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八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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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进入十二月后，时间就仿佛过得特别快，一点一点地接近圣诞节的假期，城堡外的雪都下了好几轮，厚厚的积雪带来足够多的圣诞气息，已经有爱玩的学生堆起雪人，还用上了不少圣诞装饰，节日的气氛越发的浓郁了。
“我想到了一个能够令赫敏脱离马尔福的好主意。”罗恩望着窗外的雪，忽然兴冲冲地一把揪住了准备上楼梯的哈利。
哈利差点被绊住，幸好他的身手灵活，很快就站稳了，困惑地看向拽住他的罗恩。
“马上不是圣诞节吗？马尔福肯定会回家的，只要他们分开一个月，那个破临时标记就解除了！”罗恩乐呵呵地说着，想得非常美好。
但想象越是美好，现实越是打击人。哈利面无表情地看着傻乐的罗恩，“但我听说赫敏和马尔福全都申请留校了。”
“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马尔福申请留校了？”罗恩一脸惊讶，还没等他从这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盲点。
“我当然是看到了……”哈利刚说了几个词就闭上了嘴，他想起他是在哪里看见马尔福的留校申请的了——自然是在斯内普的办公桌上，而当时他们在那张办公桌上做什么来着——哈利不由得想要捂住脸，但是他忍住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马尔福选择了在圣诞假期时留校。”
“好吧，那这条路行不通。”罗恩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深究下去。一个人知道太多秘密并不好，何况他的好友有些自己的秘密也正常。
他只能点着脑袋，唉声叹气，“对了，圣诞节你是留校还是回格里莫广场12号？”
“这是个好问题。”哈利嘟囔着，他的声音就含糊在口中，“我要去问问。”
“这就是恋爱的苦恼啊，甜蜜的负担。”罗恩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但是兄弟，你可别听赫敏的那套，虽然她现在确实身不由己，不过向导可不都是马尔福那样，我估计只有斯莱特林才会盛产那种阴险狡诈的向导。”
哈利的嘴角抽搐着，他和罗恩一道上了楼梯，只听着罗恩还在那里嚷嚷着，说着他和拉文德甜蜜冒泡的相处。
“那拉文德标记你了吗？”哈利好奇道。
瞬间罗恩就像瘪了气的气球，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将手按在哈利的肩上，仿佛是将一个沉重的担子交给了他最亲爱的好友，“我们之中总要有一对起个正确的引导作用，我很看好你哦！哈利，你一定可以的！我等着你给你的向导一个热辣的标记，然后告诉拉文德，光谈恋爱不标记也太过没责任心了，这样会被向导唾弃的！”他越说越心酸，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俨然是把哈利当成了救命稻草。
哈利望着天花板，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拉文德是一类人，而更过分的是，他还死皮赖脸地向他的向导要了很多的信息素。罗恩都这样忍不住向他抱怨，也不知道在斯内普的眼中，他是不是特别过分——像个无可救药的混蛋，连格兰芬多的半点责任心这种优良道德都没有。
哈利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安慰地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没有回话。
在这时，温暖的凤凰穿越了风雪，带着温暖的气息降落在哈利的肩头，它亲昵地在哈利的面颊上蹭了蹭，将一封信递给了哈利。
“是福克斯。”罗恩嚷着，“是不是你又要上课了？”他冲着哈利挤眉弄眼，他是知道好友时不时会被校长叫过去上一门课，他只知道那课程有关于黑魔王过去的记忆。
哈利撕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他摇了摇头，“我必须先走了。”和好友简短告别后，他便转身离开，行色匆匆。
“这么着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罗恩嘀咕着，他决定等哈利回来再问问他，“如果真是那么紧急的事，邓布利多教授也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所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坏消息啦。”罗恩带着他一贯乐天派的想法，继续朝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太妃糖。”哈利对着滴水嘴石兽念出了口令，只见原本固定在原地不动的石像跳在了一旁，藏在它身后的墙壁裂开，露出了后面的楼梯。
这学期已经来过这里几次了，哈利熟门熟路地走了上去。
