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完美的陷阱，上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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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不敢上楼去。
他发现了吗？没有吧，应该没问题。但是哪怕有一点点的怀疑……
我们相差得太远了。飞坦说得没错，我就是在找死，简直像只主动和老虎住在一个窝的蠢兔子。现在立刻离开么？啧，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挖地三尺把我刨出来再仔细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新交的朋友突然不见了那就随她去吧”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金的作风啊，我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再三考虑之后，我无比悲哀地承认我作了个大死，还是暂时没办法解决的那种。
六神无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带着不妙的预感抓起来一看，绿电话和红电话的小图标上跳动着熟悉的名字：金。
认命地接起来：“喂。”
“你怎么还不回来，是要浪上天吗！”那边毫不客气地指责我，“跟你说了外面晚上很不安全，万一你挂了房费谁来付——”
我瞅着玻璃窗外沉沉的夜幕，下意识地顶回去：“担心我就明说啊，不然我就死在外面让酒店把你卖掉抵债好了。”
“你回来了？我在房间里都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他不耐烦地抱怨着“早说啊”，嘟地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我垂下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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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我缩在被窝里喊他。
“嗯？”他在客厅翻着几本大块头的资料，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在一旁发出柔和的亮光。看见我一直看着电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飘忽。
“……电脑，花的我的钱吗。”
“是又怎么样！”金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双颊涨红，“就用一下会还你的啊！！！”
“……不用了。”我默默紧紧被子，“明天上午陪我去逛街好了。”
“
不要，”他断然拒绝，“说了有事情要做。”
“金，一直找不到目标的话，会走吗？”
“嗯。再过一个月还没进展的话我就回去了，不过那边反正也要结束了。”他聚精会神地翻看着资料，时不时在电脑上搜索着什么，“到时候你可别缠着我。”
“谁会缠着你啊，我都要变穷了。”我在被窝里舒服地翻个身，“没有讨债鬼的感觉真好啊——”
“你是欠教育了吧。”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忍住了没有起身过来揍我。
想了想，给伯恩留下的电话号码发过去一条短信，解释说白天太害怕了就先回来了，这两天可能不会再独自外出。他很快回复了我，叮嘱我注意安全，顺便道歉说不是故意吓到我的。
我勾勾嘴角。金还有一个月才会离开的话我至少还要进食一次，干脆赶快解决好了，不用老这么提心吊胆的。
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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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逼着金剃了胡子换了衣服喷了香水，跟着他悠哉游载地来到行政区域警局附近。
金满脸莫名其妙：“你干嘛非跟着我，一点都不好玩啊！去看你的草泥马不行吗？”
我手上揪着他风衣不放，懒洋洋地辩解：“才没有跟着你，顺路而已。我一个朋友应该在这附近。”
压低帽檐轻轻嗅着，伯恩还没来吗？他最可能出现的就是这里啊——
一丝丝沉郁的雪松气息，但不是金身上的，好像来着身后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原本匀速的脚步突然间停下了，看见我了吗？
脚步渐渐减缓，显出不情愿的样子来，拽着金的手逐渐加大了力气：“金，你说过今天上午要陪我去逛街的。”
“谁说过啊？！”他一脸惊悚，“我都说了有事情要做！”
“金——”努力在眼睛里挤出一点点泫然欲泣的水雾，低下头不让金看到。
“不是说好了不缠着我的吗。”他伤脑筋地把我的头发揉成鸟窝，我为了不崩人设恶狠狠地磨着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缓缓松开手，“嗯……那我走啦。”
他如蒙大赦地三步并作两步，嗖地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攥着拳头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不管谁看到都会觉得“真是个渣男”吧，何况我之前在伯恩那里煞费苦心地铺垫了那么久。“惨遭黑心哥哥欺骗的悲伤小萝莉”一副想哭又默默忍住的坚强模样，垂头丧气地默默往回走。
一步，两步，三步。
“喂，弗娜。”
预料之中的压抑男声响了起来，我满意地扬扬眉毛。带着一丝慌乱和遮掩不住的泪水错愕抬头：“……伯恩？”
他紧紧抿着嘴唇，大步上前牵住我的手：“走，我去跟你哥哥谈谈——”
我吓到眼泪真的出来了，这马甲一撕我还不得被金打死？！当即扯住他干嚎：“不要！！！”
他猛地站住脚。我抽噎着说：“真的不用，我不想这样……”抹一抹眼泪，“伯恩你也有事要做吧，没关系，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就好了。”
“不，我和你哥哥可不一样，我闲的很！”他没好气地抱怨着，扯着我开始往回走：“走吧，我陪你逛街！”
我颠颠儿地跟在他身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甜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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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看见有小猫跑进来？”
