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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东宫疫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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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出不出什么变故不是区区一个郡主能够左右的。
柳青榕一觉醒来,东宫又失火了。然后她开始思考最近这段时间是否不宜睡觉,否则如何解释每每醒转就是一个噩耗砸下来。
可郡主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又立刻包袱款款的进宫了。
只是元时身体本就不是特别强健,受了这么一波烟熏火燎,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发热了。荀皇后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太子身边守着,柳青榕就自告奋勇小住宫中,就在太子的偏殿陪伴。元时还小,柳青榕又素来和他亲厚,倒也不妨事。其实在太子身边侍候的都是很精细的人,但这事一出……嗯,果然舅母还是更信任她啊。
没成想都一个月过去了,元时还是时时咳嗽不见好转。说不好吧也没什么旁的症状,说好吧这明显也不是。太医就只会说需要休养,柳青榕不禁开始怀疑起太医署整体的医术,说起来还是那个什么济风堂比较厉害吧,单单一个林奚就先是治好了萧平章后又治好了蒙浅雪,她才多大,那她师父岂不是更厉害?果然高手在民间吗……
可柳青榕只能默默地腹议,她总不能当面鄙视太医们的医术。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太医们的医术没有那么精湛,但这滋补的药方总不会出错吧?补品什么的难道不是谁吃了都会有效果的吗?柳青榕又开始怀疑东宫有内鬼了,说不定趁人不备就往药汤里撒了点粉末之类的,上次东宫失火的元凶就查不出,难道不是因为内鬼藏得太深吗!
柳青榕怀抱着元时,盯着东宫掌事姑姑手里的药汤,视线上移,说起来,这掌事姑姑也是个美人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一定是她太低调了。
“郡主殿下,怎么了吗?”
“嗯?哦,没什么,就是你颈后这朵花挺好看,我倒是从未见过,画上去的?”她当然不会说你长得好看我看呆了,这不是赤/裸裸的调戏吗,她堂堂郡主,不是这样的人。
邢姑姑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回殿下的话,是纹上去的。”
柳青榕面露遗憾,当即放弃了她也搞一个的想法,纹上去什么的,想想就疼啊。
不过纹她不行,画一个还是可以的。柳青榕回忆着那个不知名花的纹绣先画了个样子,然后让胭脂给她在颈侧画了一个,别说,感觉整个人都美了不少,要不说锦上添花呢。而且这两日走在宫中都感觉偷偷看她的宫人多了好些,柳青榕觉得到底是宫中之人,眼睛真毒,就画了这么个小东西都能一眼被看出来。不过再一想以后她走到哪都会有人盯着她的脖子……感觉怪怪的,回去还是让胭脂给擦掉吧,她小小的美一下就行了。
柳青榕小睡了一会儿,但总觉得不安稳,没多久便起身了,进了泰清宫内殿,发现元时还在沉睡,掌事的邢姑姑卧在他塌边,已经禁不住闭上了眼。这邢姑姑也是疼元时,毕竟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柳青榕放轻脚步凑上去,却还是把邢姑姑惊醒了,柳青榕便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探身去看萧元时。
可是这脸……有些太红了吧?
柳青榕伸手一摸,萧元时的脑门烫得吓人,立刻叫道:“快,传太医!”
又是一波诊治,太医终于得出结论:太子殿下,染了疫情。
柳青榕眼前发黑,本以为是和前几日一样普通的发热,却没想到竟然是疫情。京西赤霞镇的瘟疫她也有所耳闻,可明明宫里一得到消息便已开始戒备了,为何还会有疫情?还是元时?郡主咬牙,心里骂了句脏话,该死的内鬼,有本事就一辈子别让她抓到!
