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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十六章、蜕变(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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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钱包,没带手机。这代表——
坐在出租车里的萧恩突然想起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
“……”
亮出竞选家的职业微笑:
“劳驾,我正在进行选民调查,请告诉我,你对目前政府开征燃油税,却仍保留原有道路建设费,还有保有旧路卡去征收道路通行费,以及,为刺激低迷的经济,大力号召家庭购买私家车,进行住房贷款,但四大银行却迟迟不肯出台放贷标准,有什么意见?”
(萧恩所提问题,请大家要想到某个C打头的东方国家.)
就见司机的后脑勺晃了下,狠狠骂一句:“是狗屎!”
“绝对正确。”
二小时后,在芮的病房里,托尼眨么眨么眼睛,挂壁电视中,被黄色出租车团团围在中央的萧恩,面对记者和闪光灯,微笑与司机握手,并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示意下次一定要还上车钱。托尼嚼么嚼么棒棒糖,忿忿不平说:“疯了,拒付车费的人竟然能竞选市长!这世界疯了,太疯狂了。”
“噗……呵……”
病房中微弱的笑声:
“他有这本事,而你是在妒忌。”
托尼回过头,是病床上的芮,除掉呼吸管后,在渐渐苏醒中虚弱的回嘴。
托尼微笑对芮说:“哦噢,需要我帮你再插一次呼吸管吗?”
(威胁芮,叫他闭嘴。)
“萧恩、我、纽曼,有你没的东西,所以,你努力让我们出糗,以证明我们是凡人。”
托尼听完皱眉头想半天说:“不,我有你们没有的东西。所以,我努力让你们回归——本性。”
“呵呵……有意思。”
“嗨,别抢我的台词。”
这时塞琳拿着病例正走进病房:“动脉X光检查数据出来了,正常。”读完抬眼,托尼人不见了,正要找寻时,就听背后门口脚步声响,她回头就见纽曼一头大汗的赶进病房。
“您是……”塞琳努力回忆,才想起貌似面前这位温和的男人好像是萧恩•苛纳助手之类。
“抱歉,堵车,路上全被出租车堵了、真奇怪,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一路全是黄色海洋,罢工真可怕,特别是当出租车罢工的时候,他们就像蝗虫,遮天蔽日,堵海汇湖。”
纽曼一边快速说,一边大口喘气,然后抽出床头的面纸,一张又一张,不停的擦汗。
“呃,医生,对,医生。情况怎么样?需要你为我、不,我为你做什么?”
塞琳有些吃惊的看着纽曼快人快语说:“暂时没有。你,说话真快。”
“啊,你还没见过我最快的动作。”
纽曼突然做个握紧拳头‘加油’的动作,让藏芮床底下,正趴着的托尼翻翻白眼
——噢,亲爱的上帝啊,世界真疯了——
不敢出声,趁两人谈话之机,托尼四肢并用,偷偷爬出病房,偷偷爬过走廊,完全不顾来回护士的注目,当塞琳在与背对走廊的纽曼交待芮病情时,突然看到走廊上像四脚蛇迅速逃离的托尼,瞪大眼睛停住话头,一旁连布鲁都歪歪脑袋。
纽曼奇怪:“医生?医生?”
“嗯……”塞琳赶紧拉回视线,突然自己呼机响了,她低头看看,抱歉了一声,离开病房,走向护士台接起电话,就听托尼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重复:“感染。”
塞琳叹气:“感染不会时有时无,就像吃同一种药,不会让人时好时坏。”
“或者你的身体不肯放弃战斗,要先板回几回合,再来放弃。噢哦,他干嘛放弃?嗯,真奇怪。研究研究。”
而塞琳离开的病房里,芮终于睁开眼睛,拉近眼线看到的是布鲁尖尖鼻子正拱着他的左手,芮浮起一个笑。转视线发现纽曼在那里站着,他开口:“劳驾,帮我把床调高一点。”
纽曼照办了,调高的床,让芮能伸出左手,摸到布鲁搁在床沿的头:
“Hi,My good girl。Don’t worry,I ‘m fine.”
纽曼听到狗嗓子眼发出的呜呜声,突然反映过来:
“A girl?He、I'm sorry, I means.... she is a ……girl?!”
芮转看纽曼一眼,纽曼结结巴巴回答:“Blue,我认为……我意思……,嗯……很男性……很阳刚。”
芮抚摸布鲁慢慢讲:“中文谐音:蓝、兰,Blue。”
纽曼接口:“兰?”
“兰。高傲的女孩,是不是,My baby girl。”
一股股热汗冒出来让纽曼不得不又擦起汗,今天很热吗?下面,他本想说什么来着?天呐,捂住心口,剧烈的心跳,连芮都瞧出了异样,询问:“纽曼,你没事吧?”
