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愛を覚え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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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我把尖锐的石子藏在衣服口袋里，皱巴巴的衣角不管我怎么用力去抻也依然无法变得平整，没办法，这毕竟不是我的衣服。虽然它现在是我的，但在我之前，它不知道有过多少个主人，是男的或者是女的，又或者两者皆有。
东川又把我找到的蛇蜕扔掉了，那是我非常喜欢的东西。所以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常常在思考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蛇更美丽的动物吗？它们细长的瞳孔，猩红的蛇信，冰凉的鳞片，柔韧的身躯，就连那游弋的弧线都是那么让人着迷。我给自己取名为“ヘビ”，戴眼镜的园长却说，以蛇为名，我不可能找到愿意收养我的人。
如果没有人收养我，到了六岁就得去忍者学校，毕业后被送上战场，成为诸多消耗品之一。
老实说我并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收养我，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于饥荒。这并没有什么差别，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火之国的人，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下午，我该把这些石头塞进东川的食管，还是嵌进她的眼窝。
自打入冬以来我一次都没晒到过太阳，天空无时无刻不是灰蒙蒙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彩遮挡在后面。那是硝烟，大量使用起爆符和火遁忍术就会这样，杀人之余还污染环境，呼吸间都能嗅到远方战场的味道。
唯有冬天我对阳光是千呼万唤翘首以盼，我的体质阴寒，手脚冰凉纯属正常，蔓延至膝盖手肘等关节处也不是没有。不常活动我可能就会从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变成一条冻僵的蛇。
我的手放在口袋里，这么做虽然并不能汲取到一星半点的温暖，好歹可以防点风。指尖来来回回拨弄着那几颗石子，我盯着东川那个乱糟糟的紫色的发顶慢慢从远到近，别开视线。
然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个人。
他站在院子门口在跟园长说话，一向带着笑容温声细语的园长表情严肃得可怕，像是担心对方破门而入似的阻拦在他面前。我蹬着地让破旧的秋千晃动起来，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但我可不害怕这个，秋千飞得很高，我在呼呼的风声中睁大眼睛。
那个男人好像察觉到我毫无遮拦的注视，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猛地伸直腿划拉在地上鞋底重重地与砂石摩擦，在秋千停下后我飞快地跑了起来，又觉得不该就这么直接冒冒失失地冲过去而急刹车。
“……蛇，回去，快要到吃饭时间了。”
园长只交代了我一句便又继续跟男人僵持，然而对方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我身上，他饶有兴致地打量我一番，问道：“你叫蛇？”
离得近了，我就看清了他的眼睛！
他有一双属于蛇的眼睛！
我的心怦怦地跳起来，我不愿意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蛇是我。（蛇わ僕だ。）”我说道，尾音极度兴奋地上扬，甚至开始颤抖，“我想成为真正的蛇。（本物の蛇になりたい。）”
“蛇！”
“野乃宇，你该知道她适合去哪儿。”
园长严厉的声音被那个男人尽数化解，她看了我一眼，不住摇头：“我不该把她交给你……她不能成为你这样的人……”
“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他低笑，冲我伸出手，“你有一个好名字，但我会为你准备一个更好的。”
园长看着我，希望我能在最后关头反悔。但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回头，也没有留恋，毫不犹豫地走向这个我第一次见的男人。
“我的名字是大蛇丸。”
我仰起头看他，专注又痴迷地盯着那双美丽的眸，他的手温度和我一样低。我们是两条不可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温暖的冷血动物，却依然在此时此刻牵手，一直到办完领养手续，回到他的屋子才松开。
泽野鹤，是我的新名字。
