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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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
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她抬起头，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她用力按住手下不断挣扎的物体，清澈的双眼此时暗淡了下来，眼眶中凝聚着泪水。她无视了声音的来源，狠狠地戳刺下去。
刀，破开血肉的声音，还有指尖所传来的，柔软的触感。
“露西——露西——你在哪里——”
那东西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有液体溅到她的脸上，温热的，潮湿的，腥臭的，合着满目的红色。她停顿了一下，皱起眉毛，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露西，你不乖哦。”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只手里尖锐的器具再次狠狠地插进去。
肉团抽搐着，终于，它不再发出声音，也不动了。
她的脸上露出满意却畸形的笑容。
听见了不寻常的尖叫声，楼下的男人跑上了楼，女孩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昏暗的灯光，还有细小的水声。他急忙过去推开门。
红色在刹那间占据了他的视野，随之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异味。
“格蕾丝，发生什么事了——”
“爸爸……？”女孩回过头，她神色茫然，像如梦初醒，一双圆圆的眼睛里迅速噙满了泪光，“露西、露西她不动了……”她哭着站起来，声音一抽一抽的，连带着男人的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
看到女孩脸上的血迹，男人的心跳几乎停滞住了，可是下一刻，失去了女孩身体的阻挡，男人终于看清了房间里全部的光景。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缩紧。
那是……露西？
露西是男人一年前送给女儿的小狗，他的工作很忙，无法24小时都在家中陪伴她，便送她一只小狗作为玩伴。那是只漂亮的小型犬，拥有纯色的皮毛和温顺的性格，他的女儿一直都很喜欢它，时常与它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有时连他这个父亲都不免欣慰的同时感到些许的妒忌。
她们本应该是最好的玩伴。
然而此时，叫做露西的小狗正侧躺在房间中央，肢体以及其不自然的方式扭曲，它的肚子被剖开一个口子，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已经被毁坏得不成形的内脏器官，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河，它泡在殷红的液体里，原本光洁漂亮的白色毛发也被浸染成血色。
它经过了残忍的虐待和杀害，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女孩的抽泣声仍然在室内回响着，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一柄菜刀掉落在她脚边，女孩的双手和白色的衣裙全都沾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迹，无一不在昭示着她行凶者的身份。
这是如此荒谬的场面，眼前残酷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置信。
“格、格蕾丝……”男人的脸上一下子就被擦去了颜色，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望着女孩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来……诅咒是真的……”
那惊讶和恐惧混合在一起的奇异神情，至今都深深地镌刻在女孩的脑海里。
也正是那一天，她依稀中明白了自己是个“不正常的存在”，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诅咒——她是背负着不义的孩子，会将自己爱着的所有生命，全都一件一件亲手夺走。而她的母亲正是知道这一点，因为害怕被她杀死，所以在生下她后就仓皇逃走。
只留下了父亲一个人独自抚养她。
“爸爸？”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有些不知所措，碧色的双眼里盈满了难言的情绪。
“……格蕾丝。” 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男人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哭泣的她抱入怀中，那个怀抱温暖、坚实，让身在其中的格蕾丝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别怕。”他伸手擦去她颊边的泪水，安慰道，眼中闪动着无言的悲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除非我死去，否则爸爸都会在你身边一直一直地保护你的……”
除非他死去。
只是后来，那残酷的诅咒，再一次被证明了它不可思议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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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肌肉匀称的手臂环住她的腰部，温热的人体笼罩在她的后背，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没什么。”格蕾丝还沉浸在回忆里，出神地用指尖拨弄眼前床单上的小瓶子，“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哈~”杰罗姆的音调一下子扬高，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他放开格蕾丝，没有再追问，只是挑了挑眉毛，半开玩笑道，“我会有点伤心哦。”
“为什么？”格蕾丝不懂他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翻身看向他。杰罗姆没有接话，他正在穿衣服，他的身材很棒，皮肤也很白，肩宽腰窄，肌肉的线条十分流畅。“我觉得你应该穿礼服，会很好看。”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你喜欢礼服？”
格蕾丝点点头坐起来，表现出很强的行动派：“我知道有家店，等会带你去吧。”她的视线由上而下地打量杰罗姆，然后黏在了一点上。
“你在看什么？”杰罗姆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腰上有一道崭新的伤痕，伤口不深，看起来只是擦伤。
“疼吗？”格蕾丝轻轻地摸了摸伤口，尽管知道并无大碍，但还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才彻底放下心，“对了。”她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问你，你是怎么从阿卡姆逃出来的？”
“嗯——”终于到了这个话题，杰罗姆作势想了想，他的通讯器在这个时候再次响了起来，他没有理会，而是悄悄地凑到格蕾丝的耳边，神神秘秘地道，“你想去见见帮我逃出来的那个家伙吗？”
格蕾丝点点头，颇为好奇地看着他。
“正好马上还有另一场演出在等着我们。”杰罗姆彻底关掉通讯器，对着格蕾丝打了个响指，“不过在那之前……”
他的声音顿了顿。
“我们可以先去见见另外一个该死的老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