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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面具 ...

  •   一个和玉天舒有点象的男子站在我身前,但是他的线条要比玉天舒硬朗一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弄影,出去啦?我刚睡醒,你竟然不在旁边。”他的脸上有一抹绯色,眸色清亮,朝我笑的时候,似乎是那种亲密到了极点腻腻的笑。
      我有点尴尬,想起先前,我有点冷汗直流,不禁抬手抹抹额头。“我支开他们,偷偷来瞧你,你不开心么?”他朝我笑,“你这几天不来看朕,朕想你了,所以举行宴会让你来。”他笑地眼睛里似乎水波流转,我连忙别过头去,却猛然记起他是皇帝,不过我现在要是行礼他会不会惊讶?
      他伸手来撩我的头发,我微微往后退,他的手落空,笑,但是眼睛却弯起,一丝讶然,“弄影,怎么啦?你拒绝朕了?朕说过,朕会给你你应得的。”他的手继续前伸然后揽住我的头,他的手便插进我的发丝里,“刚才朕竟然睡着了,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在你的身边睡着呢?”他俯身向前,一手便扶上我的腰。

      我不禁往后退,云弄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心计,竟然将这些男人串在一起,我不行,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没有那么高的智商,我需要逃走!眼看着他的唇覆过来,我想也不想就低下头,他失望的声音在头顶,“弄影,你从来不拒绝朕的,为什么这次却要拒绝?”他的声音失望伤感或者有一点愠怒。

      “皇上,我已经嫁给襄王了!”我只好把这个拿来当借口,“哈哈!弄影!你嫁了襄王竟然变了?竟然拿嫁给他做借口了,你当时让我答应你嫁给他,引诱他来求朕,弄影,这些,朕都允许了,可是朕不想每日都只能等你来。”他声音充满着迷乱,唇还是落在我的头顶。
      “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的声音透过我的发丝直接传入大脑。啊?线索?云弄影又和皇帝达成什么一致了?我现在简直要奔溃了,有了前面的经验,我没有问出来。
      “还没有,很难找。”我胡乱编造。“是呀,想必老王爷藏的很秘密,沁梅苑肯定会有的,你可以慢慢找,早点找到,回到朕的身边,弄影,朕不要你离开太久。”他的手往下环住我,将我搂在他的胸前。
      “弄影,凭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他的声音温柔缓慢,如同春风化雨。
      “弄影,你知道,朕好开心,能够拥有让朕很幸福!真希望你帮朕做完了这最后一件事情,可以回到朕的身边。”他仿若梦呓,我除了惊呆就是惊呆,一动不动。
      他抬手捧起我的脸,俯身看我,我有点心虚,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透过这双眼睛,表达出得是另一个人的心另一份情感,不属于他和她的情感。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鼻梁,他轻笑,俯身下来。
      “硁硁!”外面敲门的声音,“皇上,襄王往这边来了,我们该走了!”门外的侍卫提醒他。
      他的唇停在我鼻尖的地方,碰了碰我的鼻尖,“弄影,你会来看朕的对么?朕会想你的,记得想朕!”
      “皇上,您快点走吧!”我催他,然后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他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拉开门出去。
      我纠结,纠结的心都痛了。
      这些人,我一点都不想沾惹,我只想可以逃走。
      我被彻底的打败了,现在就想睡觉。我暗自发誓,第一次,有了一件一定要做成的事情,就是――逃离这里,逃离云弄影的影子,我不要做她,我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做她,但是心底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守住如此多的秘密?

