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西煌优昙，于尽头处盛放（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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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师弟，现在你也是做师兄的人了。"
一踏进西煌佛界的大门，刚游历归还的释至伽蓝就被师兄圣怀者带来的消息砸了个懵。
还没反应过来，释至伽蓝就已经被师兄拉着拖走了。
一路上，耳觉还算灵敏的伽蓝也从下了晚课的修者间听了不少八卦。
比如尊佛新的小徒弟是个女娃娃。（释至伽蓝：原来是师妹吗？）
尊佛新的小徒弟是尊佛在佛界附近捡的。
（释至伽蓝：捡？）
尊佛新的小徒弟好像发烧坏了脑子，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释至伽蓝：好可怜……）
此时尚带几分青涩的释至伽蓝还不是日后一肩撑起整个佛界的圣衡者，顶上新鲜出炉的师兄称号，释至伽蓝面上不显，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离间舍还有数十步处，便有浓郁的汤药气味扑面而来。
看来小师妹身体似乎还没好。释至伽蓝心说
将人领到门前，圣怀者便以晚课还没做完为由，转身离去了，留下释至伽蓝一个人在门口，望着纸窗内透出的烛光，不知道该不该敲伸手敲门。
"是释至师兄吗？请进。"蜷起的指节还没扣在门上，门内，一道似乎还不太熟练中原话的轻柔女音响起。
推门而入，见到这位小师妹真容那一刻，释至伽蓝还是惊了一瞬。
小师妹，还真的是小，师妹。
倚着靠枕坐在床上，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一本书页隐隐泛着茶色的书摊开在双膝上，天然卷的棕发披散在身后，几缕卷曲成旋从耳边漏出，转头看向释至伽蓝时，还调皮地跳了一跳。
释至伽蓝自小在佛界修行，见过的女子也都是慈眉善目，宝象庄严的菩萨修者，与普通小女孩的相处，除了去山下布施行善时，也没有几次。
释至伽蓝有点紧张。
小师妹看着眨了眨眼，露出一份善意的微笑。
释至伽蓝张了张口。
"师妹今年多大了"
"下个月就满十一岁了。"
十……十一岁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释至伽蓝惊得一下没说出话，倒是小师妹不好意思地卷了下头发，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因为外貌被误认了。
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的释至伽蓝脸有点烧，轻咳了一下，接着想办法转移话题。
"小师妹在看什么书"
"一些精怪志异和小说，大师兄给我修习完典籍放松心情用的。"
说起心爱之物，棕发的女孩脸上笑容更盛，茶色的瞳内仿佛有星子闪烁，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最喜爱的几个故事。
真的还是个孩子。
释至伽蓝未读过什么志异小说，此刻见小师妹来了兴致，也微笑倾听着。
正说到兴头上，女孩翻页的手指却忽然颤抖起来，咳嗽声紧连不断响起，原本就血色不足的面上也更苍白几分。
释至伽蓝一惊，连忙上前把住小师妹腕脉，虚弱的脉象吓了他一跳，一身佛力运转蕴化，小心翼翼渡入几分，助其恢复元气。
不多时，女孩的气息再度平复下来，深吸几口气，首先便是向释至伽蓝行礼道谢。
释至伽蓝侧身避开了这一礼，手上输功却未停，直到女孩面上血色尽复，方才松手。
"师兄妹之间，互助本为应当。"
"师妹这病……"释至伽蓝欲言又止。
"比一开始好多了。"说起疾患，女孩倒是没什么忌讳。
"师父说只要按时吃药再配合功法，我的病几年后就会好到完全看不出来。"女孩眨眨眼，笑容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释至伽蓝摸着女孩的头发，眼底更多几分心疼。
随后释至伽蓝接着做一个完美的倾听者，时不时也说些游历中的趣闻逗她开心，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尊佛传讯而来，方才叮嘱了几句，动身离开。
临走之前，释至伽蓝忽然发问："师妹为何修佛呢"
"因为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啊。"女孩毫不犹豫道。
没有佛禅，没有玄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透出让修佛多年的释至伽蓝都动容的决心。
"人是会拯救人的，不是吗。"
生有佛心。
释至伽蓝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句话，他注视着前途必将无量的小师妹，似乎在她说出那句话时，一瞬觉出了菩萨的慈爱。
他以论道之礼结了个佛印，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西煌优昙，于尽头处盛放（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