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三魄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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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小猫。”这边剑拔弩张。
“白老鼠。”这边猫眼大瞪。
“他们这是怎么？”杨逍拎着酒葫芦，挨着李寻欢坐下。指着对面正比眼睛大小的两人问道。
“老习惯了。”李寻欢也是个酒杯不离手的人。边喝酒边做壁上观，看着常常上演的猫鼠大战。
“每次都吵也不嫌烦。”鞭儿将酒坛重重的放在桌上。相当的不满，这几个人完全是拿酒当水喝，可怜了她千辛万苦酿的酒。
“鞭儿。”贺兰低声喝止鞭儿再说下去。抬着自己的茶杯坐到了李寻欢他们一桌。这时那边的猫鼠大战已经从瞪眼发展到了掀桌子比剑了。
“杯子两个，桌子一张。”鞭儿认真的记录着损失情况。“追加凳子一条……”
“贺兰，你记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要小昭付账？”杨逍听着好奇。自来到客栈以后，遇见了好多和李寻欢长的一毛一样的人，还有一个白玉堂跟自己像是一个巴掌拍下来似的。与他们又性情相投早就结拜着称兄道弟起来。不过杨逍是同展白两人结拜，李寻欢则是单独与展昭结拜。那个贺兰他们本来是想叫上他一起。不过被贺兰拒绝了。理由很简单：结拜又不是挤堆，都挤一块儿算什么。但是据杨逍的看法是，贺兰是怕结拜以后不好收钱。因为自有次展昭拉这贺兰结拜以后，就从没有见贺兰收过展昭一文钱。不过相对的白玉堂的消费却突然增加了，而且增加的莫名奇妙，真是匪夷所思。
“是白兄付。”贺兰悠闲的喝着茶，看着战况好似这场猫鼠大战不是发生在他的店里似的。
“展小猫，够胆你再说一次。”白玉堂的怒吼又来了。听这嗓门估计这回气的不清。
“白玉堂，展某再说几次都是一样。”展昭虚晃一掌跳离站圈说道：“展某的事，官府的事轮不到白玉堂，白五侠你来操心。”
呃！怎么说到这里来了？其他几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展昭。
“展昭，你……”白玉堂觉着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脸色一片铁青，手中的画影捏的死紧。“展昭，你当真不把我当朋友？”
“展某，高攀不起。”展昭别过头去不看白玉堂。
“好，好，好。”白玉堂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这样，白爷我也不稀罕。”
说罢，白玉堂提着剑转身便走。杨逍见他脸色奇差，递了个眼色给李寻欢，自己追白玉堂出了客栈。
“公子？他？”鞭儿见杨逍追着白玉堂出了门有些紧张。
“不要紧，逍兄是后来的人，所以没有关系。”贺兰此刻倒是比较担心展昭。以展昭的个性不像是能够说出这么决绝的话的人。慢慢的走到展昭面前，唤了声：“小昭？”
然后肩头就一沉，展昭将头埋在贺兰的肩头，头发将他的脸挡了个干净看不清表情。
“小昭，发生了什么事？”
“敏之，我没有错对不对？”展昭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你要先告诉在下是什么事啊？”贺兰有些不解的说道，刚说完就明显的感到展昭身子一僵，然后就猛地抬起了头看向贺兰。然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没，没事。”
没事才怪，贺兰分明自展昭眼中看到挣扎。
但是展昭的脾气若是他不愿意说又岂是旁人能够问的出来的？贺兰轻叹了口气拉着展昭到李寻欢那桌坐下。李寻欢也没有说啥，只是默默的将酒杯递给了展昭。看展昭将酒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你是担心他吧！”在展昭喝下第十杯之后，李寻欢忽然问道。展昭拿酒杯的手停了一下没有答话。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杨逍追白玉堂到外面，其实也没有追多远就追到人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白玉堂停在那里等他。
