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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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得到自家院长的警告，德拉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忧郁，但在他离开办公室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矜持和自傲。
在德拉科·马尔福的身上，斯内普看见了一种不妙的风气，他想着波特搞出来的DA聚会，以及他的朋友们开始有学有样，他不禁感到了头疼。或许他需要找个时间整顿一下斯莱特林的风气——以免被那群没脑子的格兰芬多哨兵传染。
但现在他需要批改掉那些连摘抄都抄不好的作业。
“西弗勒斯，请过来一下。”突然壁炉亮了起来，老校长的声音飘荡在静悄悄的办公室内。
斯内普嘴角下撇，他将手甩向了背后，宽大的袖袍仿佛流动的黑云，令他整个人笼上了一丝阴郁的气息。
他走进了壁炉，念了一句校长室。
“哦，或许是我的年纪大了，这两天胳膊疼得有些睡不着。”邓布利多咬着蜂蜜公爵的经典酸溜溜柠檬棒棒糖，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子撸起，露出了那只枯黑的手。
“多长时间？”斯内普打量着邓布利多的脸，老校长将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他不仅戴了顶蕾丝纱边的女士药盒帽，那半透明的蕾丝纱正巧半遮在他的眼镜处，但哪怕隔着纱和眼镜，那双满是睿智的眼睛下方的青黑都遮不住，甚至眼袋都耷拉下来，满脸的疲惫不堪。
邓布利多确实被失眠所困扰着——甚至比他所说的还要严重些。
“有段时间了。”邓布利多张口就将所说的两天改成了一段时间。
“我指的是一整晚还是几分钟——但听上去这不会是个短暂的疼痛。”斯内普喷了喷鼻息，他让邓布利多伸出手，他熟练地用上几个检测咒查看着诅咒是否已经开始扩散。
“你应该去找一个资深解咒师，或者去圣芒戈，我知道圣芒戈的院长是你的老朋友了，至少他能帮你找到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治疗师——我的帮助非常有限。”斯内普又一次提出了他的建议。
“西弗勒斯，你做的很好了。”邓布利多笑了笑，“他们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任何治疗都是需要牺牲时间，想要与时间赛跑就难免割舍某些东西。”
“阿不思，我以为你这个年纪不会再犯傻了，还是你已经老到了失了智的地步。”斯内普听了后站了起来，他深深地注视着这个拿生命在燃烧的老者。
“没有多少时间够你挥霍的。”除非邓布利多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终点，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将一切都安排好。
所以才有着与时间赛跑，所以邓布利多不需要再寻找其他治疗办法，哪怕斯内普自己的能力只能够缓解他的疼痛，令那些诅咒不至于迅速扩散。
“西弗勒斯，人总会老的，你不得不承认，最大的敌人始终就站在那里等待着我们走到他的面前。”邓布利多注视着斯内普，就像许多年前他亲自教导这位刚刚觉醒的向导。
“我一生中有很多遗憾，每当我觉得我有能力时，时间就推着我向前，我再也找不回那些我错失的东西。”他叹了口气，目光中盈满了许多许多的星辉，就像他看见了无比宽旷的星空，在那漆黑的天幕之中他见到了那些遗憾化作的繁星。
每一个死去的灵魂都会成为星星，而这些星星构成的星河便是他这一生所走过的时间。
“我希望你不会犯下我的错误。”邓布利多说着随后笑了笑，“你肯定不会的，哈利是个好孩子，他年纪小，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斯内普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阿不思，你未免对他有着太多的期待了。波特现在已经自大到不需要向导，就连即将到来的舞会，他都只邀请了同是哨兵的万事通小姐。”
“哦，哈利只是一时没有想通——哨兵总是会追求者强大，他们或多或少会在人生道路上走偏一会会，但更多时候他们会掉回头，回到向导的身边。哈利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他知道他只是离开一小会。”邓布利多微笑着，他想起了他私下里询问哈利时，这个看上去犹显稚嫩的哨兵已经明确地规划好了未来的路线。
“所以你就放任他胡来？”斯内普冷冰冰地怼向老校长。
邓布利多收敛了脸上的笑，“完美匹配者带来的吸引力是难以拒绝的，哈利能够在这个年纪抵抗住完美匹配的向导的魅力是我料想不到的。实际上，完美匹配确实是这世上最适合彼此的，不论是性格，想法还是其他，就像是两块天生相反的磁石，遇见时就会互相吸引，难以割舍。可是光是吸引是不够的——人类是感情上的动物，我们所需要的并不只是性向上或者所谓的匹配相和。否则就不会有众多的不是完美匹配的哨兵和向导的结合。——能够走下去的感情需要经受住磨炼，那不是架在吸引力这种脆弱的空中桥梁之上。完美匹配只是让你们在茫茫人海一眼就能找到彼此，而接下来的路是靠你们自己走。”
“有些人经受过考验，终其一生都不会分离。而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挣脱所谓的完美匹配的枷锁。”
“阿不思。”斯内普皱起眉，他想起了老校长的传闻，但又觉得无法想象——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样一个传奇的向导，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从来就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就仿佛从没有过一个哨兵能够标记这样的向导——而魔法界也默认了这一事实，没有哨兵能够征服这世上最强大的向导。
“哨兵和向导的关系从来就不是操控和被操控。”邓布利多冲着斯内普安抚地抬起了手，他忽然摘下了那顶花里胡哨的女士药盒帽，指了指自己的后颈处。
“很多年前我就挖掉我的腺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和我的哨兵不合适。”那双镜片后的蓝眼睛中藏着许多故事，淹没在一个世纪的岁月风沙之中，“我也从没有感到后悔。”
“对哈利好一些吧，西弗勒斯。”他给了这位亲手教导的向导一个忠告。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五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