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乐乐》新品蟠桃

22、第二十二章 集市开眼

　　“铜板醒醒，我们到了该下车了，别耽误了人家卖菜。”
　　乐乐脑中如同被敲进一记闷雷，轰地就醒了。睁眼见王五催促的目光，四周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时向乐乐投来好奇的目光。
　　哇，好大，好多人。乐乐马上就被陌生又热闹的场景吸引住了。从驴车上跳下来，后头王五在与村人道别。
　　王五刚送走了村人，身边的小狐狸已经不见了。在熙攘的人群里寻找，在馒头摊位前看到乐乐正流着口水看着人家揉面团。
　　王五好笑地抱起乐乐，当即掏钱买了个肉馒头。边走边掰开松软皮子，里头的鲜肉送到乐乐嘴边。
　　乐乐小心伸出小舌头舔舔，立刻笑眯了眼，就着王五的手啃咬起来。
　　王五将剩下的包子皮扔到嘴里，对乐乐说：“铜板，俺们先找个地方把货物卖了再带你去逛好不？”
　　乐乐立刻懂事地点头。
　　于是，一人一狐开始寻找好的摆摊地点。不想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一炷香时间后，王五总算在酒楼门口摆下了摊位，他朝酒楼老板投去歉意的一笑，酒楼老板看在王五没有挡了酒楼的大门，也就面色不善地走开了，无声地默许。
　　王五心情好大地将货物摆上麻布铺设的地摊，有鱼精的鳞片做的吊饰，狗熊爪子做的匕首，巨型青鸟羽毛制成的披肩等等，全部都是乐乐帮助一起捕获的猎物的加工品，胖妞联合姐妹们连夜做出来的，手工虽然普通，却做得费心思，针脚够细密，再加上物件本身的品质极好，千载难逢，不一会，王五的摊位钱就聚满了人。
　　“小哥，你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怎么卖？”有人询问。
　　王五被挤得有些燥，傻乎乎地说：“您看着给吧，俺也是头回做买卖。”
　　一群人立刻眼睛都亮了，乐乐暗叫不好。动物的直觉告诉它，他们要欺负王五，肯定不会出好价钱。
　　“我看这匕首不错，我出10个铜板你卖不？”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说道，看他一身粗布衣裳，也是没钱的主。
　　“啊，10个铜板啊~~”王五眼睛开始放光。
　　乐乐一听着那人说到铜板，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么个低贱的意思，立刻就火了，趁着王五还在发愣没应下，乐乐咬了王五的手指头。
　　“哎哟，铜板干嘛又咬俺。”王五委屈了。
　　乐乐朝他翻两个白眼，向那个中年人摇摇手指头，这下子，引出一片哗然。
　　“哇，这是什么动物，这么古怪的模样，还听得懂人话？”
　　那个中年人蹲下来，谨慎地逗弄乐乐的下巴，却险些被咬到。
　　“哎哟，好凶啊。”嬉笑着对王五说：“小伙子，要不你把这个小家伙卖我，我再出10铜板怎么样？”
　　铜板彻底火了，龇着牙向中年人怒吼。
　　“哟，真听得懂人话，好个稀奇的东西。”中年人又来撩拨乐乐。
　　没等乐乐跳起来咬人，王五的大巴掌已经把中年人的手打开了：“铜板不是东西，是俺的家人，不卖！你走吧，俺的东西不卖给你。”
　　王五生气的样子颇有气势，皱着眉头厉声大吼，声音震得人耳膜疼。
　　中年人愣了一下，也火了：“乡巴佬神气什么，老子买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唠唠叨叨开始咒骂，王五听而不闻。
　　中年人骂得热闹，后头看货的人不乐意了，纷纷将他拉开：“吵什么，自个儿想坑人家小哥，被拆穿了也不脸红，一边去吧，没听到人家小哥不做你买卖。”
　　中年人的怒骂立刻被人们好奇的询问声掩盖了。
　　“啊，您出5两银子？什……什么，大婶您出10两银子，这……”王五一辈子被见过这么多钱，眼晕了拿不定主意，出价的人知道时间不可拖延，出得起价的人多的是，于是更加急迫地催促王五。
　　“十两金子！小哥儿，把东西都带上来！”酒楼上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居然轻易盖过数十人的吵闹声，直直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乐乐仰头看向酒楼上的那个说话的人，却什么也看不到。
