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略（穿越变）》杭州人

11、第11章

　　今天是‘七巧’节，其实就是约会、相亲的节日，城中的女子平时都养在深闺，只有在这一天，才能正大光明的出来。遇上看对眼的，胆子大就当面叙叙，胆子小的便托人相询。
　　这留酉县里，好几家的小姐都听闻过吴敬诩之名。道他相貌俊美，举止儒雅，心地善良，文才风流，只撼无缘一见。正逢‘七巧’佳节，许多姑娘都精心打扮，出了门来，希望见到吴公子。于是乎，吴宅门前的巷子里，聚了一些年青女子。她们或是在小街上缓缓踱步；或是坐在轿中耐心等待；或是徘徊张望。更有甚者，跟那陈家姐妹一般，拿了垫脚之物，攀墙而观。
　　这巷里等着的，只不过是些小家小户的女儿们。若是世家少女，自然等着别人求访，不屑于做这等期盼之举，更不会雍容尽扫，斯文全无的去爬墙头……
　　院中传出了清新、欢快的挑弦之声，引得好些个姑娘纷纷聚到吴宅门口张望。难得还剩些守礼的小姐没有走动，却也是贴着轿壁，认真聆听。
　　门外的动静大了，吴敬诩慢慢也晓得了。他一边弹，一边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有勾引少女之嫌。要是被有心人瞧见，定会给自己添麻烦。于是，一曲奏罢，他就抱起弦瑟，准备进屋睡觉去。
　　乐声一停，刘玉清醒过来，见吴先生要进去，心中失望，忙道：“先生，你不弹了。”
　　他停了步子，回过身，看了看小玉丫头，然后，眼睛随着头微微低了一下，轻声应道：“嗯~”便进屋去了。
　　刘玉又惊艳了，她的小心肝‘卟卟’跳，暗自道，原来吴先生还有这般隐而不露的羞涩神情。真好看~……可为什么呢？他在不好意思什么呢？刘玉在心里问着，四下一瞧，就见着围墙上，佳人绰绰；大门外，人影婆娑，竟然有好多人在看她们。这下她知道先生为什么会害羞了。
　　“小林！小林”刘玉不安地唤着弟弟。
　　“呜~嗯~啊~”刘林嘴里哼哼着，却没从美梦中醒来。
　　“先生！……外面有人！……有很多人！”刘玉只得求助于吴敬诩。
　　“知道了。”
　　“先生！我~我~”刘玉看着墙上一个个的脑袋，急得两脚有些抖。
　　“……”吴敬诩没再应声，躺在床上，被子一拉，翻了个身，继续休息。
　　“小林，弟弟，你快醒醒啊。”小玉没辙了，开始推摇着，睡在躺椅上的刘林。
　　“别吵。让我睡~”刘林说。
　　“先生！！！”
　　吴敬诩心中烦燥，暗想刘玉这小姑娘也太弱了。有人看怎么了，她们又不会吃你，当成没瞧见，不就成了，慌什么慌。
　　可这小玉姑娘老在屋外哼哼，让他没办法休息，吴敬诩只得从床上起来，走出去。
　　“先生！”刘玉见吴先生又出来了，跟见到救星似的，迎了上去。
　　“唉~诗写了吗？”吴敬诩绕过她，走到书桌前。
　　刘玉扑了个空，才记想，自己举止，过于冒昧。见吴先生只是避开，并没有厌恶之色，心里大安。也走到书桌前，指着吴敬诩的那首小诗说：“先生，有几个字，我不认得。你教我吧。”
　　吴敬诩见她虚心求教，便问她那些字不识，然后一个个解释意思，又让她自己写，他从旁指导。

　　外面的那些女子，见自己的窥视之举被吴敬诩发觉，羞得这书生躲进了屋，心中又是遗憾，又喜悦。说遗憾，是不能再看到吴先生俊雅的样子；说喜悦，是瞧到了吴公子淡如浮烟的羞容。原来她们只是听说了吴敬诩的好。有一些还不信丫头、婆子的夸赞之辞，出于好奇之心来亲眼瞧瞧。今日一看之下，皆被吴公子的风采所俘。

