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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忌不满意 ...

  •   月色凉如水,静谧无声的照洒在湖面。

      天地之间寂然如初,温汀滢亲密的攀缠着伟岸的意中人,极尽热烈的生涩的亲吻他,身心颤抖不停。

      渐渐地,她的灵魂开始瑟瑟不安,一阵不适的窘迫感自方寸间油然升起。因为,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他在无动于衷的承受。

      面对她的热情似火,易元简不回应,亦不抗拒,只是在承受。他圈住她窈窕娇躯的臂弯,不轻,亦不重,随她灵活温暖的贴合、牢缠。

      温汀滢突然就停止了,犹如她汹涌的激情开始时一样突然。她的心异常慌乱,喘气轻呻,小心翼翼的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窝在他的胸膛,模样乖顺极了。

      她闭目屏息,努力抛开自己那怦动纷乱的心跳,仔细的探究他的感受,她不禁怅茫惶恐,他的体会似乎很平常,像幽密森林里波澜不惊的深潭。

      温汀滢不由得心生惭愧,隐隐失落,她强烈到不能自已,他却毫无感觉。难道是因为她不够迷人?还是因为她对诱惑人的方式没有经验,毫不得要领的热情激不起他丝毫愉悦?她姣好的面容上轻轻的笼罩着一层迷惘。

      短暂的沉默后,易元简低低问道:“满意了?”

      温汀滢的心弦颤动,全身的肌肤羞涩的通红,乖顺的挂在他身上,严密的紧缠住他,笑容轻柔,娇羞的道:“怪我,怪我情不自禁,斗胆对你起了色心。”

      易元简寂然不语。

      温汀滢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伟岸、俊逸、清高,她坦荡的道:“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易元简无动于衷。

      温汀滢惊讶于他的喜怒不形于外,她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绪,有喜吗?有怒吗?有没有被冒犯的恼?有没有被招惹的躁?他出奇的沉静。她轻轻的抬首,凑近他的脸庞,温柔的问:“你喜欢我吗?”

      易元简迎视她,意味深长的道:“我不喜欢你像刚才那样。”

      “哪样?”温汀滢紧张。

      易元简道:“总之,下不为例。”

      他的语声很平淡,一如往常的平淡,不露锋芒,也没有棱角,平平常常的,俨然像是无情无欲的超脱之人。温汀滢咬了下唇,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动了动,柔声道:“怪我,我不应该故意掉进水里,趁你救我之际,乘虚而入的亲吻你。”

      易元简纹丝不动的道:“下不为例。”

      “好。”温汀滢温情脉脉的道:“以后我名正言顺的。”

      名正言顺?

      随即,易元简就听到了她极温柔的话语:“我今日之举,不会辜负你。今后,我对你起的色心想必会与日俱增。为了能名正言顺的与你亲近,从长计议,不如我们长相厮守?”

      易元简一怔。

      温汀滢朝他怀里舒服的依偎,语声轻柔的道:“既然长相厮守,不如结为夫妻。”

      易元简的神色微变。

      温汀滢虔诚的道:“虽然你入了明义堂就终生是明义堂的人,堂规不能娶妻生子,如果你在意夫妻之名,我必设法使明义堂改了堂规,准许明义堂的好汉们娶妻生子。”

      易元简听得出她的笃定。

      “如果你不在意夫妻之名,我们也可只享夫妻之实,不去在意繁缛规矩,以江湖之道逍遥快活。”温汀滢说得很透彻,当她说出这些话时,她内心已憧憬许多令她愉快的画面,并陶醉其中,她愿与他享乐当下。

      易元简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

      温汀滢期待的问道:“你有主见了吗?”

      “关于是否在意夫妻之名?”

      “是的。”

      易元简问道:“何故?”

      温汀滢耐心的道:“因要长相厮守。”

      “何故?”

