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79、来自前妻的责难

　　莉莉确定了活动之后就到节目组准备的练习场去训练，Kevin也跟着过去，工作人员看见莉莉在练习笑着说，“其实以艾丝莉的水平不用过多练习。”
　　“她对于赛车的事还蛮认真的，所以希望准备充足好好表现。”Kevin笑着说，然后略微鞠躬跟工作人员们说，“大家辛苦了。”等莉莉练习结束把车停好后走回来，Kevin才问，“练习过觉得怎么样？开得还顺手吗？”
　　“一般。”
　　“我知道你不想继续在圈内做下去了，但是我想你也不希望大家认为你是混不下去了才走的，所以这次好好表现，做一个Ending show，我们要全身而退。”
　　莉莉看着Kevin，想了一下不在意的说，“我就是因此才会接这个通告。”
　　“那好，我们一起努力。”Kevin伸出手，莉莉看了Kevin手一下，拍过去击掌。
　　涵宇在医院快到午休的时候，收到闫楠的消息，从办公室出来到楼梯口找闫楠，两人一起下楼，闫楠礼貌的问，“你还应付得来吗？Yami有没有不乖？”
　　“一直很乖，看不出不高兴，但我想心里可能有落差，你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好久没看见穿白大褂的你了，想来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之前那么说你，很过分，对不起，我不该指责你对待Yami的态度。”
　　“没关系，反正我们一向合不来。”闫楠不在意的说，两人已经走到医院的楼下，闫楠终于试探的问，“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吗？”涵宇有点意外的抬头看过去，闫楠解释说，“我知道我们一直不干涉彼此的感情状况，不过以后要把女儿交给你照顾，我觉得我应该了解一下。”
　　“不能说没有。”
　　“她知道Yami的存在吗？”
　　“知道，我跟她说过，她知道Yami近期在国内，而且鼓励我很多，你放心。”
　　闫楠认真的看着涵宇，想了一会，抬头看着天边叹口气说，“认真的说，你觉得这个女孩没问题？据我所知是一位有很多非议的人物，我不了解，但我本来以为你会主动跟我说更多的情况。”
　　“我跟谁在一起，会以一定的标准考量这个人适不适合。”
　　“你的考量结果是适合吗？对你个人我不想评价，你跟她在一起这件事我也不予评论，可是我不允许Yami跟这样不单纯的人认识，甚至让这样的女人经常出现在她生活中，如果你们是认真的，我建议你再多考虑一下。”
　　“你知道些什么就这么说？”
　　“赛车手、钓凯子、泡名媛、涉毒涉黑，黑料随便一搜就一大堆，我怎么信任这种人，虽然报道会有虚假成分在里面，但不会完全空穴来风，我就知道这些，这些就足够了，她或许会努力讨好Yami，但越是好好相处我越害怕，如果你要找交往对象，麻烦找一个能给Yami树立好榜样的人，而不是一个Trouble maker。”
　　“比如你这样的人吗？”涵宇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对闫楠刺激很大。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说你要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Yami是我女儿，我会好好教她，你对艾丝莉的了解也并不正确，她们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夹在中间来区隔两人的关系。”
　　“Yami是我女儿，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大义凛然。”闫楠马上严厉反驳，“我没有要挑拨离间，我不会跟Yami多说一个字你和那个女孩之间的关系，我是想要你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到守护女儿的责任，如果你坚持不接受我的建议，我可以找人照顾Yami，不会让她留在你这，因为这跟原本来找你的目的背道而驰。”
　　“你永远这么强硬，只相信自己想法。”
　　闫楠虽然生气，但是镇定的看着涵宇，想了一会说，“我们再联系。”
　　“留下或者走，跟什么人交朋友，我会让Yami自己选择，我希望你学会对别人的想法妥协，尤其是你爱的人，你可以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在乎我的想法，但是我想你会考虑在乎Yami的想法，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很侧面的认识就判定一个人的品质。”
　　“我只在乎对的，不管谁的想法，要正确才行。”
　　“现在你看到什么错的了？”
　　“你跟她交往就是个错误，尤其是在女儿回来的时候。”