      我习惯性地坐在地上然后向后躺去,躺在厚厚的地毯上,闭上眼,有点象梦里看电影,看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却是自己在替别人演绎。

      吱呀,门开了,我连忙坐起来,却是玉天舒,他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背光,他的脸阴的厉害,我忽然有点可怜他,娶个名满京城的女人,可是却戴了无数的绿帽子。

      我立刻发现不对劲,因为他站在那里不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却可以感觉他身上的那种冷然,怎么啦?我又得罪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不是在凤洁殿么?怎么结束了?”我问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勾引皇兄的么?”他走近来,在我身边蹲下,盯着我。
      “是他自己来的,不是我勾引的!”我说实话,“是他认识云弄影,跟我无关。”我不想总是被人冤枉,既然他相信我不是云弄影了,就该相信我。
      “他离开凤洁殿直到现在,我看见他刚才匆匆离去,竟然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在做什么?”他盯着我,眼睛眯起。
      我能说他睡觉么?能说我走了吗?能说?不能说!那是云弄影的秘密,我没有权力干涉,也不能随便地出卖她!
      “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刚进来,”我说实话。
      “云弄影和皇兄的事情,你不要掺乎。”他竟然叹气,似乎无奈。“你知道你皇兄和云弄影的事情?那你还娶她?而且――”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皇帝似乎要云弄影帮他做什么事情,我要不要告诉他?
      “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不想她害了皇兄”。他的声音闷闷的。“害皇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知道她的人不多可是如果真的知道了,就知道她的心思有多深,皇兄会被她拖累的,如果为了她废黜皇后,不值得。”他低声道。
      云弄影想做皇后?那么那个宫主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你皇兄对你好么?”我忽然觉得其实他也许很可怜,为了皇兄的声誉娶了那个名满京城的女人,可是,他们背着他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兄是除了父王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他的声音温柔,“从小到大,都是皇兄保护我,现在也是,所以,我也要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朝我笑笑。
      我有点不适应他没有恶意的笑,平和的声音,愣了一下。
      他竟然才是纯洁的小白羊?
      我看着他的笑容,一种纯净的美,不由得别过脸去。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皇兄,任何人都不可以!”他挑眉凝眸,声音清冷。看来我还是不要说了,免得他以为我里间他们兄弟呢。
      “你皇兄来的时候,我刚好出去了,来了皇宫哪能不出去溜达溜达?我当然是偷偷出去逛了,然后回来的时候他刚好要走我因为不认识他,又怕他知道我不是真的云弄影,所以一直不敢说话,他自己说了几句,然后你过来,他就走了!”我给他解释,免得他以为我玷污了他敬爱的皇兄。
      皇宫的复杂,不是我这个普通人能够看得透的。
      “你很喜欢出去逛吗?”他看着我问。
      “嗯,”我瞥了他一眼,“我只是喜欢自由一点。”我叹气,
      “不要想着逃走!”他忽然靠近我,盯着我。
      “知道了,我会帮你请到四大公子的,就是不知道我没有了云弄影的魅力,他们还会不会搭理我。”我很怀疑,这些人应该不会只喜欢美貌吧?
      “四大公子的事情,寒衣出马就差不多,”
      “你不是都得罪了慕容雪渊了?他能来么?”我扭头看他,他却朝我笑。
      “慕容雪渊的心,没有人能看透。他未必会在乎,也许他还感谢我呢!”他盯着我。
      “感谢?不是吧?你可是抢了他的未婚妻呢!”我白了他一眼,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娶了云弄影似乎他入了地狱,拯救一堆好男人一样。
      “当时云弄影许给慕容雪霏,可是后来却要求悔婚下嫁慕容雪渊,虽然他同意,但是我却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轻轻道。
      没有那么简单?是呀,也许云弄影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约定交易?她到底要什么呢?做皇后?
      “四公子真的很重要么?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比皇帝还大?”我不禁好奇。
      “那是在江湖中的声誉,不是指平民百姓,你知道如果那些江湖人闹情绪,比老百姓要厉害的多,而且南方武林一直自成一派,似乎独立于朝廷之外,皇兄很担心,所以才会希望让他们入仕,即是只是同意入仕在,这样也能给那些武林人士做出一个表率。”他慢悠悠道。

      哦,我还是不太懂,会有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对了,你那天受伤――”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伤害你的人武功很厉害么?”我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口袋里的药瓶,如同那里藏了条毒蛇。“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大意,最近气息有点不顺,事情很多。”他似乎不愿意详细说,我也就不好问,想起那个黑衣人,他似乎非常痛恨玉天舒,“你是不是很多仇人?”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
      “嗯,江湖中,朝堂上,很多,要做事情,当然会得罪很多人,这是不可避免的。有人不辨是非不明事理,讲不通道理,自然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他冷笑道。
      非常手段?可能就是暗杀之类的吧?我对这个世界还没有感情,所以即是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现在也没有感觉。
      但是,我坚信,我是不喜欢这样的,尽管我不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可是,我还是坚持与人为善,人的生命不可随意剥夺!
      在这里,我似乎是落伍了?或者迂腐了?

