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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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这位是……”到了廟里，黄欣正准备帮吴敬诩介绍一下。
“大哥，想必这位就是凉州大营的张将军了。”吴敬诩看了一眼张宛侯，然后笑着对黄欣说。
“怎么？吴兄弟认得他？”黄欣吃了一惊。
张宛侯也是一愣，暗道，此人怎么会识得我？然后张大胡子眯起眼，阴阴的瞧着吴敬诩。
而在座的其他人怔了一下后，便转而看向张宛侯。
“凉州、中都、荆州、冀州，乃兆国，守护南北西东的朱雀、玄武、白虎、青龙四大军营。张将军坐镇凉州大营，统领、节制江南各州府……呵呵~在下虽说不曾见过将军，却早已如雷贯耳了。”吴敬诩朝着张宛侯轻轻一笑，显得十分亲切，可眼睛中却没有丝毫逢迎、畏惧之色。
“敢问阁下是？”张宛侯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凉州大营的主帅，却反问道。
“吴敬诩”一派儒雅风度，吴敬诩装出深藏不露的样子，只报了自己的姓名。
“吴公子，何方人士，师承何处？”张宛侯接着问道。
“呵呵~吴某不过是个无师无派的贫士。”吴敬诩实话实说，同时要看看张宛侯听了之后，有什么表现，是否会小瞧他。
张宛侯见吴敬诩不愿多谈自己，便不再细问。他觉得这人虽然身形文弱，却透着傲气与不羁。貌似谦和，实则冷漠……
又寒喧了几句，吴敬诩在地上铺了一块帕子，小心地扶着母亲坐下。
突然，陆燕离开了原来的位子，跑到吴敬诩身旁，一下子，把本来坐在吴敬诩身边上的黄欣挤开，自己坐了进来。
张宛侯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个率性而为的小姑娘非常有意思，很讨他的喜欢。
倒霉的吴敬诩，赶是赶不得她的，可让她坐下，就怕张宛侯的脑子里只会留下‘那家伙是个小白脸，只会勾引姑娘’的印象了。吴敬诩心中哀叹，陆燕啊陆燕，你真是个惹麻烦的小丫头。
而吴敬诩身边的傅颦，非但没有异议，还觉得挺光荣的。她想起自己年青的时候也曾经大胆追求过爱情。所以，吴敬诩的母亲瞧着陆燕这个女孩，竟然很顺眼。
被推开的黄欣，怪怪的看了陆燕一眼，却没有跟她计较，只是心道，小丫头怎么如此粗鲁、无礼！
此刻还有一人，非常非常之郁闷，那人便是张忠，张大侠士，他这几天，总是苦恼小师妹对吴敬诩的纠缠。想劝碍吧，他不敢，生怕陆燕觉得他小气。可眼见着师妹对自己这个当师兄的，越来越忽视，那心里头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对于吴敬诩他很矛盾，一方面他感激吴公子的相助之恩，也认为吴敬诩是个难得的好人，而另一方面他又嫉妒吴公子吸引了小师妹的目光。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庆幸的，那就是吴公子并不喜欢自己的师妹。这可真是万幸啊~
至于坐着的其它人，不过是觉得吴敬诩相貌好，惹小姑娘儿喜欢罢了。
吴敬诩一边烤火，一边躲着陆燕的毛手毛脚，他见张宛侯和随从，都瞧着自己，虽然不说什么话，可眼神却十分暧昧。而张忠的脸色已经青光光的，可以当绿色蔬菜了。
于是吴敬诩只好找个话题，替以转移众人的视线
“张将军~听闻最近南方多有洪涝。我这一路，见着许多灾民北迁。想来是‘青角’断了南下的途径，阻碍了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吴敬诩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貌似舒通一下筋骨，其实是为了躲开陆燕的搅扰。
“确有其事~那江南历来是富庶之地，虽说遭了灾，可各家各户的富绅却是私库丰足，官府本想让当地的富商援粮助资，只可惜困难重重，举步为艰……唉~~北有‘青角’断路劫粮，南有商家封仓抬价。……吴先生，这么问，可是有什么高见？”吴敬诩随便这么一说，却正好切中张宛侯的要害。他虽然没有直接向吴敬诩问计，却稳稳觉得有了一线的希望。
此次东行，张宛侯正是要联合‘冀州’、‘中都’一东一北，青龙、玄武大营相助，帮他清剿乱贼，以通灾粮南下之路。只是这两个守备大营的主帅却事不关己，颇有轻慢之意。他去了好几封请助文牒，全部石沉大海。而朝中也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一时间，让他焦头烂额。
“也没什么高见，只是……想要富户出钱出粮并不困难。”吴敬诩又坐回原处，开始翻动、轻搓着修长的玉手，在用盆火烘着取暖，如星的明眸，望着前方的红光，慢慢地说道。
“哦！！！！……南方情势已是到了燃眉之时……还望先生说出来听听。要是有用，那可是善事一件~”张宛侯从刚才吴敬诩说起赈灾，挑了自己的心事，便开始他另眼相看。此时尊称他一声先生，已是礼遇。心想着，若这人真有办法，倒可以考虑，查实他的身份，收为己用。
“奸商囤积居奇，不顾灾民死活。让其开仓放粮，他们定是不肯。”
