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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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此事，贾代善没了下棋的兴致，和张道士告辞，带着贾赦回府。
荣国府，因为大爷把下人丢在码头不知去向，史氏难免责怪，贾代善归家后言辞里就表漏出来。
贾代善淡淡道：“从来只有下人待主子不周到该罚，看来那些人心大了，在府上当差想必也觉着委屈，都给个恩典放出去吧。”
荣国府上的动荡并无人放在心上，只府上大房一系心里畅快，二房一系着急上火。
扬州城却出了一件新鲜事。
巡盐御史林大人喜得千金，林宅却闭门纳户，不见访客。
江南数得上的豪族富商都不约而同派人送礼物到林家，顺道打听情况。
管家林平笑眯眯的看着地上三人，
“都是府上老人，家中祖辈也是伺候主子的，就不打板子了。”
三人连连叩头，感激涕零。
林平笑道：“不过也不能一点不罚，府上不就乱套了，这么着，北边有个庄子，你们收拾一下，老爷开恩，太太心善，让一家子都去。”
林平看着三人，收了笑模样。
“你们还不谢恩！”
“求管家超生！求您了！”
三人不一会就把头磕出血来，不知磕了几百个头，林平才再次出声。
“拉下去，除了身上的衣服，其余的一件不许带！”
林平处置了背主的下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去向林如海回话。
”老爷，都处置了。“
林平侍立在侧，等着老爷吩咐。
林如海长叹一声。
“夫人陪嫁的人没出差错，采买的下人也安分，出岔子的竟然是老仆，是我林家要败落了吗”
林平忙劝道：“都是那些奴才不知恩，老爷切莫发悲音，老奴已经重惩了那几家子，以作警戒。"
林如海叹道：“从前父亲逝世，家里乱起来，孤儿寡母，又爵位不在，全靠忠仆相护，不想今日祸起萧墙，竟源于此。”
林平公正的道：“人有善恶，念着从前的功劳，愿意放良出去的，老爷都予以厚赏，留下的更是宽待，有上进的，出去做个管事掌柜，那懒怠的，想着祖辈的功劳，一家子的差事都轻松，反倒养大了他们的心了，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早晚会出事，老爷不必自责。”
林如海道：“府里清了，以后不该来的人不要进来了。”
林平也知道老爷有从巡盐御史上退下的心，闻言就道：“老奴明白，后面一年府里的篱笆老奴一定守住了。'
林如海就令他退下，林平踌躇半晌，才道：“林妈妈请了菩萨庵的女尼，并观里的女冠，下半晌进府。”
林如海皱眉，道：“请人的事我知道。"
“姑娘真的出事了？”
林平惊道。
见林如海面色不好，林平赶紧解释道：“老爷不知，老奴数月前梦到一个仙姑，伸手指着府上，面色悲苦，老奴本来不当一回事，昨天又梦到那个仙姑，这次是看着小姐的院子，“
林如海急切道：“梦中可还有旁的启示？”
林平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还有一株快枯死的草，就在姑娘院子上。”
林如海起身，碰到了桌上的茶盏。
“老爷，或许林妈妈请的出家人会有些法子？”
林平不太有把握的劝道。
林如海怒道：“都是些骗人的神棍，真本事一个没见！”
林如海有口难言，他早在出事后就拜访了城内城外所有有名无名的道人和尚，半遮半掩的说了缘由，得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法器符篆，没有丝毫用处。
除了鬼神，林如海也疑是人为，林平林安一明一暗探查，除了一些背主的下人，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少，可都与发生在他和女儿身上的事情没有关联。
忽而林妈妈派人来寻，林如海担心女儿，快步去了。
林宅极大，林如海疾行了一刻才走到女儿的院子。
原本这么小的婴孩正该住在母亲身边，贾敏住的正院安置乳娘丫鬟绰绰有余。
