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确信》意悄

2、第2章

　　这段时间江芽相亲相的有点麻木，虽然有点现实，但相亲场一开始都是双方利益的互相评估，在彼此都能接受的条件下才开始下一步。
　　江芽听多见多也习惯了，只要对方不是太奇葩，她倒是愿意接触试试。

　　江芽是个隐形的颜控，虽然她极力说服自己相亲不要太注重外貌，人好就行，样貌不错的早被人抢着追根本没机会来相亲，就算来相亲有隐疾的概率也高。
　　可是她的内心已经隐隐替她做出了决定，相到今天，不乏有性格好，人品还不错的，但都存在问题，颜都不太行，或者说都没get到江芽心里的那个点。

　　今天这个除外，江芽见到他的第一眼只想说，糟糕，是心被撩动的感觉。

　　来人长得很高，微抿着嘴，眼神淡漠坚毅，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冷不丁看一眼还会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这人吸引江芽的点是他脸部线条明朗，下颌有微青的胡茬，鼻梁坚/挺，眉峰上扬，浑身散发着荷尔蒙不自知。

　　江芽快速回忆着芽妈说过的话。这人以前在部队呆过，刚退役回来。
　　“今天这个是你奶奶闺蜜那边给介绍的，各方面条件都适合你，和咱家也搭，这个你好好把握，即使看不上，也委婉点拒绝，别让你奶那边不好做。”

　　“你好，是江芽小姐吗？”他和江芽打招呼的时候，眼睛直接盯着她。
　　他的眼眸并不是单纯的黑，显棕，但是深邃。

　　“是的，你是程谦砚？”江芽点点头。
　　虽然说话要看着对方才礼貌，但江芽自己没好意思直接和他对上。
　　她这人平时也就是嘴上跑火车，真遇上合她眼缘的，她便跟个小女生一样开始紧张了，甚至有点小害羞。

　　程谦砚点点头，老实说，知道今天要来相亲，他内心是拒绝的。
　　要不是看在他奶奶面子上，他现在不会坐在这。
　　他平时都在部队，偶尔省团委为了稳定“军心”，会时不时安排联谊帮战友们解决个人问题。
　　不论是教师还是护士，抑或是其他事业单位人员，程谦砚的战友们都集体相过，有时候缺人，他还要被迫拉上去凑数。
　　当然，程谦砚是相亲场中最抢手的，只要有他在场，妹子们的目光百分之九十都在他身上，所以不到万不得，战友们并不想他上场。

　　本来打算走个过场的程谦砚见到江芽后改了主意，小姑娘五官不是特别惊艳，但皮肤很白，鼻子挺翘，杏眼又黑又亮，看着也就一米六的个子，穿着雪纺裙，整个人透着娇小可爱。

　　程谦砚见江芽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开口道，“我们先点菜，你看看。”

　　江芽笑着接过菜单，凭着印象点了几个招牌菜。

　　一旁的服务员暗中观察了一会，看出点门道来了，两人都点好菜后，微笑道，“你们看着好搭配，祝二位用餐愉快。”

　　江芽：......
　　好害羞，被人看出来了咋办。

　　“听我奶奶说江小姐在民政局上班？”
　　“是呀，每天看着一对对新人携手，挺开心的。”
　　“女孩子做这工作比较安稳。”
　　“是。”
　　......
　　气氛有点尴尬，完全是两陌生人在尬聊。

　　吃完饭，程谦砚提出在这附近走走，没多久便送江芽回去了。

　　夜晚的温城特别热闹，华灯初上，街边倒影婆娑。

　　临别前，两人互相加了微信。

　　江芽脚步轻快上楼，一进屋就被芽妈抓着问这次相得咋样。

　　“妈，你说这人是奶奶那边介绍的，那他和奶奶那边啥关系呀？”
　　江芽装作不经意问道，她不太想让芽妈看出她对这场相亲不排斥。

　　芽妈是啥人，那是和广场舞大妈们吵架都不在输的，能让江芽给糊弄住。
　　当下就抱着江芽，摸着她的头发，疼爱道，“小芽，你和妈说实话，你对小程印象还不错吧？”
　　以前的相亲对象哪见她问过谁给介绍的！明显是有戏。

