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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胆大妄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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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您禅院里的巴蛇在玩水!”净了提着袈裟扑进宝殿里,一个踉跄栽进法海的怀中,仰着头可怜巴巴道,“师……师叔。”
他揉着头,吃痛的满眼泪光。法海无声叹气,满脸无奈的将他从自己怀里扶起来。
“忌疾行。”他说着,将手里的佛珠揣回袖子里后,才又站了起来,“带路。”
被打回原型的竹叶青满是恶意的啃着水球,那是水妖的原型,打回原型后,它又被法海以佛珠真压着不得施法。
没了法术的蛇能继续咬人,没了法术的水却只能任人揉圆拍扁。
“瞪什么瞪?!”竹叶青呲牙,“老娘咬死你!”
水妖:……?!老子tmd连眼睛都没有,你上哪儿看见的老子瞪你?!
佛珠镇压下的水妖根本说不了话,任他气的快炸,竹叶青还是呲牙甩尾的折腾他的原型,半点也不消停。
“小师叔,你快看!”禅院门口,净了扒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望着,嗓子一压,低声朝着法海说了起来,“主持师父说,师叔逮的这个巴蛇有灵性,让我过来给她讲讲经,或许能让她早日修成正果,没成想……”
没成想这巴蛇气性大,竟在院子里和个水球闹了起来。
院子里的竹叶青依然张牙舞爪的折磨着水妖,尾巴抽在水球上就是一阵的水花四溅。
“让你没事儿在木头身边儿晃!”发狠似的再度亮了獠牙,“这回你要再敢像上次一样,老娘要你狗命!”
水妖:……狗命?!老子哪儿是狗了!!你竟然敢把老子和狗划在一类?!!
“师叔,它在干什么?”净了不解的看着竹叶青,明明面前的那颗水球没什么动静,怎么总觉得那巴蛇像是有天大的恨似的?
法海:……
“师叔,现在怎么办?”净了皱着脸看向院子里的一蛇一水球,犯愁似的叹了口气,“师叔的院子都湿了……”
“无碍。”法海轻声道,“你去戒律师叔那里领罚吧。”
“师……师叔”净了瘪了嘴,拽着法海的衣摆晃了晃,“我下次不敢了,一定好生走路,不疾行了。”
“去领罚。”拍了拍僧袍,法海将衣摆从净了的手中收了回来,抬头看向院子里的竹叶青蹙了眉。
一日不在,便能拆家。
法海修佛,大多数时候都在佛堂。对于禅院就是家的定义。
平日里早课讲经,外加静修收妖的事情几乎排满了他的日常,是以这似家的禅院他也不经常待着。只是偶尔会回来休息。
竹叶青惹是生非了几个月,他便在宁王府里去了几个月。几个月下来,竹叶青没见有改邪归正的意思,他却被惹得两顾不暇。
金山寺的早课得他讲,竹叶青闹事儿也须他来处理。
他是人,非神,自然分身乏术。只好先将她带回金山寺再做打算。
可奈何这孽障死不悔改,无论他怎么讲经念佛,竹叶青始终一副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完全不怕他的佛珠,亦不怕他口中的梵音。
佛渡万物,渡苦厄,却怎么也渡不了这个小妖精。实数难事。
净了委屈巴巴的三步两回头的去了戒律院,法海则站在禅院门口,一言不发的捻着佛珠。
“木头?”院子里的竹叶青咬了一身的水,抬头一看便瞅见了法海,忙转身盘在了花树下,呲牙磕了磕石桌道,“快过来!”
法海不动如山。花树的功效他见过,这竹叶青胆大且妖,他修行尚且浅薄,不是很想再见之前的场景。
“来啊!蠢木头!”磕着石桌,竹叶青有些不耐烦的喊他,“你跟块儿真木头似得伫那儿做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法海:……
“快过来!”竹叶青磕桌子,“今日我不脱光!”
法海:……
心中尚且犹豫,脚下却自觉的迈出了步子。法海自觉惊讶的同时,亦看了眼乐呵呵的竹叶青。
“原来你怕我luo着?”她喜滋滋的笑着,甫见得法海走进花树,便立刻化作了人形,直接扑进了法海怀里,“那我以后不那样了,但你能不能每天都回来,一天不见你我就想的慌!”
“姑娘还请自重!”
法海持着佛珠后退了半步,挂在他身上的竹叶青亦贴着他的胸膛后退了半步。
“自重什么?”竹叶青愣了楞,“我原先就是这么重,原先也是这么挂在你身上的,你那时只嫌我太瘦,非让我多吃点的!”
“数月前贫僧便同姑娘说过……”
他话还没完,竹叶青便甚是了然的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笑了起来,“你不是吕程轩嘛!我知道的!你是金山寺的和尚,法号法海对不?”
法海闻言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竹叶青,再度蹙了眉。
“没记忆是因为你少了一魄啦!”竹叶青拍了拍法海的秃头,笑嘻嘻的吧唧了一口在他侧脸,“我都知道的!”
“姑娘!”
法海忙后退着想要将自己同竹叶青拉开点距离,却不料那竹叶青又将双腿攀上了他的腰,轻轻松松的将她自己同法海贴了个严丝合缝。
“你只是想不起来我,不是不喜欢我,对不对?”
她的唇红似樱桃,整张脸白皙而又透着红,这么贴在法海身上,她亦将唇停在了法海鼻尖,一伸舌,便在法海鼻头舔了舔。
“木头,我觉得你真的很香!”
她笑的毫无掩饰,胸前起伏着的一团抵着法海的心口,令他晃了神。
“阿弥陀佛。”
手中的佛珠被他捻的更快了,额头亦有涔涔汗珠冒了出了,脑中无数模糊的画面既淫、糜又香、艳。他看不清脑中的那张脸,却听得见耳边娇嗔的声音。
“木头,我想吃了你……”
她的手缓缓的伸进法海的袈裟里,冰冷的指尖一触碰到法海炙热的胸膛便是一阵心悸,她笑,仿佛沉浸在欢乐中一样轻吟了一声,“嗯?”
手中的佛珠腾起金光,法海厉目看向竹叶青,大斥一声“孽障”后,便抬手一挥,直接将竹叶青拍到了花树上。
“木头!你怎么这样!”
她挂在树上打起了摆子,这木头用佛珠将她打回了原型不说,竟然还给她挂在了花树上定了身?!
法海一头汗珠未消,脑中不甚清明的画面仍在闪现着。袈裟已然乱了,胸口紧致的肌肉漏出了一大片,俨然一副被人轻薄过的模样。
“教你不得,渡你不得,拿你无法,你且自行思过,若再胆大妄为,贫僧定当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竹叶青挂在枝头,眨巴着豆豆眼问他,“你要怎么严惩我?”
法海不语,捂着心口将袈裟整理妥当后,又擦去额头汗珠,这才定了心神看向竹叶青。
“你……你看我做什么?”被法海这么蹙眉看着,竹叶青有些怂了。
“贪嗔痴为三垢,前尘作了过往便已烟消云散,还望你今日起戒了三火,早日修成正果。”
“你忘了我,可我没忘了你,又怎么算得上前尘?你太赖皮了,非让我把此生的事情当成过往,你是忘得一干二净,可我呢?”
她说着,整条蛇委屈的瘫软了一半儿挂在树上,“你从前同我许了生生世世,如今又让我忘个干净,可真是坏透了!”
法海闻言没作声,只站在树下又看了她半晌,半晌后,便又复作面无表情状,离开了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