　　这吴敬诩相貌本来生得就是极好的，想他父亲正是因为一副好皮相才引得他母亲跟家人反目，甘心追随。而他母亲也是柔婉佳丽，不然以他父亲之才，断不会弃了前程跟她相守。
　　吴敬诩天生相貌好，已是很称心的事了。偏偏这皮囊里装着个博学广记的异世怪才，倒是如虎添翼。要换成原来的魂儿，八成也是走他父亲的老路。
　　现在，这身体里的魂魄是个审时度势的宅女，她在原来的世界寂寞够了，正计划在这里闯闯，算是换一种方式再活过……

　　众女子见吴敬诩走进屋，有些便离开了，但大部分还等着。等了一会儿，见院中的小丫头又把他招出来了。只是他不再抚琴，而是教那小丫头写起字来。这剩下没走的女子中，大部分看了嫉妒、气恼，也陆续离去了。仅有三四个痴心的，还执着地待着不走。

　　院外大树上无声无息的藏着一个女子。她可不是因为痴情，才不走的，而是想看稀奇。这女子名叫卓青蔚，乃是个地道的女匪。她正是留酉县外一百里的‘横纵寨’二当家。她与哥哥卓青丞原是重臣之后，祖父获罪落难，兄妹二人在襁褓之时就成了孤儿，全靠母亲的师兄，带着一帮江湖好汉救助，才得以存活。后来兄妹俩被师兄的忘年老友收留，被养在了一个山寨中。
　　这对龙凤双胞胎自小刻苦习武，十五岁时，老寨主去世，他俩便继承了养父的位子，成了山大王。二人将山寨取名‘横纵寨’，隐意为‘恨忠’，平时常干些劫富济贫的事。

　　早就听闻，留酉县里有个很能耐的人。说他将游手好闲的俞押司变成了知书达理的人。当时卓二当家也没在意，心说，不过是衙门里的一个仕宦伪君子罢。
　　前一日，卓青蔚干了票买卖回寨，路上又听人说起这家伙收留了一对小乞丐，暗想，这吴敬诩到底是沽名钓誉之徒，还是真的心地善良呢。她寻思着，反正新进门的嫂子也不待见她，回去不过是碍人的眼，倒不如去瞧瞧这个名声奇佳的人。
　　当卓姑娘找到地方时，第一感觉就是不爽，而且是非常不爽。她猜这姓吴的，九成九是个虚伪的家伙。她心里骂道：看看，都是什么样子，家外头围着这么多女子。这个风流浪荡的臭男人。本来她抬脚就要离开，忽然听到院里传出乐声，便想，来也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就再看看吧。于是，她飞身上了院外的一棵大树，把自己隐藏起来。
　　卓青蔚在院子里见到两个孩子，穿得很体面，看着不象乞儿。这屋院中只有三人，除了那个被传得俊美无双的公子，就是这俩孩子。
　　她瞧着吴敬诩，觉得传闻并非全是虚假，这人确实长得很漂亮，举止不凡。弦瑟弹抚得也无可挑剔。只是她对这人还是没什么好感，因为她从小对官府中人就十分讨厌，觉得他们全是伪善小人，都跟算计、冤枉祖父，害了她们卓家的那些人一样。
　　“哼~这样子分明就是勾引女人。”卓青蔚撅着嘴，轻声自语道。心想，这瑟弹得再好，她也不屑一顾。
　　看着看着，她见吴敬诩发现了众人，不再弹奏，羞得躲到屋子里去了。
　　“嘿~这家伙还有点意思。” 卓青蔚见他美目低垂，逃进房中不出来。便被他的举动逗乐了。暗自琢磨，吴敬诩脸皮子这么薄，看来处世还很稚嫩，倒不象官场上那些狡诈之徒。
　　接下来，她见吴公子出来教刘玉写字。风大了，又抱着刘林进屋休息。言谈之间透着一股兄长对弟妹般的关心、爱护。
　　卓青蔚就这么观察着，一直到媒人玉婆前来。看着吴敬诩客气、有礼的，将几门亲事委婉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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