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公子》澄晚

28、入门考核

　　青城书院与其他书院的考核都是想类的，唯独多了面试以及附加考试。每组三个考官，总共会面试将近百人。而附加考试就是，如果有学生擅长其他方面的内容，即可参加报考，成绩优秀者就会被录取。

　　初三的笔试不消说，形式与院试雷同，只是题量少了很多，最后是写一篇赋文而不是策论。相较于动辄几天的院试，无疑这次考试是十分简单的，只需几个时辰而已。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大家都感觉到了轻松。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刚刚参加过院试，此时对于这样的考试自然是得心应手。
　　青城书院的先生们改卷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当天的下午时分，成绩就已经出来了。谢明钰与何意等人考过试之后，直接在山下的一个客栈里歇息，等待着发放成绩。等着用过午饭，午休都没有睡起来，就听见有人在大堂里激动的呐喊，原来是笔试过了。
　　谢明钰一个激灵，立刻坐起身来。收拾好自己，就去旁边叫人起床了。
　　“哎，快起床了，出成绩。我们现在去看看吧。”站在门外，谢明钰正准备敲门，门就在里面打开了。
　　何意看了一眼，呈敲门姿势的谢明钰，不厚道的笑了，害怕被打，就立刻说，“你也被吵醒了。那我们下去洗漱一下就走吧。”
　　放下手，谢明钰平复了自己尴尬的内心，转过身，之后就发现两侧的房门都打开了，大家都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谢天谢地，很少人看见自己的囧样。”内心默默的安慰自己，之后就随大流，面无表情的下了楼。
　　下午时分的天气十分舒适，走在这长长的石阶上，也是一种享受。看着碧蓝色说完晴空，心情变得十分豁达，刚刚的郁闷之情，很快就随风飘散啦，甚至还有一些喜悦之情。
　　本次的成绩就张贴在外面的广场上，一共有三分，可为学生的查看，提供便利。
　　“很不幸运，今次参加考试的总共有三千多人，总共录取的人数才有八百人。”正受不了人挤人的谢明钰，听到这句话，就不想往里挤来了。索性退了出来，来到边缘处的石凳上坐着。
　　站在广场的边缘，向下望去，是浅浅的小溪，非常清澈，水底的沙石，小鱼，水藻之类的清晰可见。再往远方看，就是蜿蜒曲折的长长的石阶，以及茂密的树林，在远一点就是模模糊糊的楼台，街市。再加上还有微微的风吹来，刚刚阴郁的心情也变得好了。
　　谢明钰眺望了一会远方，觉得好一些了，正准备回去看成绩的时候，突然身边来了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之前在外祖父家见过的孔院长。
　　于是立刻行礼道，“学生见过孔院长。”
　　“哦，你也好。不过那些学生都出看成绩，为何你没有去。”孔彦没想到会有人认出自己，不过这个学生有些面熟，只是记不得名字，碍于自己的形象没好意思开口询问，于是开到另一个话头。
　　“我嫌太挤了。所以等到了最后再去看。”谢明钰略带一丝绯红，感觉大家都挤在一起看，自己却嫌这嫌那的太不好意思了。
　　“这没关系呀。反正成绩已经出来了。早看晚看的影响都不大。”看着眼前的学生似乎有些羞窘，孔彦就安慰了一下。
　　接着又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远处有人找自己，就起身作别。原先的话变为了祝福，“看来大家都很喜欢青城书院。祝愿你顺利通过考试，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有事，就先走了。”
　　“院长，再见。”松了一口气的谢明钰，赶紧扬起微笑，向院长告别。随后立即远离这里，加入了查看成绩的队伍。
　　看榜的人还是那么多，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为了早点回家，谢明钰还是觉得自己还是要身犯险境。
　　正准备英勇就义的时候，何意的声音仿若天籁，“谢明钰，我已经看过成绩了。我们的离得比较近，所以我顺带就看了你的。是九十四名。怎么样，我很仗义吧。”
　　“是呀，不用去挤了，非常不错。当然还是上榜这个消息比较好。你确定没有看错。”谢明钰听了这个消息，心里的滋味很难形容，既酸又甜，甜的是自己笔试过了，已经有很大可能进书院了。酸的是，据说，大哥当年考进太学时屈居第二名，第一名已经考了还几次了，而且是进士的会元，而自己的成绩才堪堪进入前一百名，好丢脸。
　　“肯定不会。籍贯，年龄都没错，想来是不会错的。要不你再去看看。”何意从人群里挤出来，脸颊红彤彤的，头发也有些乱了，“下次要带小厮，快挤死我了。”
　　“想的美，到书院了，是不许带小厮和丫鬟的。什么都要自己做。”张梁从一边的人群中走出来，看起来潇洒的不得了。