“杨大哥。”
“小白，你就不能冷静点吗？小昭脑袋发热，你也跟着疯？”
“我没有。”白玉堂难得正经的说话：“猫儿想的什么，我都知道。如果不这样，他……”
“你们……”杨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深叹了口气反正这两只闹腾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我回去吧！你这样跑掉，大家会担心。”
“可是猫儿……”白玉堂有些犹豫。
“这会儿应该已经倒下了吧！”杨逍推测到。
“倒下?”换白玉堂不明白了。
展昭这会儿确实倒下了，醉倒了。他原本酒量就不好，再加上李寻欢有意灌醉他，没出二十杯展昭便喝醉了。
当李寻欢和贺兰将他送上楼，放上床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碰见随着杨逍回来的白玉堂。
“白兄，说吧！”贺兰牵头开始进行三堂会审。
对于他们三人，白玉堂也不隐瞒，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原来是关于襄阳一个王爷的事情，居估计这王爷可能要造反，而朝廷将这事交给了开封府。此事涉及到了皇家，所以展昭不想白玉堂被牵累在其中，于是才会想方设法的将白玉堂气走。
“造反？”贺兰眉头微皱，这些个破事儿怎么到哪里都有。
“有眉目了吗？” 杨逍和李寻欢听后也想帮忙，虽说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
“襄阳王的造反证据就藏在襄阳的最高建筑——冲霄楼内。”
“寻欢，你信吗？”杨逍突然笑道。李寻欢会以一笑道。“不信。”
“在下也不信，那证据应该不会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贺兰想了想道：“如果是在下的话应该不会让可以控制全局的重要东西离自己太远。所以那东西应该在……”
“书房密室。”
“小白，让我参加吧！”杨逍勾着白玉堂的脖子笑道。
“自然，也少不了我。”李寻欢也要参上一脚。多了这两人的帮助，成功的几率自然大上了许多，但是该怎么说动展昭呢？白玉堂清楚的明白展昭的心思。
“小白，放心的交给我吧！”杨逍他们自然知道白玉堂还在担忧什么。在悄悄商议一下以后，杨逍动手了。
“交给你什么？”白玉堂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一记杨氏铁拳已经招呼到了脸上。
“啊~~~杨逍，你做什么？”
“揍你。”
“住手啊~~~~~~，飞刀，贺兰~~~~拦住他啊!”
“寻欢兄，我们下去喝茶吧！”贺兰他们对于白玉堂的惨叫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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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展昭在头痛中醒来，甩了甩头刚翻了个身就被躺在身旁的人给吓的差点没有贴到墙上去。只见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白玉堂（作者乱入：猫啊！你确定是活蹦乱跳？而不是被你气的炸毛乱串？），这会儿正满脸青紫（被杨逍打的），嘴唇苍白（贺兰给他涂的不知道鞭儿从哪里找来的叫唇彩的东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着身边（自然动不了，李寻欢点的穴）。
“白玉堂？”摇一下，没动静。
“白老鼠。”再摇，还是不动。
“老鼠，耗子。”继续摇。
“玉堂。”摇了几次白玉堂都没反应，展昭开始慌了。正这时，贺兰推门进了屋子。见展昭醒了，便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端着托盘上其中一个碗在床边坐下。
“小昭你醒了，头痛吗？酒量不好以后就少喝点。”贺兰将手中的碗递到展昭的手上：“在下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喝了解酒汤，在下再告诉你。”
展昭立刻将汤一口喝了个干净。贺兰拿回碗放下后，才开口说道：“白兄是被逍兄打伤的。”
“杨大哥?”
