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追忆（下）：迫不得已的决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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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赛场门口和四天宝寺的队员分手后，我回到了立海的看台。那里，我所熟悉的前辈们个个神采奕奕、畜势待发，目标只有一个——卫冕冠军。
场地在神奈川，自然是立海的球迷占了多数，因为新成忆慎，我对四天宝寺的表现也多了一份关注。如果新成前辈真的和精市哥势均力敌，那真是再好不过，两人一定会从中获得快乐，这场比赛确实值得期待呢！
首先开始的仍旧的两场双打，不过立海这边的组合还真让人跌破眼镜！桑原哥哥和文太哥哥是双打二号这很合理，可为什么雅治哥哥和莲二哥哥会出任双打一，莲二哥哥练的不是单打吗？还有，我的‘秘密指导’柳生哥哥为什么是后补呀，他不是雅治哥哥的搭挡吗？这是怎么回事！
“偶尔换换阵形，这不是很有趣吗？”不经意我话来自那位坐在场内教练凳上一脸悠闲地观看场内情况的人。
“哼，这么容易被看破的话，还称得上‘王者’”？真田哥哥冷哼一声。
“安心啦，王牌’总要保留到最后才合逻辑吧！”迅速拿下第一场比赛的莲二哥哥见我大吃一惊，眯着的眼闪了闪说道。是呀，这样的话，无论之前对手对立海的资料分析有多深入，也全都没用了。
其他前辈们都神秘的但笑不语，一看就知道提出这种组合的就是这三个人，好可怕的“立海大三巨头”，难怪那个一年级的嚣张家伙会称他们“怪物”。
四天宝寺的实力确实强大，从技术和力量上看和前辈们有得一拼。可王者毕竟是王者，在对比赛的掌控上，还是前辈们略胜一筹，更何况是在双打中从未输过四分以上的文太哥哥和桑原哥哥组合呢？之后，第二场双打也很快被拿下了。四天宝寺危险了，心中小小地紧张了一下，新成前辈什么时候上场呢？
两校出任单打三的是千岁千里（四天）VS川崎桔（立海），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真有一套，一上场就将三年级的川崎前辈压抑住了，还不断紧迫对手，情势迅速逆转，四天宝寺终于赢了一场。
总算松了口气，可为什么前辈们对这场失败毫不在意，还笑得这么灿烂？
“看来，今年的全国大赛要到此为止了！”桑原哥哥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狐疑地看着前辈们，下一场单打就这么有把握。
“呵呵，因为下一个出场是——是他！”雅治哥哥摸着我的头，神秘兮兮的说。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了场内，精市哥握着球拍，稳稳地步入场内。而他的对手也入场了，那曾飘散着的黑发又被高高的束起来，精神抖擞。
场内的气氛随着两人的出场而变得更加凝重，试探、好奇、期待，无数寓意不明的目光投向中央的两人！随着比赛的再次开始，他们以矫健而稳重的步子向彼此迈近、郑重的握手、然后笑了。一个笑得温柔、淡雅却隐含着威严，一个笑得豁达、灿烂却气势不凡；两人的斗志因棋逢对手而上升到顶点。
幸村精市和新成忆慎，谁也没有想到，两位不同地区的传奇人物会在单打二就出场，赛场的气氛高昂起来；绝对没错，这是一场决定着胜利流向的战役。
首先发球的是新成忆慎，好快，那球幻影一般在我眨眼的一瞬间呼啸而过，稳稳地落在了精市哥的后场，那是什么，球的轨迹竟然一点也看不到！
15：0，新成忆慎发球得分，场内立马喧嚣起来，“神隐——”有人激动地叫出声来。
“神隐？”我好奇道，什么样的球技能一来就从精市哥手里夺下一分。
“‘神隐’、‘神狩’、‘神击’、‘神返’是‘天王’——新成忆慎独有的‘四神技’，刚才那看不见痕迹的发球，应该就是所谓的‘神隐’！”雅治哥哥道。
“其实就是高速发球的一种，但要将球的旋转控制为零，适当利用顺风并选定落点直线击出才能有这种效果！”莲二哥哥认真解释。
好厉害，这种绝技在任何比赛中都有着绝对的优势，我不禁叹道。
随后，我见识了能将各种角度的击球以压线球回击的‘神返’；能捕捉任何扣球、吊球、网前球的‘神狩’；以及那在一瞬间击出来无影、去无踪并带着强大力量的‘神击’。在这离奇、可怕的‘四神技’，无论是哪种进攻和防守，都显得微弱无力，完全就将对手的一切行动全都封死了；再加上‘神击’的强烈压迫感，完全就是恶梦呀！
