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JAPAN同人-TOSHI&YOSHIKI】 芽》工尺上

3、第 3 章

　　TOSHI窝在沙发里，呆呆地盯着电视屏幕，仿佛已经被抽走了灵魂。

　　屏幕上正在重播YOSHIKI在开幕式上指挥的镜头。金发，淡妆，令人迷醉的忧郁眼神。

　　对TOSHI而言，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YOSHIKI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一次，比以往都长久。

　　是因为这次的工作特别多么？TOSHI不清楚。只能每天从电视里频频看到的他的身影确定，他还没有离开。

　　他还会在日本留几天？什么时候走？后天？明天？还是，今天晚上？

　　走了之后，什么时候再回来？

　　TOSHI不禁为自己感到可笑。永远都是这样，像个弃妇一样地等着他回来，却没有勇气去见他，只能眼睁睁看他再离开。年复一年。

　　明知，自己已经被他憎恨。

　　可悲的痴情么？

　　如果，当时自己还有其他选择……

　　TOSHI甩甩头，把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是啊，怎么可能还有其他选择呢？YOSHIKI的颈椎在演唱会上发病的时候，自己就在他身边。他们把他抬到了后台，YOSHIKI抽搐着，狠狠地抓着TOSHI的肩，指甲都刺进肉里，很疼，可是比不上TOSHI的心疼，因为YOSHIKI在看着他，他痛苦地叫着，到了后来，声音已经变得像是哀求了。

　　“杀了我！”

　　“TOSHI，杀了我啊！”

　　“求求你，杀了我，TOSHI……”

　　从来没有那样痛恨过自己的无力，TOSHI只能紧紧搂住YOSHIKI痛苦抖动的身体，阻止他自残式的撕扯。一直到医生赶来，YOSHIKI的疼痛才勉强被药物压制下去。即使在昏迷状态中，YOSHIKI仍然眉头紧锁，惨白的脸色和咬破的唇让TOSHI几乎痛哭失声。他的树，他的公主，从小就受到自己无微不至的保护，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痛苦，而这一次，自己居然无法代替他承受。

　　YOSHIKI在第二天醒来。他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紧紧抓住TOSHI的手。“TOSHI，我是不是再也不能打鼓了？”

　　“你回答我啊，TOSHI，我是不是……”

　　“TOSHI……”

　　眼泪开始从YOSHIKI的眼睛里滑落，TOSHI的心像被重重的锤击了一下——最最不能忍受的，YOSHIKI的哭泣。他很想把YOSHIKI抱在怀里安慰他，可是轻微的移动也会牵动颈椎的伤口。他只能俯下身，轻吻着YOSHIKI的眉眼和脸颊。

　　“脖子好痛……TOSHI，我怎么办？如果再也不能打鼓了，我………”没有听到令自己宽心的回答，YOSHIKI惊恐地颤抖着，眼泪越流越凶。

　　“……没事的，树……”TOSHI只是含糊地回答。

　　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一定可以好起来的。这句话，噎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

　　因为，即使暂时恢复，像YOSHIKI那样剧烈的打鼓，仍然可能导致全身瘫痪，甚至死亡。

　　但是，深深明白，打鼓对YOSHIKI的意义。所以，不能出言打击，更何况现在的他比玻璃娃娃更脆弱。

　　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用轻柔的吻来安抚他受了惊吓的小猫，一直到哭累了的YOSHIKI沉沉地睡去。

　　从那时起，他就下定了决心。

　　现在的YOSHIKI，终于如自己所愿，只是安安静静地弹钢琴，偶尔来一次指挥，再也没有激烈的打鼓，尽管这是自己以伤害了最爱的人为代价换来的。

　　心中有所宽慰。然而心，又被思念日以继夜地折磨。

　　大概，是我太贪心了。TOSHI自嘲地想。既想让他好好地活着，又想和他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不可兼得的鱼与熊掌。

　　以自己的平凡，能拥有YOSHIKI二十几年，已经上天莫大的恩典。又怎么能乞求更多呢？

　　“TOSHI，这么晚了，你在想什么呢？”守纯从沙发后面轻轻抱住TOSHI。

　　“没什么……”关上电视，TOSHI不愿让妻子察觉自己隐藏的感情。这多半也是出于愧疚。自己虽然不爱她，却不能说对她没有感情。毕竟，在最绝望和艰难的处境里，是这个爱极了他的女人陪伴在他身边。

　　“我做了夜宵，你要吃吗？”守纯的温柔和体贴是任何人都不忍心抗拒的。

　　“好。”TOSHI面对守纯的表情永远是温和的微笑。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忍伤害的女人。

　　携手坐在窗前的餐桌旁，相敬如宾的两个人之间，流窜着淡淡的温馨。

　　尽管，两颗心，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