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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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幸好
幸好一切就如李清寒所想，他成功从飞机上下来了，也成功降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脸上手上全是被树枝划伤的地方，但他有一柄剑，也能护住一方山河。只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感觉实在太酸爽了。他一度以为自己不能呼吸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上。而现在，他的剑折了，他的腿也骨折了。而这里是哪里他也不知道，他更加不会意大利语。没人来救援的话，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鲜红的血液从身体里流逝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然而越是到现在，他脑海里越是清晰，那个时刻温和的人。他真想再见一见他，对了，他还有信要给他。信封被他好好地放在匣子里，挂在衣服上，应该没有弄丢吧。
“阿羽.....”
“就如我说的，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我都以为活不了，反正喊的是你名字，我就干脆送你这来了。”少年梳着长长的马尾，一身明黄色的运动风衣服，“这是他的病例还有开的药，嗯，拆石膏的时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会医。”少年歪了歪头，“哦对，还有这是他的行李。”
于是苏羽接过了一袋子药物，还有各种注意事宜，还有所谓的病例。还没来得及道谢，少年就挥挥手走了，“苏先生我先走了，就不吃饭了，已经耽误了不少路途了，我得赶紧过去汇合了。”
“好......”
然后呢，这个傻站着的道长要如何处理。不管苏羽怎么想的，李清寒倒是有点心存侥幸，这样，是不是就能多在他身边待着了呢。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要把孙昃先生的话转告给苏羽，当然还有那封信。苏羽很快地扫了扫信的内容，越是看嘴巴就咬得越近，那手把信都抓皱了。他看了看李清寒，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咳了两下。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样子，“我会给师父回消息，在伤好之前，你就留在这吧。”
“不用我亲自送信回去？”
“不用的哦。”两个爱操心的家伙，“还是你急着回去有事？”
李清寒赶紧摇头。
“进来吧，我看看你睡哪里好。”苏羽看了眼二楼，又看了眼他的双腿，选择将人搀扶进来。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自那次酒醉后就没有靠得这么近了。李清寒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还有轻颤的睫毛，他乌黑的秀发搭在了自己肩上。这一刻，他有点后悔自己今天束了发，不然就能碰到他的头发了吧。
李清寒走神了，他没看到，那长长的秀发遮挡下，对方已经慢慢红了耳朵。
将李清寒带到了大厅椅子上，苏羽还贴心地给他垫了垫小抱枕。“你现在没法住楼上，将就一下，我把楼下的病房收拾出来。”
“好。”
苏羽盯着李清寒看了一会，对方慢慢涨红了脸，“阿羽.....”
苏羽只是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一本正经地说，“没发热啊.......”
李清寒只能低下自己的头。
到了晚间洗漱的时候，又陷入了一阵尴尬。本来苏羽打算给地方擦洗身子，但是刚打了水来，李清寒就抓紧自己的衣服，连说不用不用，他自己来就好了。活像一副要被欺负的良家妇女般。
“抱歉，是我忘记了我自己是个......”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李清寒连忙打断，“不是这个......”
“你会介意也是正常的，那我先出去了。”
那句“我不介意的”就那样哑在了嗓子里。又做错了呢。李清寒苦笑了一下，捂住自己眼。一次错，那就是千错万错。他将手伸进了手里，用力泼向自己，也许这样才是对的，阿羽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是他不该纠缠的。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不知道说什么的时间，明明同住屋檐下。每天苏羽给他换药后，就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不会跟他说话，也不再看他。明明已经待在他身边了，却仿佛更远了，他越发的难受了。
“阿羽，我来给你看火吧。”
“好。”
几乎所有的话，只能得到他的一字回应。
被困守的他，无聊到只能在屋内翻本字典磕磕绊绊地学着意大利语。又或者出们晒太阳的时候，翻翻篮子里药草。沐浴着阳光睡去。
苏羽叹了口气，拿了张毛毯给他盖上。认命地收拾起篮子里被弄混了的药草。此刻特别想念跑出去浪的师妹，多一个人，他们俩也不至于这么尴尬。只是收拾着收拾着，他就盯着对方的睡颜，想到那封信，若是这样，为什么不说了。戳了戳道长的脸，这个臭道士，是真的......搞得他心痒痒。
只是这一戳，苏羽就发现对方眼皮动了动。苏羽挑眉，也不说破。拿起毛笔就在他脸上一顿乱画，让你装睡。本来只是说玩一下，然而画完了，整个人那憋屈的心就轻松了。苏羽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些挤压在心里的痛苦，最终还是消失了。
因着苏羽的笑，李清寒装不下去了。“阿羽你，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被画了一脸也算值得了。
苏羽撑着自己的头，侧着脸看他，“李清寒，说真的，我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
原本有小小高兴的道长顿时就如坠入了冰窖，“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苏羽转过头，起身。“我已经叫人来接你了，等他们来了，你就回去吧。”仿佛觉得还不够，苏羽又加了一重剂，“回去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他答不出一个“好”字，坐在院子里发愣，低垂着头想着什么。直到夜了，意大利的第一场雪细细地飘了下来。
等苏羽忙完药草的整理和屋子的打扫后，抬头才看到飘落的雪。那个人还在屋外。真是气煞他了。
“都下雪了，李清寒你都不会挪进来的吗！”他急忙拿件厚披风，给他披上，“你这身子，冻着了可怎么办。一会不看着都不行。”明明是他先炸了对方一波。
“那你看着我啊。”李清寒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那你看着我好不好，阿羽。”
苏羽的手一顿，叹了口气，可算是......不过他转而拂去他头发上沾的雪花片儿。看着他束起来的发，轻喃道，“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就束发，所以我为什么要看着你呢。”他想要他亲口的承认，只有那样，他的心才能真正地落地。
李清寒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发髻上，闭了闭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你束的，阿羽，为你束的。”
苏羽这一刻，彻底地笑了，回了个“好。”
李清寒愣了一下，然后内心被一点一点地填满，“阿羽，阿羽。”
“嗯。”苏羽撑起他，往屋内走。
“阿羽，我可不可以不走。”
“嗯。”
“阿羽，我能一直待在这里吗？”
“嗯。”
“阿羽，你能不能不要只嗯？”
“好。”
“阿羽，我是不是在梦里”
他的话音没落，苏羽已经转身抱住了他，闷闷到，“李清寒，你能不能闭嘴。”苏羽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你爱咋的咋的，只是，记住你自己的话，不会有下次了。还有，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最后一句是说给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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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昃亲启：
寒暄的话就不跟你说了。我家那大徒弟终于开窍了，近日为了你徒弟的事整个人无精打采，只懂练剑喝酒，闭门发呆。我真怕他就走火入魔
了。虽然不知道俩人之间又闹了什么，我看他这次也尝到苦头了，你找个机会将这小子丢到你徒弟那里去吧。别说什么你不知道住址的话，也就这蠢小子会信。毕竟两人都有意，总不能就这样耽搁了。
——真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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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徒弟:
人我给你送到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聊。听他师父说他已经开窍了，每天都苦着脸折磨自己，只懂练剑喝酒，发呆想你。你若是放下了，就好好做个道别。若是放不下，那更好，就好好再说一说。人家可是睡梦中都在喊你名字了，苦尽甘来，你小子那颓废样我看着就烦。
——你最厉害的师父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