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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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又一次站在料理台边上的哈利，冷不丁地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他和斯内普在这里干的事，而他就像是这些待处理的材料，躺在这张又冷又硬的大理石台面被斯内普翻来覆去地处理。
哈利打了个冷颤，他立即找了个话题。“赫奇帕奇的金杯是在你这里吧。”他在斯内普的记忆中读到了不少东西，而他也记得那次，他差点就摸到被他藏在口袋里的金杯了！——他怀疑斯内普撇下他独自进行了冒险，结果还真是如此。
“为什么不带着我呢？我也能够帮到你。”哈利扭过头不满地看向斯内普。
结果就被抓着下巴，掰回去重新面对料理台上的待处理的材料，从身后伸出的干燥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去切着那些未处理的补血草的根。先在刀面上沾了些水，接下来就切得很快，每一段都一样的长，仿佛用尺子丈量过。
“专心，波特。对待魔药你需要投入十二分的心思，否则你就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低沉的声音如同水中游走的蛇钻入了哈利的耳朵中，他们靠得太近了。
“我是不是长高了一些？”哈利的思维总是在奇怪的时刻发散，一想到自己可能长高了，他就激动地挺直了腰板，头也向后仰，然后就被斯内普一巴掌拍了脑袋。
“哈利·波特！”斯内普的咬着牙，带着火焰的声音喷吐在哈利的耳膜边上，令那露出的脖颈都红了，衬得上面青青紫紫的印记，格外的暧昧。
然而再好的气氛，都被这个捣乱鬼给破坏了。
“我知道啦，对待魔药要花十二分的心思。”哈利讪笑着，他眨巴着眼睛，翠绿色的如同英国最大湖泊温德米尔湖碧绿湖水的眼睛透过镜片回头望着斯内普。
他吐了吐舌头，“现在是假期，你别那么严肃嘛，西弗勒斯。”
“介于你的不认真的工作态度，波特，你的假期作业需要增加一篇端正态度的检讨，以及一份关于如何打击狼人的论文，至少20英寸长。”斯内普双手抱胸，盯着这个严重浪费他时间的小混蛋，“还不快去继续你的工作。”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斯内普的魔药课堂，这个老混蛋还给他增加了黑魔法防御学的作业。
哈利带着一肚子的不满，重新转回去面对着料理台上待处理的材料，现在他没空去想大理石的料理台上是否还残留着干掉的污渍，现在他只想着快点处理完这堆材料，熬制出令斯内普满意的魔药——不，不可能的！这个可恶的老混蛋可不会满意他的药剂。
“你嫌弃我老？救世主可不是喜欢老少通吃，格兰芬多扣10分。”读到哈利内心抱怨的斯内普咬着牙盯着哈利的背影，“遗憾的是你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斯内普，你就不能少扣点分吗？”哈利大叫着，手上切补血草的动作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哪有人在假期还惦记着扣分？”
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哈利终于把料理台上的那堆材料熬成了药剂。他看着斯内普将静置完成的药剂装瓶，药剂箱的空位填充了不少，看上去在圣诞节前他们完全能够将这单药剂完成送出去。
“这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
魔药熬制结束后，斯内普走了出去，哈利放开了超感视觉看了老半天，发现斯内普从二楼书房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口袋，神神秘秘地下了楼。而现在这个魔法口袋就放在了料理台上，斯内普神情严肃地戴上了手套，将口袋打开露出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金杯。
“你去了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哈利想要伸手触摸这传说中的四巨头的遗物，就被斯内普打开了手。
“我没想要摸，我只是想……”
“这上面有着无比邪恶的黑魔法，能够迷惑人心。你只要有一个念头，就会被扩大很多倍，哪怕你只是想要凑近观察，最终都会变成你想要得到它。”斯内普瞥了眼这个毫无经验的毛躁的小子，“冲动的代价，你体会得还不够多？”
哈利吐了吐舌头，在得到斯内普的严厉眼神后，他正色道，“那现在我能够毁掉它吗？在暑假时我试图用精神力毁掉吊坠盒，但当时我的精神力还不足够强大到毁掉它，现在我想再试试看。”
“你的精神力的破坏特性确实可以毁掉这东西。”斯内普赞许地看了哈利一眼，他相信哈利已经看到了他给出的那段记忆，他是如何毁掉斯莱特林吊坠盒上的灵魂碎片。