荀皇后听说这事就晕过去了,柳青榕又焦急又自责,明明她一直在东宫,可却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自责之下便更加衣不解带的照顾萧元时,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
只是瘟疫这东西本就不好根治,又听说这次的疫情和当年致使夜秦亡国的疫情极为相似,柳青榕啥都不敢想了,至少舅舅现在不在金陵,也亏得荀首辅有魄力封城,再加上萧平章此时也已回来,柳青榕心中安慰了一些,心大的想,有平章哥哥在一定可以解决……的吧。
外面形势如何柳青榕不知道具体细节,她整个人都长在泰清宫了,荀皇后也整日的陪伴着萧元时,两人形容都很是憔悴。不过每日都有荀白水差人来报说疫情正在慢慢控制,在济风堂和太医署的共同努力下新的药方也颇有成效,不少人已经逐渐恢复了。柳青榕听此更觉安慰,毕竟比起心灵支柱什么的,果然还是实际的进展更让人安心啊。等元时病好了,她立刻就去给济风堂的人送礼!大大的厚礼!然后那位林奚姑娘,请务必和她成为好朋友!
于是柳青榕精神振奋起来,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如丧考妣,连带着荀皇后好似也多了些生气,脸上偶尔也能露出点笑容了。
果然没几天,经太医署复验有效的方子终于来了,荀皇后立刻派人去熬药,这回柳青榕长了个心眼在一旁全程围观,就怕内鬼又不老实暗中动手脚。
萧元时喝了药,病情很快有了起色,荀皇后终于松了口气,略微放心的回正阳宫歇着去了。柳青榕却不敢松懈,不管到底有没有内鬼,小心些总没错,于是继续她的陪住行为,直到这件事情结束为止。
但柳青榕不得不承认,这清醒过来的元时……可比昏睡的时候难伺候多了,老老实实喝药不好吗,非得学梁帝隔三差五的给你拒绝几次。荀皇后向来对元时有求必应不忍逼他唯有叹气,柳青榕只好变着法儿的哄他喝药,估摸着他心里“青榕姐姐”的好感怕是低了个层次。
这日元时靠在邢姑姑怀里,柳青榕又在进行她的喂药大业,元时喝了一口便将药碗推开,柳青榕也不敢硬和他推拒怕洒出去烫到他,于是只好继续哄骗,“元时乖啊,喝了这碗药,青榕姐姐立刻就把你平旌哥哥叫来跟你玩儿。”
萧元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好多了,“你骗人,三天前你就这么说了。”
柳青榕面不改色,“怎么能说我骗人呢,你想想,我三天前说的是不是你病好些了就把萧平旌叫来?可你现在不好好喝药,病只是好了点,我怎么叫?”
“那我现在喝了这药,今天就能见到平旌哥哥吗?”
“当然。”柳青榕给胭脂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转头又说:“看,我可是已经差人去叫了,喝药。”全城的疫情才有了好转,萧家两兄弟这会儿肯定正忙着,她怎么可能专程把萧平旌叫来跟太子玩儿呢,但管他了,先让元时把药喝了再说,反正这几天给他许的完不成的愿也不差这一个了。
没想到今天的萧家两兄弟终于配合了一回,到东宫请安来了。
萧元时眼睛一亮,迅速拿起药碗一口气喝完,“平旌哥哥!”
手里空握一只勺的柳青榕翻了个白眼儿,你萧平旌咋这么招人稀罕呢,本郡主这没日没夜的守候哟,想想还有点心酸呢。果然不愧是舅舅的儿子么,长林王府的人一来,什么苦药都不怕了。
萧元时自然看到了,于是伸手拉着柳青榕的袖子摇了摇,撒娇道:“青榕姐姐,元时也最喜欢你了!”
真、真可爱……
柳青榕摸了摸他还有些苍白的小脸,“你能健康姐姐就放心了。”
萧平旌这猴子,一坐下就憋不住得意了,“诶,你们可知道,这最后的药方我也出了一份力?”
从小到大,柳青榕一看他得意就想损两句,“哦,别是出了跑腿送药方的力吧。”
“青榕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要不是我误打误撞给林奚煮水时加了她平时用的红果,这药方啊,还不知道要多曲折呢。”
萧元时十分捧场,“真的?平旌哥哥真厉害!”
“那是,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行医的潜力,早知道就跟老阁主学学了。”
柳青榕又翻了个白眼儿,呵呵,瞎想什么呢,傻人有傻福罢了。
萧平章在一旁微笑,家里的熊孩子们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