续说分手，于是点头说，“暂时不说。”
　　“嗯。”伽卿甜蜜的笑着答应，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不可能不知道莉莉前面铺垫那么多就是想说分手，但是内心强大的以柔克刚，温和的说服莉莉不再提起，可以说是十分厉害了，“你想听什么？温馨的有趣的？”
　　“最好有趣一些，我讨厌无聊。”
　　伽卿鼓着腮想了一下说，“嗯…我从小到大囧事非常多，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给你三分钟时间，想不起来我们就分手。”
　　“我第一次穿高跟鞋参加宴会，从旋转楼梯上摔倒滚下来过，所以我现在对穿高跟鞋还有心理阴影，4CM以上，尤其是细跟，就会觉得很不安，只有必要的场合或者跟你约会的时候才穿，而且好像也因为那样不怎么喜欢宴会。”伽卿忍不住笑着说。
　　“不是编出来的？”
　　“真的，现在头上还有伤疤。”伽卿拢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给莉莉看。
　　“这大概是我听过的除了灰姑娘以外，关于高跟鞋最血腥最悲惨的故事了。”
　　“当时我父母都吓坏了，不过我也丢脸丢到家了，那之后我都不怎么出席社交场合，父母去参加聚会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学美术或者找地方吹竖笛，时间久了越来越对那些社交宴会不感兴趣了，所以现在富家子弟圈子里不怎么认识我。”
　　“这个我相信，刚认识的时候完全没看出你千金大小姐的气势。”
　　“虽然讨厌，不过近几年年纪大了之后，逐渐学着曲解心意来迎合别人，有时不得不笑着在宴会场所跟熟悉的陌生的人打招呼，成为我原本该成为的样子，很多人都会轻松的说一句‘做自己就好’，但是有时候周围的环境不允许一个人这么做。”
　　“没什么原本该成为的样子，现在的你就是你该有的样子，你想要的不想要的灵魂的色彩融合在一起，才构成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人。”莉莉直率的笑着说，“不过你还是有些了不起的朋友们，我见识过。”
　　“对于那件事，我再次道歉，虽然她们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可是并不代表我和她们是一样的人，其实开始我也以为你是那种条件不错习惯性出国留学的人，现在靠着海归背景和颜值混混社交圈，总编让我找你做采访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你是车手，所以你看，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多一些了解少一些误解，你以后不要什么都不对我说，扔下一句‘滚’或者‘我不爱你’，就赶我走或者让我放开你，那样行不通，要告诉我理由和想法，我才会认可。”
　　“自从中学毕业，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烦的老师了，说完了吗？可以下车回家去了吗？”莉莉忍不住笑着质问。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伽卿伸出食指可爱的央求。
　　“什么事？”
　　“你从以前开始就很多男朋友吗？”
　　“你不是自己找虐吗？我高中和大学换过的男朋友，恐怕比你认识的男生都多。”
　　“为什么一直在换人？”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那两个问题。”伽卿撒娇的比了一个剪刀手说。
　　“我拒绝回答。”
　　伽卿赌气的鼓起腮下车，又耍小心思的趴在驾驶席的车窗口说，“我怕黑，你不送我到门口吗？”
　　莉莉转动车钥匙把车启动，啪的开了远光灯，摆了下手说，“我看着你走。”