      “因我今日情不自禁之举,要对你负责。”

      易元简平静的道:“你不必再介怀不安,我且当你今日之举没有发生过。”

      闻言,温汀滢心中忽然闷痛,她不着痕迹的层层推进,却被他漫不经心的层层送回。她沉默了片刻,退回到放松的状态,轻道:“好。”

      易元简将她往怀里拥了拥,拥住她登上画舫,抱着湿漉漉的她进入船舱内。他湿袖一挥,熄灭烛光,以免俩人这般湿衣裹体的模样被对方看进眼里不妥。

      温汀滢很冷,冷的瑟瑟发抖,蜷在他怀里。

      月色中,易元简轻轻的把她放在软榻上,随即用丝绒毛毯把她紧实的裹住,又拿起她的斗篷再为她裹了一层,倒了一杯暖和的花果茶递给她,让她喝下。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细致而周到,温汀滢的心里暖暖的,春波荡漾。趁他在窗边拧衣裳上的水时,她解开毛毯和斗篷,奔到他身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再次去亲吻他,去验证一个结果。

      既然他能当她今日之举没有发生过,她何不就纵情的做她想做的举动。

      易元简没有避开她的投怀,手里还拧着滴水的衣裳。

      温汀滢吻他,在瞬间释放出热情,放肆的得寸进尺。毫无章法的吻了一阵,见他又是无动于衷的接受而不回应,她情急之下,便抓住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身上。

      指腹刚触到她的柔软,易元简就立刻挪开,随手一推,把她推倒在软榻,清晰的道:“不可以。”

      “不可以?”温汀滢难以置信的坐起身,脸颊通红,惶惑不解,柔弱的轻道:“你不想要?”

      “不想要。”

      “完全不想要?”

      易元简道:“完全不想要。”

      温汀滢顿时怔住。

      易元简直白的道:“我对淫/欲毫无兴致,不可以回应你。”

      温汀滢的心在狂烈的悸动,他就是这样坦率的人,坦率的很自然,难以相信他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事。

      易元简不动声色的捡起掉落地上的丝绒毛毯,盖住她在发抖的身体,俯身低声道:“你在水中时不是已经发现了吗?”

      确实如此,温汀滢在湖水中时发现了,她发现自己的热情在他身上完全无济于事,他根本没有半点兴致,她才突然仓促的停下来。但她又不甘心,刚才便再次尝试。

      温汀滢暗暗地深吸了口气,若无其事的道:“那我就放心了。”

      易元简继续拧衣服上的水。

      温汀滢轻道:“我不用担心你会随意跟别的女子浓情蜜意、春风一度了。”

      易元简不露声色。

      温汀滢的眼神温柔,慢慢地走近他,把裹着身子的毛毯和斗篷披在他身上,一如往常轻柔的道:“你在此等我,我去让人取来干燥衣物。”

      说罢,她湿衣裹体的迅速转身朝外走,刚走出两步,胳膊就被他握住了,强有力的力道把她拉了回去,她顺势撞进他结实宽厚的怀里。

      易元简由着她的娇躯紧贴,随手把衣物再次裹在她身上。

      温汀滢心窝一热,不由得抬首瞧他,他很体贴,他的体贴平淡而有力量感,令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易元简不再久留,平稳的挪开了,快步走出了船舱。

      温汀滢轻快的追出,眼看他跃入湖水中,她伸手抓空,轻声急呼:“元简?”

      没有回应,易元简在朝着和风酒楼的方向游去。温汀滢静立在原地看着他,眼睛里尽是复杂的情愫。

      远处有一个闪烁着亮光的小船在朦胧水面上划动,响着有规律的箫声。与此同时,湖水里的易元简改变了方向,游向小船。

      温汀滢竖耳听着萧声,这旋律有些熟悉,一定在何处听过。

      划船的是什么人?她眺望着,只见小船开始快速的划动,有一人从小船上跳下水迎向易元简。

      箫声停了,易元简被人拉上小船之后,小船上闪烁的亮光也熄灭了。温汀滢努力的想看清小船上的景象,却模糊不清,而易元简显然是安全的。

      正当温汀滢要转身时,忽然,一道寒光从小船所在的位置亮起,刺破了夜色,疾速而来。不过片刻,她的身边响起‘铮’的一声,极其沉重刺耳。

      是一支箭,狠狠的穿透厚实的船舱,距离温汀滢近在咫尺。

      小船已经划离了,这支箭是个要命的警告,在警告什么?