　　“是呀，所以想先了解下。”江芽抿嘴一笑，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

　　在芽妈那江芽知道了程谦砚大致情况。她以为程这个姓氏只是巧合，相亲前也没仔细听，现在才知道不是巧合，就是温城那个程家。
　　江家在温城算富足的人家，但和程家一比那不算啥了，先不说程家在温城很多行业都有涉猎，单是房地产和餐饮这块的占比都多少人眼红。
　　程谦砚的爷爷奶奶一辈子都是体制内人，勤勤恳恳为国家操劳一生。
　　程谦砚父亲主要负责地产这块，在他的管理下，程家的地产最大限度对温城地产的垄断能达到百分之七十。
　　到了程谦砚这辈，程谦砚只有个姐姐，虎父无犬女，程路雨姐姐在餐饮业也做得有声有色。
　　这次程谦砚退伍回来，大家都传言他是要接手程父的地产，使得程家在房地产行业彻底独占鳌头。

　　程谦砚奶奶和江芽奶奶的闺蜜是邻居，俩老太某天一起去遛弯，程谦砚奶奶无意中抱怨起自己孙子的亲事，说他都在部队忙着没时间找对象，现在要退伍了就盼着他能早点定下来。

　　江芽奶奶的闺蜜姓李，李奶奶琢磨了一番，想起自己姐妹的孙女不也单着，那可人的丫头她看着都喜欢，于是两人这么一合计，再拉上江芽奶奶，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场相亲。
　　江芽听得有点懵逼，合着这是个富二代啊，这往前点算，还算是个官二代呢，这样的人怎么会出来相亲？

　　似是知道江芽所想，芽妈老神在在道，“你怕啥，你家也不差啊，你爸当了一辈子校长，虽然现在退休了，但在教育界也是说的上话的，你妈当了一辈子医生，啥大风大浪没见过，甭管多有钱的人，一生病还不得找你妈这行业，就不说你爷爷他们......”

　　芽妈抓着江芽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非就是咱不找事也不怕事，对方看得上咱咱就处着看看，看不上拉倒。

　　江芽越听越没劲，倒不是怕配不上对方。这种家庭是非多，人际来往比普通家庭复杂，动不动就要牵扯到家族，想想都头疼。
　　好在才见第一面，她又不是非人家不可，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江家的是非就够多了，她可不想再陷入另一个大家族，她就想找个家庭简单的，人也简单的，对她好，对她爸妈也好的就成。

　　江芽想了想，还是和芽妈说，“妈，你明天和奶奶说，我对他没感觉。”

　　芽妈知道这孩子怕麻烦，从小带着江芽回江家老宅，她也是能躲就躲着，不喜欢那种大家庭，明争暗斗，说个话都要绵里藏针。

　　“那你明儿自己打电话和奶奶说，她那么疼你，不会勉强你的。”芽妈摸了摸江芽的脸，算是同意她的打算。

　　江芽掏出手机私戳小淼，毕业后她和王淼在一个市，两人关系更近点。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小淼淼，我失恋了（哭泣）
　　小淼：？？？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我真的失恋啦（大哭）
　　小淼：是你太疯狂还是我失忆了，你和叶亦伟不是早八百年前分了？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你提他干啥，我失恋的对象又不是他。
　　小淼：……
　　小淼：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谈恋爱现在又失了？（咒骂）

　　江芽皱皱眉，吸了吸鼻子，准备继续打字。

　　王淼的语音电话直接过来，那头在大喊，“江小芽，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芽小声道，“这不正跟你说着么，我今天相亲遇到一个小哥哥，颜是我的菜，可是…….”

　　王淼飞快打断她的话，在那喊道，“既然是你的菜你就直接上了啊，跟我扯什么失恋，你恋了吗你就失了，你说失身我还信。”

　　“ 不能直接上呀，他是程家人。”
　　“温城的程家？”王淼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是，是啊。”江芽弱弱道，怎么突然感觉小淼不对劲。
　　“滚犊子，大晚上还开玩笑逗我开心，没功夫理你。”王淼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江芽：……
　　王淼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容易炸。

　　小淼：啊啊啊啊啊，我现在才冷静下来，你刚刚说的真是温城程家？是房地产大佬的那个程家？程家儿子跟你相亲？

　　不怪王淼这么激动，程家啊，温城最厉害的人家，她就算知道江家不差，但也没法想到江芽会和程家人相亲。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昂

　　知道她为何逃那么快了吧，和程家扯一起那就相当于摊上事，她不跑更待何时。

　　小淼：程家哪个儿子？听说程家有个大叔还没娶妻，你今天和大叔相亲？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就，就你刚刚说的那个房地产大佬的儿子。

　　小淼：……

　　万一江芽真嫁到程家，温城的大部分房产和她扯上关系，一想到那画面，王淼生气打下一句。

　　小淼：我知道了，你是来炫耀的（微笑）（再见）

　　江芽被逗笑了，正要回复，一条微信消息先进来。

　　程先生：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