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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引爆中央车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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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头灯划破深夜，汽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急停。
驻守的士兵连忙迎上。马斯·修斯和阿姆斯特朗少佐皆在军服外加了风衣，此刻踏着车灯，风衣下摆烈烈作响的快步走来。修斯顾不上行军礼，询问：“布拉德雷中佐在哪儿？”
士兵连忙道，“刚从车站退出的人说，中佐和刀疤男在爆炸之后向进站口，……目测是暂时停放货车车皮的地方去了，现在仍在交战中！”
“爆炸？”修斯快步走上台阶。
“是的。掩护中佐的人全部退出来了，三人轻伤。”
几个穿便装、身边儿零零散散放着像是抢救出的行李箱的人正坐在车站口的绿化带接受包扎。兼有几个没有受伤的在给宪兵录口供。
修斯脚下一顿，快步踏入大门。
建筑中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发生布拉德雷中佐一刀削平中央车站惨案。
然而绕至月台，修斯死死绷着的脸没忍住一抽。——月台中间遭受了大爆炸似的一片狼藉。地面统统翻开，立柱也被齐齐削断了两根。修斯攥了攥手，他没心情再感慨什么，边快步走入边分辨哪出损伤来自于谁。
刀疤男很强这点他们知道，但到底流窜作案，能用来分析的案例太少。
此刻看来，这个‘很强’中延伸出来的破坏性远高于此前估计的。
阿姆斯特朗满脸肃然，蹲身拾起一块瓦砾，“炼成痕迹实在太粗糙了。……吾辈看不出元素的再构成，真是把炼金术中的分解做的淋漓尽致啊斯卡。”
修斯推了下镜框，没等他说什么，便瞥见一个穿便服、高大如熊的男人站在月台边缘。“皮耶罗准尉！”修斯快步走过去，“他们两个……！！”
话尾说完，一道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兀地响起！
修斯简直能在脑中模拟出某节车皮被斩成两端，上半部分受惯性缓缓摩擦着下落的场景。紧随其后，重物坍塌声、爆炸声接连震得人脚下不稳，唯一庆幸的是在可能有煤炭车厢的情况下未见火光。
“皮耶罗准尉……”
男人对接连两声询问皆为给出任何反应。皮耶罗如雕刻在月台边儿的石柱，一动不动地望着有夸张动静传来的方向。
一个个都哪儿来的怪人！修斯没再询问。地形不明又是夜晚，拒绝了阿姆斯特朗少佐去帮忙的要求之后、修斯对带来的士兵们飞速吩咐起来。
“去联络站联络各分部、让往中央方向的火车统统停下！”
“在车站前拉出警戒线！”
“阿姆斯特朗少佐，麻烦你带一队人从外面绕到进站口前，做好防止斯卡沿铁路逃跑的准备就行、不要随意参战！”
……
进站方向
车厢放置区
又一截车厢翻倒，阿菲尔踏着巨响与隆隆烟尘一脚踩上车厢、整个人腾空，跃至斯卡所在位置左脚触地稳住重心，西洋剑席卷冷风出手数下！
仅第一击勾破了斯卡的衣袖。
斯卡借烟尘蔽去身形。阿菲尔在攻击落空后果断收手，他后撤一步，同样借烟雾跃下横到在地的车厢，背靠铁皮，谨慎地伏低身子、反手持剑比在身前。
烟尘散尽，一片狼藉瘫倒在地的车厢明亮地笼着层月光。
寂静到呼吸可闻。被月亮照亮的天空浮着云线，是与市区别无二致的疏朗。
隐约听到声动静，阿菲尔身形未动、警觉地自眼角斜去一眼。视野中仅有铁轨延伸，不过一瞬分神，再响起动静的成了正前方！阿菲尔浑身一绷，只觉刺人的杀气直冲脸而来！
瞬间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一根尤带炼成反应的空心钢管破空而来，阿菲尔反应飞快地侧身一躲！自身侧划过的钢管在一声尖锐的金属呻吟中深深扎入车厢、连带周围的铁皮一并扭曲下陷！
紧随其后，下一秒，斯卡已从车厢上高高跃下！
被偷袭弄乱的姿势尚未稳住、阿菲尔就势持剑手撑地向前一翻，身后地面夸张的炸开！白发青年飞速反身，西洋剑挑飞瓦砾，斯卡就势抓住空隙、重重的侧踢直扫阿菲尔无臂处的肋下！
无论剑有多快，炼金术有多纯熟，肢体上的死角根本无法弥补。
生生扛下一脚、血肉模糊的伤口连带肋骨一并发出呻吟！阿菲尔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疼痛狠狠推了一把，通常会有的窒息感一并压至喉口，青年倒提西洋剑向后一挥、逼迫斯卡急忙后退，阿菲尔再度催动炼成！
极近距离下，斯卡才发现这人的炼成阵不只一个、并列刻在剑身上。
