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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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过去的时候楚子琤正倚在走廊边的过道里抽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楚爻一切了一声：“你现在还会抽烟了？”
楚子琤皱了下眉，按熄了烟头往垃圾盘里一扔：“偶尔。”
他伸手扯开领带，回头看了眼路寻，犹豫了半天，说：“你跟我过来一趟。”
又瞥了眼旁边跃跃欲试的楚爻一：“你也跟上。”
路寻有些不明所以，但看楚子琤并不想解释的样子，只好沉默着跟了过去。
楚爻一在朝他使眼色，估计是想让他瞒住之前碰到王国栋的事，路寻悄悄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三个人走到走廊深处的拐角里停下了，楚子琤伸手敲了敲门。
路寻抬头一看，是季涵的休息室。
门从里面打开，屋里只有季涵一个人。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进来。”
灯开着，休息室的化妆台上干干净净。
季涵在屋内反锁了门，从衣服的隔间里掏出一张纸来，摊开来放在桌子上：“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人的名字了，比较有限，他们很少给我机会。今天姓王的为了向我们董事投诚，又告诉了我一些。”
“这是什么？”楚爻一好奇地打开看了眼。
他只匆匆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很快褪尽了。
“刘明姚、吴子香、杨玉玉……”路寻捡起来，把名字一个一个地读出了声，“郑静怡、胡静雅……路寻。”
他一愣，抬起头：“有我哎？”
季涵叹口气：“小寻，你知道这是什么名单吗？”
“不知道。”
楚子琤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说：“……之前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是这次事情有些不太妙，我觉得你还是知情比较好。”
“什么事？”路寻问。
楚爻一已经沉默了下来。
“近几年国内娱乐圈里长时间地存在着大规模卖/淫/贩/毒的情况，”楚子琤慢慢地说，“他们管被卖的人叫‘种子’……把‘种子’养成的过程叫‘种花’。”
“卖/淫和贩/毒是一条流水线，需要很多公司输送‘种子’，来吸引‘蜜蜂’们来吸采花花蜜……”他犹豫着，停了停。
路寻恍然道：“所以刚刚那个名单里，全部都是‘种子’？”
“不，”楚爻一抖了一下，脸色很难看，“还有‘藤’。”
季涵深深地看他一眼，向路寻解释道：“‘藤’就是‘结种子’的人。”
“……啊，所以今天那个王国栋和郑长明都是藤对不对？”路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境地，惊异地看向楚爻一。
“今天？你们什么时候碰到的？！”楚子琤脸色一变，立即皱着眉问道。
“就是、就、刚进来，我们俩去上厕所……”楚爻一磕磕巴巴的。
楚子琤打断他：“他看到你们了吗？”
“没有！”路寻飞快地摇头。
楚子琤忍了又忍，最后骂了句：“下次再敢乱跑，你们俩全都滚去睡厕所！”
“好。”路寻又飞快地点头。
楚爻一不服气地说：“我们又不是故意碰上的……”
楚子琤冷冷地看他两眼，半天才说：“总之，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以后再碰上记得躲开。”
“为什么不报警呢？”路寻问，“我记得国内的制度很好啊。”
“再好的制度，也防不住有人钻空子。”季涵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警察真的没有察觉
吗，不过是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一网打尽。”
路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那那些‘花’，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没人说话。
楚爻一突然开口：“为下一波‘种子’当花泥。”
他抬起头，看见季涵的目光，惨淡地朝他笑了笑：“我妈妈之前就是花啊。”
因为中间发生的小插曲实在不算愉快，他们没等典礼结束就直接回了家。
小杜家里有些急事，楚子琤随手给了假，自己开车带着他们回去。
一路沉默。
上楼之后，楚爻一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睡觉，转身就进了屋。
楚子琤也没多说什么，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牛奶往他屋里一丢就合上门出来了，看一眼路寻：“呆着干嘛呢，去洗漱睡觉。”
“哦。”路寻看着他，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时候路寻回想起今天的事，呆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坐起身：“他们想卖我！”
“……您反射弧也太长了宝贝儿。”楚子琤被他吓了一跳，叹口气，“合着刚刚说的你都没听懂是吧？”
“……听懂了。”路寻又躺了下来，想了想，爬到他那边，问，“那我该怎么办？”
他的呼吸带着橙子味儿，暖暖地扑过来，楚子琤糊里糊涂地想：……是他小时候很喜欢的的纳爱斯儿童营养牙膏。
“没事儿，现在刘春华还护着你呢，可以暂时不用担心。”楚子琤反应过来，咳了一声，“再说，不还有我呢么。”
路寻趴在他枕头边，放心地点点头：“对，还有季涵呢。”
楚子琤有些不乐意：“关他什么事儿。”
路寻低头看着他笑了半天，突然凑近了些，小声说：“今天我看到你唱歌了。”
楚子琤莫名有些紧张，憋了半天：“……哦。”
“特别帅。”路寻歪着头看他，逆光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得到语气里的笑意。
楚子琤心跳了两下，突然说：“……那下次音乐节我还带你去好了。”
他说完突然有些后悔：乱发什么邀请！
“好啊，什么时候？”路寻小声说，“我还没去过音乐节呢。”
楚子琤悄悄松了口气：“就花样旅途第二期结束吧，隔两天就是，在W市。”
路寻看着他，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刘海：“剪得真难看。”
“……操。”楚子琤一愣，拍掉他的手，“这是我自己剪的！”
路寻唔了一声，点点头：“怪不得呢。”
他离得很近，在黑暗中一字一句连呼吸都听得异常清晰，楚子琤耳尖有些发烫，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咳一声：“那什么，都十点了，你快睡觉啊。”
“睡不着。”路寻翻了个身也躺在他身边，小声说，“紧张。”
楚子琤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担心，为了这个事我和季涵已经筹备了挺长一段时间了，不会有事的。”
路寻没出声，在黑暗中看着他，说：“楚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能猜到，季涵是为了不被公司挟制才会反抗，那你呢？”他说，“你是为了什么？”
楚子琤直直地和他对视着，嘴角微抿，沉默了很久。
路寻不愿意逼问他，学着楚子琤的样子犹豫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想说也没……”
“楚成阳，”楚子琤突然抓住他的手，攥得很紧，“我为了楚成阳。”
路寻一愣，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他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从王国栋嘴里听来的。
楚子琤没有松开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闭了闭眼，低声说：“他是我，也是楚爻一的爸爸，一个……杀人犯。”
“杀人犯？”路寻一愣，轻轻地拿指腹按抚着他。
“没错，”楚子琤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声音很低，“是他杀了我妈……还有爻一的妈妈。”
路寻说：“你恨他。”
“当然。”楚子琤侧过脸来看他，笑了一声，“我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他的脸在窗内透过的微光下清晰干净，笑起来的眉眼微翘，目光里落满了细碎的光亮。
路寻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地伏下身，迅速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晚安楚楚。”
一整夜都在做梦，梦里乱七八糟，黑黑白白看不清楚来人模样，恍惚间，好像有人摸了摸他的脑袋。
路寻正睡得迷迷糊糊，头发软软的，似乎是觉得痒了，一把挥开人，皱着眉翻了个身。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路寻揉了揉眼坐起身，刚要下床穿鞋，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干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
他他他他他他他亲……亲了楚子琤？！
然后呢！
然后他翻个身就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
路寻你真是太他妈牛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