回过神来时，比分已是3：0，新成忆慎连胜三局。精市哥竟然一分未得，怎么会？这种情况，在网球比赛中，还是第一次呀！
“看，果然还是‘天王’比较厉害？”
“那个‘神之子’竟然连反击都不做不到？”
“当然，那种绝技怎么有反击的可能？”
……
看台上不断传来球迷的质疑和议论，立海的‘神之子’真的毫无还击之力吗？连部员们也开始担忧起来，他们一向视若神明的强大部长会输掉？
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将精市哥逼到这种地步，看着那0：4的总分牌，拧起了眉头，我该为他忧虑吗？
“担心吗，友晞？”身后的柳生哥哥轻轻地问道。
“啊，没有！”我摇头，这还不至于，对精市哥的实力，我从不怀疑。
“我说，部长也玩得太过了吧！”雅治哥哥抓头道。
听雅治哥哥这么一说，我心里立即警觉起来。虽然目前处于落后状态，可精市哥仍然是一副似笑非笑、游刃有余的神态，连呼吸都相当平稳；刚才不断失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对‘四神技’的试探？
“确实，‘四神技’足以封锁对手的一切行动，但别忘了，那是幸村！”
“哼，就算是神与神的对峙也无所谓，‘神之领域’的真正掌握者，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立海大的‘神之子’！”真田哥哥坚定的说道。
“所以，真正该担忧的是那个新成忆慎才对吧！”
“那当然——”
听前辈们这样说后，我知道，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比赛，就好像验证了我们先前的猜测一样，先前一面倒的步调变了，精市哥接下了新成忆慎的每一次攻击，而‘四神技’的每一招都被完美的化解，赛场上的每一个人才真正察觉到‘神之子’的反击要开始。
“好了，‘四神技’领教过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看台前的我们，听到了那如和风般温柔悦耳的声音；声音主人那稀有的紫瞳确透露出如捕获到最高猎物般的犀利；那迫人的气势让如此沸腾的室内赛场，竟然充满寒意！
奔跑、挥拍、上网、击球，好快的速度，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的球技，伴随着全场的惊呼，“6：1”，一局终，时间仅仅五分种不到，难以置信；刚才还被逼到绝境的人怎么会？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神击’的力量好像减弱了，速度也变慢了；回球竟然出现失误，那不是一个强大的网球选手会犯的错呀！
“看来，比赛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在幸村手上了。”桑原哥哥道。
“好像开始进入状态了，还给对手带来不少心理压力了。”
“哼，对手是幸村，还妄想速战速决，新成忆慎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真田哥哥轻笑一声，冷冷的说。
“什么？速战？”不明的看着真田哥哥，怎么可能，新成忆慎一开始就很清楚，精市哥可不是那种能速战的对手呀！
“两个实力级选手对决，一般都有相互试探的过程，像新成忆慎这种一开始是卯足全力、贸然进攻，实在是很愚蠢！”
竟然连柳生哥哥也这么说，虽然那位前辈总是粗枝大叶的样子，但应该不至于连这种事也想不通吧，心中的疑惑不断加深，新成忆慎为什么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战术来与精市哥对战呢？
“想来幸村早就看了对方的用意，才会故意陪那家伙玩了四局吧！”
“那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禁出声向前辈们询问。
“呃，谁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文太哥哥摸着红发陷入思考。
“嘿嘿，看了这么久也没发觉？”雅治哥哥突然神秘一笑：“小晞的观察力下降了呀！”
“咦，仁王，你知道吗？”文太哥哥好奇的问。
这时，莲二哥哥的眼睛一闪对我们说：“你们仔细看新成忆慎脚下的步伐，有没有不协调的感觉？”
有吗？我依着莲二哥哥的所指观察，没发现什么不妥呀！