仿佛有千斤重的斩击，在剑身迸发出的炼成反应的冷芒中急速压缩空气！
轰轰隆隆，噼里啪啦照得眼睛生疼，——然而现实，从出刀到斩击不过瞬间，青年手腕拧动轻巧如羽毛、挥刀斩下雷霆一击！
……太近了！
斯卡全力避开、身体落下掌心猛一拍地！地面被分解，不同方向的炼成反应对撞，斯卡依靠爆开的地面向旁侧一躲，他鼻尖率先闻到腥气，自肩膀处开始、半个身子很快被血浸红一片。
斩击兀自向下，几秒安静后，身后再次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摩擦声振动的频率恍然在嗡鸣一片的耳中生生加快。被侧削去一块的车厢加速移下，狠狠在地面扬起一片烟尘。
隔着起伏的地面与烟尘，两人对视。
阿菲尔一腿下蹲、一腿后撤，后撤腿的膝盖离地半寸以让身体能够反应。
他视线略显模糊，炼成之后，窒息感足足又持续了十秒，才有烟尘混杂冷风一股脑地灌进肺里。阿菲尔眼底投有剑身反射出的弧光，他声音沙哑开口：“炼金术，……发动的条件之一是双手合十、在体内形成‘圆’。半吊子，稍微看懂我的炼金术了吗？”
斯卡的破坏亦是炼金术的一环；
然而不用双手合十，——本以为遇到了同领域的高手，几次交手后青年中佐明显意识到、这人根本不是正统炼金术起步。
阿菲尔上身的紧身黑T恤被瓦砾划破数道，却依旧防得住人体炼成便是证明。
“学的还不够，伊修巴尔人。”
白发青年撑着剑柄缓缓站起。“既然要用就不要给你了不起的炼成阵蒙羞。”
“世界上有你们自称为创造者、就有我等破坏者，……不要太狂妄了！”
远远传来电筒的光亮与脚步声。
伴随犬类的吠叫，阿姆斯特朗少佐飞速带人在不远处架好阵地。士兵们统一单膝跪下端起枪，豪腕之炼金术师则一把拉下上衣，露出在聚光灯下更显白的发光的□□，气势极强地碰了碰拳套。
他们未贸然参战。
夜色沉沉，甚至分不清相对而立的两人哪个伤的更重些。
未理会那头响起的“吾辈是豪腕之……”，斯卡抬手，他为稳住失血过多的视线而眯眼，指节噼啪作响两声，抬步，“你以为那些人就能护下你的命吗？”
“无知才是最大的狂妄，斯卡。”
“诛杀同族，罪无可赦之人，……看来神明不需要你花时间向祂祈祷了！”
第四张好牌，——
西洋剑竖立地面，斯卡迎面袭来、阿菲尔单手拍向地面哑声高喝：“少佐、退后——！”
——底牌，
车厢放置区的炼成阵。
骤然在瓦砾尘土中发出耀眼光芒的炼成阵不过其中之一！斯卡脚步一顿、他看因夜色隐蔽而未被发现、神迹般依次在铁质车皮上点亮的炼成阵，狠狠自齿间发出一声焦急的气音！
这是兄长的研究手记中的……！
至此明白为何独臂青年能催成炼成阵，恐怕和自己同样，借助外力将身体变成了‘圆’的一部分。——该死！斯卡猛然后撤、催动炼成！
阿姆斯特朗炼成巨大的土墙挡在士兵面前；
高处、折断的电线杆缓缓倒下。阿菲尔在炼成阵催动到极限的飞速后退，几秒之后，外侧的电线细小地扯开少许、迸出一撮极小的火花！
月台上，脚步匆匆的众人一时间同时停下动作；
泯灭了耳边一切声音；
一士兵只见同伴张了张嘴，他什么都没听清，下意识地顺着眼角被亮度灼着生疼的方向看去，——
巨大的火球腾起。
“——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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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刚洗漱完的金·布拉德雷被辅佐官的到来生生从床上拉了起来。
“这么晚了。再怎么说，工作也……”
男人也是叹了口气，他露出的右眼眯起、安抚了妻子句：“日理万机，说明我还年轻着呢哈哈哈。”
回头才发现披了件衣服的妻子面色苍白。夫人勉强一笑；怎么了？大总统问。
女人攥着披肩的手指微地紧收，“不，只是……突然有点心神不宁。”
“先睡吧。你也辛苦一天了。”
说罢，大总统下楼。几分钟后，他从面色沉沉的辅佐官手里得到了一份报告。
“我很抱歉，阁下。阿菲尔中佐遇袭、军议所的少将根本未通知在下。”
辅佐官直视前方、飞速说完等待大总统翻阅报告。花瓶细小的碰撞声，辅佐官下意识抬头，看向自通往二层的长长台阶顶端、睡衣外披着披肩的总统夫人。
十多年前眼角便长出皱纹的女性；
她并未像一般母亲听到儿子遇袭时惊慌失措；在胸前不安合拢的手收拢，她碧色的眸子微垂，一言不发，仅是注视丈夫而抿紧了唇角。
阿菲尔在是她的长子前，更是作为这个国家的一名士兵而立足。
她必须等待军部最高领导人做出他的指示。
“——以我的名义联系军部医院；派人支援，一切服从现场的修斯中佐安排。”
大总统表情平静；
绷紧了身体、辅佐官只觉头皮要炸；悄无声息的愤怒，几乎要凝滞一方空气。
“封锁中央市进出道路，排查人员。……斯卡是吗？”
“是的。”
递回文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