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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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是个丐帮，这个倒不用说。要说的，大概是她原本就是雁门关的人，当年一时经不住雁北的寒意从雁门关南下之后这么多年，就再也没动过回北方的心思。
毕竟北方挺冷的。
而且对于她来说，有的事情埋在塞北的风雪里不管不顾没心没肺，其实也挺好的。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当年带着她拜入肖宁归门下的忘年交以飞鸽传书相邀，希望阿莫从江南赶来能够帮他一件事。
师傅说过了，这人从来都是那样，叫人帮忙从来都不嫌折腾人的。十几二十几年前是，十几二十年后依旧如是。
说起雁门关，阿莫能记得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只是隐约记得当年自己鼓足勇气逃离这霜天雪地的地方的时候，飞雪一团一团簌簌坠落。擦着本来就被冻得僵硬毫无知觉的皮肤，居然带出了一阵针扎一般的感觉。
围在不远处的那几匹灰色的饿狼感觉就像是贴着人脸在呼气，让人窒息的腥臭气息将她严严实实地拢盖住，让人凭空生出一丝绝望的心思。
她的手里捏着一根从积雪里扒出来、冻得脆生生的树枝，抖抖索索的指着饿狼以示威胁。然而饿狼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她瘦弱的身体以及身高，用为数不多的智商和丰富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拿着绣花针一样的小萝卜头根本不具备哪怕一点点的威胁。
阿莫的身后紧紧护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吓得脸色苍白，像是长城上的雪。穿着一身揉的乱糟糟的衣服。
再后面是冰封了的城墙，贴上去只觉得冷意森森，叫人瑟瑟发抖。
然后雁塔骑着马蹋蹋的过来了，马蹄落入积雪，声音几乎听闻不见。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执着横眉长刀。横劈斜砍几个动作，几经起落，生生将团团围住的饿狼杀出一道缺口。余下的狼望风而逃，留下几道仓促匆忙的梅花印。
长刀起落间，惹落红梅点点飞洒，稀稀拉拉地缀在白雪茫茫的地上。
有些许落在脸上的，温热温热的，触之即凉。
然而即便如此，那点温热落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依旧叫人留恋。
呸，又说多了。
阿莫现今就裹着一身厚厚的披风，披风下边还裹着一层层的衣服。尽管散发出来的热量让她有些受不住，她还是条件反射的裹紧衣服瑟瑟发抖，像是被这天气冷的受不住。
没办法，当年的阴影太深。否则当时也不会一时脑抽，打算一个小屁孩就屁颠屁颠地准备跑到江南去了。
雁门关里的城墙盘旋蜿蜒，在远处隐约可见。再仔细盯盯，似乎还能看见城墙上好像点了点白雪在头顶的、规律自动着的人头。
阿莫朝那城墙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对着自己一到冬天就暖不起来的手呵了口气。
一团白雾从她嘴里呵出来，在她的眼前腾起，缓慢地疏散浅淡下去。雪静静的下着，落在她的肩头被她用冷得有些不灵活的手指轻轻掸开了去。
一只浑身雪白、穿梭在纷飞白雪间有些分不清的白鸟一边鸣叫一边飞翔，好像有些受不住这边关的酷寒，想要借此方式暖和一下被冻的受不了的身体。
最后发觉没用，索性缩了回来。抖落一身白雪，紧紧贴着阿莫披风与颈部肌肤接线的地方蜷成一团，并且对着她撒娇似的叫了叫。
白鸟的声音清脆，又带着一种猛禽的凶狠。在这风雪尚且静谧的空间里传得倒是挺远的。
那是她饲养的隼鸟，五类隼鸟中的白凤。幼年时候胖嘟嘟的，一长大就凸显出了猛禽的凶狠来。这还是她央着师傅求了好久才得来的。
隼鸟一族最是忠诚，一旦认了主是死也不会背叛的。另外它飞得快，她同师傅他们交流全靠这只白凤了。
而在隼鸟原本盘旋的那个方向有些远的地方，风雪声里传来有人踏碎厚厚积雪的声音。翘着尖尖鞋尖的墨靴轻轻落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响声，颇有些规律。雪被压实了，深深陷进去，到了脚踝才堪堪停住。
然后那人就如同一滴滴落在生宣上的墨渐渐地晕染开来，身是笔挺的，手上端正的端着横眉长刀和黑漆漆的玄铁盾。额前像是被挑染过的短发任性的凸着造型，后边的头发及肩，也是几缕几缕泛着灰白一样的颜色。发冠高高束着，簪出了一大把刚刚到了腰部下去一点的地方的灰白的长发。一身甲衣上规列着鱼鳞一样的痕迹，然而让人吐槽的是那甲衣的双肩上各自竖着一根甲状蛇形的东西。
也不知到底是拿来干啥的。
其实，阿莫有想过那两个东西的用处。像是刀盾拿累了挂上去歇歇手，还能当做是负重锻炼了。
或者说是为了挂干粮，你看看要是行军打仗了后勤背着粮草追来追去什么的多辛苦啊，前线的自己也要吃啊，挂在上边又能当是负重长跑，又不怕到时候找不着吃的饿肚子。
你想想，干粮挂在上边饿了就吃多方便啊。还有就是人馋了想吃荤腥那还能挂肉晒肉干，啧，多么有画面感的想象啊。再看看面前一本正经的人，察觉出一丝让人爆笑的反差。
阿莫捂了捂唇终于没当着本人的的面笑出来。毕竟笑人，而且还是当面笑其实还是挺尴尬的。
雁回皱了皱眉，莫名有些觉得她这突然的动作好像有些不太妙。但是作为礼貌他还是开口没晾着对方：“你······找我？”
他自问做得毫无痕迹，然而还是被相比之下是老江湖了的阿莫一眼看穿藏在眼睛下的防备和质疑。身体站得笔直也绷得像是拉紧的弦，好像只要阿莫做出一点什么不太好的事他就能握着横眉长刀斜劈下来。
“你翻了吗？”阿莫笑问，眉眼没有一丝柔化的迹象，反而满是桀骜。“你师傅的‘骨灰’里有他给你的信。”
“你！”雁回手快速移动，不过一个眨眼森寒的刀锋就指着阿莫。锋利的刃几乎是贴着她脆弱的命门。
“痴儿！”阿莫微微笑着，表情不动分毫。“你是看不出雁塔他现在不好露面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