见状，雅治哥哥出声说：“呵呵，掩饰得真完美，不过还是逃不过本‘大师’的魔眼，醉步也好、跨步也好，总之他只完成了1/3，左脚几乎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和动作的转换。”
“他这么做的原因，只可能是——右脚在比赛前就受伤了！”莲二哥哥的最终目的答案。
“我看，幸村连这个也发现了，所以才会不断将球击到右场，加重他的消耗！哎呀，哎呀，真可怕呀，我们的部长——”身后的雅治哥哥满怀兴味道。
我听到了什么？心里沉重一震，受伤？比赛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令新成忆慎受伤的动作，那么受伤的可能只有一个——是那个时候！在他不顾一切替抱着我避开那辆车时，因巨大的冲击力而造成的！
不敢相信地看着场上的人，当时那个家伙，竟然还笑着说自已没什么；为我检查，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教训我，然后若无其事地和队友调笑，到现在竟然不顾一切的和精市哥在球场上对决，其实他从开始就已经受伤了，只是我们大家都被那令人安心的招牌笑容所迷惑，不知道罢了；新成忆慎，你到底——
“有胆带伤上场对战幸村，那也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噢，可惜，‘四神技’以后就看不到了呢？”
前辈们在说什么，“真…真田哥哥，这场比赛…到最后会发生什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如果…精市哥真的毫不留情的话，那……
冰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真田哥哥说：“友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幸村真正的实力吗？就快开始喽，真正的‘神之领域’！”
什么？就是那个重创上杉前辈，被称为‘如神一般不可接近的领域’吗？“那…那…新成忆慎…最后会怎么样？”紧蹙起眉头。
“承受力强的话，在医院呆一段时间；也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还是什么的……总之至今在‘神之领域’下，安然无事的人，可还没有呢！”莲二哥哥不以为然的说。
蓦然哽住了呼吸，撑着围栏的手不断颤抖，上杉前辈因和精市哥对战而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这件事让我心痛至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呢？尤其对方还是一顾一切保护了我的人！
好像发现了我内心的不安，柳生哥哥扶着我问：“怎么了，友晞，比起幸村，你好像更关心那个新成忆慎哦？”
紧紧抓住柳生哥哥的手，激动地说：“帮我，柳生哥哥…帮我…阻止这场比赛，拜托你，柳生哥哥——”我知道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真心爱护着我。
“你在说什么，友晞？”闻言，柳生哥哥不解地看着我，连其他前辈也大吃一惊。
“因为…因为…新成忆慎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了！”眼泪不经地掉下，担忧，愧疚与悔恨。
“到底怎么回事？”
在前辈们的逼视下，只好将事件的经过简要地交代，刚说完就被柳生哥哥提起来，放在坐位上：“什么，有这种事！真的没伤到？”然后紧张地检查起我的四肢来。
“喂，小晞，太不小心了，竟然会发生事故？”前辈们都向我围来。
“让柳给你看看，完了再去医院检查。”
“小晞当时一定吓坏了，好可怜！”
“被部长知道，你可要小心啦——”
前辈们的关心让我很是感动，可那现在真正要担心的是赛场上的人呀！
“那新成前辈怎么办？这场比赛太危险——”我焦急的问道。
“呃，这个？”前辈们突然沉默不语。
半晌，真田哥哥沉声地说：“友晞，新成忆慎帮了你，我们事后会感谢他！”
“别妄想去阻止幸村，这场比赛，势在必行——”
“明知受伤还出场，他也应该有那个觉悟才是！”
“赛场有赛场的规则，立海有立海的铁则；王者的眼中只有胜利，没有怜悯！”
……
真田哥哥淡漠的话，让我的心也无比冷涩。是这样吗？那我之前是不是也该有被撞死的觉悟呢？忆慎前辈是不是也该考虑到其中的危险而放弃出手呢？
心里不断思索着可行的做法，只知道不管怎样，都不要让一年前的悲剧在眼前重演，更不想让那个热心的前辈因精市哥而受到伤害；浑浑噩噩中，被柳生哥哥带出了球场。
