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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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日，艾亭又详细问过薛柔那天的情景，薛柔努力回忆着，把能想得起来的细节都说了。
“这么说，你只见到了小宝的头和一只手，其他地方，都被枝叶挡着？”艾亭仿佛自言自语般道。
薛柔被艾亭话里的意思吓到了：“你，你不会想说，我见到的，不是，不是完整的小宝？”
小红忙抚着薛柔的背，埋怨地看着艾亭：“四小姐，您别吓夫人了，好么？”
艾亭思索道：“也许你见到的，并不是小宝，是他的那个孪生兄弟，呃，的一部分身体。”
薛柔猛地抓住了桌角，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筋都起来了。
“你是说，那个孩子，被，被肢解了吗？”薛柔不寒而栗道。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天，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艾亭顿了顿，她也很怕啊，但是她必须要说，“那个脑袋和那只手，哪去了？”
小红腿一软，坐在了薛柔身侧，惊恐地看着艾亭：“四小姐，你，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吓人的话？”
薛柔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颤抖道：“难道，我另一个孩子，被肢解了？”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两个孩子都还活着，只是被拐卖了。
艾亭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知道，一个孩子失踪了，七天后，他的孪生弟弟也失踪了。你见到了之前失踪了的孩子的头与手，也只有你一个人见到了。”
“可我，我还听到了小宝的笑声！”薛柔神情恍惚道，“那个孩子，会笑吗？”
失去了舌头和牙齿，人还可以发声吗？艾亭不知道，这个问题她打算先搁置。
“姐姐，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艾亭问道，“能不能从他那打听打听，另一个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是谁在照料？”
“我问过。”薛柔道，“他不肯说。”
“他是不想你问这个孩子的事，还是不想你问照顾他的这个人的事？”
薛柔和小红都愣住了，感觉艾亭的这个问题，问得别有深意。
“你想说什么？”薛柔皱眉道。
艾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觉得，姐姐生了一个天残的孩子，现在又精神失常了，姐夫对姐姐还如此包容、迁就，让人造了这么个房间给姐姐住，一直没放弃对你的治疗。这些年，除了打小伺候的那个通房丫头外，他身边再没别的妾侍。你出了事，提了小翠过去伺候他，他似乎也没碰过几次。这样的男人，不是对你情根深种，就是有愧。”
小红忍着怒气道：“四小姐是来挑拨夫人、老爷的吗？”
艾亭不理她，只看着薛柔。薛柔脸色变了又变，小红看着心疼，扶着她道：“夫人，老爷对您怎样，您最清楚，四小姐一个未嫁姑娘懂什么？”
薛柔咬了咬唇，突然对小红道：“我想吃百合粥。”
小红愣了下，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艾亭，方出了屋子，去过堂里的小灶那做粥了。
艾亭便走到小红刚站着的位置，挨着薛柔坐下了。薛柔垂着头，看了一会门口的帘子，方用极低的声音，用一点都不温柔的眼神看着艾亭道：“你怎么知道的？”
艾亭被突然OOC了的薛柔吓了一跳，强自镇定道：“猜的。尼姑庵里，女人多，故事也多。”
薛柔审视地看了她一会，坐直了刚才一直佝偻的身子，理了理头发，带着丝回忆的神色道：“我一开始是真以为，我是命好，到现在，我也愿意这样想。”
王意之对她，一直温柔体贴，问题就出在这个“一直”上。
一般的男人，妻子生了个残疾儿子，多少会有些发怒、抱怨吧？觉得是妻子孕期不小心，或者妻子身体、八字什么的有问题，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另一个健康的儿子又是在薛柔眼皮子底下失踪的，精神失常的薛柔也绝对称不上温柔、美丽，王意之是有多爱她，竟一次都没对薛柔发过火？
艾亭知道薛柔在怕什么，她安抚地将手放在薛柔的手上，温和道：“你还有薛家，爹、娘和哥哥们，一直惦记着你。”
薛柔苦笑道：“我真是个不孝女。”
“既然知道了，就赶紧振作起来！小宝很有可能还活着，找到他，让家里人放心。”艾亭鼓励道。
薛柔睁大了眼，抓住艾亭的手：“你也觉得，小宝还活着？”
艾亭用力点头，废话，任务目标死了，她还在这浪费时间作甚？早被判定任务失败、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薛柔深吸一口气，半响才道：“你去找小翠，她会帮你。”
艾亭犹豫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低声道：“小红……”
薛柔略有些不自在道：“我怕小红心里不得劲，才没告诉她。我是怀疑夫君，才把小翠派过去。本来，小翠是要定给小红的哥哥的。”
“那你这样做，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艾亭担心道。
薛柔靠在艾亭肩上，闭目叹道：“你不知，姐姐有多苦。小翠是不愿嫁人的，可是小红的哥哥豆儿看上了她，好几次托小红过来跟我说。小翠担心这婚事不成，小红对我起了二心，或者她们俩关系不睦，被小人利用钻了空子，会连累到我，才答应嫁过去的。
小宝失踪那天，后门是豆儿负责看着的，那天，小翠找小宝时去过后门，豆儿不在那，不知去了哪。之后管家审问全府下人时，豆儿说，自己一直在后门处，不曾离开过。他不止一次擅离职守过，找其他人赌钱喝酒，要不是因为是我的人，早被打发出去了。
我不知豆儿是单纯地偷懒去了，还是真的和什么人里应外合了，他应该没这个胆子的。只是我身边，如今只有小翠和小红了。这府里其他人，我不敢信，不敢让她们近身。就是不会害我，也绝不会如小红这般忠心耿耿，这般贴心了。”
艾亭无奈地拍了拍薛柔的头，世事无两全，薛柔舍不得忠心的小红，就只能容忍她那不成器的哥，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轻易动他。薛柔不敢赌，在小红的心里，亲人与主子谁更重要。
裂痕一旦产生，就无法抹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