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四十九（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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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精神体和它们主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联系。食死徒在假期时搞出了不少事，和莱姆斯参与了一些战役的哈利知道现今的魔法界并不像是表面那样的平静——而对角巷的萧条也能够看出来那些鼻子灵敏的商贩们对于局势的悲观。
哪怕傲罗一直在街上巡视，也拽不回那些商家关门跑路的脚步。
而霍格沃兹有着邓布利多，哈利知道是西里斯出事令他对任何事都抱有一丝不安，这令他敏感到出现了一种恐慌——他并不想把他的害怕和那份不可言说的怯懦告诉他的朋友们。
他已经没有了西里斯，又主动放弃了西弗勒斯。他所能够信任的只有他自己了。
所以他放出他的精神体，让他代替他巡视整个霍格沃兹。从精神那端传来的安心令他放松了紧绷着的后背。
哈利拿起了牛奶，喝了一口。他看向了教授席，斯内普正在和麦格教授小声交谈。
他抿了抿嘴，用放下杯子的动作来掩盖他的偷窥的动作。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上一次他们还有着临时标记，而现在他们已经毫无关系了。
“唔。”哈利抬起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他的嘴里发出了吃痛声，持续的阵痛令他眼前发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任何事。
“哈利，你怎么了？”赫敏注意到了好友的不对劲。
屏住一口气，哈利忍下了仿佛撕裂太阳穴的阵痛，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只觉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流下了即将进入他的眼中，他的耳朵一时嗡鸣，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没事，只是一些用脑过度的反应。我已经习惯了。”他抿了抿嘴，在这一个多月的黑暗哨兵的摸索中，他没有向任何向导寻求帮助，也没有使用过任何精神舒缓剂。
他的脑袋里充斥了各种信息垃圾，令他时不时痛上一会——这并不难忍受，而就像莱姆斯所说的，一旦舍弃了向导，他的精神世界不向任何人敞开后，他的进步是惊人的。
所以他才会上了战场，哪怕作为一个攻击型的哨兵他还不够格，但作为侦察兵，他已经在摸索出自己的心得了。
“要不去医疗翼看看吧，庞弗雷夫人可以帮忙做一些简单的精神疏导，她那边应该有存放着精神舒缓剂。”赫敏担忧地说着，她知道精神垃圾堆积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我也可以牺牲一下帮你的，哥们。”罗恩冲着哈利跑了个媚眼，气氛顿时欢乐起来。
哈利作势要打，很快就和他的好哥们打作一团。
这件小插曲就这么轻松地被哈利混过去了——他现在还不打算让赫敏和罗恩知道他在走一条无比孤独的路。
开学晚宴结束后，斯内普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交给了级长们后，他不经意地看向队伍末尾的那颗淡金色的脑袋，小马尔福低着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斯内普冷冷地移开视线，他想起前不久纳西莎·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前来找他，纳西莎·马尔福那近乎卑微的恳求，如果真希望她的儿子不受伤害，就不该将他推进地陷，那并不是乐土极有可能是燃烧着火焰的炼狱。
记忆快速划过，他按下那些想法，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并不喜欢在校长发言后的晚上再给那群吵闹鬼们再次声明，晚宴结束后便是他自己的时间了，如果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那就不该来霍格沃兹——趁早回家继续吃奶，才是那些巨婴们该做的事。
门在斯内普的身后自动关上，他放开了他的精神触手，这些看不见的手一改多日的萎靡，它们骚动不安了起来，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甜美的信息素，它们贪婪的朝着那头牡鹿待过的地方伸去，精神末梢留恋不已地点触着。
斯内普在原地观察了会这些反映了他的精神层面想法的精神触手们，直到它们想要穿过天花板前去骚扰那个男孩的时候，他冷着脸将这些放肆的触手们全都收了回去。
他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后颈，那里原本该有一个闪电形状的标记的——哨兵的信息素会残留在那里，但现在他什么都没能得到。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沙发上，点着魔杖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他知道波特在进入学校的时候就在探索整个霍格沃兹——掌握了精神力后就忍不住炫耀般地使用精神力，该说不愧是蠢狗的教子，到一个地方就总喜欢“嗅闻”一遍气味。
燃烧着火焰的威士忌下了肚，斯内普一想到波特一走了之连句话都不留下，就阴沉着脸，他快速地思考了近来发生的事，他知道波特在做的事——冒险贯穿了救世主的生活的全部。
而万幸的是，现在食死徒还未察觉波特已经上了战场，八成是在精神融合时，他的隐蔽的天赋在波特的精神力上留下了痕迹。
向导和哨兵的精神融合总会发生这类事，双方的精神力会互相带着对方的特征。
斯内普阴沉着脸，他暗骂着不知感恩的波特，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阴冷的视线投向了大门处，斯内普起身，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好歹，在开学第一天的晚上打扰他休息的人是——
“哈利·波特。”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他露出一抹恶毒的冷笑，伸出手将胆大的哨兵身上的隐形衣一拽。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厚着脸皮打扰他的也只有波特了。
“西弗勒斯。”哈利讪笑着，他勾起嘴角，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被斯内普拽进了地窖办公室。
身后的门重重地关上，伴随着锁门咒的落锁以及隔音咒。
做完了这些事后，斯内普握着魔杖，双手抱胸地审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哨兵。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记忆令画面的边边角角都泛了黄，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
他刚刚觉醒成了向导，而不是一个哨兵。和他的好友，那个阳光般的红发女孩同样的向导。
一想到他会被一个哨兵标记，他就心情暴躁不已，他知道哨兵的德性——四人组中有三个都是哨兵。他不想要被任何人标记，也不愿后半生都屈居人下，让一个陌生的哨兵主宰他的人生。
或许梅林终于听见了他的心声，他的精神力的天赋罕见的是隐蔽，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见证了他的觉醒，就连老校长这样资深的高级向导也无法察觉他是一个向导。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哨兵并不是那么可怕，也许高匹配的不尽人意，但完美匹配的哨兵绝对会让你幸福的，那个哨兵天生该和你在一起，你们就像是天生缺失的两个半圆，只有结合才会完美无缺。”邓布利多劝导的话语历历在耳。
但他并不是真的听了进去。没有哨兵也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他还拥有着魔药。小心地隐藏自己的向导身份，他也可以获得想要的生活。成为魔药大师，制作出的精神舒缓剂，那些找不到伴的哨兵恳求的嘴脸每每都能愉悦到他。
直到——他见到了莉莉的儿子，只一眼命运就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找到自己完美匹配者的概率有多低，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也有幸运儿如詹姆·波特那个蠢货，莉莉居然是他的完美匹配的向导。
他已经20岁了，他的完美匹配者才刚刚出生，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只会哇哇大哭。
梅林给他开了个玩笑。
他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当做没有见到过这个男孩，反正他也不需要找到一个哨兵，让他标记他。
但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控制这个男孩，而不是让一个陌生的哨兵掌控他的人生。
然而这是一个波特，这是这个计划中最糟糕的漏洞。这个小兔崽子继承了这个糟糕姓氏的一切，多么的没有良心，又缺乏感恩，他只想着包揽下他无法承担的责任，毫无顾忌地向前冲，鲁莽地就差把自己的小命葬送。
斯内普又一次怀疑他当初做的那个决定的正确性。
“说吧，你前来打扰我的目的。”他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酒精灼烧着他的胃，他还不至于上前把这个胆敢抛弃他的小子揍一顿——哪怕他特别想要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四十九（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