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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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在霍格沃兹，没有了临时标记的哨兵，没有他的跟班们，孤独地站八楼的楼梯口，朝着有求必应室而去。
德拉科一脸冰冷地想着早上《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阿兹卡班的爆炸令他又一次回忆了那天的场景，他记得黑魔王说的每一个词。
他的父亲能否活下来，他们能否相聚，这需要他完成那个任务。
贝拉姨妈疯了，黑魔王也疯了。
而他——德拉科控制不住手掌的颤抖，他甚至握不住他的魔杖。
哪怕向导能够清除精神污染，却阻挡不了惑心之种，他能够感觉那扎根在他心脏上的种子，随着他的心脏的搏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乌黑的气息，他的冰冻的精神特性都无法将之冻住，精神力一旦触及就会被吸干。那片区域已经是黑暗的禁区，如同一团半凝固的岩浆，时刻提醒着他现在惑心之种还在沉睡，醒来的钟握在黑魔王的手中。他和那些为了成就黑魔王统治世界野心而死在半途的炮灰，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还活着，但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他需要尽快——
德拉科推开了有求必应室的门，而在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令他抬起头看向物品堆的高处时，他发现挂着的王冠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衣帽架。
“赫敏。”德拉科咬着哨兵的名字，他早有准备，一旦他和赫敏之间的临时标记断开，他就无法再掌控哨兵，赫敏会将他做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疤头他们。
“幸好标记已经断开了。”他自言自语道，否则现在黑魔王就会顺着他的标记从而操控着那个聪明的女孩。
“你肯定在恨我。”但至少比被黑魔王控制着亲手伤害疤头他们要好一些。
结束完一天的修理工作，德拉科有种时时被监控的感觉，令他透不过气。他的睡眠也很糟糕，回到霍格沃兹的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他梦见了他的母亲被种下惑心之种，梦境了父亲在阿兹卡班被炸死，梦见了他没能完成任务，惑心之种吸干了他的精神力从他的胸口破出开出一朵绝美的艳红的花。
德拉科紧紧抓牢着胸口的布料，他仿佛是忘记如何呼吸般，只能听见如雷鸣般的心跳声，而隐约着他感受到那枚该死的种子扎根更深，无处释放的精神力忽然爆开，像是一货架的鲜奶打翻。
德拉科苍白着脸，他只能自己去了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要一瓶精神稳定剂。
“小马尔福先生，你是个向导，我真没见过一个高等向导把自己的精神力搞得像是沸腾的开水，你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些？”庞弗雷夫人好心地给德拉科检查了一番，然后给他带来了一瓶他需要的药水。
“有什么困扰你可以找你的院长聊聊，虽然西弗勒斯并不善于安慰他人，但作为一个聆听者，他还是够格的。”
“我没有什么困扰。”德拉科张了张嘴巴，但在庞弗雷夫人关切的目光下，他改了口，“我会找我们院长聊聊。”
“这就对了。”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她看着德拉科喝下了药剂后便让他走了。
他的母亲说过如果他处理不好的话，他可以去找斯内普教授，但自从开学到现在他只找过院长两次，他得到过指点。
不过德拉科觉得自己行动可能会更好一些，而那个时候他和赫敏在一起。所以他犹豫了，思考了一晚上，他决定按照一贯的流程，先去给院长写了封请求见面的信。没等多久他的那只威风凛凛的金雕就带回了信，信纸上只有今晚六点的时间和一句口令，补血草。
德拉科的心定了下来，他离开了长桌。
在前往有求必应室的途中，他遇到了赫敏·格兰杰，年轻的女哨兵身上的红茶味像是一场相约的下午茶将他拽回久违的温暖之中。
“好久没见。”他的左心房仿若在滴血。
“我知道你干的事，早点收手吧。”赫敏沉声道。
“格兰杰，身不由己的滋味你知道吗？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的。”德拉科推开了挡道的赫敏，他回过头看着他的完美匹配的哨兵。