“因为白兄想一个人闯冲霄楼。所以逍兄才不得已动了手。”（杨逍：喂！你们也有份好不好？）
“……”
“小昭，凡事不要一个人扛，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哥哥。”贺兰点到即止。将托盘中的另一碗药放到展昭手上，交代说是给白玉堂喝的。便带着托盘离开了。
展昭盯着碗里的暗黄色的液体，再看看白玉堂。轻声道：“你这是何苦呢？”
伸手将白玉堂扶起，慢慢得将药喂白玉堂喝下。感觉到白玉堂因喂药而不适的轻动，展昭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
“玉堂，冲霄楼岂是一人能闯的，你非要去就和展某一起去吧！”
“你说的？”白玉堂得了他那句话立刻睁开了眼睛。
“是展某说的。”展昭的嘴角还在往上扬，见白玉堂醒来连眼睛弯了起来。
“猫儿。”
“恩？”
“想笑就笑吧！”白玉堂认命了，在这猫面前还真没有什么是瞒的住的。果然，一阵轻笑传进耳朵，白玉堂看着展昭笑的开心无比，一时也楞了神。这猫笑得那么灿烂做什么？害爷的嘴里也不苦了。
苦？白玉堂一下子回过了神来。
“贺兰——”客栈二楼传来一声耗子吼。正在楼下的被点名的主儿正品茶，楼上的耗子吼全当没听见。
“贺兰，你给小白吃了啥？”杨逍有些介意那碗暗黄色的液体，据说是贺兰亲手熬的。
“姜汤吧！”贺兰喝了口茶。
“你不确定吗？”杨逍突然觉得今天自己揍了白玉堂实在是罪过。
“反正是厨房里的东西。”两人正说着，鞭儿从厨房里出来，送来了酒菜。临走时，还不解的问了句：“公子，你把黄连全煮了要做什么？”
“黄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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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由展昭和白玉堂同去冲霄楼吸引王府人的注意，而李寻欢和杨逍则趁机摸进王府到书房去找证据。
所谓事不易迟，四人商定好后便出发去了。直到他们离开后，鞭儿才一脸踌躇的蹭了出来。
“公子，为什么要让李酒鬼他们去？破坏规则好吗？”
“鞭儿，凡事既然发生必然就有其定数。刻意的阻止反而会适得其反。”贺兰将目光移向展昭他们出去的那扇门。
“适得其反？”鞭儿还是有些不明白。“难道放任他们送死也是定数？”
“你说什么？”贺兰猛地回过头：“送死？这冲霄楼真的那么危险？”
“没，其实也没什么……”鞭儿面色有些犹豫。
“鞭儿，说实话。”
“锦鼠御猫殒，襄阳冲霄破。”
短短八个字，如重锤般击打在贺兰的心上。过了许久贺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鞭儿，在下要去。”
“公子，你不能去啊！你一出门就会死。”鞭儿连忙拉住贺兰。“你和李酒鬼他们不同，到展公子哪里去，你会迅速老死。”
“那我也要去。”该阻止的，应该阻止的。贺兰甩开鞭儿拉着自己的手。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应该阻止才是。
“不行。”鞭儿再次挡在了门前：“难道你就不怕真君大人他……”
“管不了那么多了。”贺兰打断了鞭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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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霄楼，高百尺，机关密布，入者无生。其实也不尽然，至少现在展昭和白玉堂还活着而且到了最后一层。只不过目前两人的情况比较惨罢了。
冲霄楼内的机关确实相当的多，尽管两人艺高人胆大，不怕死不怕疼的努力破机关闯楼，也在最后一层的时候力气消耗殆尽，全身上下伤痕密布，凄惨无比的靠在最后一层的楼梯旁爬不起来，此刻只要有任何一个旁人在此就能够很轻易的将名满天下的锦毛鼠和御猫送到西天去。
幸运的是此刻这里并没有其他人。
“玉堂，还撑得住吗？”展昭想挪到白玉堂身边去，结果换来的是全身的剧痛。白玉堂也好不到哪里去，无力的靠在墙边，白衣染血，腰间更是血红一片，稍稍动一下便有新血溢出。
“猫儿，看样子我们是出不去了。”
“不知道李大哥和杨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证据应该已经拿到了吧！
“展昭，你能最后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白玉堂感觉眼睛直冒黑，自觉再也撑不住了，但是有些话不问个明白，他死也不甘心。
“嗯！你问。”
