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散步》东方流云

13、13 拔毛

　　牢房里还真是没什么好玩的，摊开翅膀给那鸿当床睡。
　　“啊！！！”
　　又在那鸿的尖叫声中被吵醒。
　　“怎么了？”不要扯我的羽毛，疼啊。
　　“兰斯，他又来了！！”那鸿爬进我的怀里全身发抖，语带哭腔。
　　“他？谁啊？”打个哈气，揉揉眼睛向上看，“嗬！！！！”
　　妈呀，这个怪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吓得直往后退，整个胃开始有翻滚的迹象。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手指颤抖的指向他，那个曾经打算将我变成烤小鸟的木乃伊！！！“……啊，你是来救我的吗？”突然想到这个让我十分想吐的是自己人，……怎么也不派个漂亮点的，……嗯，他们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兰斯，快赶他走！！”
　　“没关系，那鸿，我认识他。”看来他以前追赶过那鸿啊，看把这孩子吓得，抱着那鸿从地上爬起来，揉揉他的头发想安慰他。
　　发现对面的木乃伊从眼前消失，眨眼间出现在我背后，干枯的手指从后面伸出来，亮晃晃的匕首指着我的胸口——心脏，我的致命点。
　　“喂，这位朋友，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兰斯洛特，从中国来的，上次在马路上我们又交过手。”我试图推开匕首，得到的反应是他一个手刀劈昏了我怀里的那鸿，他将变回猫型的那鸿装进身上的一个袋子，然后一手扣住我的脖子，另一手稍稍用力匕首划开了我的皮肤。……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认错人。”他开口，声音十分空洞，“兰斯洛特先生，我找的就是你！开口叫救命！”匕首往我身上戳了戳，命令道。
　　“呃，叫救命？这，你看我被关在这里，也该明白我在这里什么身份，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叫你叫，你就给我叫！！”
　　好吧，叫就叫，“救命！！救命！！”我很有敬业精神的高声大呼。
　　走道上很快响起脚步声，“叫什么呢？”一个看守远远的发问，听语调还挺客气的。
　　“救命，有人让我叫救命。”我也客气的回答。
　　来人很快看到了现场情况，“他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摊开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不是你们放他进来的？”
　　“不是。”摇摇头。
　　“你们不要聊天！！你！”用脚指指看守，“去叫你们陛下过来！如果他不想自己的情人死在这里的话，让他快点过来！！”
　　“好的，请稍等。”看守依旧很客气，这里的人还真有个性。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他可不是什么情人。”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另一个空间里干的龌龊事情吗？”那语气如同看见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事情。
　　“呃，没想到你有这种偷窥的嗜好。”
　　“哼！做得那么大声，用得着偷窥吗？” 听他的意思……他怎么也会在那个空间？他不是埃及那方的人吗？……卧底？背叛？……不过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出现在这里了，空间出入口不就在那鸿身体里。
　　看来他还挺配合得和我聊天。“那个自称是美尼斯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不准侮辱法老！”……是卧底罗。
　　“这位魔王陛下和你的法老不是朋友吗？你这样对我不好吧？”
　　“那个无耻的说谎者！！他没有资格成为伟大的法老的朋友！！”……越来越糊涂了，金字塔，很多死人，异度空间，魔界，法老，魔王，猫，木乃伊……
　　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是那位伟大的魔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刚刚被吵醒。”
　　“……适应力真不错……”听语气，这赞美有些不甘愿。
　　“多谢赞美。”
　　“不要聊天！！”又被忽略的木乃伊大吼。
　　“你要什么？”魔王问，嗯，至今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有空问问。
　　“对呀，你要什么？”我也很好奇。
　　魔王看了我一眼，“你好象一点也不担心，这么肯定我会救你？”
　　“呃，呵呵呵……”对呀，怎么没想到，万一这家伙不救我怎么办？真是没往那边想。