“哈利，听波比说你的信息素过敏症好多了。”邓布利多正在壁炉边上逗弄着他的凤凰，刚刚出去飞了一圈的福克斯已经回到了它的树枝架子上，它正抬起脚挠着它的脖子，羽毛炸开后，显得浑身毛茸茸，像是一颗会发光的金红色的球。
哈利好奇地张望着，结果这只凤凰忽然矜持地放下它的脚，背过身用尾巴对着哈利。
“哦，福克斯害羞了。它打算在圣诞节涅槃，很少有凤凰会在冬天涅槃，它这身羽毛多么漂亮呀。”邓布利多微笑着摸了摸他的爱宠。
福克斯也配合地低下头，用它的喙蹭着邓布利多的手指。
哈利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接着上一个话题解释道，“是的，我的信息素敏感症好多了，不过我还戴着治疗项圈，只不过我用魔法把它隐藏起来了，我不太喜欢其他人看它的目光。”他略有些羞涩地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仍旧带着治疗项圈——说不准就是因为西弗勒斯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喜欢用手勾着他的项圈。
哈利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动了动喉结。梅林的信息素啊！他又想念斯内普那个老混蛋了！
“哈利，你应该有一个向导，他会照顾好你的大脑，你的精神力也能够迅速恢复。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只依靠自己，那太辛苦了。”邓布利多目光温和地看向哈利，就像看一个固执的孙辈。
“我以为你听进我以前说得那些话了，黑暗哨兵那只是一个虚幻的传说，至今为止没有人能够达到，汤姆·里德尔也把自己折腾疯了。我知道你没有想要一路走到底，你只是想要利用这条捷径，尽快的锻炼自己的力量。但你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我的孩子，你难道还没改变你的主意吗？”
哈利沉默了一秒，他开口道，“我确实感觉到了有着很大的成长，我干掉了芬里尔。这难道不能证明我已经成长了吗？”
“当时你想要撕碎他吗？你想要用你的力量去那么做吗？”邓布利多问道，他的声音并没有哈利想象中的严厉，一如既往的包容着他，仿佛他只是个在逞强的孩子。
哈利摇着头，实际上那晚上的事他记不太清了，还是事后卢平联系他时，他才得知的。
“当时我可能只是想要困住他。”他不太确定的说。
邓布利多点头，“你是失控了，没有向导替你梳理精神力，光靠你一个人，你很容易陷入失控。而现在你的精神力使用还受后遗症的影响。”
“我一动精神力就头疼。”哈利伸手按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深吸了口气，“但我很快会恢复的。”他抿着嘴，声音带着不确定，听起来有些模糊，“可能也就是圣诞节假期后吧。”
“汤姆的那条路是错误的。哈利，爱是最强大的魔法，两个人会比一个人的力量大多的。我希望你能够仔细考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邓布利多微笑着摇着头，“明明你的精神力的问题只需要一个精神梳理就能解决，为什么要耗在那里呢？你还年轻，换一条路对你来说并不那么艰难。而且你现在已经达到你走向这条路的目标了，你能够保护你所爱的人们。”
哈利知道这个时候扯他担心结合太疼绝对是最破的借口，更何况他都快习惯每天去找斯内普要信息素了，说不准睿智的老校长已经察觉了。
他抓了抓头发，决定还是说出他隐藏的担忧，“我觉得我配不上斯内普教授，他是那样出色的魔药大师，又是稀缺的高等向导。我现在都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我不知道在斯内普教授的眼中，我是不是最调皮的那个学生，但……”
“不平等的地位，你在忧心这个。”邓布利多总结道。
“斯内普教授肯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如果只是因为我是完美匹配的哨兵的话，这样的理由不是太过仓促了吗？而且标记是一辈子的事。”哈利说道，他脸上有着对自己的怀疑也有着对标记的局促不安，“我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哈利，或许你不需要太过在意完美匹配。”邓布利多安慰道。
哈利突然拔高声音，“但如果我不是西弗勒斯的完美匹配的哨兵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他身上所有的毛都炸开来了，像是只能张牙舞爪的小狮子，除了炸毛外毫无攻击力。
“是西弗勒斯告诉你的吗？”邓布利多问道。
“没有，但肯定是这样的。”哈利闷声道。
邓布利多叹息着，他抓着自己的胡须，发愁地想着这确实是个问题。
“那你也不能拒绝所有的向导吧，波比也可以帮你做点简单的精神梳理。”老校长换了个简单的提议。
哈利摇着头，“如果我去找庞弗雷夫人，西弗勒斯绝对会把我做成一锅魔药的！”
邓布利多联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赞同地点着脑袋。
“那么你决定留下了？西弗勒斯没有提留校申请哦。”邓布利多拿出一盒比比多味豆，圆圆的多味豆倒在手掌心，他丢了一颗进嘴里，顿时酸地他脸都皱起来了。?