　　“你为什么这么轻松就出来了。”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直接往前十名那里去了，而且你看这是什么？”张梁一说，大家的视线就集中在那只藏在宽袖之下的手。盯着众人的注视，他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
　　“西洋镜。”谢明钰十分惊讶，因为他之前只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没想到张梁竟然可以拿出来用。
　　“对，我和父亲打赌，他输了。所以我就挑了这个西洋镜。”说起来这件事，一向十分沉静的张梁忍不住露出笑意。
　　“好了，既然大家都看完了，那就走吧。天色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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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昨天的考试，留在这里的学生，至少走了一半，参加面试的时候，感觉场地瞬间空落许多。再加上早上的气温相对较低，让人的心头也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
　　大家都领着牌子来到了相应的教室外面，三个考官，面试五十名学子，总共时间是两个时辰。
　　因为之前并未经历过，所以谢明钰就显得格外的紧张，即便是旁人再如何疏解，也是没有任何效果。不过等到真正临到自己的时候，谢明钰忽然就淡定了。
　　进到教室里，面试的考官有一位是之前见过的就是孔彦，孔院长，一位年轻的公子，似乎是书院的学生，另一位则是年龄比较大的老爷子。
　　他们都端着一张脸，没有表情波动，考的是一些经义，辩论，还问了一些看法，以及一些偏僻的知识。
　　比如，这位老先生考的是经义，谢明钰刚进来，猝不及防就被问了一脸，“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反应过来的谢明钰立刻接道，“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好了，再接‘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老先生在谢明钰以为自己要一直往下背的时候叫停了，同时又提出了一个。
　　“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接。”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 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土庶人曰，‘何以利吾身？’……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行了，就到这里。”连续接了好几个，老先生终于叫停了。
　　接下来是孔彦，他提的问题是做一首关与秋天的诗，这个之前有强化过，故而对于这个要求，谢明钰很快就做了一首诗。
　　最后的年轻公子出了一道算学的问题，“有一位妇女在河边洗碗，家中客人每两人合用一只饭碗，每三人合用一只汤碗，每四人合用一只菜碗，共用了碗65只。请问她家来了多少客人。”
　　“六十个人。”谢明钰略思索了一番，就给出了答案。
　　“好了，面试结束。稍后会在门口通知，请耐心等待。”那位年轻的公子的面色不似开始时的严肃，但也只是稍微的，言辞倒并不严肃。
　　不过很奇怪，每个先生考察完之后并不会对学生的回答做出任何评价，他们的表情也没什么波动，因此很难从他们身上的到想要的结果。
　　“是的，夫子。”再次行礼之后，谢明钰就退出了教室，不管结果怎样，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谢明钰一出来就有许多人过来打探消息，很显然大家对于这场考试，都十分的没有底。于是谢明钰就详细的告诉了众人自己的考题。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考过的在一边心灾乐祸，没有考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挂耳挠腮的问同伴，或是翻阅自己带的书籍，各种姿态都有，都是对于求学的渴望。接着靠近午时的时候，有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出来宣布成绩，不出意料，大部分人都通过了考核。
　　可能是通过了考试，在回扬州的时候，谢明钰觉得自己已经体会到“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一句诗所描绘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