伯恩跟着兴致勃勃的我一起爬着楼梯。紧挨着市中心的一栋烂尾楼，窗户还没装好，建筑物内部积满了灰尘，杂七杂八地丢弃着一些泡沫水管之类的垃圾。
“看错了吗？”我戳戳下巴，走到光秃秃的窗户旁往外眺望。“伯恩你看，这里视角好好！”
上午的阳光抛洒在大地上，照耀着前方一片繁华的城市景象。高楼大厦的玻璃外墙反射出一片片耀眼的光芒，柏油马路上散布着的火柴盒大小的汽车不紧不慢地鸣着笛，惊飞了绿树上停憩的小鸟。
“你小心点。”他把我往后拉了拉，“景色是不错。这栋楼好像有二十多层的样子，要不要再往上走一走？”
“要！”我开心地叫着，“我要拍照片回去给哥哥看！”
伯恩无奈地摇摇头，领着我继续往楼上走。
渐渐地，汽车的喇叭声、虫鸟的鸣唱声都听不到了，只剩下凉风吹过空荡楼体的呼呼声，安静得有些瘆人。伯恩不由自主地回头看我一眼，见我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这才接着爬楼梯。
我伸个懒腰，冷不丁开口：“伯恩有女朋友了吗？”
“啊？”他被吓了一跳，“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你的性格好好啊。”我扳着指头说着，“又守诺、对小孩子又有耐心，性格也很外向。怎么看都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吧？”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没有啦。弗娜是在吃醋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双臂枕在脑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很奇怪啊。有的人明明各方面都很好，但为什么就是没有接触下去的欲望呢？是因为我是设局的那个吗？”
“弗娜你在说什么啊，是觉得和我合不来吗？”
“不对啊。”我把手放下来轻轻咬着指节，“话说当初也是我先去招惹金的啊。明明他脾气差傲娇邋遢又爱花钱还总喜欢揍我，可是我一开始就没想过打他的主意——为什么呢，因为他说是我的朋友？”
“……啊？”
我打了个响指做出结论：“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凭感觉吧！感觉不对说什么都没有用啊，”我像刚刚想起伯恩这个人一样看过去，“呐，你说呢？”
“说什么？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他责怪地看着我，“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啊，弗娜。”
我歪着头换了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他：“弗娜？弗娜是谁？”
他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发展方向，像死机了一样张口结舌。我看着他见鬼似的惊愕表情，缓缓展露出一个终于从金的打屁股阴影里逃脱出来的病态微笑。
“这么喜欢她的话，化为养分也无所谓吧。”
赫子从腰间缓缓探了出来。深蓝色的柔软的钢与铁，没有重量和存在感的轻薄绸带——它们在房间里逶迤着肆意伸展，几乎填满了所有空间，给斑驳的墙壁和天花板上不经意间添上一道道深深的划痕。
常人无法理解的一幕让伯恩的眼眶几乎崩裂，整个瞳仁都暴露在外，眼白布满了血丝：“这是什么啊！！你……你是，什么东西？！！”
蓝光一闪，他的左臂飞了起来，血迹高高溅布了整面灰墙。
他整个面部都因为疼痛扭曲变形了，青筋暴起纠结，惨叫压抑在喉咙里变成了怪异的嗬嗬声，他脱力地靠在墙壁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黑红相间的眼睛。
终于把面前的怪物和师父的目标联系起来了，他惊骇地嘶吼着：“是你——是你！！！”
“哎呀，被发现了呢。”我毫无心理压力地对他甜美一笑，“不过今天以后，他们就会知道我不止在晚上出来了吧？”
把啃食殆尽的残臂随手丢弃，赫子卷住他的腰慢慢拖过来。猎物崩溃地徒劳挣动着：“弗娜不要，冷静一下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对你——呃啊啊啊！！！”
我依靠赫子攀附在他身上，从他颈侧狠狠撕咬一大口吞进肚子里。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上半身被牢牢固定直起，仰起的面孔因为大量失血显得格外苍白，像是邪教里正在受刑的祭品。我站在他的大腿上，闻言顿了一下，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我。
因为剧痛而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褐色的眸子里映出我的倒影。血丝从眼角蔓延到发间，雪白的脸上涂满了猩红的血。
他瑟缩一下，眼泪像溃堤的洪水一样毫无美感地涌出来：“求求你……弗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伸出手生涩地把他的眼睛盖住，像是告知情愫的羞涩少女那样亲密地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弗娜应该也不想你死吧。可是都说了，没有弗娜。”
呼吸喷吐在耳边，他无法克制地痉挛和颤抖着。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投向大楼外灰蓝的天空和建筑物高高的塔尖。
“谁会想死啊。你们不想，我也不想。可是活下去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的话，别人的意愿就无法顾及到——”
捆缚在他身上的赫子缓缓游动，往胸腔内部狠狠刺去。
“所以还是请你去死吧！”
没有预计的温热触感，赫子像是被从背后大力扯住挤压，发出破碎的哀鸣。怎么回事？！我讶异之下迅速又放出一条赫子狠狠扑击，又多了一个要处理掉的家伙吗，可恶可恶可恶啊马上就要吃到了——
在浓郁到几成实质的血腥味下，逐渐溢开的熟悉味道。
我几个起跃敏捷地避到墙角，被食欲塞满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搜索着。
整洁的新织物，浓淡恰到好处的香水味，雪松、檀木和龙涎香——
一道霹雳劈下，刺骨的寒意在肌肤上激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我整颗心都蓦地收紧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刚刚出现在我背后的人，喉咙干涩到难以发声。
“……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完美的陷阱，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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