纽曼剧烈喘几口,只感觉口干舌燥,咽口:“我想……可能心跳——噢、哈、哈,我心脏快……”
有经验的芮提醒:“摸下你的脉搏,多少?”
纽曼伸出右手,一个兰花指,摸着同侧的脖子,摸半天吃惊:“我不能……摸到脉搏?”
“那是因为脉搏在脖子左侧,不是右侧。”
“噢,是这样,怎么还……”
芮半翻白眼说:“我来。”
纽曼凑过去,芮熟悉的抬左手去探纽曼脖子左侧的脉搏,一皱眉:“你脉搏很快,有些……不正常。”
“你很在行?上尉。”纽曼觉得,自己这副鸭子伸脖式的情形要多么滑稽有多滑稽,他在医院,周围一堆医生,他却让一个病人测脉搏。
“我是军人,这一手,是去探队员生死的。”
“噢。我想……你一定很怀念……嗯,过去工作。”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想。你说感觉心跳很快?”
经芮一提,纽曼看到芮食指上的血氧含量监控器(测心跳),他拿了过来,套上自己食指。立刻屏幕上心跳开始节节攀升,已经突破170/分钟大关。
“185/分!185/分?……”纽曼跳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重复三遍,直愣愣盯着上面的心跳数,一副自己未日快到的情形。连芮也大感惊奇——纽曼这表情百年一遇,克制住表情要紧的问纽曼:“需要我叫医生吗?”
纽曼思前想后,突然明白过来,沉下脸说:“我明白了,不介意我宰了你的家庭医生吧。”
“?”芮看纽曼一脸怒容,后仰仰脖子,单边眉毛挑动与狗狗布鲁对望一眼,然后摆笑,“不介意,需要我借你枕头吗?”(意思是用来闷死托尼。^o^)
而外面护士工作台上,塞琳开始觉得托尼的不可礼遇,正要搁下电话时,突然就听‘啪’一声,像是某人打了个响指。听筒那头塞琳听到托尼结论:“是:蛋白质缺乏症。这解释了,他的感染,一个个浮现,先是咳血,再是积液,接着是——”
“托尼•威尔森,不可能是蛋白质缺乏症。”塞琳打断托尼的胡言乱语说,“血液、酶测试都正常。”
“至少有一种你测试不到。”
听这话塞琳愣住了,下意识思索,渐渐严峻的神态出现在她那张细致漂亮的脸上:“你是指,补体因子H缺乏症?不,我不认为——”
“隐形遗传缺陷,他三年前注射过PC449,对他免役系统造成极大的损害,而一个月前的大出血,蛋白质大量流逝,和大剂量抗菌素使用,成为开启这个炸弹的条件。他之前有过轻微的腹泄,接着是呕吐,然后吐血,现在肋膜积液,一个接一个,都是感染的症状,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听着托尼的推论,塞琳回身望向玻璃墙内,坐床上的芮正在冲布鲁笑,凝视这一幕,她有些严肃的下结论:“这代表,他必死无疑。由于免役系统渐渐溃败,他将不能抵御任何细菌、真菌、甚至温度,感染会一个接一个出现,直到——把身体彻底搞垮。”
电话里,原本喋喋不休的托尼住了嘴,长时候的沉默后,讲道:“也许能……坚持一段时间。让他进无菌室,我们能对付每一个突发症状好让他……痛苦的活上五年,而不是六个月。”
“不。”塞琳坚定的反驳:“没有任何测试证明,他得这种补体因子H缺乏症。这些全是你的猜测。”
“好吧,我们必须分离出它最垂青的细胞,你需要向他右眼扎根针,提取视网膜组织细胞。顺便还得把病人的亲戚病例都检查一遍,看在他的亲戚中,是否有过相似病症。”
突然“嘀嘀——”仪器警报声,塞琳抬眼,是芮的病房有紧急情况,心跳数已经超过警戒线。她叫一声“有情况。”扔下电话,奔向芮的病房。一进门,就见芮好端端坐在病床上,见她冲进来,举起单手投降:“不是我,是他——有情况。”
塞琳转向纽曼,就见他食指上戴着芮的监控器,坐在椅子上直喘息。
这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托尼也奔进门,一见这情况,调头就想跑,被纽曼一把揪住后领子撞上玻璃墙。
‘砰——’
托尼顾不得后脑勺的疼痛,呲牙咧嘴,伸双手做个打住的手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纽曼……”眼角就见芮一脸窃笑慢慢撸过布鲁的头还想说什么,就听纽曼边喘气边点头威胁:“对,我们是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跟我走!”说完拎着托尼的后领子拖出病房。只剩下不了解情况的塞琳,她转向芮,而芮耸耸肩作个‘我不知道’的手势。当面对芮,塞琳回想起托尼的建议,卸下了一贯的冷静,露出一丝歉意开始说:“上尉,我们推论你患有某种隐形遗传疾病。我们需要……”
随着塞琳的陈述,芮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