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小小灰色脑细胞PK摸爬滚打搜索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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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那个玉香有个相好的，俩人约着一起跑了！”
晚饭后，一家三口加个编外人员坐在小院子里乘凉，大家兴致勃勃地听季丛讲了白天的案子，季天一抚着肚子率先发言。
丛姗听了瞪了他一眼：“啥相好的，当着孩子的面瞎说啥！”
“没事，”季丛浑不在意，“我听过比这难听的。”奸夫呗。
丛姗又白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王朝，哦，哦。
“我家这两个说话就是随便惯了，大当家的别在意。”
“不妨事的，伯母叫我王朝就好。”呦，这家伙还怪有礼貌的呢，假象，假象。
“说话都这么外道干啥，小王又不是外人，是不是小王？”季天一一脸慈爱地看着王朝，自家女儿的样貌，虽说里面住的不是本人，但看着就觉得亲切啊。
“伯父说的是。”
“什么伯父伯母的，和在别人面前一样，叫姨夫姨妈！”
这下轮到季丛瞪着眼睛看自家老爸了，您跟人家很熟吗？真不客气啊。呃，若说起来，好象，的确，也算不得陌生了……
话说他们一家和王朝住在一起也实在是不得已，季丛是万万不能和马汉他们住的，王朝跟他的兄弟们住吧，季丛他们还不乐意，按她爸妈的话说，好歹是我们姑娘的形貌，跟些大男人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马汉也万分诚恳地跟王朝说：“大哥，我知道是你，可兄弟心里还是有阴影啊！”没办法，大家在府衙附近租了这个房子后，就把前面给了马汉三个，王朝只能跟着季丛他们住在后院。
“掌柜的，你准备怎么查这个案子啊？”季天一有兴趣得很，看了那么多侦破片，《大唐神探狄仁杰》了，《刑事侦缉档案》了，《金田一》了，看的时候真是跟着紧张投入啊，不过说起来，他最爱的还是《名侦探柯南》，不知道自家女儿想入什么流派呢？
提起这个季丛就有点怅然，她就算没有别的长处，起码一点好——有自知之明。她自忖不是什么侦探的料，此处又没什么现代的刑侦科技——话说回来，有她也不会用——还是老老实实到现场走访失踪人口家属，向周围人打探情况，争取发掘出个把知情人什么的是正经，反正她除了谦虚外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乐观，这年头的捕快也没上过什么侦探课程，不也照样破案？
“嗯，明天先上那黄家看看再说。王老大，还要请你相助啊？”笑容可掬地看向王朝，他只是点了点头，不过那眼睛里分明闪着光，呵呵，你也很感兴趣吧？
原来这就是她让自己帮的忙？王朝有些气结地看了季丛一眼，这家伙耸耸肩，两手一摊，奇怪的动作，咬咬牙，好吧：“那个，黄姑娘，你可以说一下令妹出嫁那天发生的事吗？”
一早来到黄家，这个早已失去顶梁柱的家庭并不像季丛想象那样生活拮据，反倒颇殷实的样子。杨氏已换去了那身花色新鲜的衣服，脸上也没有施脂粉，看上去老了一些，却也顺眼了不少。
“大人要问小妇人什么？小妇人能说的，那日在公堂上实是全都向包大人禀报了。”
“哦，自是还要问问你家大女儿，毕竟是她代妹妹上了花轿，想必她更知道其中的原委？”开玩笑，这么大一个当事人，你当没她的事了？
杨氏却着实犹豫起来，期期艾艾了半天。
“怎么，有什么情弊不成？”看来是笑脸给多了，略略硬了硬声音，“杨氏，我家大人是念着你小女儿丢失可怜，你家大女儿也还是个闺中少女，不愿让她上公堂上出乖露丑，方才命我们到你家中问话，难不成还要包大人升堂亲自审她吗？”作孽，作孽，电视上看的官府中人的嘴脸，是这样的吧？
杨氏听了，方下了个狠心的样子：“大人莫怪，我这就叫我大女儿过来，只是，只是，我女儿那日很受了些惊吓，望大人……”
“知道了！”问话温柔点嘛，没问题，反正不是我来问。