　　“你不认识艾丝莉，可以不信任她，但是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们队彼此的了解，难道不足以让你信任我选择的人吗？”
　　闫楠看着涵宇想了一会，然后无奈的说，“Sorry，就感情而言谁都无法相信，如果你看中一个人就能证明她是好人是合适的人，我们不会分手更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我相信你们之间或许是真的爱情，但我不相信这个人合适走进这个家庭。”
　　“我明白你的意思。”涵宇压着火气无奈叹口气说。
　　“所以你再想想，我们不要争吵，也不要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就事论事，如果你想过之后还觉得这个女生适合跟你在一起组建家庭，适合陪伴Yami成长，我无话好说，你是Yami的亲生父亲，我相信你不会害她，更不会允许别人教坏她，但小朋友从小一直到成人的责任是需要父母来担负的，我不希望你以后失望或心碎。”涵宇点点头不说话，闫楠看着涵宇，缓和些态度继续说，“我会在国内待三天，也会陪着Yami，我走的时候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会的。”涵宇坚定的回答。
　　“等一会我去爷爷奶奶那接Yami，你不用管了。”
　　“接到之后给我消息。”涵宇尽量温和的说，这对前任夫妻几乎见面就吵，只要说话就会吵，但是客观的来说，两人都有站在孩子的角度思考，只不过各有立场。
　　伽卿下午发消息给赫尘问，“下班后有时间可以见面吗？”
　　“可以，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餐厅见。”
　　下班后伽卿先去餐厅，翻看菜单想了一会但是没有点餐，赫尘晚一点到，坐在伽卿对面笑了说，“Sorry，I’m late。”
　　“没关系，知道你最近应该比较忙。”
　　“相信你应该听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了。”
　　“其实…说起来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一直在参与电视台的调查，只不过没想到…”伽卿说着无奈又抱歉的笑了，“第二天上班我才听说，没能帮到什么忙。”
　　“本来也不是该帮忙的事，而且挺丢脸的，出来见你很需要勇气。”
　　“我觉得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放松方式，只不过…还是尽量不要触及违法犯罪的事比较好，我没看法不代表社会和法律没看法。”伽卿半开玩笑的笑着说。
　　“记得这次教训了，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就是想关心下你的状态，看见你依旧有笑容，放心多了。”
　　“我大概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两人各自点餐之后陷入了一阵沉默，其实伽卿心里有话想跟赫尘说，只是不确定该不该开口，开口说了第一字之后该怎么继续下去？赫尘喝了口水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旁边，松了领带问，“不介意我散漫一点吗？”
　　“没关系，舒服点就好，女生下了班之后也想马上脱了高跟鞋。”
　　“OK，那你不妨也脱掉高跟鞋试试。”赫尘低头看了一眼伽卿的鞋，轻松的开玩笑，这种样子让人很难看出刚经历过短暂的牢狱之灾。
　　“酒店的事…”伽卿难以启齿的说，“我想你也看过视频和报道，那天…我确实跟艾丝莉在房间门口碰过面，但是…”伽卿说着眼里含有泪光。
　　“不需要解释，没关系。”赫尘无所谓的笑着说。
　　“把你拖下水，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如果将要听见的话是我不希望听到的，你不说也可以。”
　　“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可以存在吗？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
　　“我们不是恋人吗？是我单方面的误会着我们在交往吗？”
　　“不要开玩笑。”
　　“你想以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维持我们之间的交往？”
　　伽卿思考了一会说，“之前我跟你说的话里面有谎言的成分，对不起，我是Lesbian，完全不喜欢男生，我当初跟你那么说…自己也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心理。”