　　“不！要！聊！天！我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把灵魂的碎片留在那个空间。”
　　原来是要保持那个空间的存在，那个什么公爵说过，光金字塔还不够支撑一个空间。
　　“说好了我们帮你回到本尊，你要支撑那个空间！！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木乃伊的口气开始紧张，毕竟要是魔王真不同意，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能怎么样，我这个人质的分量也是不怎么够的。
　　“灵魂我肯定是要收回的，当然答应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会有办法办到。”他说的时候一直盯着我，让人毛骨悚然的。
　　“什么办法？”
　　“从他身上拔一千根羽毛就够你们用了。”懒懒的语气，却说出让我不敢致信的话。
　　“什么？！！！！开什么玩笑！！！一千根羽毛！！！会死人的！！！”我终于看到了巨大的危险，不要不要，混蛋，什么方法啊！！
　　“真的？”木乃伊问。
　　“假的！！！”我大声回答。
　　“当然，”魔王点点头，“你也知道天使的羽毛有多贵重，一千根足够了。何况，他可不是一般的天使……”
　　“我不信。”木乃伊还有疑问。对，对，不要相信。“拔掉一千根他根本活不下去，你想耍我？”
　　“放心吧，他是我的人，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再说了，你有不信的资本吗？”
　　“谁是你的人！！不要随便做决定！！我不要拔毛！！！不要！不要！！！！”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木乃伊妥协。
　　喂，喂，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妥协了！！！你个没原则的木乃伊！！
　　“你们出来吧，”他示意看守开门，“这里不方便，到外面拔。”
　　“不要！！不要！！！”我抱住门柱死不肯走，开什么玩笑！！是一千根！！！一千根啊！！！
　　他走过来抱住我的腰，打算将我拦腰抱起。
　　“不要！！！”回头就给他一拳！
　　“卡拉尔！”舔舔唇边的血迹，他黑着脸阴沉的看着我。“这里是魔界！我是这里的王！没有你质疑的份！”
　　“不要。不要。不要啦……”我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羽毛对于天使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是储存一个天使全部魔法的地方，甚至是生命力的来源，不吃饭的话就是靠翅膀的羽毛吸收光线中的能量。我一共才两个翅膀，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两千根，拔了我一半，这不是不让我活吗？再说，会疼死的。
　　“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你不要也得要！！”他冷酷的说，“或者你还想被我凌迟？”
　　“不要，都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再给他一拳！
　　“是你欠我的，卡拉尔，是你欠我的……”他将我的手扭到背后，拿绳子绑了起来，将我抱了出去。
　　“不要！！”拿脚踢他。脚也被绑了起来。
　　外面在下雨，狂风暴雨，心情变得更加差，我停止了挣扎，我知道没用了，他都可以鞭打我三天，再一刀一刀凌迟我，根本不会在乎我的羽毛。
　　被抱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他抱着我坐到了一张很大的椅子上，让我横着坐到他的腿上，面对着他靠在他胸前。
　　“你来拔吧，这里除了我可没什么人能靠近一个张开翅膀的天使。拔完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以后也要再让我看到你。”我听见他对木乃伊说，然后伸手残忍的将我的翅膀从身体里拉出来。
　　“呜！”从翅膀上开始传来刺痛，酷刑开始了。
　　……越来越痛，我的恢复力是来自于翅膀，拔得越来越多，恢复得就越来越慢。拔一根羽毛差不多跟砍我一刀一样。好疼，好疼……要一千刀……好疼……
　　张口死死咬住眼前的肩膀，他哼了一声，没有推开我，用力，用力，直到有血腥味。
　　“哐啷啷！”外面雷声大作，都能听见雨点打在墙壁上的声音，“啪啪啪，啪啪啪……”
　　眼泪也跟着一颗颗掉下来，好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反手伸过来摸我的眼睛，“在哭吗？”
　　放开肩膀，一口咬住眼前的手，狠狠咬住。
　　他的手带着我的头移到他面前，泪眼朦胧中看到他温柔的脸，然后感觉脖子上一疼，晕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