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散步》东方流云

17、17 老牛吃嫩草

　　估计是喝了点酒，他的情绪有些外放。看看身后因为我们的动作变得安静了些，而投射过来的视线内容更加丰富了，……被当成耍猴的了，当然那只猴子不会是洛特。
　　“卡拉尔，既然陛下不要你，要不要到我这里坐？”梅瑞希尔笑着招呼我，而旁边的人似乎也不在意他嚣张的态度。
　　怎么回事？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上我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的确长得比较中性，那是因为天使这个种类都这样，还不至于第一眼就让男人看上了。倒像是和洛特抢东西……
　　问题憋在心里面会伤身体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开口问。
　　“梅，你为什么那么嚣张？”估计不会回答。
　　“有吗？”看，敷衍过去。
　　没关系，把洛特推过去点，挤到他旁边坐下，王座就是好，特大。“洛特，为什么梅瑞希尔那么嚣张啊？”
　　斜眼飘过来，冷冷的，带着一点酷，又转回去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无数的情绪在翻滚，想要爆发出来，最后还是湮灭了。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想坐在这个位子上。”他拍拍椅子。
　　“啊？”我没有听错吧？再往下看看梅瑞希尔，这个优雅的男人打算夺权？“你这么逊啊？”居然让别人爬上头来。
　　“呵，只是无聊罢了。”洛特显然不把梅瑞希尔放在眼里。
　　“那你刚刚叹什么气？”把装有七月红果子的盘端过来，靠在洛特身上，舒舒服服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
　　原来是在为我烦恼。“怎么办？顺其自然喽。”我说得仿佛事不关己，在我心里这些事情也的确和我关系不是那么大。我只要快点完成西北的交代，然后回中国继续我的逍遥生活。
　　“顺其自然？”
　　我的寒毛开始竖起，洛特的声音又变得阴沉了，……随时准备好逃跑。
　　“卡拉尔，我终于发现你有一点没有变。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你根本就是冷漠，不在乎身边的人，身边的事。1万年前你的冷漠表现出的是高傲冷酷，1万年后是嬉皮笑脸对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和我上过床了，不在乎被我虐待过，如此心安理得得坐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我是我，就算换了别人，你也会这样。卡拉尔，我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在你眼里恐怕只是有趣的游戏吧？”
　　看着洛特满是怒气的眼睛，犀利的眼神，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深思过，但是，我无法否认——我的确把这一切当成了一次有趣的游戏——游戏结束了，我就回中国……
　　“既然，我是这样的人……我是说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还喜欢了这么久？”一万年，简直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再多再大的热情也要被这漫长的时间消磨掉，为什么他还是认定我？
　　“发神经！”洛特恶狠狠道。
　　“啊？”
　　“我发神经了！”
　　“……哦……”的确只有疯子才会如此疯狂。
　　“卡拉尔……作我的女人吧……”他捧住我的头，缓缓吻上来。
　　“啪！”我将手里的水果盘重重的扣上他的头。
　　“呃，这个，我手滑了一下，呵呵呵，滑了一下，滑了一下……”金色的水果盘像一个帽子一样扣在了英俊的魔王陛下头上，真的是好好笑。不过现在可不是嘲笑的时候，赶快逃跑！！目标：梅瑞希尔！希望他够勇敢帮我当一档。
　　“卡拉尔！！！！”洛特大吼，简直是气疯了，宫殿里都可以感觉到气流变得猖狂了起来，“为什么每次我和你认真谈的时候，你都给我来这套！！！你能不能正经点！！！！”
　　所有人定下来看着我们两个。
　　强烈的气流将我压上了柱子，后背被撞得很疼，又来了。我也生气了，“我哪里不正经了啊？！！！是你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啊！！！！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人啊！！！！！！！”你以为就你会吼啊！
　　“比喻！只是比喻！！懂不懂啊！！！”他吼的更大声了。
　　“浑蛋！这是什么鬼比喻啊！！！你为什么不说你做我的女人啊？！！！明明是你在下面！！！！”我简直是嘶声力竭了。
　　“见鬼了！你他妈的不要跟我在这种事情上搞不清楚好不好？！！！”
　　“我就是不喜欢这样！我就是要搞怎么样啊！！！”
　　我们就像两只头牛，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红着眼瞪向对方。
　　空旷的宫殿里寂静无声。
　　半响之后，传来情儿轻轻的声音：“天哪，陛下说脏话……恶魔被天使带坏了……”
　　“陛下。”梅瑞希尔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带有不怀好意，“这个卡拉尔实在是放肆，不分上下！陛下公事繁忙，不如，交给我管教吧，我向您保证让他以后像小狗一样乖巧。”说完还过来抚了抚我的脸。
　　我怒！！拍掉他的手。
　　“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大吼！
　　“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管！！！”洛特大吼！
　　呃，我和洛特看向对方，心里怪怪的。
　　而梅瑞希尔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哼！”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陛下很有精神嘛。”后面传来了调侃的声音，回过头看到一个精灵般的人，高挑的身材，紫色的眼睛，紫色的长发，尖尖的耳朵。又是个美人，啧，这魔界怎么净出些漂亮的人物？还各种类型都有。
　　“卡拉尔，好久不见。”微笑的向我打招呼。
　　……认识的？“你好，呃，我失忆了。”我指指自己的头。
　　“我知道。我知道。”他点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疏离和亲切奇异的同时存在。
　　“你怎么来了？”发现洛特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往旁边移几步……被他拽了回来。
　　“听说陛下找回了所有的灵魂碎片，又找到了卡拉尔王妃，所以回来看看。”向我和洛特弯了弯腰，行了个礼。
　　听上去像是和我们同时期的人，他刚刚说知道，……难道他知道我失忆前因后果？
　　洛特看向我，…………我瞪！！
　　他不屑的瞟了一下，拉过我的手走回去。
　　我站在原地不想刚刚那么吵过就这样和他妥协了。
　　他发现拖不动我，回头，温柔的笑：“拔毛？还是皮鞭？”
　　啊！！！！！混蛋啊！！！！卑鄙啊！！！！！恶魔啊！！！！在一帮子男男女女的诡异的眼神中，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拖着走。
　　洛特让人在王座旁边加了个位子，回过身，看到那个紫色的人被团团围住了。
　　“长老！您终于回来了啊。我很想您呢。”梅瑞希尔整个人笑得像是个青春少年郎，……怪异啊……
　　“长老，这次会呆多久？什么时候来我家住几天吧。”那个一开始出现的轻佻的优斯菲公爵也显现出人我惊讶的清纯。
　　旁边有更多的人争先恐后的向这个长老表示慰问。
　　“洛特，他们……他们……”我惊讶得忘记了和洛特的争吵，向他发出疑问。
　　“他是雪梵，一万年前就是魔界的长老，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洛特也不和我记仇，爽快地回答我。
　　“哇！……很老了啊，真看不出……”要当上长老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魔力，知识，经验，气量，要求很多很多需要时间才能沉淀下来的东西。何况他一万年前就是了。
　　“哼！你比他老！”
　　“啊？不可能！！”我比他还老？开玩笑！
　　“这是事实。”洛特横了我一眼，“……老牛吃嫩草……”还嘀嘀咕咕。
　　老牛吃嫩草？……我是老牛？……他是嫩草？……呕……
　　雪梵终于从人群中解脱了出来，走了过来，笑着说：“陛下，还是让你找到了王妃啊。……不过，卡拉尔，”他看着我，眼睛里闪过几道光芒，摇了摇头，“你居然下了这么重的封印。”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