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作战1对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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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持续到了午后。
男子从面包店出来，就着微微飘着的细小雨丝打起伞。伞是黑色的，他抱着装有面包的纸袋微微躬身，如是让自己受热的虾米般飞速绕开一个个水坑。
但到底动作笨拙，当男子踏入暂住的大楼时，鞋边儿业已沾满了泥巴。
大楼位于市郊，楼梯未刷漆而裸露着深重的铅灰。
他快步通过走廊。楼梯间内弥漫着股位置偏僻且无人管理的特有潮湿尘土味儿，看不出是什么的垃圾统一堆在角落。青苔多少有。由于灯光昏暗，男子不得不放慢些脚步以避开脚下湿滑的苔藓类植物。
临近房间门口，男子眯起眼，打量靠在墙壁抽烟的男人。
棕色短发，精干地修剪得露出鬓角。看来抱着面包纸袋上来的他，穿黑T恤的棕发男人躬身，在鞋底按灭烟头径直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
维琴佐不语，意味深长地挑了挑薄薄的嘴唇。
对方仅来得及后退一步。如鹰隼捕食，军人闪电般扣住男子的肩膀。手背青筋浮现，男子呻/吟尚含在嘴里脚下已被从后锁绊，重重一声、额头嗑在墙上被从身后狠狠抵住！
单手压住肩膀，维琴佐不急不缓地握起对方另只手腕。
“别胡思乱想。刀疤男，伊修巴尔的那位小哥一时半会可回不来。”手下身子一颤。低沉的嗓音和着烟味儿随即压在耳边，“我家大将想见你。……别找麻烦，医生。出声就捏碎你的手腕。”
绕过一处转角，斜椅在窗边儿的独臂军官神情浅淡地抬起眼。
看到军装的瞬间，被压着的黑发男子眼球剧烈地动摇起来。阿菲尔辨认出他的脸，眉梢挑起以示惊讶，同时军靴啪地一并行了个军礼。
“久疏问候，马尔科阁下。”
马尔科视线定格在他的白发与猩红色眼球上。
良久，开了口：“……从军队逃走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军人了。”
“那么，”阿菲尔从善如流地放下手。维琴佐同时放开钳制，马尔科颤了颤，按住自己自己几乎被捏碎的肩膀深深低下脑袋。
余光里，白发青年比了个请的手势。“先就你被通缉犯‘劫持’一事详细谈谈吧。”
与此同时
“——啊啊啊啊啊！！”
人体分解的冷光擦着脸颊扬起一片刺痛。
爱德华吓得呆毛竖起，整个人炸了毛的土拨鼠似地往前猛的一扑！
斯卡死神般紧随而上。掌心甫一凝起炼成光芒、伊修巴尔人头皮微炸，在视野边缘出现一抹银光时猛地后跃几步，阿尔冯斯高喊了声“尼桑！”，自房檐跃下、锋利的钢甲险险擦过斯卡的鼻尖！
斯卡目光冷凝；看盔甲后打了个跟头站起的小个子少年。
“真是强的一塌糊涂啊。”爱德华用拇指抹过破了些皮的脸颊。
“嗯。动作灵活的，完全看不出才受过重伤的样子。”
“呿，看在他诚心诚意地在妮娜墓前道过歉的份上我们才决定帮忙的，——”
斯卡手骨噼啪作响几声，气势极强地迈出一步、尔后陡然袭来！
与阿尔冯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人双手合十一人正面迎上。爱德华在炼成的冷光中呲起一个跃跃欲试的笑脸，“重伤濒死的人，半个月时间就恢复得这么恐怖。……那个白头发的中佐看来隐瞒了不少事情嘛！”
听到一句‘白头发的中佐’，斯卡眼中弧光不易察觉地沉下。
伊修巴尔的武僧被阿尔冯斯扭住一侧手臂，他就势一转同时左脚后撤，动作如呼吸般流畅又快如闪电地落下一记肘击！
肉身对盔甲，竟生生震开了阿尔冯斯的钳制。——“让开，我要找的只有国家炼金术师。”，盔甲稳住身体，内里颇有几分空洞的童音淡道：“你要找的国家炼金术师是我的哥哥，我怎么可能应一声好的就走掉呢？”