“你放弃我这种人，算是一种幸运吧，这世上的完美匹配的彼此能够相遇就很不容易了，但是相遇不一定会相守，还可能是相互敌对。”
赫敏皱起眉，“你是遇到什么了？——难不成是消失柜还没修理好，他们惩罚你了？”她上前一把抓住德拉科的胳膊，但却被打开了。
“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示好。我知道真实的你，其实那样配合我的你是我一手造成的，一直都是我在自说自话。”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透着一种无力，就连他的哨兵对他的好都是假象。
“谢谢你，忍受了我那么久。”他说着便离开了。
赫敏咬着唇，她确实很讨厌马尔福对她的操控。但是马尔福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我又能够找谁呢？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赫敏烦躁地想着，决定还是先去找哈利他们，或许他们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听到马尔福的近况。
晚上六点，德拉科准时来到位于地窖的自家院长的办公室门前，他念出了口令，蛇形把手转动，他推门而入。
“晚上好，教授。”德拉科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晚上好，小马尔福先生，我从庞弗雷夫人的口中听说了你的精神力暴动的事。”斯内普将羽毛笔放在笔架上，他的手交叉成三角状。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的肩膀抖动着，他盯着眼前的斯内普，眼神中有着评估，但是纳西莎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耳畔。
“教授，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如果你是说的那个任务，是的，我答应过你的母亲。”斯内普颔首。
“但现在变了，那位大人变了。”德拉科有一种倾诉欲，但他经历过的绝望令他克制住他的倾诉，他不能软弱，不能将他的牌全都暴露出来，没有人是可信的。
“我知道，公爵大人修改了你的任务。”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德拉科，他仿佛看见了少年身上的重担，“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不要在我面前装作只有你才是黑魔王的委以重任的幸运儿，你觉得那位大人不会派个人来监视你的完成度？”
德拉科瑟缩着，“但是我已经被种下了……”他吞掉了那个词，“为什么还需要派人来监视？”
“惑心之种，那只是激励你尽快完成任务的保险。而我则能给你提供帮助，为什么在遇到麻烦时你不来找我呢？”斯内普冷淡地补全了德拉科的疑问。
德拉科倒抽了口凉气，“你确实知道。”他的眼神变得防备。
“纳西莎是我的朋友，她委托我照看你。”斯内普说，“可是你却辜负了你母亲的期望。”
“难道我要让眼睁睁看着她被种下惑心之种吗？换成是我，只要我完成任务，我们就都能活下来。”德拉科尝到了口中的苦涩。
“消失柜我会尽快修理好，但是另一个任务——”
“交给我，我来办。”斯内普伸出了手。
“不行！你如何能够接近得了哈利·波特，我要给哈利·波特种下惑心之种。”德拉科拒绝地站了起来，他后退，一想到黑魔王给他的任务，棘手到他整天浸泡在彷徨不安中。
“我还要将种子洒在水源之中，让全校师生都种上惑心之种。”
“这两个任务可以合并成一个，只需要将种子洒下。”斯内普提议道，“否则你如何能够突破层层保护，将惑心之种种在波特的身上？”
“我不知道。”德拉科摇着头，“或许你说得对，教授，将种子下在水源之中，这样大家都被种下惑心之种，哈利·波特也不会幸免。”
“但我不会将种子交给你，我要亲自办成这件事——我的父亲在黑魔王的手上，不知生死。这项任务只能由我亲手完成。”他痛苦地望着斯内普，但说出口后反而令他更加坚定。
“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需要旁观，我需要亲自见证，而不是被你随便的一句完成给糊弄过去。”斯内普冷淡地说着，“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将你的决心转告你的母亲。”
“好的。”德拉科说，他的后背出了一身汗，冷汗浇灌在他疼的抽搐的心脏上，或许惑心之种已经开始发芽，或许那只是他的幻想。
告诉院长的好处，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完成这项没有回头路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