　　莉莉赌气的挥起手想打莉莉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就拍了车门一下，莉莉逗伽卿逗得正开心，趴在窗口笑了说，“刚刚我的话还没说话。”伽卿马上回来重新站在莉莉面前，莉莉温和认真的说，“你说的话我都有听进心里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回应，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回应了…有些事就刹不住车了，事情的性质也会完全变了，现在你可能没有察觉，更不会相信那些变化会有多么的不同和严重，但是相信我，不会是你期望的幸福。”
　　“为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有些事看破不要说破，因为不是说破就能看破，不要仔细追究。”莉莉趴在窗口痞气的说，但是痞气又温和的样子让人莫名心动。
　　“可是你只是话语上没给我回应，身体上回应了不只一两次。”
　　莉莉听了忍不住笑了说，“这就是我人生奉行的准则，少说多做。”
　　“第一次听这句话还有这种解释。”
　　“我出来混社会的时候你还在教室里学美术吹竖笛呢，廖大小姐。”
　　伽卿猝不及防的在莉莉嘴角亲了一下说，“学到了，少说多做。”
　　“学点好的。”莉莉宠溺的笑着嗔怪。
　　“那要看你怎么以身作则，艾老师。”伽卿不服气的说，刁蛮又调皮的样子很可爱。两人沉默了一下，伽卿突然开了驾驶席的车门紧紧搂着莉莉，莉莉被这个突然之举吓到了，完全愣在那里，伽卿把头埋在莉莉怀里说，“我就是舍不得你，不想跟你分开，因为每次分开都不知道还能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态度再见面。”
　　“我就这么让你不安吗？”莉莉嫌弃的推开伽卿的头说。
　　“你体会不到爱别人那种心情起伏。”伽卿委屈的说，绕过车头重新回到副驾驶位置上坐下说，“我不走了。”
　　“我给你个Kiss，然后马上回家去，不然我会发火。”莉莉看着伽卿说，伽卿没回答，莉莉主动迎过去亲吻伽卿的双唇，缠绵而温柔的吮吸，清风吹过的夜里，旁边高高树上细小的树叶被风敲打着，从天窗落进车里，犹如细屑的花盘滑过脸颊，莉莉轻轻推开伽卿，起身挑了下眉。
　　“我没答应亲了就回家去。”伽卿调皮的说。
　　莉莉懊恼的舔着嘴唇轻拍了下方向盘说，“骗吻你是专业的吧？不止一次了。”
　　“近墨者黑，你那么无耻我当然也要流氓一点。”伽卿若无其事的说，莉莉听了就笑着什么都不说，已经放弃抵抗了。伽卿拿手机出来仰起头从天窗拍照，又拍了一张莉莉这时候的样子，温和的询问，“要在这睡吗？”
　　“懒得理你了。”莉莉轻声念叨着，两人一起在车里看夜空，算是难得的小浪漫。莉莉的后背还没有彻底好，坐了一会就调整下姿势，伽卿依偎在座椅里，看着莉莉，想了一会开车门下车，到旁边开了驾驶席的门，拉着莉莉手出来，莉莉不解的轻声问，“去哪？”
　　“去我家。”伽卿说着继续拉莉莉走，莉莉有点抗拒的想甩开手，但是伽卿一直拉莉莉走到门前，捂着莉莉的嘴说，“不要吵，万一我爸妈醒了还要解释更麻烦。”
　　莉莉只好听话的跟着进门，伽卿开了门口的灯光，然后轻轻的迈着脚步带莉莉上楼回房间，把房间的门关上才舒口气，莉莉走去床边坐下，用双手撑着床略微向后倾着身体，用暧昧的目光审视着伽卿，想了一会说，“我们真得分手了。”
　　“怕自己爱上我？”
　　“你当我见识过的婊...子少吗？”莉莉笑着回了一句，很欠揍的一句话，但是伽卿没生气，过去推莉莉一下，扶莉莉躺在床上，莉莉眼神一直看着伽卿。
　　“你说话有多难听我知道，不跟你计较，躺好休息一下。”
　　“其实我自己就很婊，你想骂我就骂，我不在意。”
　　伽卿笑了没说什么，跪在床上拿了枕头，搂着莉莉的头把枕头放好，然后下床温和的说，“我去洗漱了。”说着开了卧室里浴室的灯，自己进去洗漱，莉莉独自躺在床上，在夜色中沉寂，内心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安宁，或者是不欺骗任何人带来的安宁，又或者是因为伽卿在身边，感情里很多事不可理喻，有时候某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连自己都很难理解很难说清，但是比起思维，身体会更容易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