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婢女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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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笃笃……”
窗牖外几声啄窗声打破了静寂的午后。
【有一个来自“佚”的会话邀请，是否接受？】
许婼从睡梦中惊醒，皱着眉点了“接受”。
[新人！快开窗！]
“请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她半眯着眼躺在床上不为所动，浑身低气压。
[有紧急情况，快点开窗！]
“等等，你潜入了定远侯府？”许婼终于清醒过来，支起身看向床对面关上的窗扉。
[你开窗就是了！]
许婼皱起眉从床上起来，披了件外袍，又随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支金簪，才走到窗户旁，支起窗扇——
窗外没有人。
她正想说话，一只麻雀恹恹飞进屋内，落在桌几上。
“麻雀？是你？”许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是我，听着，现在这个世界出现了未知的变化，外来者暂时无法离开。]
桌上的麻雀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惆怅目光。
“未知的变化？”许婼坐下，目光在麻雀身上打转，“你这个状态……原来不仅能寄居人身，还能附在动物身上，有什么限制吗？”
麻雀眼中露出无语的神色——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无法离开！]
“哦，”许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有点敷衍的说，“那为什么无法离开。”
大概是没遇到这么嚣张的新人，麻雀瞪着黑豆眼看了她半天，确定她真的不给他这个前辈面子，有些悲愤的说：
[现在我的系统还在测算原因，你的系统没有提醒你？]
“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系统几乎除了提醒我发现隐藏任务，什么都没说。”
[难怪，你现在是中央系统在记录，还没有辅助系统……你这样刚做第一个任务的新人，通常会被分配到低级世界，任务也比较简单，这种世界因为天道不全，所以它通常都在沉睡，现在的情况是天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苏醒，盯上了外来者，如果外来者想离开，会遇到雷劫。]
许婼看着浑身黑漆漆、仿佛钻了烟囱的麻雀，沉默良久，忽然轻笑出声：“是它盯上了你吧，你在这个世界这么嚣张，仗着马上能离开胡作非为，难道你不觉得是你的行为，让天道惊醒。至于我，在这个世界这么低调，天道这么悠闲，一个个人查？”
[……]
[新人，你大概不知道外来者的灵魂和本地土著不同，你我就像星星和月亮，虽然我暂时遮住了你的光芒，但我一旦离开这个世界，你这颗唯一的星星马上就能被发现。]
他这话变相承认了她的话，天道暂时没发现她。
“所以呢？你找我有什么事？”许婼眼睛微动，示意他继续说。
[我现在要暂时找个地方修养，等待系统那边的测算结果，另外我有个猜测，需要你去证实一下。]
“什么猜测？”
[凭我做了这么多任务的直觉，那个傅玄有问题。]
听到这话许婼忍不住倾身靠近麻雀，拧眉问道：“什么问题？”
[他可能是高级任务者，或者有什么其他身份。]
“有什么凭据？就因为你的直觉？”
[所以我不确定，需要你去证实一下。]
许婼坐直，目光微闪，“是高级任务者有什么关系，其他身份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傻，刚刚还觉得你聪明……如果是高级任务者，说不定他掌握了更多线索，知道怎么离开，如果是其他身份，或许天道的苏醒和他有关。]
“那要怎么证实？你自己不能去验证？”许婼盯着桌上的麻雀，若有所思。
[因为你的身份更合适一点。]
前者再度沉默，让麻雀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她说：“只是因为这样吗？难道不是因为你现在只能维持这种形态？”
[好吧，因为我试图离开这个世界，被雷劫劈了，现在只能以现在的形态出现。]
“雷劈是什么滋味？”许婼眉梢微挑，笑眯眯的看着它。
[你以后会有机会尝试到的。]
麻雀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目光看着她。
这叫什么，装逼被雷劈，谁叫你胡作非为，还想扔下烂摊子跑路。许婼满脸笑容，用眼神嘲讽他。
桌上的麻雀闭上眼睛，拒绝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很快，一个人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来。
