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有人格分裂》小斯Rain

31、第二十九章 黑魔法的气息

　　大脑封闭术的练习在表世界的平静与里世界的狂澜之间日复一日地进行。哈利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锻打的铁，每一次斯内普的检测，每一次自我壁垒的构筑与冲击，都让他对体内那股混沌力量的“引导”精进一分——尽管这精进伴随着撕裂般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周四下午，当哈利踏入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一股浓烈到近乎实质的大蒜味混杂着某种陈年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奇洛教授结结巴巴的声音在介绍着“黑魔法防御术的概述与重要性”，他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紫色头巾下，眼神闪烁不定，偶尔会扫过全班，但在触及哈利的方向时，总会极其迅速地滑开，仿佛被烫到一般。
　　[表世界：] 哈利坐在斯莱特林学生惯常留给他的后排角落，低着头，手里羽毛笔在本子上机械地记录着奇洛语无伦次的知识点。他看起来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瑟缩，与其他或认真或窃窃私语的学生并无二致。
　　[里世界：] 警报无声拉响。
　　伊尔迷的虚影最先凝实，冰冷的目光如同扫描仪：“授课者，奇洛。生理表征异常：肌肉不自然紧绷，气息不稳，瞳孔对强光有过度收缩反应。头部包裹物下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微弱但本质黑暗。威胁等级：中等（对载体当前状态）。建议：持续观察，收集数据。”
　　汉尼拔踱步上前，如同品味一杯劣质红酒：“恐惧。浓烈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恐惧，掩盖在笨拙的表演之下。还有……腐烂的味道。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是灵魂层面的。有趣，这位教授似乎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利世倚靠在一面浮现的残破镜面上，轻笑：“啊啦，那股黑暗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有种……似曾相识的‘食欲’呢。不是针对□□，而是针对灵魂的饥渴。真好奇头巾下面藏着什么‘美味’。”
　　小丑则直接蹦到“教室”（里世界幻化出的景象）的讲台上，对着奇洛教授的虚影做出夸张的鬼脸：“嘻嘻！一个胆小鬼！一个藏着秘密的胆小鬼！吓唬他！把他的头巾扯下来看看！一定很有趣！哈哈！”
　　哈利（主人格）站在里世界的中心，努力维持着表世界的平静伪装，同时警惕地感受着。奇洛身上那股黑暗的气息极其微弱且被巧妙掩饰，若非他体内“房客”们对异常和危险的感知力远超常人，根本无从察觉。这与奇洛表现出的懦弱无能形成了强烈反差。
　　“安静，”哈利在意识中低喝，压制住小丑蠢蠢欲动的兴奋和利世的好奇，“不要主动接触。伊尔迷，持续记录他的能量波动模式。汉尼拔，分析他的行为逻辑矛盾点。我们……静观其变。”
　　奇洛教授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里世界的数道目光剖析，他正磕磕绊绊地试图让学生们练习一个简单的“照明咒”（Lumos）。教室里此起彼伏地点亮微弱的光芒，夹杂着窃笑和失败时的嘟囔。
　　轮到哈利时，他刻意让魔杖尖的光芒显得黯淡且不稳定，如同风中残烛，持续了几秒便熄灭了。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窘迫和沮丧，低下头。
　　奇洛教授结巴地鼓励了几句，便匆匆转向下一个学生。但在转身的刹那，哈利敏锐地捕捉到，奇洛裹着头巾的后脑部位，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不是奇洛自己脖子的转动，而是头巾下某个独立存在的细微起伏。
　　一股更加阴冷、粘稠、充满恶意的好奇心，如同冰冷的蛛丝，极轻极快地扫过哈利所在的位置。
　　[里世界骤然沸腾！]
　　小丑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兴奋低语：“看！看呐！有东西！有东西在看我们！”
　　利世的赫子瞬间绷直，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啊……更‘浓郁’了……虽然只是一瞥……”
　　汉尼拔眯起眼睛：“不是奇洛。是另一个意识。依附？共生？极度黑暗，充满贪婪与腐朽。”
　　伊尔迷的数据流飞速滚动：“探测到高密度恶意扫描。扫描源：奇洛头部后方。能量性质：极度邪恶，与已知黑魔法记录部分吻合。初步判定：寄生型黑暗生命体或残魂。应对建议：极端谨慎，避免直接意识接触，伪装强度提升至最高。”
　　哈利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瞬间蔓延全身。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顶级掠食者无意间瞥见的冰冷战栗。他几乎是用尽全部意志，将里世界所有的波动——小丑的兴奋、利世的探究、汉尼拔的分析、伊尔迷的警报——强行压缩，覆盖上厚厚的、属于“一个魔力控制不佳的胆小一年级生”的麻木外壳。
　　那道阴冷的“目光”停留了不到半秒，似乎带着一丝疑惑和更深的贪婪扫视，然后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然退去，重新隐藏在奇洛头巾下那令人作呕的大蒜味和懦弱表演之后。
　　[表世界：] 哈利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魔杖上的节疤，看起来像是为魔法失败而懊恼，又像是被教室里浑浊的空气弄得不适。
　　接下来的课，哈利始终保持最高级别的伪装。他能感觉到，那道隐藏的“目光”又悄然扫过教室数次，但再也没有特意聚焦在他身上。奇洛教授则似乎对后脑的异状毫无所觉，或者说，早已习惯。
　　下课铃响，哈利几乎是第一个收拾好东西，低着头快步离开教室。大蒜味和那隐秘的黑暗气息让他胃部翻腾。
　　在返回地窖的路上，经过一个僻静的转角时，西奥多·诺特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奇洛教授，”诺特的声音平板无波，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在自言自语，“他的头巾，上学期末之前从不佩戴。圣芒戈的诊断是遭遇了黑森林吸血鬼的袭击，受了惊吓。”
　　说完，他没有看哈利一眼，脚步加快，迅速消失在另一条走廊尽头。
　　[里世界：]
　　汉尼拔：“信息补充。‘黑森林吸血鬼’——低威胁黑暗生物，以奇洛表现出的懦弱，遭遇后产生心理阴影合理，但因此长期佩戴蕴含魔法（或许是为了掩盖黑暗气息）的头巾？矛盾。诺特在提示我们。”
　　伊尔迷：“情报价值：中等。验证了异常能量源与头部有关。需进一步核实‘吸血鬼袭击’事件真伪。”
　　利世：“吸血鬼？不，刚才那一瞥的感觉……更像是被撕碎后又强行粘合起来的、充满怨恨的东西……对灵魂的渴求远超对血液。”
　　小丑：“管他是什么！揭开头巾！看看下面藏着什么惊喜！哈哈，一定是个大惊喜！”
　　哈利（主人格）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奇洛，或者说奇洛后脑勺上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另一个巨大的麻烦，甚至可能与他体内的“房客”们一样，是不应存在于世的异常。
　　前有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审视，有斯内普的监控和试探，有斯莱特林内部暗藏的机锋，现在又多了奇洛和他背后那黑暗存在的窥伺。
　　霍格沃茨的城堡，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危机四伏。
　　但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属于狩猎者的兴奋感，开始在他心底最深处，与体内那些“房客”们的躁动，悄然共鸣。
　　“收集情报，”哈利在意识中下令，翠绿的眼眸在阴影中闪过一丝幽光，“关于奇洛，关于他上学期末的‘遭遇’，关于一切异常。我们得知道，在这片棋盘上，到底有多少隐藏的棋子。”
　　而第一步，或许可以从图书馆的旧报纸，或者某些人的“闲聊”中开始。
　　游戏越来越复杂了。
　　但他体内的“我们”，也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