“友晞，这场胜利，我们势在必得；要避免伤害的话，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他主动弃权！‘神之领域’最大的威慑力还没出现，在此之前，让他主动弃权，是唯一的方法！”
想来，这也是柳生哥哥不忍见我如此愧疚才想出的提议吧！
可这是一场关系到“天王”的尊严、四天宝寺的胜负的最后对决，即使一点可能，也不会有放弃，我们凭什么要求别人主动弃权呢？
然而，我还是做了，这迫不得已的决断。找到了谦也哥哥、白石部长和修教练，将忆慎前辈带伤上场的事和继续勉强比赛的危险告诉了他们。在修教练的示意下，比赛被强行制止，因为四天宝寺的弃权，立海大获得了优胜。
那时，白石前辈瞪着我、忿恨不平的眼神，令我至今难忘！
“为什么弃权的要是忆慎学长，而不是幸村精市？”
“你是故意害他受伤的吗？为什么他会笨得不顾一切不救你？”
“那个满腔热心的笨学长，瞎操什么心，被对手耍了都不道？”
“天上友晞，别再让我看到你——”
……对白石前辈的种种责难，我更无言以对，只在心里默默落泪。没错，如果不是我，忆慎前辈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勉强比赛，四天宝寺也不会被迫弃权。而在强制弃权后，新成忆慎眼中的痛苦、失落与不甘，让我再次痛恨自已；也因无法面对本人，而逃离了四天的场地。
“我会以幸村精市的名义向他表示感谢，却不会因比赛而道歉；因为赛场就是赛场，微笑的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的强者！”这是精市哥知道一切后，给我的回答！
后来，听说忆慎前辈回到大阪后，因严重的腿伤入院治疗三个月，并做了半年的复健。后来听说忆慎前辈毕业了，那场比赛的遗憾却永远留在了每个队员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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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来这就是去年新成哥哥弃权的真相呀！”听完白石部长的讲诉，小金回味般的说。
“恩，是很遗憾了！”财前拉着小金，也惋惜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年少气胜，不知轻重；不过要是没受伤的话，我没多大获胜的的把握，哈哈~~~~”忆慎前辈释怀地微笑道，然后将双手放在我肩上：“友晞，我一直想谢谢你了，多亏你的勇敢的阻止了那场危险的比赛，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幸运的康复了，哈哈，小家伙，多谢啦！”
见我不明所以，白石前辈继续解释：“当时医院的检查报告说，如果再重一点，不但会落下病根，还将终身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那件事呢，我也有责任呀，自己的部员受伤了都没有发现，还让他去进行比赛，真是失职、失职，哪有资格埋怨你！”在队员面前，白石前辈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哈哈，原来白石现在变得体贴、温柔是这个原因呀！”财前嘻笑起来。
“可不是吗？我们的部长，现在可爱多了呀！”千岁前辈也开起顽笑来。
“喂，你们几个，想造反呀——”白石前辈伸出魔手，向笑地最起劲的小金挥去。
“哎呀，白石脸红了呀，哈哈，真是难得——”
谦也哥哥轻轻凑到我耳边：“放下心中的懊恼吧，友晞，忆慎现在已是国立夕岛高中网球部的主力哦！”
“因为那场失败，让我们更加团结，也更加强大了！我们已经拿下了关西赛区的冠军，等着在全国大赛上和立海大再度交手呐！”
……
在四天宝寺的网球场上，被这群人快乐的嘻闹、自信的宣言、温柔的宽容所感染，不知不觉得也开怀地笑出声来，加入了他们的玩闹中。
返回旅店途中，我接到了青学传来的讯息，学长们以3：1战胜了城成湘南，看来新组合试验成功了呀，大家都好厉害，我也该打起精神了；在关西的棋战可不能疏忽呀！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追忆（下）：迫不得已的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