见到许婼正坐在桌边，她有些惊讶的福了福身，才道：“女郎，您醒了。”
说着她目光扫到桌上的麻雀，“咦，怎么飞进来一只脏兮兮的雀儿……”
“派人给它洗洗，再找只笼子……笼子就放在书房吧。”许婼打断婢女想开口唤人把麻雀扔出去的举动，掩唇恹恹的打了个哈欠。
“是，”婢女虽然疑惑自家女郎怎么想养一只不起眼的麻雀，但作为合格的婢女什么也没问，转而关心的问道，“女郎，可是午憩没睡好？要不要继续休息？”
许婼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必，待会儿给我一碗冰镇酸梅汤即可。”
她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婢女松雪合掌拍了两下，立即有婢女进来，为她梳妆。
“嬷嬷来了？”许婼看着镜中的自己，发觉不久前还有些稚气的面庞，不知不觉间五官长开了不少。
原本偏柔婉的面庞，多了几分明媚和飒爽，和荣庆县主更像了。
或许，这就是相由心生？
正在吩咐奴仆带麻雀下去的松雪忙道：“回女郎，方才桂嬷嬷来过一趟，因您还在休息，便没有过来打扰您。嬷嬷说她需离京一趟，往后您的礼仪嬷嬷由崔嬷嬷担任。”
没想到桂嬷嬷会忽然离开，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许婼还是松了口气。
那天她娘说她以后只需要愁穿哪件衣服、戴哪件首饰，假的，都是假的。一个合格的贵女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哪怕荣庆县主再宠她，有些东西也是逃不开的。
桂嬷嬷自告奋勇当她的礼仪嬷嬷，虽然不至于故意折腾她，但桂嬷嬷标准太高，她二十多年的举止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连日来的”折磨“让她心情颓靡，连顾父被判秋后问斩都不能让她开怀。
另一个任务者也算撞到枪口上了。
*
半个月后，靖亲王府。
靖老亲王做寿，整个汴京数得上号的王公大臣、宗室子弟纷纷前来拜寿。
“阿宁，你可是身体不舒服？”宴席上，荣庆县主注意到从出门起就开始心不在焉的女儿，不由问道。
许婼切断和另一个任务者的联系，答道：“没有，只是觉得宴席有些无趣。”
闻言，荣庆县主不禁怜爱的拍拍她的手，“差点儿忘了小姑娘最不喜欢这种场合，我记得你和晋阳来往过几次，方才她还来找过你，我差人去找找她现下在何处……”
她话刚说完，一个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走到两人面前，朝两人福身行礼，道：“县主，女郎，我家郡主想请女郎去西苑一聚，不知女郎意下？”
荣庆县主打量眼前的婢子，确定她是晋阳郡主身边的婢女，又问过西苑都有哪些贵女，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才扭头问女儿：“阿宁，你可想去？”
许婼盯着婢女的耳朵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她带着两个婢女，跟着那婢女往靖亲王府西苑走。越往西走，人越来越少，直到来到一个院门口，周围几乎已经找不到人烟。
“女郎，我家主子在里面等您。”
那婢女在院门口止步，转身对身后的人颔首道。
“莘娘？”许婼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垂首的婢女。
那婢女听到这话身体一僵，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又垂下头，低声应了句：“是。”
“知道我为什么认出你么？”许婼忽然贴近她，低语道，“每个人的耳朵都是独一无二的，恰好，你的耳朵比较好认。”
莘娘浑身一震，抬起头有些惊诧、又有些恍然的看向她。
许婼没管她的神情，对跟着她的两个婢女说：“你们和她一起守在院门前便行了。”
和对莘娘一样，没给两个婢女说话的机会，她迈步推开虚掩的院门。
院子里，种了大片大片的合欢树，此时正是合欢盛放的时节，因此许婼一踏进来，满目都是粉色的“云”，一簇簇令人目不暇接。
一条小径通往树林深处，她顺着路往里走，在被粉树掩隐的凉亭里见到了她想见的人。
大约是今日靖老亲王做寿，他穿了件紫色锦衣。这颜色不好驾驭，也许是家里的那个麻雀影响了她，她竟然也开始觉得傅玄身上带着几分神秘，尤其是这一袭紫衣，令他多了几分玄虚莫测的高深感。
“阿宁有事要找我？”他看着走进亭子的她，问道。
许婼回过神，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一脸无辜的说：“咦，不是你让莘娘骗我过来的么？”
傅玄愣住，仿佛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顿了顿，看着她，略带迟疑道：“好，是我猜你在宴席上坐得不耐烦，便让莘娘邀你前来。”
“我确实有事想和你说。”
她忽然靠近他，又看了眼守在他身后的两个护卫，道：“可否让他们先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婢女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