哈利也拿了一颗，丢进口中浓郁的奶香化了开来，他倒是现在才知道斯内普居然没有留校，那他的留校申请就要取消了。
“不，我想回格里莫广场看看，可能会去陋居过节吧，韦斯莱太太一直希望我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但这也只是借口。
“莫莉的厨艺可是一绝，她的羊肉派是独家秘方。”邓布利多冲哈利眨了眨眼睛，他又丢了一颗多味豆，这次是可可味，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
“你上次的情报非常好，我想通了我一直琢磨不透的东西，所以我改了你的课程。原本我需要一段记忆，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
“所以那个灵魂碎片真的是黑魔王的？”哈利问道。
“他将自己切成了碎片。”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无比邪恶的黑魔法，我从没想过汤姆对自己也同样的心狠。”
“放心吧，哈利。我们会战胜他的。”老校长用一种承诺般的语气，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哈利，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回去了。
哈利想着邓布利多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那其中有着太多的亏欠，令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路向下，在准备回格兰芬多塔楼时，改变了主意，继续向下去了斯莱特林地窖。
“波特，不请自来已经成为你的日常必不可少的活动了吗？”斯内普不悦地瞪着推门而入的哈利。
“教授……”哈利一直走到斯内普的面前，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的鼻子下意识地皱起，忽然猛烈地吸了几口气，像是闻到了某种腥臭的爬行动物在潮冷的苔藓上爬行，留下的一溜标记领地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他大叫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对准了看不见的敌人。
刚应付完黑魔王的斯内普冷淡地盯着眼前因为陌生的哨兵信息素而炸开的波特，如果不是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发热，他会欣赏一番波特的炸毛。
但是现在他还不可以和波特独自待得过久，他不能现在就迎来他的结合热。
“就像你和你的粉丝们鬼混会必不可少的沾上信息素，我也会沾上其他人的信息素。这世上多得是没有标记的哨兵。”
“所以你还有其他选择——因为我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哈利说着，连带着他的信息素都带着一股酸味，仿佛樱桃已经过了季，因无人问津而过早酸败。
“波特。”斯内普伸手想要抓住哈利，结果就被打开了手。
“别叫我，念出我的名字有这么令你难受吗？”哈利吸了吸鼻子，他极力让自己冷漠对着斯内普。
但刚刚，他感受到了斯内普手上传来的异乎寻常的热度。他沉默了一会，摘下所有关心的意味问道，“你发烧了？”
斯内普眼中烧着暗火，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孩，他本可以抓住哈利的胳膊，让他跪在地上，纤细而优美的后背拱起，口中只发出他喜欢的声音。
斯内普的脑海中回忆着这十六年来他的等待。他劝说自己忍耐——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他只需要再等待一点点时间。
他闭上眼，眼中的火苗没有熄灭，灼烧的热度令他的火生生不息。
但当斯内普睁开眼时，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只剩下融于黑色的漩涡，“你该走了，哈利。”他咬着那个名字，如同咬碎樱桃，尝着他最喜欢的甜美汁水。
等到下次，他不会给哈利机会的，这个到现在都还嘴硬的男孩连房间都出不去。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八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