话音落下、阿尔冯斯瞬间侧身；
夹杂炼成反应，拳头造型的石柱直袭斯卡门面！
爱德华朗声笑道：“Nice，阿尔！……一对二，就是这么回事儿那边的刀疤男！”
石柱席卷而来的风扑啦啦扬起男人的额发。斯卡面不改色，他看齐心协力的一对兄弟，仿佛从身体内的巨大深谷中溢出生冷然地轻嘲，
“不自量力。”
说着身量高大的男人极其灵活地径直翻身跃上石柱！
顺着石柱由上至下的走势俯冲，杀气四溢，犹如一张紧绷至极限、将发未发的弓弦般的死神让爱德华不期然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少年轻嗤，“呜哇，可怕死了。”
一路引着杀人鬼冲至事先商定好的范围；
600米之内，固定在阿尔冯斯身后的军用无线通讯电台发出嘶哑地沙沙两声，——
几秒后，混在杂音里、一道失真的男声响起，“慢死了，钢。”
“我才不想被你教训……！”
声音扰得爱德华分神一瞬，斯卡借机跨步已在四分之一秒内冲至少年眼前！
眼见要被褐色的大手擎住下巴，爱德华嘶了口凉气，百分之两百地发挥身体柔韧度地后仰着弯下腰身、险险让斯卡的手擦着下巴划过。
一句‘无能大佐’尚憋在喉口；
自觉腰快折断，少年沉着口气向后狼狈踉跄两步。——斯卡已近身至眼前。千钧一发，遥遥响起的一声枪响让爱德华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子弹卷着一小股气，斯卡敏锐地偏了下脑袋才没被一枪点出定局。
子弹擦过鬓发；
墨镜掉落，血滴滴答答染红了斯卡小半张脸。
即使早在作战会议的时候便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甫看到曾炸毁家乡的火车站、为所欲为的伊修巴尔人面孔，阿尔冯斯低低道了句果然，爱德华则立在损坏严重的街道，眼前恍然划过稍早时，只身站在墓前深深弯下腰的有着猩红色眼球的青年。
长相也好神情也罢，没有任何相似点的两人倒在一瞬冷冽暗淡的眼神中多了那么点难言的重叠。
“钢，——”电台中又是一声。
少年恍然回神，在鹰眼的庇护下开始跑动的同时心有余悸道：“谢了中尉！要不是中尉今天可就惨了。”
“注意安全。两位。”一道女声接口。
几十米开外的塔楼上，半跪在地，双臂稳稳拖住狙击/枪的霍克艾跟着斯卡的移动微偏了下瞄准镜。几缕金发随动作软软落入她后领清浅的褶皱。
“——现在要不一枪点到斯卡还是比较困难的。请速战速决，大佐。”
马斯坦闻言自喉间滚出一抹清晰的笑意。
“让西部最负盛名的中佐阁下见识下东方司令部的实力……来着？啊，了解。”
中尉意味深长地落下一句轻语。“属下一句都没有提到布拉德雷中佐。”
没等马斯坦再说什么，临近的街道紧随爆炸声后飘起烟尘。焰之大佐神情严肃，比了个手势，待命许久的士兵们飞速拉起防御网。——然而细看之下多少能察觉出端倪；杀伤性武器一概压到最少，一排拿着防爆盾的快速在最前方布下站位。
马斯坦大步走到阵前；
边走边调整了下手上的打火布，又听耳麦沙沙两声，远程架狙待命的鹰眼中尉简洁地落下话尾：“展现您治下的东方军自然没问题；务必不要逞强，大佐。”
“安心。刀疤男斯卡，——”
三道人影在不断的炼成与破坏中快速接近。
黑发男人两指交叠，精确地对着追在艾尔利克兄弟身后的男人打响了响指！
火光乍现！照亮所有人视野的同时、热风扑啦啦地扬起马斯坦的军装下摆。陡然在晴空下展开的火花，和着热浪让低沉的男声清晰传来。
“——那种苟且在阴沟里家伙还杀不了我。”
锐利的火蛇以一夫当关之势破开空气！
欢呼尚卡在喉口，爱德华刚举起双手，便见火蛇陡然在几米开外爆开！
……
迎面喷了一头一脸热浪，两人统一懵逼地“……”几秒；
险些被斯卡抓住空隙，兄弟二人没忍住绷住几个脏字，吓到褪色的鹌鹑般啊啊啊地直往防爆盾后冲去。
马斯坦：“……”