      “怎么啦?”他问我,我瞥了他一眼,道,“没什么!你过来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问他。“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皇城逛逛。” 他笑,我看着他的笑容一呆。
      “你是王爷有那么多闲心?”我不感兴趣,如果能放我自由才好呢。
      “作为你的救命报答,送你样东西!”他说着,伸手入怀,然后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这是我让青栾特意拿来的”他轻笑道。
      我接过来,将外面的布层层打开,里面是两块橡胶一样的东西,有点黏黏的,“诶呀,好恶心!什么东西!”我扔还给他,对于粘哒哒的东西我讨厌的很。
      “真是不识货,”他轻笑,然后拈起其中一片,回过头去不知道做什么,我懒得理他,想起身,却被他拉住手。

      我只好又坐下来,他回过头来,低着头,黑发披散下来,“做什么?”我看着他,最讨厌人家装贞子吓唬人了。

      “你看看我是谁!”他抬起头,“啊!”我吓了一跳,他竟然遮去了自己摄人夺目的俊颜,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你怎么做到的?”我激动起来,如果有这个,我就可以逃跑了!
      “是面具?竟然有如此逼真的面具?”我华丽丽地惊呆了。“这个可是价格不菲,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他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又是如此纯净的眼神。
      “又是家传的呀?传男不传女?是不是?”我电视上看了很多家族绝技,一套迂腐的家规。“当然不是,这个是我师傅独门研制的,即使别派能够易容,也没有如此的精妙,你看,贴合肌肤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他们那些都要用药物贴在脸上,而且很不舒服,不透气,可是我师傅的面具就不一样,即透气又贴肌肤,即使接连戴几天都不要紧,关键是不用药胶,不会起泡,看不出痕迹。”他竟然很有耐心地给我细细解说,有王婆买瓜之嫌。
      “那你会变声音吗?”我看过电视很多人都是可以连声音都模仿。“那就不是武功,那是口技,大师兄擅长这个。”顿了顿又道,“我帮你贴试试看!”然后伸手撩开我的发丝,将它们整齐的拢到后面,我连忙抬手固定住那些头发,只见他将薄薄的面具展开,象我的姐妹贴面膜一样慢慢地贴下去,然后顺着眉毛眼睛鼻子每个细小的地方按摩下来,最后是下巴,嘴唇是露出来的,可是他温润的手指还是划过我的唇。
      “这个面具的好处就是可以根据人脸的结构随意调整,不会脸大脸小出现不合拍的情况。”他在我下颌底下用手指轻轻的拂弄,尽管隔了一层皮,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手上的温度传递过来。