我虽然更喜欢蛇，但是这个名字是他为我取的，既然如此我很乐意收下。
孤儿院都是一间屋子里满满当当地塞下七八个孩子，在不抱希望等待被领养的这五年，我早就熄了有自己的房间奢求。现如今它成了真，一切美好都是由这个男人带来的。
我在这里住下了。
伴随时间的推移我逐渐了解到这个男人，大蛇丸，是个声名赫赫的强大的忍者，我想成为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人，只是他从未表露出丝毫想让我也成为忍者的意思。
“大蛇丸大人——”
难得共处的休憩时间，大蛇丸倚着矮桌看卷轴，我在描红本上涂涂画画，硬生生把なにぬねの连成一条歪歪扭扭的蛇。他掀起眼皮瞥桌上乱七八糟的纸，并未出言制止和责备。
“学校……不需要我去上学吗？”我假装正经地在涂鸦下面接着练字，我对些事情毫无兴趣。虽然确实是有那么一些人，宁可成为忍者朝不保夕也想接受教育，尽管无法理解也确实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为了达成愿望，我完全可以接受。
他态度十分平和地问我：“你想去上学？”
“不啊，完全不。”我推开纸，毛笔骨碌碌滚下桌子，在榻榻米上留下一团墨痕。我凑到大蛇丸跟前去，又因为担心会打扰他阅读而保持一段距离，连衣摆都没有触碰到，“学校有什么好玩的呢？不过是一群像东川那样的愚人罢了。”
“你觉得你跟他们并不一样。”
“我从不和任何人一样。”
大蛇丸看着我，像是在衡量什么：“但是你想成为忍者。”
“我想成为的是您的力量。”
我不需要对他撒谎，在他眼里我无所遁形，毫无保留。我热烈地注视他，等待他的回应。
“可以。”他轻描淡写地应下来，“从明天开始我会指导你开始修炼，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因为你要么变强，要么死。”
“是！”
——我不会死。
因为——
……
……
尸体，血液，死亡，怒吼，尘土，爆炸。
我背靠着岩石，呼吸污浊的空气。
这里是战场。
大蛇丸不信奉安全教育，他自己就是在战场上飞速成长起来的。所以在我学会怎么调动查克拉使用三身术和扔出手里剑不会伤到自己的时候，他就带着我上了战场。顺带一提，我发现我可能是个天才，因为掌握这些我只花了不到两周。
谁也不能确保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大蛇丸也不能，所以他不会把我带在身边。仁至义尽的是，他让通灵兽跟在我身边作为唯一的保护措施。
而它看上去很不乐意的样子。
“去杀人吧。”我小声说，它扭过头来看我，坚硬而边缘外翘的鳞片让它看上去很是凶悍。我摸了摸它的颈部，高兴地发现它并没有拒绝我，“杀掉每一个靠近我的人，这就是最好的保护。”
它游弋而去，鳞片互相剐蹭间发出了使人耳根酥麻的声响，庞大的体型使它如入无人之境。有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正落在身边，我怜他有一张死不瞑目的脸，伸手去合了他的眼，于是尸体便又站起来，摇摇晃晃地重新一头扎进战局。
我活过了每一场战役，活到了战争结束。从短手短脚的孩子，长成妙龄的少女。
……可能只有我觉得自己是少女。
或许还有御手洗红豆。
我不太喜欢她，因为她分走了大蛇丸的注意力，可是她脾气性格很对我胃口，也很对大蛇丸的胃口，让我无从发作。
我学不会那些高深又精妙的忍术，也对需要刻苦修炼的体术兴致不高。大蛇丸对我没有这些要求，只让我好好地把那独一无二的秘术钻研透彻，他说，那会派上大用场的。
“你会不会是因为我实力太差所以才不给我咒印的？”
我坐在桌子上，无聊地晃腿。红豆眼巴巴盯着我肆意妄为，却不敢这么做。她对大蛇丸保留着三分畏惧五分敬重，既是崇拜也是憧憬。我就不一样，我对这个男人的心思不可言说，意味深长……并非难以启齿，而是不愿分享。
大蛇丸施舍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领会。
“绝对是的吧？真过分啊大蛇丸大人——”
他正在对红豆讲解潜影蛇手的要点，我在旁边喋喋不休，他不耐烦地敲敲桌子：“野鹤，安静。”
我闭上嘴，盯着红豆的颈后看，直看得这个一向直爽泼辣的女孩子都开始冒汗，也没法好好听大蛇丸讲话。大蛇丸啧了一声，对红豆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看向大蛇丸，红豆如蒙大赦地连忙走出去，又不长记性地探出个脑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丸子。
这孩子怎么那么会来事。
我扭头冲她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一边做着口型：二·人·世·界。
她飞快地缩回去连声道：“那我今天就先走了谢谢大蛇丸老师我明天还是这个点过来野鹤你也保重明天一起去吃丸子啊！”
……怎么还记得丸子呢？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愛を覚え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