季丛一向不喜欢以貌取人的人，但也能理解喜美厌丑是大众的正常心理，便是她自己也是喜欢看美人的。昨日听说了黄家的长女容貌丑陋，早就做好了准备，叮嘱自己千万别在脸上现出什么，惹了人家姑娘难堪。不诚想饶是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待看到这个金香的时候，还是大大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裹着一阵香风而来，到了她面前盈盈万福，口中娇声唤道：“大人！”
季大人先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没办法，以前就害怕闻香水味的——方才闪目观瞧，但见此女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身段甚是苗条，此时摆的造型虽比不得自己时代那位有名的姐姐，却也有了几分Ｓ的神韵，便不由得有点胆寒。小心翼翼地把目光上移，望向这姑娘……
这个时代的人审美真的有问题吗？这种长相也能叫丑陋？好吧，算不上什么美女，好歹人家也是大眼睛双眼皮，樱桃小口瓜子脸的，虽说这姑娘眉心、左眼下、嘴角各有一个小小的黑痣，可也不难看，这也算是长出特点了吧？怎么在别人嘴里就成了无盐嫫母了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不过姑娘，我虽并不觉得你丑陋，却也不曾用多情的眼光看着你，你何以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呢？赶紧看向王朝，施了个眼色，你上！
原本是想着这金香是个闺中女子，让女的来问她话只怕她能降低些戒心，不那么紧张，现在看来，真是歪打正着啊。
“黄姑娘，你可以说一下令妹出嫁那天发生的事吗？”
“哎呀，大人啊，小女子真是冤枉啊！”完全不看王朝，只冲着季丛说，“那日一早，妹妹便将我唤了起来，终身大事嘛，她紧张得不得了，因妹妹说人多心乱，她梳妆打扮好后，亲戚便都去了前面帮娘忙活，就只我一个在房里陪着妹妹。后来，后来，”说着脸红了红，从眼角抛了季丛一个眼风，惊的季丛寒毛直立，只听她接着道，“我去了一趟茅厕，回来的时候，只见妹妹的嫁衣抛在床上，她人却没了踪影。我正要去找娘商议，可是听得前面已经传来了迎亲的唢呐声，哎呀，大人你想想，若是这时候说新娘丢了，岂不是丢了我黄家的脸？小女子也是一时心慌，就，就穿上了嫁衣，替妹妹上了花轿。原想着到了赵家，等宾客都散了再把原委说了，两家商议商议，等把妹妹寻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就罢了。谁知那赵家人揭了盖头见不是妹妹，便吵嚷起来，弄得满城风雨，倒辜负了我这片苦心了……”说到此处，竟是流下泪来。
杨氏急忙把女儿揽到怀里：“大人，小妇人也是昨天从公堂回到家中才听女儿说了这些原委的，开始也是重重的责怪她，后来一想女儿也是为我家的名声着想，她原是一时年幼糊涂，只是我那小女儿到现在也是不知去向，还请大人帮忙寻找啊！”说着，也自哭了。
王朝和季丛两个坐在酒楼的雅座里，这个酒楼叫做“太白遗风”，名字俗气的紧，但宽敞洁净，很得季丛的欢心，特别是这个雅座，推开窗户，视野开阔，小风一吹，惬意的很啊。
“想吃什么？”
“也不知什么好吃，你来点吧。不过王老大，你可别小气，包大人清廉是好事，不过这几日吃府衙里的饭，嘴里真是要淡出鸟来了啊。”
王朝皱皱眉：“你一个大姑娘，不要总是这么口没遮拦！”
嗯？刚刚那话说的不雅吗？记得书上的人吃不着肉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嘞，好吧，有钱的说了算。
“知道了，点菜吧！”
猛搂了一顿之后，擦擦嘴，终于又吃顿好的了，可惜这个时候辣椒还没传到中国来，想她以前可是无辣不欢的啊。
“你怎么看？”王朝早就停了筷子，一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她吃，这时才开口问她。
“两个都在撒谎。”喝口茶顺顺，吃急了有点。
“哦，怎么说？”
“你看，那黄氏先是说她所知已尽数向大人禀报，没什么可对我们讲的了，可她昨天一口咬定女儿是在赵家丢的，后来又改口道昨天已听金香说了她为什么会代妹出嫁，这不是漏洞吗？”
“也有可能是口误，还有吗？”