      “好了!”他收回手,手指却似乎不经意勾了一下我的耳朵,我瞪了他一眼,他却轻笑。我站起来然后去那边找镜子照。
      偏殿也是供人休憩的,所以一应物事都很齐全,我跑到床头的梳妆台上,拿起镜子就照,一照
      ……
      啪!
      镜子跌在地上。我呆了!“怎么啦?”他跑过来问,“所有人看到这么好的面具都会惊讶,但是你惊讶的程度大一些!”听见他的声音,我猛地回过神来,怎么可能?
      “怎么啦?不喜欢么?这是大师兄的,是我抢来的。我很喜欢这张面具。”他的声音似乎穿过厚厚的云层飘渺而来。
      难道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么?那张面具竟然和我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啊!”脸上穿来一阵剧痛,他竟然使劲地掐我的脸。“你疯啦!疼死我了!”我愤怒地瞪着他。
      扑哧!他笑出声,“你这个表情,配这张脸,倒是很好!”他笑,我白了他一眼,“要不要出去走走?肯定没有人认识你,”他伸手来拉我的手,我躲开,他一愣。 “这面具什么材料做的?”我不禁问道。“人皮,怎么啦?人皮是最好的,否则不够贴合……咦,你怎么啦!”他的声音不断,我干呕不断。连忙用力扯下那张脸皮扔给他。
      “你害怕啦!哈哈!”他竟然大笑。“你!”我瞪着他,看来他那师兄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竟然用活人的面皮做面具,想想都是很恐怖的事情。
      “其实不是人皮的,你放心好了。”他补了一句,但是我还是反胃不止。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懒懒地问,眼睛盯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不是很熟!”我回瞪他。
      “我们来交换!”他说,看着我,手却支在我要后面的桌子上,将我的身子压在他的手上。
      “交换什么?”我看着他,他离我太近,身上那种特有的清爽味道透过我的呼吸进入胸腔。“我们一人说一个问题!怎么样?这样不吃亏吧!”他看着我。
      我想了想,“嗯,不吃亏,还算划算!”“好,开始!我先问!”他抬手扶上我的腰一用力,我便坐在桌子上,这样就和他对视,他双手撑在桌沿上胳膊便贴了过来,我不由得往后挪了一下,他却将头凑过来。
      “停!”我抬手推推他的肩膀,“开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若凡!”我回答。
      “你来自哪里!”他问。
      ……
      “回答!”他凑近我。
      “该轮到我问了,你不能连着问两个!”我推推他的肩膀。
      “名字本来就是你欠我的,我的你知道了,你的我不知道!”他盯着我,黑亮的眼眸波光流转。
      “你要是耍赖我们就不要玩了!”我盯着他,他的睫毛很长,半垂下眼睑几乎挡住了整个眼睛。
      “好,你问!”他抬起眼睫,眼睛便清澈澄明,我连忙低了眼,我觉得他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那天晚上你和云弄影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因为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才会――而且云弄影还服用了噬魂化功散,似乎专门对付他。
      “这个你耍赖!我拒绝回答!”他盯着我,抬手扶起我的下巴。
      “一个问题对一个问题,你自己说的,我哪里耍赖?”我抬起膝盖阻止他的前胸继续往前探。
      “因为那个晚上发生很多事情,所以,你要是问,得一个个问,”他笑。
      “那你的内力没有问题吧?“我看着他问道,黑衣人说云弄影服用过一次的。
      “没有呀,怎么啦,你又不懂!”他笑。
      我刚要说话听见外面敲门,“小姐,小姐,你好些了吗!”是小妃,我连忙推他,他却一个转身将我抱下来,手揽着我的腰,“放开我!”我屈起胳膊拐他的胸膛。他吃疼我脱出来,小妃进来一看见他,愣了,“小姐!”她惊慌失措,“怎么,怎么!你――你――”看着她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我不禁打断她,“小妃,你傻了?”她却指着玉天舒,我一看,他还戴着他的面具呢,我拉着小妃的手,“好了,我们出去了!”然后拖着她走,她却不甘心地回头瞪他。

      出了门口,青栾也等在那里了,脸上依然冰冷的。“爷呢?”她问。我朝后面嘟嘟嘴,然后听见门相,“不要呀!”小妃竟然挡住青栾的视线,青栾皱眉,扒开小妃,“让开!”
      “小妃倒是很会替你们小姐打算呀!要是她红杏出墙,你倒是好帮手!”他笑着拉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小妃猛地回头,然后看见他,乐得我哈哈地笑。
      “小姐!”小妃瞪我,脸通红,“王爷什么时候还会变脸了!这个唱戏的人才会!”小妃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好奇!
      “小妃,走吧!”我拉着她的手,“回去的时候,你和我一辆马车!”他的声音略带了笑意,在身后响起。小妃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不用了,你还是和三夫人一起吧,我和王妃一起,放心,我现在不会再犯错误了!”我拉着小妃跑起来,听见青栾的声音,“这还不是错误?”我不管,跑得更快,裙摆飞扬,笑声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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