只是林如海出于考量，将女儿移到了正房不远的一个小院子，拨了可靠的下人，他又每日来看，倒没人敢怠慢主子。
林妈妈派来的丫鬟面色急切，催着林如海赶紧去看姑娘。
林如海心里有了不好的联想。
“老爷！”
林妈妈快步上前，面色似喜非喜。
林如海忙问道：“玉儿如何？”
林妈妈道：“老爷进屋便知。”
林如海快步进了房门。
小小婴孩房间不说奢华，凡是能用得上的，南来北往的器物都摆放于此。
林家库房珍藏的一对羊脂白玉如意供在案几，汝窑盘里水灵灵的瓜果摆着取其清香，三尺的摇篮床边四角是赐福的彩络香囊，内里铺的的最柔软的棉布。
一个道姑装扮二十来岁的女子手上抱着大红的襁褓，褓内的婴孩睁着黑亮的眼睛，小手小脚不老实，精神极好。。
林如海见到乳母站在角落，任由那来历不明的人抱着女儿。
他心中恼怒，面色不显，施礼道：“敢问女冠有何贵干？”
道姑轻笑一声，怀里的婴孩伸手抓住她一缕发丝，道姑很有耐心的逗着孩子，笑道：“林大人，我是为救怀里这小东西而来，大人可愿意与我谈谈？”
房内其余人都被支走，林如海看着还抱着女儿的道姑，忍不住道：“小儿爱哭闹，女冠给林某吧！”
道姑不动，林如海伸出的手仿佛碰到一层屏障，一触即麻。
林如海心里一沉。
“林大人，我与令千金有缘，欲收她为徒，教她不受红尘苦楚，林大人可否割爱？”
道姑面容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眼睛，眼波流转，增色不少。
“林某夫妻膝下只此一女，高人还望垂怜，吾夫妻年纪已大，只盼着一家团聚，不敢叨扰高人。”
林如海强忍怒火，咬牙拱手道。
“女儿终究要嫁人，贤伉俪舍了这个女儿，自有佳儿孝顺膝下。”
道姑言笑晏晏，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命里有时终於只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夫妻若命中无子，不愿强求，遑论以女易子！”
林如海终究浸淫官场多年，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还是悲惶模样，语气却很坚定。
“林大人不妨多考虑一会，也和夫人商谈一下，若是令夫人知道，可能另有心意……”
道姑抱着婴儿逗弄，忽然面色一变，吃痛一叫。
林如海只觉得一阵风刮过，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人。
林如海大惊失色，叫道:”玉儿！”
刘悔，孟娇追着人到城郊，踪迹全无。
孟娇气恼不已，”让她跑了！”
刘悔收了剑，道:”我们还是先把孩子送回去，那人受了我一剑，暂时不敢出来的。”
孟娇看着怀中的孩子，笑道:”那林如海只怕心急如焚了。”
说着两人消失不见，独留一阵清风。
孟娇抱着孩子落在林家花园，见下人乱中有序，轻轻一笑。
”林大人，令千金在此。”
孟娇轻松找到心焦不已的林如海，将孩子塞到他怀中。
”林大人不必担心，那人不敢再来林府，贵小姐安全无虞。”
孟娇留下一句话就闪身不见。
林如海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发白的面容露出一抹坚定之色。
”怎么样？”
孟娇传音师兄。
刘悔神识笼罩城郊所有出路，自身运转敛息决，藏在树梢与花草无异。
“没有，大约真的逃了。”
原来两人根本不信那道姑逃脱，闲话间刘悔悄然潜回原地，只有孟娇去还孩子。
不过刘悔神识一寸寸的寻遍，又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两人不由失望。
“回吧，再去林家等等。”
刘悔又搜寻一遍，没有发现，和师妹商议道。
期间两人轮流守在城郊，过了十日，才真正放弃。
又过了一天，一朵碧色的芍药悄然不见。
一年后，林府风平浪静，林如海移交巡盐御史权柄，迁礼部左侍郎，携家眷入京。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