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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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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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仿佛是不想把视线浪费在她身上那样、匆匆扫了她一眼之后又把注意力收回到手里那本无关紧要的杂书上，漫不经心地答了她关于自己前一天夜里去了哪里的提问。
「昨天晚上我在伶那里。」
其实他本来可以顺着她的期待告诉她这几天国务繁忙自己一直在处理文书，那么就算知道他在说谎、起码在面子上女人有了符合身份的立场。但湮没有，想到在里伶除了自己没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人、他毫不犹豫地在眼前的女人和伶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指尖才没有让愤怒的吼声冲出喉咙、胸口被不能发泄的不甘和怨恨堵得就要胀裂，嘴角却抽搐着撕开一个笑容。
「焰曦告诉我、那孩子最近好像有些麻烦。」
「嗯。」
光用「麻烦」这两个字又怎么说得清楚伶的处境、湮听得出这个词背后的幸灾乐祸，微微抓皱了手上的书页、终于如她所愿抬起了头。
「所以我打算这段时间搬去他那里。」
女人尽力在那张扭曲的脸上摆出的微笑让湮稍稍觉得有些恶心。他合上了书、皱皱眉头。
「主上？」
「你在这里我没法专心、」
湮想自己选来母仪天下的女人应该不会笨到需要自己把话说完才听得明白那是逐客令、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女人好像始终心存侥幸。
「您需要休息。」
「我会的。」
这场对话注定了会在自己的不配合里结束。
湮几乎是习惯性的没有给她提供继续对话的余地、甚至在停顿之后还用充满了不愉快的语气告诉她自己确实是需要休息了希望她可以让自己安静一下，对于这个女人事实上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明明足够聪明却总是做些只能证明她很笨的事情。
他早就厌倦了这种发展、对方却似乎总是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奇迹。就是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发生的那种东西。
他看着女人的背影、百无聊赖地思考着奇迹在这段从开始到现在不曾缩短过的距离间发生的可能性，或许要比自己可以将伶永远留在身边的可能性还要小很多。
既然如此就更没有努力的必要了，如果他真的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还不如在那个或许随时都会不见的人身边度过。
「——把流找来。」
指甲用力地扎进掌心、她却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伶的名字在她耳朵里不停重复着。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全都是那个人的错，但如果没有伶事情一定不会轻易就变成现在这样、湮绝对不可能会这样毫不顾忌。
绝对不可能。
「您找我？」
既然是后召见、身为禁卫队队长的流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匆匆就赶到了她的面前。
「找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近来主上一心扑在那个精灵身上、这件事你也应该很清楚——」
流在听她提到精灵这两个字的时候也就差不多知道了她到底想说什么，一边垂着头恭敬地等待她说完、一边却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湮的事情多加过问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自己难道会注定被扯进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争里么。
「关于伶的事情、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这、主上的事属下也不能插嘴……」
「替我去、把他杀了吧。」
根本没有想到过她会那么直接、流愣在了当地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想要从后的脸上找到她其实是在和他开玩笑的证明。
女人直直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你听不懂么？我要你去替我杀了他。」
「可是、伶是主上的宠物，要是让主上知道、」
对伶下手不就等于是在公然与湮为敌么，到时候不要说是已经对伶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就算什么都还没有做光是起过这个念头都足够让湮将他就地正法了。
流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
其实女人没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就算明白这个道理也还是作出了那样的决定，流想自己这几句话大概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以他的立场、又不能直接拒绝后的命令，现在可是完全的两难境地了。
「那个人继续留在主上身边、会给主上带来危险。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去杀了他么？」
女人依在椅背上对他露出了那种「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表情、虽然那更多的只是让流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可是既然有可能事关湮的安全、他也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危险？」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主上会被卷进精灵国的战争，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她看出他确实在动摇，虽然怕惹恼了湮、可是却又无法确实地否认湮可能会因为伶受伤的可能性。而比起前者、对以尽责为第一要义的流来说后者显然更加严重。
