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背了前世的锅》一人路过

14、春心萌动

　　“扑通”。

　　王梓突然心跳加快了一瞬。女孩很漂亮，第一次见面他便被那明朗的笑容吸引，可也仅仅处于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状态。而当他听见那句话，说要给他报仇的那句话，却瞬间有些说不出口的异样感。

　　他有些疑惑，但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不可能。”

　　“为什么？”

　　“他们都是男生，你打不过的。而且，我……”王梓垂头，“我好歹也是男生，怎么可以让你出头。”

　　“是男是女有关系吗！”乌瑶瑶激动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跟一般坏学生不同，感觉就是混子。也算我自己倒霉，而且不想连累你……”

　　“又说这种话。”乌瑶瑶“啪”地一下捧住男孩的脸，强硬地让对方抬头。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王梓有些懵逼。

　　“听好。我不管你什么体质，但不要把所有事都怪到自己头上。是那些打人的家伙不对，他们打你，你就打回去。哪怕只打得过一个，也得给我不要命地打。时间久了，他们知道你不好欺负，就不敢惹你了。”

　　王梓看着女孩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觉对方碰着自己的部位好像在发烫。女孩好似清晨旭日，热情而炙热，明亮得叫人不敢亵渎。而自己则像是下水道的老鼠，瑟瑟缩缩，一辈子躲在黑暗之中，只敢透过井盖的缝隙，窥视那无尽的天空，觊觎那一丝温暖。

　　而此刻，太阳却主动靠近，分给了它光和热，告诉它可以出来。

　　“我……”

　　王梓挨打的时候，一直都在想如何忍耐。至于反抗，他从没想过。人数差在那，打也打不过，反抗反而会更惨，说不定还会黏上甩不掉的虫子。可是乌瑶瑶的话，却让他有了尝试的想法。

　　不会比现在更惨了。既然如此，干嘛不拼一把。

　　他轻轻颔首。

　　“很好。”乌瑶瑶满意了，拍了拍他的脸，“下次要是他们再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可是练过，不一定打不过。”

　　王梓想起女孩那次在麦当当的身手，扯了扯嘴角：“好。”不过，即使再遇到这种事，他也不可能联系乌瑶瑶。毕竟哪怕只是可能，他也不想让女孩受伤。

　　之后医生回来，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送他去了医院。本来乌瑶瑶要叫救护车，却被老师竭力阻止，说太夸张了，学生们看见都得来凑热闹。乌瑶瑶撇嘴，貌似有些不满，在她看来，就得闹个大新闻，那些欺负人的学生才会稍微收敛一下。只可惜大人的想法跟小孩儿完全不同，想的更为长远现实。

　　.

　　.

　　这天方鹏刚换上制服，就听洛洛说主管有事找他。洛洛那可爱的娃娃脸露出一丝明艳的笑容：“怕不是升职咯，方大爷。”

　　方鹏砰地一声合上衣柜门，直接无视人走了出去。却听洛洛在身后喊：“我可没骗你！你要不去，等着被扣薪水吧。”

　　吵死了。

　　他下意识想要塞紧耳机，刚抬手，却意识到上班期间不准携带，只得作罢，加快脚步远离了更衣室。

　　洛洛是个老员工，在方鹏刚来的时候十分热情。方鹏起初还没察觉不对劲，直到有一天被动手动脚，才发现洛洛心思不正，当即把人揍进了医院。

　　自那之后，两人便不对盘了。洛洛态度更是变得阴阳怪气，明里暗里使绊子。今天专门来通知，估计没什么好事。

　　穿过长廊来到主管办公室，此时门半掩，里边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

　　方鹏扣门：“安先生。”

　　“嗯。”男人头未抬，似乎正在办公。待人站进去后，却完全没说话的意思，只顾干自己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方鹏的耐心即将耗尽前，终于听见：“tony请假了，今天你去调酒。”

　　tony是“天堂”——也就是这家店的专属调酒师。店里规章制度严格，请假或调班至少得提前一周，这种突然让人替班的情况实属罕见。

　　方鹏皱眉。

　　他来“天堂”将近半年，做的都是些普通服务生的工作。由于上的晚班，因此关店前的清理都是他来干。虽然耳濡目染下大概知道了几种常见鸡尾酒的做法，但从没实际操作过。凭这种水平就敢当调酒师，估计也是给砸“天堂”牌子。

　　“我不会。”

　　“不会？”男人抬头，“我怎么听说，你对调酒很有兴趣，还偷师？这次让你光明正大站吧台后边，你倒还不愿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鹏认为很大可能是洛洛在那胡说八道，不然怎么会突然找他。

　　“行了，也不是全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有老白在，你就去打打下手。”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候又有人来，正是店里的另一位调酒师老白。这人来的时间要比tony久，也年长一些。

　　老白：“安先生，您叫我？”

　　男人点了点桌子：“tony今天请假，这小子给你了。”

　　老白看了一眼方鹏，心里暗暗叫糟。他不对临时工的调酒技术抱有期待，但也希望至少能来个脾气温和讨人喜欢的。而眼前这人，刚来“天堂”不久，就把一个老员工揍进了医院。要是这次遇上脾气不好的客人，那还不得当场打起来。

