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在ooc[快穿]》涉坂长林

4、004

　　过了几日，到了方丞相的寿辰。

　　从早上起，相府就很热闹，朝中大臣的赠礼陆续的用轿子抬入府中。

　　管家拿着收礼的簿册来找楚冬的时候，楚冬有点茫然。

　　他的身后跟着十个幼小的童女，梳着漂亮的双丫髻。

　　“少爷，您看看，老奴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这簿册上确实写着，赠少爷乐奴十人。”管家说着，把簿册举到楚冬面前，将楚冬从短暂的失神中唤了回来。

　　楚冬看着管家手指的那一项，确实有“赠公子乐奴十人”字样，而看那一页的赠礼人，是朱色的“太子率令林起”六字。

　　楚冬不知道方承玉与林起的交情，所以不敢在管家面前失态，状若平静的收下了赠礼。

　　看他面色如常，管家一脸的纳闷转化成了喜悦：“少爷，这太子率令林起为老爷献礼还是第一次，而且附赠了少爷礼物，老奴横看竖看觉得奇怪，莫非少爷最近与他有什么交情？”

　　楚冬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楚冬一直觉得沉默能挨过大部分的困境，此时也不例外，他的平静让管家的情绪更激动了，仿佛他深藏不露似的，殊不知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想象。

　　管家：“老奴还有礼簿的事情要忙，先走了。”

　　向楚冬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管家离开了。

　　楚冬把十个乐奴交给下人安置，回到了房中。

　　一旦没有人看着，楚冬就坐不住了。

　　以前看古装剧觉得古代人急起来绕着房间来回走很傻，但现在对着茕茕四壁没有个商量的人，他也很想来回走。

　　唯一能商量的是系统。

　　“之前不觉得四皇子府前太子那个‘好’字有什么深意，现在一想，他大概是为了禁止我与姜青来往，特意送十个乐奴给我。”楚冬说：“太子待我算是不薄了，不仅没有追究我的错处，还送乐奴给我，但这表达的意思也相当不妙，说明他对我接近四皇子与姜青是极其反感的。”

　　系统：嗯。

　　比起“嗯”，楚冬其实想听它给自己分析一下情况，但系统似乎没这个想法，楚冬只能自己分析。

　　“太子是个相当谨慎、滴水不漏的人，他虽然决定警醒并拉拢我，但是却选择在方丞相寿辰时行动，这时送礼显得没那么突兀，而且掩藏在送方丞相的礼物中，除了方府人外，没人知道这乐奴是送给我的，其次，他以林起而非自己的名义送礼，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吧，怕被皇上察觉，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系统：我和你想的基本一样，稍有区别的是，太子既然以林起的名义送礼，其实是不怕皇上发现的，刻意隐藏反而会让皇上觉得他手脚不干净，除此之外，他选择林起是想让你清楚知道送礼的是他。

　　楚冬觉得有道理。

　　“你不当心理学家真是屈才了。”无论是他的心理，还是谢羽的心理，系统都揣摩得这么透彻，没想到他这系统还是高智商人群。

　　虽然仍有危机，但是太子肯示好还是让楚冬感到一阵轻松，OOC的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然而还没等他放心，下人来传太子亲自来相府祝寿了，方丞相让他尽快前往正门迎接。

　　……

　　太子率令林起是讨厌方承玉的，没当率令，在京城子弟圈混的时候，方承玉被人称为“死断袖”，林起听到断袖这两个字就犯恶心，自然讨厌当断袖的方承玉。但自从入了宫，曾听见太子在他面前夸奖方承玉，好像是说他音律高超，从那以后听到方承玉的名字林起就收起了嫌恶的表情。

　　不久前太子让他派人看着四皇子的一个侍人，名叫姜青，说如果方承玉和此人有来往的话要马上通知他。

　　林起不知道太子的意图，但是还是称职完成着工作。

　　他想他知道方承玉这小子做的好事了。

　　方承玉曾有十天逛遍京城大小窑子，不招女伴专与小倌见面的事迹，“死断袖”的称呼就是来源于此，据说方丞相知道事情之后被气得卧床不起，方承玉在他床前跪下保证以后再不逛青楼方丞相才好起来。

　　相信断袖能改，不如相信妓女从良，果然，方承玉只是表面应承丞相，背地里死性不改。这个人若是别人，那还好些，竟然是四皇子的人。

　　这样一来，不仅得罪了四皇子，还得罪了太子，林起觉得方承玉是胆子太肥了。

　　虽然厌恶断袖，但是他还是调查清楚了一些事情。方承玉逛窑子的时候来往最多的一个人，就是姜青。十天时间，方承玉往返各处窑子，但是夕阳西沉即将回府之际，方承玉总会回到姜青所在的鹤笙楼听他弹琴。

　　提起姜青的艳名，还有人记忆犹新，说他惊才绝艳，名列教坊第一，还有人说他对相府公子情根深种。

　　嘁，但方承玉却是个很拎得清的人，跟方丞相保证过后，果然不再出入青楼。不久还入朝为官，两年时间，变成了名气斐然的京城诸公子之首。

　　无数媒人上门求亲，死断袖的污点也被遗忘了。

　　要林起说，方承玉能走到今天这步果然还是因为爹好。

　　然而他竟和姜青再次纠缠在一起，这就有趣了，不知道他是动了真情，还是假意玩玩，可这都是致命的软肋。

　　他带着不大单纯的动机把调查出的事情告诉了太子，以为至少能拉低太子对方承玉的评价，太子出乎他的意料，神情有些怔忪。

　　他问：“率令，你觉得他对姜青，是否动了真情？”

　　林起茫然的看向太子，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如此问。

　　太子恍然回神，恢复了往常尽在掌握的样子：“无论那姜青多么才色兼备，终究是四弟府里的人，承玉不会不清楚与之来往的严重性，左右他不过是喜欢听琴罢了，本王就送十个乐奴给他，他明白本王的意思之后，大概能斩断与姜青的联系。”

　　林起承认自己有些妒火中烧，太子对这断袖可真是礼遇，此时不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方承玉不识好歹，与四皇子府中人来往，为何殿下不给他点苦头尝尝，反而要拉拢他？”

　　“……他是方丞相之子。”太子看向林起的眼神，就有那么些冰凉，仿佛责怪他不懂事。

　　林起胆战心惊，知道说错了话：“臣并没有质疑殿下的意思，这方承玉，是该拉拢。”

　　果然还是爹好，叫方承玉是承玉，叫自己是率令，林起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儿不平衡。

　　他是很不平衡啊！

　　“丞相寿辰马上来临，正是送礼的良机，率令，本王决定以你的名义送承玉乐奴，你没有异议吧？”

　　“……臣这就下去准备。”

　　竟然要以自己的名义送最讨厌的人礼物，林起当晚喝了一夜的酒，连正事都差点给忘了。

　　第二天太子问他：“礼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林起一宿儿没睡，总算把十个乐奴给调到了，而且各个绝色，就怕太子不满意，送给方承玉那小子是太便宜他了。

　　“率令做事，本王就是放心。”

　　林起感觉一口血快要从心口吐出来了，世上还有比方承玉更让人觉得不甘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