　　赫尘有点懵了，看着伽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无语的笑了问，“那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就普通的甩了我不可以吗？或许比解释自己是Lesbian更容易。”
　　“我不想骗人，更不想骗你，因为我希望…你能了解并理解。”
　　“很重要吗？既然你不喜欢我，根本不用管我怎么想。”
　　“…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很歉疚。”
　　赫尘看着伽卿想了一会，欲言又止，最终开口说，“不用歉疚，流氓的一点的说，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可能某个时候心里有点气，但不到过不去的地步，要简单的分手吗？你和我之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纠缠不清。”
　　“分手…”伽卿犹豫一下笑了说，“可以这样说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所以你完全的喜欢女生吗？而且这个女生和我有关系。”
　　“我不想否认。”
　　“我知道了。”赫尘有点无奈的认可，即便不认可又有什么办法？
　　“男生对两个女生之间的爱情和关系是怎么看待的？”
　　“要听实话吗？很多男生心里都会有点关于Les之间的幻想吧？你不要觉得龌龊，只是…幻想归幻想，就像看黄片会觉得里面的女生非常正，但是我想正常人都不会希望看见自己女朋友出现在黄片中，我只是表达这个意思，没有不尊重的想法。”
　　“明白了，那你觉得我够正吗？”伽卿故意开玩笑的笑着问，想缓解气氛。
　　“Very hot。”
　　“在男生眼里，我跟你前任，谁更Hot？”
　　“我哪个前任？”赫尘靠在椅子上笑着问，有点玩味的态度。
　　“非要我说出名字吗？”
　　“无可奉告，我不会比较两个我交往过的女孩子。”
　　“我只是想知道从异性的角度出发，什么样的女孩更有吸引力。”
　　“不选你，你不是会不高兴？”
　　“不会。”
　　“我喜欢那种抓住又抓不住的感觉，比起征服嫩羽小鸟，驯养展翅的雀鹰，更让人有成就感，男人多少都有点这样，不过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也是真的，我希望跟你认真交往，因为你很适合我，漂亮、家境好、又有点小性格。”
　　“你想鱼与熊掌兼得啊，南少。”
　　“但我不是都没得到？人生就是这样，想要太多反而会失去太多，不过好在我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不会过分的挽留一个不想留下的女人，更不会痴恋一个已经不在身边的女人，所以放宽心就好了。”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做到这样。”
　　“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肯定是不同的，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吗？”
　　“完全可以，以后都不会再提。”
　　“最好这样，不然我很尴尬。”赫尘笑着说完喝口水，但刚刚这番对话已经足够坦率，甚至可以说是一股清流了，人与人之间这种直白需要一种勇气，迈出这第一步很难，但是一旦迈出去了就会忍不住想奔跑。吃完饭两人在餐厅外要分开，伽卿始终没能开口说自己怀孕的事，徘徊着看着赫尘，赫尘虽然意识到伽卿看着自己，但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只觉得伽卿因为最近发生的事而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于是温和的看向伽卿，走过去轻轻搂着后背，拍了两下安抚，略微侧过头温柔的注视着伽卿说，“不管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想说自己的事还是我的事，有没有把想说的全部说出来，我都很高兴，因为有人能陪在身边这种感觉很好，尤其被抓进去出来之后更明白，以后有时间，再联系。”说着起身摆手帮伽卿叫了车，橘色的暖融融的路灯下，这样的两个身影，犹如浪漫电影里的两个人，可是却注定要错过。说起来赫尘是个不错的男人，尽管有很多不堪，但并不让人生厌，却偏偏好像没什么爱情运，永远都在错过，只留下带着甜味的遗憾。
　　涵宇下班之后先回家了，一个人待在家里依旧心事重重，想着闫楠说的话，以莉莉现在的情况和工作状态，真的适合组建一个家庭吗？涵宇也犹豫了。虽然莉莉说过自己会结束这份工作，回避这个朋友圈，涵宇不是不相信莉莉，而是不相信这一切可以做得到，因为一个人选择什么样的路，往往和性格有关，要改变一个人所处的环境，犹如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该是多难的事。想了好一会打电话给莉莉问，“晚点有时间吗？今天Yami跟妈妈一起，我们可以单独见面。”
