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乐乐》新品蟠桃

17、第十七章 再见惊喜

　　接下来的一个月，乐乐协助猎户们抓了不少稀罕的猎物，大多是修炼了些时日，壮硕美丽的生灵。乐乐很聪明，它知道猎户们要过活，除了捕些能填饱肚子的肉食，还有些让人眼亮的小玩意，这些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会有好价钱，这样，王五他们才能换到其他生活必需品。
　　半夜里，下了今天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半个月。和王五一起窝在被子里的乐乐冻得浑身发抖，醒了过来。看着窗外鹅毛般飘落的雪花，乐乐又开始想念自己一身厚实的皮毛了。
　　“铜板，这么晚你看啥呢？”少了暖炉，王五也冻醒了。他朦胧着眼瞅瞅乐乐明显落寞的神色，赶紧将它捞回怀里。
　　皮肤烫着皮肤，王五也望着窗外的飞雪失了神。
　　“下雪了。山里的动物不出来了。俺们要回家了。”王五嘴角噙着笑，低头亲吻乐乐的额头：“多亏了你呢，铜板，今年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能过个好年了。”回想这一个月来不时送到山下去的猎物，每每沉得驮不动。
　　送猎物下山回来的猎户总是带回来乡亲们的问候，被加工过的皮袄套在身上连心都捂得暖洋洋，皮袄子上面满是乡亲们一针一线的感激，所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灾年变成了丰收之年，全是乐乐一人的功劳。
　　打猎回来，大伙儿造大锅煮饭吃，总是把最肥美的熟肉挑出来放到乐乐的小碗里，看着乐乐满眼期许，口水横流的馋模样，全都笑开了花。
　　山里的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白色越积越厚。因为没有皮毛，乐乐整日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起先，王五还求着乐乐跟他出去狩猎，后来，连王五都心疼了，一个人出门，给乐乐捂了个热水袋留在屋子里。
　　一周后，村里人送来了装着棉絮的皮袄，给猎人们穿在身上怕他们冻着。送完后那人又递给王五一件小小的棉袄，好似婴儿用的。
　　看王五神色疑惑，那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给我们村的小福星做的小棉袄，甜妞亲手做的呢。”甜妞是村里公认的第一美女，青壮的小伙子共同的心上人。
　　王五一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收起棉袄对村里人千恩万谢，心想，铜板果然是俺的福星，带给俺好日子，指不定还会送给俺一个好媳妇。
　　村里人走后，王五立刻冲进了屋子，把昏昏欲睡的乐乐摇醒，亮出了做工精细的小棉袄。
　　“铜板快看，村里人给你做的小棉袄，喜欢吗？”王五献宝。
　　乐乐睁着稀松迷离的眼睛，点点头。
　　“来，俺给你穿上。”展开棉袄，王五轻手轻脚给乐乐穿棉袄，将乐乐翻转过来扣扣子，王五见到乐乐肚皮下面豆丁大小的小弟弟。
　　王五笑开了：“铜板，俺跟你说，俺家的花儿是母的哦，长得很好看了，给你当媳妇好吗？”
　　乐乐浑身一激灵，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开什么玩笑，乐乐是狐狸，可不是公狗，怎么能找母狗当媳妇呢。
　　王五摸摸它的耳朵和脑袋，妥协：“好好，俺的铜板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星，不找寻找狗儿当老婆。”
　　有了棉袄，乐乐终于踏出了屋子，望着漫天满地的白雪，乐乐兴奋起来，蹦跶着踏上厚软的雪地。
　　“铜板慢点，别跑远了。”由着乐乐玩闹取暖，王五准备行囊，决定今天和乐乐再进山一次。天越发地冷了，猎人们总是希望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再进山碰碰运气。
　　忙活着，不时注意雪地里欢腾的乐乐。可王五一转身再看出去，乐乐居然没了影。
　　王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奔出来找。
　　“铜板，铜板，你在哪里？出来，别和俺玩捉迷藏。”寻着乐乐杂乱的梅花脚印，王五找到了动弹不得的乐乐。
　　只见乐乐陷在及膝高的雪地里，哭丧着脸出不来了。没办法，乐乐腿短，不比那些腿脚细长身材高挑的猎犬，不适合雪地里追踪猎物。
　　王五摇着头将乐乐抱出来，也认清了事实。做人不能太贪心，铜板已经帮了他大忙。现在天冷了，动物都冬眠了，铜板更不适合雪地里活动，还是算了，和其他猎户们商量一下，早些回村，反正这一个月来带回去的猎物足够村里人一年的富足生活了。
　　打定了主意，王五将乐乐抱到肩上，拍着它的小脑说：“铜板，跟我去找找，这雪地里可有什么花儿，俺带回去送给心上人。”
　　这是唯一一次不带负担的外出，王五轻装上阵，专挑难走的小路，一路四处张望，就想找出不同于苍白的其他鲜亮色彩。
　　冬天里所有的花草都不见了身影，可王五知道，只有在冰天雪地里才更容易发现那稀罕的小花。这花只有严冬才会开，现在应该结了花苞了。当年他娘亲还在世的时候，王五每年都给娘带回去一束。娘死后，王五已经六年不曾来采摘。
　　可今年不同，借着乐乐的光，村里的甜妞终于注意到王五了。王五想乘胜追击，带着世间最好看的花送给他心目中最美的姑娘。
　　“找到了！”王五踏着及膝高的积雪艰难前行，爬到山崖边上的墨绿色草丛，几朵粉色的小花迎风而动，娇嫩可爱，花瓣肉厚。
　　乐乐跳下王五肩膀，上前嗅嗅，大眼睛闪亮闪亮，张嘴将一撮小花咬掉，腮帮子鼓动鼓动，居然被它吃出了味，又想来咬。
　　王五赶紧将乐乐抱离：“你这个贪吃鬼，被你吃光了，俺送什么给甜妞!”