　　但想归想，他并不敢表现不满，应下后便要带人离开。

　　“愣着干什么，跟上去啊。”主管见方鹏还呆在原地，呵斥。

　　方鹏暗啧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折返回来的老白一把揽住肩。老男人朝主管赔笑：“您放心，之后交给我吧。”便硬扯着人出门。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啪”地甩开。他也不恼，笑眯眯道：“现在咱们过去，我教你几个简单的。实在不会也没关系，客人多的时候帮我招呼一下就行。”

　　而后，老白才明白自己担心多余了。他不过示范一遍，方鹏便半步不差地模仿出来，虽然动作稍显青涩，但至少味道上来说没太大区别。

　　“行啊你，这么有天赋。”老白啧啧称奇，半开玩笑道，“要不干脆拜我为师，我带你当专业调酒师。”

　　方鹏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老男人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之后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方鹏简单的点单可以应付，复杂的就去找老白。虽然调出的酒偶尔会有瑕疵，但大多数客人都没有计较。

　　他麻木地重复着点单、调酒、洗杯几个动作。跟平常的工作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某些客人过于聒噪，令他开始不耐烦了。

　　若只是自言自语还好，但那些人偏偏要问他各种私人问题，或是一通抱怨与倾诉后，还要听他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他们赶紧闭嘴。

　　高峰期过后，客人渐渐少了。方鹏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店铺关门的时候。他将调好的酒递给最后一位客人，便要去清洗杯子。

　　“噗——”那位客人只喝了一口，便全部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汽油吗！”

　　方鹏看过去。

　　“就是说你呢，还瞪我。”客人是一名大约三十出头的女性，一身名牌仿制品，外表看上去就极不好说话。嗓门尖细刺耳，几句话引得客人都看了过来。

　　“不好意思，帮您重调一杯。”方鹏说着，要去拿酒杯，杯身却被女人抓住。

　　“重调？你还嫌不够，想毒死我啊。”

　　方鹏微不可见蹙了一下眉：“那帮您免单。”

　　“免单？几十块钱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在乎？”

　　“……”

　　“你那什么眼神，还敢瞪人？”女人一拍桌子，酒水洒了大半出来，“亏我听说你们店服务好环境好才过来看看，结果就这水平？你们老板在哪，让他给我出来……”

　　老白这才应付完其他客人，见势不好忙赶过来，露出安抚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求，我们尽量满足。”

　　“免单！再给我十倍赔偿！还有那小子，让他赔礼道歉！”

　　方鹏见那女人毫不客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脑门隐约冒出青筋。

　　“好的好的，实在不好意思。”老白心知遇见了麻烦的客人。但这种事不管有理没理，顾客就是上帝。好在现在已临近关门，引不起太大波澜。不然他作为监督的，就是第一个责任人。只是这十倍赔偿，恐怕得他自己掏腰包了。

　　“我没跟你说话！”女人手指着方鹏，“你让开，让那小子道歉。”

　　“客人……”老白有些为难。他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自尊心最强。别说酒是不是有问题，就算是，客人这种态度也很难服软。更别提方鹏性格还更强硬一些。

　　“叫你让开，没听见啊！”女人一杯酒泼了过来，直接泼了老白一脸。

　　男人虽上了年纪，却很注重身材，一身西装穿的优雅挺拔，像是一名英国绅士。此时却溅了一身的甜酒，固定在前额发丝也因此耷拉下来，模样狼狈。但饶是如此，依然不见怒容。

　　方鹏见状，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老白拽住：“道歉吧。”

　　“……”

　　“道歉！”老白有些急了。

　　方鹏看着女人下撇的嘴角与不屑的眼神，手里还拎着酒杯，眯了眯眼。而还没有所行动，就见主管跟着其他服务生过来，主动请女人去VIP房。无论如何，得先将出问题的课人跟普通客人隔开，才能保证影响减小。

　　Vip室位于二层以上，一般只有会员才能利用。里边装饰华贵，还配有常见的娱乐设施。这是一个大套间，隔间甚至还摆了一张小床，以供客人休息。

　　套间中央摆了一张方桌，桌上备有常见的葡萄酒，随意供客人取用。而方桌后边，则摆了一张高档真皮沙发。

　　一进去，主管便将女人请到沙发坐下，郑重其事地赔礼道歉，并保证会给予赔偿。

　　几番唇舌下来，女人终于满意，还不忘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你看你们这个员工，吓死人。”

　　“是，我们之后一定会给予严厉的处罚。”安先生说完，又朝男孩道，“方鹏，过来给客人道歉。”

　　方鹏：“……”

　　“哎哟你看，就是这种眼神。”女人拍着胸脯，“吓唬谁呢。”

　　主管厉声道：“方鹏！”

　　方鹏终于动了。他走到沙发面前，手拿起酒瓶。

　　“等等，你干什么！”主管心感不妙。

　　方鹏充耳不闻，一口咬开瓶盖。接着瓶口朝下，冲向女人的脑袋。黑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浇湿了那一脸懵逼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