身后的布阵尴尬地在自家大将身后静了几秒。哈伯克蹲在一处防爆盾后，咬咬烟头，以示严谨拉下手套试了试空气湿度。“唔，春雨，最近怕是还要再下好几天吧。”
“……”
“大佐您快进来躲着。这个天气擦出的火要是误伤到自己人就麻烦了。”
“……”
军中几个亲信表面不显实则早已乐的一塌糊涂。久违的无能大佐上线，正巧卡在关键时期，没等自尊心受挫的马斯坦爆发，——塔楼上，和上司相反，稳得不行的鹰眼中尉镇定地扣下扳机。
狙击镜里，身量高大的伊修瓦尔人再次躲开瞄准小腿的子弹；
片刻后，霍克艾垂下枪口直起身。视野所见的包围区已重新亮起焰之炼金术师耀眼的火光，她暗叹一声“请您振作一点。”边给旁边的菲力上士一个询问的眼神。
己方通讯正常，且没有收到布拉德雷中佐那方的信号。
她仅胸膛轻微起伏便完成调整；
霍克艾重新端起枪，通过瞄准镜，让鹰眼自离地约6层高的塔楼控制起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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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时针确实地越过一个关口。时间不急不缓地推至第二天时，门铃响起。
马斯坦扣书在桌子上。打开门，穿军装的独臂青年安静地立在徐徐廊灯下。——仿佛看到了一副带着深刻隐喻的画面。身上无处不浓墨重彩，好似油画中踏着步子走下来的青年见他不动旋即疑惑抬眼。
阿菲尔视线现在焰之大佐脸上的胶布停了几秒。
大概是已从别处听到了临场发挥失常的传闻，阿菲尔未多说什么，稍一偏头，露出停在院门口的卡车。他简单道：“猜想证实了。和斯卡身边的那位医生先生多聊了两句，顺便……借到了个不常见的小东西。”
话题开始的没头没脑，马斯坦顿了顿才接上这人的话尾。
“军队里的人？”
到底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阿菲尔摆了下手示意之后再说。
白发青年指挥卡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打开货箱。自里面依次搬下许多封装规整的木盒子。马斯坦不明所以，搬东西的人倒是穿军装又手脚麻利，不肖片刻，大小不一的木盒便堆满了客厅的茶几。
马斯坦就着影影绰绰的路灯辨认车厢上的标志：是东部的一处研究所。
搬东西的人说了句“那么，我们明天晚上再来取。”后鞠躬离开。阿菲尔反手关上门，一手灵活地脱下军装外套搭上椅背。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后，回头便见马斯坦抱臂斜靠在沙发上，一脸等你解释的表情。
阿菲尔不急不缓地抬手；
他先是故作神秘地十指攥拳。
再张开时，应和青年唇边儿勾起的细小笑脸，两指间变魔术似地出现了一个一寸大小的玻璃瓶。——木塞；再普通不过的透明玻璃，其中涌动着小半瓶红色的液体。
马斯坦缓缓瞪大了眼睛，“……贤者之石？”
“借来的。”
仅三个字，加上实物便是再明确不过的提示；
马斯坦对斯卡身边儿的医生是谁登时有了猜测。他快步走到茶几边儿，阿菲尔打开一个木盒，单手姿势娴熟地拿出一个显微镜来。
“不能拿去炼成。体积上至少不能出现肉眼可见的损耗。”
木盒里皆是诸如显微镜，干燥器等反应仪器以及种类齐全的测量器。
军校时期曾彻夜躲在图书馆研究炼金术的炼金术宅二人对视一眼。
再多的政治质疑以及那场残酷的屠杀所带来的疑问竟一时没能递过研究红石头的诱惑力。马斯坦皱着眉张了张嘴，看阿菲尔拧亮就近的落地灯。
“我们只能玩15个小时，抓紧时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作战1对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