　　四周一片寂静，看货的人面面相觑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纷纷走开，王五急了：“哎，你们别走啊，什么都没买呢。”
　　一个好心的大爷指指酒楼上，对王五说：“小伙子还不快上去？上头那位爷想买下你所有的东西，出的价寻常人可出不起啊。”
　　王五愣了下，酒楼老板急匆匆跑出来，拉住王五不放，一反适才的鄙夷神情，殷情来请：“小哥儿你好运气，被廖公子看上了你的货，快跟我上去拜见他老人家吧。”
　　王五心里奇怪，听声音那男人不老啊。在酒楼老板的催促下，王五草草收拾了东西抱起乐乐跟着酒楼老板进去了酒楼。
　　一走进去，王五就浑身别扭。瞧这地板，光亮得能照得出人的脸，王五一双黑脚穿着粗麻编的鞋，上头全是黑泥，踩在这样干净得过分的地板上，王五不自觉低头警示自己用脚跟走路尽量减少污染面积。
　　一边的乐乐可不这样想，当王五正在为自己沾污了地板而伤脑筋的时候，乐乐已经欢快地将黑色的梅花爪印印满了整个地面。
　　“铜板！”一声利喝，王五急忙向前头带路的酒楼老板低头哈腰道歉：“对不住您，小东西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酒楼老板皱紧了眉头眼中透出不满：“得了，赶紧地跟我走。”再不看王五一眼，转身上楼。
　　王五弯腰一把将调皮的乐乐抱起，在它脑袋上轻拍：“别闹，这里都是有钱人，得罪不起的。”
　　乐乐斜眼看王五，满眼的不赞同。
　　王五咧嘴，再不敢多说话赶紧上楼。
　　被一路引进二楼的屏风后面，两个身着华服的男人正在对饮。
　　王五立刻就紧绷了身体不敢动弹了。哇塞，这哪是男人，比村里的姑娘都白嫩，要不是宽大的骨架子摆在那里，王五真想拜下来直呼观音娘娘。
　　其实，是王五没见识，这两个男人虽然穿得华贵，样貌只能算是尚可。由于保养得当，皮肉白嫩充满光泽，给整个人加分了不少。乐乐不屑于王五的痴呆神情，心想，如果让你见着鹰姐和鹰哥，还不流口水啊。
　　“廖公子，我把人给你带上来了。”酒楼老板谄媚地笑着，满脸的油肉油光可鉴。
　　那个身穿刺白鹤花绣月白色丝袍的公子手一摆，气度十足地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酒楼老板给了王五一眼，这次倒是好奇大半外带一丝迷惑的目光，低着头倒退着出了屏风。
　　只留下王五抱着乐乐背着竹篓僵硬地站在一边，浑身肌肉紧绷得好像钢筋铁骨，乐乐呆在他怀里只觉得不舒服。斜眼看见那两个男人自顾自地喝酒夹菜，不再理会王五，乐乐的注意力马上被一桌子见所未见颜色味道棒极的饭菜给吸引了。
　　这一桌子的菜，乐乐没一个叫得上名堂。只见正中间的盘子里一只展翅的凤凰做得栩栩如生，仿佛就要清啸一声直冲云霄。乐乐伸出小鼻子嗅嗅，恩，这个是萝卜的味道。一边深红色的春卷造型包着整只龙虾，那龙虾炸得金黄酥脆，两只硕大虾钳被挑开了壳垂在盘子四周围成一圈……
　　乐乐的眼睛刹那变成爱心。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廖公子问话。
　　“大，大老爷，俺……叫，叫王五。”声音都带颤。
　　廖公子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却透着一股子冰冷，如针尖般叫人看了不舒服。
　　“带了些什么东西，都拿出来看看，若确是稀罕之物，爷全要了。”依然是不屑于给王五一眼，与那青衣男子碰杯，以袖掩杯，一干而尽。
　　“是，是的”王五弯腰放下背篓，不想怀里的乐乐已机灵地跳到廖公子桌上。
　　王五背上的东西全砸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铜板，别胡闹，快下来！”
　　乐乐哪肯听他的，只知道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好东西，不吃太冤枉。
　　在廖公子和他朋友的眼皮底下打量菜色，嗅着菜味。
　　四周一片寂静，乐乐有些不舒服地抬头见廖公子正兴趣盎然地盯着它看，甚至有一抹局促的味道在里头。
　　乐乐要吃了，你不会骂乐乐的吧。看，你一点都不生气，乐乐知道你吃饱了，但是浪费食物是不好的，乐乐帮你解决掉剩下的菜哦。
　　自我安慰着，乐乐冲着正中间的鸟头啊呜就是一口，让那只威风的凤凰变成了无头鸟。
　　一旁传来王五惊恐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