他站在了哈利的身后，手按在年轻哨兵的肩上，眯起眼盯着料理台上的金杯，“哈利，集中注意力，你需要全神贯注，抽出你的精神触手，对准你的目标——你做过那么多次了，就该和呼吸一样没有区别。”
熟悉的低沉的嗓音鼓动哈利的耳膜，他沉下心来盯着眼前的金杯，如同发丝般纤细的精神触手被他调动，他想象着自己就是一根锐利的箭矢，而金杯则是他的目标，他的超感视觉完全放开，仔细地观察着金杯找着上面的薄弱点，包括那精美的雕刻都在他的眼中放大，他能够看见岁月在这金子做成的杯上留下的痕迹，形成稀碎的毫无规律的纹路，每一条都是一段悠久的时光。这么多年过去，金杯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哈利想着或许在千年前在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手中它和现在并无多大的区别。这世上就是神奇到有些事情历经沧桑后也无多大变化，如果不是黑魔王拿走了它，将它制成灵魂碎片的容器，它还会更久的传承下去。
“专心，我说过专心，否则你就会陷入黑魔法的迷惑之中。”斯内普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泼冷水浇灌在哈利的头顶。
哈利吸了口冷杉的信息素，提了神后迅速地找到了那个攻击点，再定睛一看，他便看见了那散发着血雾的不详的黑色，像是阴沟里丑陋的虫子附着璀璨的金杯上。
他咽下涌上来的恶心感，集中于他的精神力，如同被射出的箭矢，秒被放慢成分钟、小时，他看见他穿透的空气，引发的气流带着涡旋，最终穿透了金杯，稀碎的裂缝在杯身上延伸，逐渐崩裂。
与此同时，哈利抱着他的头，他倒了下去，脑海中像是炸开般，令人昏厥的疼痛在一瞬间击中了他。
斯内普接住了哈利，他的精神力在第一时间包裹住了哈利的意识，封住他的精神网络。他紧紧地盯着金杯上扭曲的黑色雾气，不时变成一张狰狞的面孔或是骷髅或是张开的蛇头，尖锐的叫声刺痛着他的耳膜。
但这一幕就像是垂死之物做的最后挣扎，无法抵抗住哨兵全神贯注的一击，那散出的黑雾和狰狞的面孔最终都消停了，连灰烬都没有留下，彻底消散在金杯之上。
斯内普谨慎地打了几个检测咒，连附着在上面的诅咒都已经荡然无存。但他眉间的沟壑丝毫没有松懈，他的意识回到了精神世界里的那间类似于魔药办公室又似他的魔药制作间的屋子，哨兵陷入昏迷的意识体就在他的怀中，他盯着哨兵安静的面容，在哈利倒下的那刻他就调低了哨兵的痛觉，顺手令他陷入昏睡之中。
疼痛远离了哈利，但是那块附着在哈利灵魂上丑陋的碎片可不会远离。斯内普一直在观察着那块狰狞的碎片，它似乎感觉到了被毁掉的碎片最后的挣扎，这不足以唤醒它——却使得它像是激发了求生欲，妄想着扎进哈利的灵魂，和他的哨兵彻底绑定。
但他不会让这丑陋的东西污染他的所有物——斯内普的精神力特质发挥到了极致，那些密密麻麻的精神触手如同蛛网般将哈利的精神世界包裹，没有丝毫缝隙留给那块司机而动的精神碎片，那丑陋的东西只能在虚空中愤怒地摇晃着它的身躯，找寻不到它想要扎根污染的土壤。
斯内普冷笑着，他的精神力旁观了全程，直到那块灵魂碎片安静下来，像是一块抹不掉除不尽的污渍附着在哈利的灵魂上，唯有通过精神力形成的屏障将它和哨兵之间隔开。
他细致地用精神力逡巡了一圈，如同审视他的领土，又观察了灵魂碎片和哈利之间的联系——虽然久远，但自从哈利觉醒成哨兵之后，哨兵之间的精神力的对抗令这块灵魂碎片的处境不妙，相悖的灵魂使得黑魔王的灵魂碎片一直被排除在外，而现在结合向导的精神力包裹着哈利，这块灵魂碎片既不能与哈利融合，也不能伺机侵占哈利的意识，污染他的精神世界。
可惜现在他也无法多做什么来彻底根除这块碍眼的碎片。斯内普恨恨地盯着哈利额头上的闪电形的疤，这块著名的伤疤在先前还狰狞得突出来仿佛下面藏着一条丑陋拧巴的虫——他知道那块灵魂碎片就潜伏在这里，他会将它彻底消灭掉，哈利·波特只属于他！
斯内普抱着昏睡的哈利，离开了魔药炼制室，那双化不开的黑暗汇聚在那双漆黑的眼中，仿佛再看一眼便会坠入深渊。
在虚空的精神世界，无数精神触手拉扯着坠落的哨兵的意识体，没有一根精神触手不想要独占结合哨兵，甜甜的樱桃味忽然在这黑暗中弥散开来，仿佛一场品尝哨兵的盛宴。
哈利睁开眼时，他发现他被绑在了床上，他挣动着，哪怕是哨兵强化后的力量都挣脱不开绑缚他的皮质手环——这眼熟的黑色和柔软的触感令他想到了曾经用过的治疗项圈，手环用一根金属链子和床柱连在一起。
哈利挣动了半天都无法弄开他手上的手环，也无法破开那些链子，而他活动的范围被局限在床上——他的作业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好得很，斯内普连作业都给他考虑到了！哈利咬着牙，他叫着斯内普的名字，半晌都没有人回应。
他想要放开超感视觉，但精神力如同陷入了泥淖，无法调动分毫。
哈利现在是明白他被彻底困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九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