“金香说她去了一趟茅厕便不见了妹妹，可那嫁衣眼见的繁复，那么短的时间里，玉香能脱了它？金香又说听到了唢呐迎亲之声，事在紧急遂决定代妹妹出嫁，她同样没有时间穿上那衣服，所以她也是在撒谎。我看这母女俩个是知道玉香失踪的真相的。”
王朝赞赏地看看她：“你还挺有头脑的。”
那是，说到侦探流派她挚爱的是阿嘉莎.克利丝蒂，最神往的是小个子波罗一脸骄傲地提起自己的“小小灰色脑细胞”的时候，真是牛的没边了。现在不正是发挥脑力，琢磨人性的时候？
“谢谢夸赞，不过我看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王朝一笑：“倒也没更别的看法。你觉得玉香是自愿离家的吗？”
“应该是吧，我们不是去看了她的屋子，我看了一下她的妆奁。里面基本是空的。黄家看上去家计不错的样子，总不成女儿什么首饰也没有。女人嘛，要是想离家，一定带着自己喜欢的首饰的。”这个她有经验，她表姐每次和表姐夫闹别扭回娘家住，总是要带着她那些宝贝走的，哪怕每次走不到两天就回家，两人依旧好的蜜里调油。她也曾问表姐难道不怕麻烦，表姐很认真地答她：“这才显出我离家出走的诚意，女人别的能丢下，首饰可是不能离身的。”她当时听了，虽不能苟同，但也颇为受教呢。
“好象有些道理，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关键还是先找得到玉香。”
说到这个季丛有点丧气。他们看完了玉香的屋子，季丛问金香：“黄姑娘怎么还穿着这嫁衣？”
金香脸一红：“原想着妹妹回来事情就了了的，可现在亲戚邻居们都知道是我跟赵郎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这，这叫我以后如何做人？他赵家若不给我个说法，我这嫁衣是不能换下来的了。”
这才叫讹人呢！
两个人从黄家出来，又向邻居家几个婆子打听了一圈。喜讲是非，从古至今概莫能外，更架不住有个漂亮小伙又是鼓励又是赞叹，有的没的真是说了个遍。
据说这黄家原本家境很是一般，待得杨氏的丈夫死了，大家都以为这家的生计要困难下去，不成想却越发的好起来，俨然小康人家，再加上这杨氏虽守了寡，却满了服就依旧花红柳绿的打扮起来，众人对她的评价便有些不好，很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赵家和黄家的亲事本是杨氏的丈夫活着的时候定下来的，原本定的是黄家大女儿金香，因杨氏有了这名声，赵家便有悔意，待赵国盛的女人见了金香丑陋，更是决意退婚。可大宋的律条，未婚的女子除非失德，要么就是双方家长都同意，否则这婚是退不得的。后来两家各让了一步，亲不退，但要换成漂亮的小女儿玉香。
“据我看这金香长得还好，怎么就被说成丑陋呢？”在季丛的授意下王朝硬着头皮问道。
“哎呀姑娘你年纪小不懂得，那个金香脸上长的三颗痣看到了吧，这可是克父、克夫再克子的长相，她爹不早早就去了？这还不丑？”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季丛不由得同情起那姑娘来了。
至于说到黄家两个女儿的品行，众人倒没说出什么坏话来，只说老大不怎么爱出门，大家也不了解，老二性子看上去倒好，也没见她和什么男人来往云云。
若是玉香逃走，九成是和情人一起走的，这点季丛坚决赞同老爸的话，可那情人是谁呢？连邻居都不知道，可见保密工作做的好。还是只能从黄家下手。
眼珠转了转，看向王朝。
王朝一脸的戒备：“这么看我干什么？”这女人这么看人的时候，准在打什么算盘。
“没什么！”手一伸，“拿来！”
“什么？”
“钱啊，刚才是你点的菜，总不成让你来付帐吧，那你的面子可就都丢了！”
拿到银子，好大一块，应该还有剩，高喊一声：“小二，买单，打包！”
脑力劳动到此为止，该干些体力活了，话说侦探真不是好做的，用完小小的灰色脑细胞，就要去摸爬滚打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小小灰色脑细胞PK摸爬滚打搜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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