「还是说比起主上的安危、你更担心自己？」
男人的想法和行事方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难懂的，只有湮的想法让她没办法理解、不能理解。
「就当作是为了主上……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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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伶！」
焰曦大声叫着伶的名字跑进了小楼。
「你这个家伙、哪有人会跑进人家家里横冲直撞的啊、！伶大人在上面休息、你小声一点！」
风拽着水的手臂没好气地堵在了焰曦的面前、用并不输给焰曦的声音向他吼了回去。
「哈啊？你哪里比我好了！」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架啦、要是吵醒了伶大人怎么办。」
水打断了那两个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样没营养的斗嘴、压低声音让他们先保持冷静，风虽然一脸不乐意但似乎也是担心会吵到伶所以只好乖乖闭了嘴。
「你又找伶大人干什么？」
「听说优回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宣布，如果是这样的消息就算把伶叫醒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这样想着他用力地送了风一个胜利的白眼。
可是那两个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因为优能够平安回来的事表现出高兴的表情、反而是互相看看最后一起向他扔来了怀疑的眼神。
「干、干什么啊，你们两个这种表情是怎么回事啦！」
「你真的是笨死的啊，要是优大人回来了的话、伶大人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吧，哪里还会等你来嚷嚷。」
风把刚才收到的白眼原封不动地奉还、还一脸鄙视焰曦没常识的表情，说完还扯了扯水的衣袖让他别再和这种笨蛋浪费时间直接把他赶出去就可以了。
「这种事、这种事我也有想过啊！」
骗人、明明是刚刚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风哼哼了一声。
「那你还来干什么！」
这样没完没了地跟一个后辈计较他就不会觉得丢脸么、水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身边这个那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长大过的人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变得稍微懂事些呢。
焰曦涨红了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自圆其说。他就是听说了那个消息之后觉得很高兴应该快些来告诉伶嘛、哪会有想那么多，可是现在要是承认自己没有考虑过然后灰溜溜离开不是会很丢脸么、而且他说什么都不想要向趾高气扬等着看他出丑的风认输。
所以他尴尬地杵在原地、不说话却也不离开。
「你们在吵什么？」
本来在屋里补眠的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风和水的身后、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真是对不起、我们吵醒您了？」
「没关系、反正伶也睡不着。」
他一边试着用手束起自己的长发、一边继续追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又跑来闹事。」
闹事？伶看看焰曦不知道为什么涨得通红了的脸、怎么都不觉得他那种会是来闹事的样子，再看看水轻轻摇着头一脸无奈的样子，不解地眨眨眼。
他也知道风和焰曦之间互相看不惯、只是没可能焰曦会特地跑来和风吵架吧。
「我才没有！」
焰曦当然就觉得有些委屈、咬着嘴唇就这样嚷嚷了。
「你就是！」
「我明明就是好心、」
「哼嗯、我可看不出来。」
「——别吵了啦！光是这样伶又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他们的争执吵得脑袋发胀的伶终于出声打断了他们毫无中心无休无止的对话、不耐烦地抿抿嘴，放弃了把头发束起的努力垂下了手、有些困扰地让焰曦先把事情说清楚。
看见伶似乎是就要生气了的样子、风虽然有些不甘心却又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好把话语权交给了焰曦。
「我听说、因为我听说优已经回来了——」
「优？可是伶没有感觉到。」
风又得意起来、刚要说什么却被水抓着手臂拽到了边上。
「——我知道了啦！都是我多管闲事还不行么、我这就打算回去了啊。」
他赌气地鼓着腮帮转身就想要走、伶却叫住了他。
「优在哪里？」
在哪里？风和水有些惊讶地相互看了看。
难道伶是打算相信么、比起自己的感觉伶更相信焰曦的「听说」么？
「伶大人没有感觉到的话、优大人不可能已经回来了。而且、」
而且谁都知道优没有理由可能会已经回来了、除非他能在一夜之间把所有人全部杀死，但就算是伶也没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并没有哪里特别出众的优就更不可能做得到了吧。
伶明明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的、可是他却没有等到水说完就一脸认真地又向焰曦问了一边。
「优在哪里？」
「说是在他的主人家里，可是伶你真的要去么？」
现在已经连焰曦自己都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可信了、伶却似乎深信不疑。
「因为伶觉得确认一下也没有什么坏处……焰曦带着伶去那里找优好不好？」
他微笑着把额发夹到耳后、用的是知道肯定对方会同意那样的语气。
「这样、不好吧？」
「就是嘛，如果优大人真的回来了、他一定会来找您的啊。」
风难得和焰曦站在了统一战线、想要能劝住伶让他打消去找还不知道到底在不在的优的念头。只是伶却根本就没把他们说的那些放在心上、拽拽水的衣服说要他也一起去。
「伶大人要去的话、我当然也会一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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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