      在这时,焦急的脚步声从湖中亭抵至船舱里,一位披着藕荷色斗篷的美妇人提着油灯,小声的唤道:“盈盈?”

      “娘,我在这。”温汀滢轻声的应着,她是约了娘在湖中亭相见,娘是茶商江家的长媳邰氏。

      江夫人邰氏素衣淡妆,温婉善目,她走过去照见温汀滢的头发湿淋淋的,又见其的衣裳湿透,诧问:“你掉进湖水里了?”

      温汀滢应道:“嗯。”

      邰氏拧眉,道:“你不谙水性,竟然让自己掉进湖水里?没有被淹死?”

      温汀滢将湿发捊到耳后,笑道:“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邰氏目光一转,惊道:“这箭?”

      “有人自诩箭法一流,让我见识了一下。”温汀滢笑了笑,随手去拨箭,拨不动。箭尖在月光中无比阴森,杀气逼人。她不禁发现,这支箭和射中她信鸽的箭一模一样。

      邰氏把油灯放在船板,用力把箭拨了下来,放在灯光中打量着,道:“你最好不要跟这种喜欢炫耀能耐的人深交,他们逞起能耐的时候,连自己都杀。更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他们轻率肤浅而不自知,会连累你。”

      “好。”温汀滢步入船舱,轻道:“娘,方文堂无视盐帮的整顿,执意追查安昱的下落。”

      邰氏熄灭油灯,道:“明日让你爹出面会一会方文堂,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爹不能出面。”温汀滢慢慢褪去湿衣裳,轻道:“方文堂明察秋毫,不能让爹出面冒险。”

      邰氏问道:“你跟方文堂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温汀滢道:“我出面跟他谈,谈完之后,我们一起商量对策。”

      邰氏点头,叮嘱道:“跟方文堂交谈时千万要小心翼翼。”

      “娘放心。”温汀滢自会谨慎。

      邰氏为她擦着湿发,道:“芳芬街的那间铺子谈妥了,你尽快去签下购宅契约。”

      “好。”温汀滢名下的商铺,多数是善于经商的娘在暗中帮她挑选的。

      “商铺用来经营胭脂水粉,一定生意兴隆。”邰氏道:“我打听到了一位很懂胭脂水粉行当的妇人,你多去拜访她,请她多传授些知识。”

      “好。”温汀滢在琢磨着谁当掌柜合适。

      邰氏道:“你江伯父说了,芳芬街那间铺子的银子全额由他先付。他说你的大量银子贴补了盐帮,手头应不宽裕。”

      “江伯父真好。”温汀滢由衷的感慨,江伯父对娘是万般的好,娘对江伯父也是万般的好,他们心心相印感情深厚。

      邰氏顺势道:“你何不嫁进江家,嫁给江涵,做江家的嫡长孙媳。我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亲上加亲。”

      江涵是江伯父原配所生的长子,温汀滢笑道:“我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你们去年中秋夜见过,与我同去和风酒楼找你谈生意的就是他。”邰氏极力举荐道:“他品行端正,做事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勤奋好学,跟你江伯父一样重情重义,是位好夫君。到江家说亲的媒婆们把嘴皮都快磨破了,我舍不得同意他娶别人。”

      温汀滢轻声道:“娘,别再耽误他的婚事了,我已经有意中人,跟他没有夫妻缘分。”

      “你有意中人了?”邰氏喜忧参半。

      温汀滢的眼睛明亮,笑意盎然,如沐春风的道:“嗯,我的这位意中人,什么都好,经得住诱惑,且独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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