　　王五小心地拨开草丛，取出小铲子连同花朵的根茎一同挖出来，用布小心地包上，收在怀里。
　　它弹了下失望的乐乐脑门，笑道：“你咋会爱吃花呢？要不俺把这花多带点回去种在院子里，你就有得吃了。”
　　乐乐懵懂地看着王五，小嘴撇撇，不知可否。
　　显然乐乐还没有吃够，它的小鼻子嗅嗅，围着王五绕个圈，居然绕到了悬崖边上。
　　“铜板当心，别掉下去了。”王五赶紧拽住它的细尾巴。
　　乐乐盯着悬崖下方一脸渴望，引起了王五的注意。他趴在崖边上小心向下看，眯着眼，果然见着崖壁上褐色的扁平植物。
　　难道……是那个？王五兴奋得脸颊通红，搂着乐乐一阵亲热：“好铜板，帮俺一个忙好不？下头的东西你帮俺弄上来。”从腰间取下绳索，一头在乐乐腰间绕几个圈，然后寻找固定物。平滑的地面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王五只能把绳子另一头拴在腰间，慎重对乐乐嘱咐。
　　“铜板，俺这就放你下去，你千万小心哦。”见乐乐对他点头，王五干脆将乐乐吊起直接往崖下送。
　　“铜板，够着没有？”
　　话说乐乐下去山崖，心里也是害怕极了，它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感到阵阵头晕。被王五询问，乐乐这才集中精神把目光对上崖壁上的美食。
　　“哈哈，乐乐好久没有吃这个了，鹰姐说，这个多吃了不好。可是乐乐喜欢吃，今天吃一点，鹰姐知道了一定不会怪乐乐的。”乐乐给自己打气，甩动尾巴移动重心，多次晃悠之后，乐乐终于够到了崖壁上的灵芝。小嘴咬住灵芝根茎，防止自己被晃回去，赶紧又补上前爪牢牢抓住灵芝宽大的叶盘。
　　“铜板，你快些，崖下风大，别着凉了。”头顶上王五催促。
　　“嘿哟，看乐乐的断骨神功。”乐乐使出自己咬断鸡骨头的咬力，一口就将灵芝根茎咬断。
　　“傻大个，快拉乐乐上去！”乐乐对着崖顶喊话。腰间的绳索半响没有动静，乐乐才想起来王五听不懂自己说话。没办法，只能再荡起秋千，晃动嘴里的灵芝。
　　看乐乐晃起来和它嘴里的东西，王五快活极了，一使劲就把乐乐拉上来。
　　“好铜板，你太棒了。这玩意能卖个大价钱啊。”伸手来拿灵芝，乐乐却不买账了，凭什么呀，这是乐乐的零嘴，不给，谁都不给。
　　眼见乐乐叼着灵芝跑开，绳索都还留在腰间没有解开，王五立刻就知道乐乐想干嘛，哭笑不得：“好铜板，俺给你切点下来吃好不，这东西是个大宝贝哦，集市上卖了能养活俺全村的人呢。”
　　乐乐听了王五的话，吐出灵芝神色挣扎地瞅瞅，再抬头看看王五，眼中坚定不已。不给不给，这是乐乐最喜欢吃的零食，傻大个求乐乐乐乐也不给。
　　叼着灵芝拔腿就跑，乐乐心里打着小九九，嘿嘿，等乐乐吃完了，再给傻大个儿道歉。傻大个心善，不会怪乐乐的。却不想刚跑没两步，就被一股怪力拽住了腰身，再也跑不动了。
　　这才想起腰间的绳索还没有解开，乐乐好像要被□□的小姑娘，绝望地看着王五奸笑着走过来，一边手中慢慢收起绳子。
　　555，别抢乐乐的零食，乐乐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零食了。心里的祈祷王五听不到。只见王五蹲下身子从乐乐嘴里取过灵芝，乐乐的小尖牙守护不住自己的战利品，乐乐立刻眼泪如同泉水般涌出。
　　王五取出猎刀，比划着将灵芝根茎切下手指长短，其他收在怀中。然后讨好地替乐乐把腰间的绳子解下来，抱起乐乐亲亲它的小脸。
　　“铜板乖，以后俺有好吃的都给你留着。这是村子的希望，不属于俺。所以，别生气了好吗。”将一小段根茎递到乐乐嘴边。
　　乐乐可怜兮兮地看着不够塞牙缝的短小根茎，终于伸出小爪子捧住，张嘴啃咬。
　　555，只有这么一点点了，乐乐要留着慢慢品尝。于是，乐乐只小口咬了几下就塞进了自己的宝贝皮袋子里。
　　王五见了，摸摸它脖子里的皮袋子：“铜板，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啊，能给俺看看吗？”
　　乐乐一听，顿时如临大敌，疯狂地摇着头。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万一王五见着自己的宝贝毛毛，也说是给村子的救命用的，那怎么得了。被抢怕了的乐乐捂着口袋胆战心惊地盯着王五，可把王五看囧了。
　　挠挠发顶，王五别扭：“不看就不看呗，瞧你紧张的。”悻悻收拾了道具，王五把乐乐重新抱到肩上，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