“嗯~别说是开仓放粮，就是借，他们都不肯。而且，一直都在哄抬粮价。官府想低价买都不行。这群人四处求告，八方窜通，说衙门强买强卖，骗取民脂民膏……真是一帮子奸佞小人！”
“此次赈灾，想必朝廷已经下旨，一切由官府从权处理。”吴敬诩在衙门当过差，晓得这一般是惯例，却仍然明知故问。
“确实如此。”张宛侯见吴敬诩扯东扯西，却总不说办法，心中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如此，各州府衙只需张榜布告，凡捐钱粮之大户，赐‘乐善好施’匾一块，有劫掠此等人家的盗贼，即刻就地正法，而劫掠无此匾之人家者罪减一等，入狱若干时日，便可开释……”吴敬诩端了一会儿高人的派头，心里刚有了算计。他一边问询张宛侯一边就在细想。也是他脑有急智，一个损招便信手拈来。
“……倒是可行。”张宛侯一听，暗自大喜。心想，这人还真能出鬼点子！！可惜我手下，怎么没有这样的人呢。各州府的读书人不少，却大都是酸蠹，实在些的本事没有一点儿。问他们有没有办法，都是一筹莫展。
“此法有些阴损。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只是为了受灾的百姓，恐怕就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吴敬诩委婉地说。
“……”张宛侯没有说话，可心里却在想，那些个肥绅、奸商，现下可算是有办法治治你们了。
……
而后，吴敬诩岔开了灾情的话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了南方的风土人情。
张宛侯见吴敬诩谈吐不凡，起了招揽他的心思。言语中，便开始试探他，可有意向从军。
吴敬诩听得出来张宛侯的意思，却只不晓得。被问多了，便说：“在下~年青识浅，希望能游历名山大川，磨练上几年。”
“我与先生，一见如故，不知吴先生可习惯与人书信往来。”
“鄙人也有同感，若不嫌弃，我们便一通书函。”
“好~先生要是给我来信，这地方，想必……也能猜到。”
“嗯~吴某有了定所，便来信相告。”。
……
言来语往，张宛侯与吴敬诩相谈甚欢。到后来，张宛侯竟然没了顾忌，邀请吴敬诩一同出去私聊。陆燕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吴敬诩便跟张将军分道扬镳。张宛侯分出几人，由张尔济带着，回南方推广、实施吴敬诩的办法，他自己领着剩余的人马继续向东，前往冀州大营。
张宛侯送了吴敬诩一个拉弓射箭时所用扣弦玉扳指。以做信物。
作别之后，吴敬诩他们赶着马车，朝着北面的州城而去。
昨晚，与张宛侯的密谈，让吴敬诩更加清楚了四方大营的情况，对于各派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探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甚至还了解到疑似与‘断刃山庄’有关的事情。总的来说，吴敬诩这次收获颇丰。原来他只是预想着给张宛侯留个好印象，没曾料到，还套到了关系，有了交情。
张尔济回去以后，依计行事，果然，各处富绅，商户竞相捐钱捐粮，唯恐落在人后。效果之好，超出所料，可见江南富人之财巨。百姓有了粮食，得以活命，那些本欲加入‘青角’的男子也断了造反的念头。张宛侯得了朝廷的嘉奖，东、北两处大营的统帅也锦上添花，跟张宛侯一同肃清匪患，打通了南下的粮路，此乃后话，不再细表……
吴敬诩到了下一个州城，卖了货物，大赚一笔，他将原来打算给张忠的盘缠，从二十两增加到了三十两。
陆燕拿着银子，觉得十分感动。“吴公子，你已经送了我们一辆马车，还~还……”陆姑娘看着手中的黑绒布质地钱袋，颤着音说。
“这点小事，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祝你们师兄妹一路顺风，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虽然只有短短七天，吴敬诩对这两个心地善良却很麻烦的菜鸟，还是产生了一丁点儿感情。特别是陆燕，觉得她很可爱，象是自己的小妹子。
张忠牵着缰绳，此刻已顾不得嫉妒了，也是一番依依不舍。“吴兄弟，你要是定居下来，也要记得给我来信呀。”
“张大侠，你居无定所，要怎么去信呢？”吴敬诩问道。
“啊？对呀~我们要四处查访，没有定处。唉~”
“呵呵！我相信张兄弟日后，定能在江湖上闯出盛名，那时众人瞩目，必然容易找着。只是，到时候，可别说不认得在下哦。”吴敬诩拍了拍张忠的肩头，笑着说。
“不会的，绝不会的”……
张忠和陆燕离开了，吴敬诩带着母亲，和黄欣接着北上。他们一路贩货、行商，得了不少钱财。期间还游山玩水，见着美景名胜，吴敬诩兴致高时，或是赋诗吟词，或是弄瑟挑弦。而黄欣，常常随着吴敬诩的瑟音舞拳挥刀，真是一柔一刚……
飘雪的日子，吴敬诩一行三人终于到了京都。满城银装素裹，美则美亦，却寒意透骨。
红墙绿瓦的宫闱里，阴气森森，十皇子的母亲王美人被诬不洁，死于皇后武氏的廷杖之下。灵帝柳宏虽知内情，却迫于武家之势，稳忍下来。
王美人身死，其子柳燮更被君父所喜，不日敬封怀王。武后之子柳卞也欲求封，灵帝未允……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