　　“可以。”
　　“我们在你公寓附近见。”涵宇温和的说，然后准备开车出去。
　　涵宇先到莉莉公寓附近等，Zico送莉莉回来的，在路边让莉莉下车了，看见莉莉确实是往公寓方向走的才放心。涵宇正在看手机，转过身看见莉莉就迎过去了，莉莉走过去看见涵宇傻呵呵的笑着，有点没站稳的趔趄一下，涵宇忙扶着莉莉，莉莉笑着问，“来多久了？”
　　“有一会了，喝酒了吗？”
　　“跟朋友见面喝了一点。”
　　“觉得你不只喝了一点。”涵宇严肃却温和的说。
　　“对不起。”莉莉带着醉意低下头说。
　　“难受吗？需不需要吃点什么解酒？”
　　“有点口渴。”莉莉不在意的说，涵宇带莉莉去附近便利店买东西，莉莉在门外等着，涵宇认真的看了货架上的饮料，买了一瓶果汁和一瓶白水，从店里出来后帮忙开了瓶盖递过去，莉莉喝了几口果汁，涵宇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莉莉，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心疼，接过饮料瓶跟莉莉一起往回走，莉莉才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
　　“上去坐一会吗？”
　　“不了，被人看见不太好。”涵宇有点无奈的舒了口气，莉莉抬头看过去，涵宇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努力温和的说，“你早点上去，少喝酒多休息。”
　　“想跟你再待一会。”莉莉可怜的看着涵宇说。
　　涵宇没办法拒绝，轻轻拉住莉莉的手，尽量温柔的说，“我喜欢你，我跟你交往，是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共度一生，所以希望你爱惜自己。”莉莉低头沉默着没说话，涵宇也低头看着莉莉，等着莉莉的回应，莉莉抬头看过去，然后小女孩似的带着醉意和哭意抱着涵宇，委屈又疲倦的靠在怀里，涵宇抱着莉莉，气消了一些，拍拍莉莉的后背安慰说，“我刚才语气不好，是我错了，别哭了，我只是担心你。”
　　莉莉站起身眼泪汪汪的看着涵宇说，“没在怪我？”
　　“没有。”涵宇温柔的说着帮莉莉擦眼泪，“你怎么这么容易哭？”
　　莉莉自己擦着眼泪站好，破涕为笑的说，“太娘了，是不是？”
　　“嗯…艾哥，你一哭我瞬间觉得好有负罪感。”涵宇说着在莉莉额头上亲吻一下，什么都不忍心责怪，被莉莉的眼泪融化了，牵着手送到公寓楼下，彼此都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涵宇妥协了说，“我陪你上去。”
　　“你不是说不方便吗？”
　　“被拍到就结婚。”涵宇半开玩笑的说，但态度是认真的，莉莉笑了没说话，涵宇跟着一起进去了，这是涵宇第一次来莉莉公寓。两人之间的交往很低调，但是很认真和平和，涵宇敢说出结婚这种话，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是真的没在怕。
　　其实跟莉莉上楼后两人并没什么过激的举动，涵宇肯上来主要是想照顾莉莉多一点，毕竟女儿回国后自己时间有限，很少陪女朋友。莉莉洗了澡头发没吹干就回到床上躺下，涵宇冲了暖胃的颗粒药，端着杯子去房间找莉莉，莉莉从毯子里略微坐起来，用手肘撑着床，睡衣的领口从肩膀滑落，清纯又诱惑的气息让人脑海一震，涵宇温和的拿着杯子喂莉莉把药喝完，莉莉才问，“你洗澡吗？”
　　“你先睡，不用管我，头发不吹干吗？”
　　“懒得吹。”
　　“起来我帮你吹。”涵宇温和的说，然后去浴室拿了吹风机，插在床头旁边，在手上试了一下风，莉莉略微起身靠在涵宇怀里，涵宇小心的轻轻的帮忙吹干发丝，莉莉真的有些困了和醉了，靠着涵宇闭上眼睛，涵宇略微低头看着自己怀里这个女孩，虽然喜欢虽然想疼爱，可她是不是太年轻不羁了？是不是真的不适合与自己走下去？关了出风机，扶莉莉躺在床上，莉莉才睁开眼睛，涵宇俯身轻声说，“你早点睡，手机我没收了。”说完把莉莉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莉莉看着涵宇，轻拉了涵宇手一下，涵宇回身坐在床上跟莉莉接吻，沉浸在缠绵而浪漫的亲吻中无法自拔，这两个人不是没有激情，而是激情在暗潮涌动中，莉莉接吻还不忘往回偷手机，涵宇按着手机起身笑了说，“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手机？”
　　“两个至少留一个给我。”
　　“不准。”涵宇说着起身离开，出房间的时候顺便把灯关了，莉莉只能乖乖睡觉，涵宇独自去浴室简单洗漱，然后整理一下客厅的东西。涵宇对莉莉的管教，有时候真的像对待大女儿，既要宠溺又要严厉，这种感情，有时候会疲惫吧。
　　第二天早上没叫莉莉起床，涵宇轻轻的从床上下来，做好早餐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