“在你眼中，我白玉堂到底算是什么？”敌人？对手？朋友？或者……真是老鼠一只？
“是啊！算什么呢？”展昭微微一笑，这笑看得白玉堂心里发慌。答案是什么？白玉堂突然有点怕，怕知道答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笨老鼠。”展昭终于有了力气往白玉堂那边靠了过去。
白玉堂只觉唇间一暖，黑影将他的眼睛完全占据。那感觉真是世间里最美妙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猫吻了自己，那猫主动的吻了他白玉堂，呵呵！！
就在白玉堂心里傻笑个不停的时候，展昭却软软的倒在了他身上。
“猫儿？猫儿你坚持住！”白玉堂紧紧的抱着已经晕了过去的展昭。努力的想要移动，现在他不想就这样死了，也不要展昭就这样死掉。关于那个吻，他白玉堂决定要和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和展昭算。所以，他们要活下去。
可是老天最近好像睡着了，听不见白玉堂的愿望。白玉堂吃力的拖着展昭没有挪几步远，就觉手下一沉，白玉堂的心也咯噔一下。只听机关声响，万把利箭向两人射来。白玉堂只来的及将展昭护到身下。
完了，死定了。
……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除了硬物落地声外，还有一点风声？怎么回事？白玉堂抬头一看，只见身前挡了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
“贺兰？”
没错是贺兰依旧一身贵公子打扮，不过手中多了一条六尺长鞭。所有的利箭全被鞭子挡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会武功的？”
“一直都会。”贺兰挡掉所有箭后，回身从怀里摸出两颗丹药喂展昭和白玉堂吃下。“药性有点烈，你们忍耐一下。”
“恩。”果然，药一下肚便如烈火在腹中燃烧，热气直往外冒，连昏迷中的展昭也不适的醒了过来。没一会儿热气消失，两人身上的伤口一阵酥痒，细看去竟是好了一大半。
“这是什么仙丹啊？”白玉堂喜到。“贺兰，还……”
后面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只见贺兰站在原地原本黑亮的长发，居然如染色一般迅速的变成了白色。
“敏之，你的头发……”展昭呆住了。
“头发？”贺兰低头看了看垂在身前的头发。平静的说道：“时间到了啊！”
“什么时间到？你在说什么？”
“还真不想和你们说再见。”贺兰的身子晃了晃，直直的倒了下去。
“贺兰。”
“敏之。”惊呼中，一点光芒耀起。刺眼夺目，待展昭和白玉堂好不容易能再看清楚时，发觉自己已经到了冲霄楼外，而贺兰正安安稳稳的躺在一个玄衣男子的怀里。那男子眉目如星，额间一抹金色流云。淡淡的光华自他身后流出。只是脸上仿若沉寂了万年的冰霜一般，冷傲无比。
“打神鞭。”玄衣男子薄唇轻呼，之前一直握在贺兰手中的长鞭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化成了人形。那人形是个小姑娘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认识——鞭儿。
“见过真君大人。”
“你就这样由着你主子胡闹？”真君——杨戬冷声道。
“我……”
“好了，人我带走，这楼不要再留了。”杨戬抱起贺兰，白发映着玄衣，分外醒目。杨戬眉头一皱带着人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鞭儿待杨戬走后，运起玄力。抽出腰间的小鞭隔空劈了高耸的冲霄楼一下，只听一阵轰响，冲霄楼就此垮掉成为历史。
“鞭儿，等一下。”展昭刚从错愕中醒过神来，连忙叫住正欲离去的鞭儿。
“展公子，您要问的，请恕鞭儿这会儿无法相告。”鞭儿看着展昭，轻叹了口气。怎么长这张脸的人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呢？“如果您想知道原委，就到客栈来吧！”
语毕，鞭儿不再停留快速离去了。
“小昭？小白？”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李寻欢和杨逍就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一堆瓦砾前发呆。
“李大哥，杨大哥。我们回客栈。”
【三魄篇之鼠猫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三魄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