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无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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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微响。在四下较为安静的氛围中，却还是令人可以依稀听见。
那种独有的、装上消音管的手枪，子弹出膛时的声响。
尖锐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我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痛觉传来的地方。
就在刚才，我的麻醉针射向了Gin，工藤的射中了Vermouth。
手心渐渐传来的温热液体濡湿的触感。
“灰原！！！！！！”我听到工藤声嘶力竭一般的呐喊，看到从来阴狠冷漠的Gin满目震惊的盯着我的手，眼中隐约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我无心去细看其中的深意，只是难以置信地瞪着Gin和Vermouth，满脑子叫嚣着：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被麻醉？！
博士的发明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是工藤那样的射程，也已经足够命中目标。麻醉药剂是我亲自帮助调配的，药效猛烈迅速。可是为什么对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我自己，眼前阵阵晕眩，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丧失。
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心口，绽放开一朵血色玫瑰，艳丽动人。鲜红的血液从我的指间流下来，一滴一滴砸落到地上。我轻轻牵了牵唇角，原来，我的血还是鲜红的。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微微有些触动，突然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却想要不顾一切回到那个光明的阵营。不论如何让我在倒下之前，回到人间吧——就算是死，也请让我死在阳光之下。
终于放弃再去研究为什么麻醉针对Gin和Vermouth无效，我有些踉跄地退了一步，转身向工藤他们走过去，无视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Gin回过神来伸手想要拉我，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破空而来，精确地擦过我身侧，射入了Gin的左肩。
子弹似乎阻住了Gin的脚步。一见老大受伤，组织中的成员齐齐上膛，抬枪却不知道要向谁瞄准。
“都给我住手！”Gin大喝了一声，眼光如电，逼视着码头废弃小楼转角的阴影处。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迷惑，Gin确实受了伤，只是是哪里来的子弹？
詹姆斯先生的眉几乎难以发现地微挑，对着一脸惊喜看过来的茱蒂，悄悄地点了点头。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余下一个信念，回去，我要回去。却是没走几步，眼前一黑，我倒了下去。
触地之前，一双熟悉的手适时地拉住了我。耳畔是工藤焦急如焚的声音，唤我：“灰原！！灰原？你怎么样？”
FBI的救援小组立刻从后面赶上来，打开医药箱，张罗着为我止血。
我用力睁开眼睛，想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调侃下大侦探难得的手忙脚乱，然而一张口，却吐出一声痛楚的轻吟。
阴影之中醇厚的男声淡定的传过来，飘进众人的耳朵里：“见到我，很意外吧？”
不管是哪一方，都能轻易认出这个持枪出现的男子。所有的人瞪大了双眼，惊愕和不可致信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依旧是那一身低调的暗色，黑得近乎墨绿的长发，迎着海风轻扬飘荡。即使没有刻意的形容，也很难让人忽视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还有在他手中变得霸气凛然的枪。
最先敛下一切情绪的Vermouth，低垂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开口：“赤井、秀一。”
“秀！”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见到秀一的茱蒂和詹姆斯依旧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Gin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咬牙挤出话：“你居然没死。”
其他人终于如梦初醒。
感觉到急救药剂推进我的静脉，听到旁边说：“情况危急！必须立即送医院抢救！”说话间，已经有医护近前。
立即？我想要苦笑，这里离市中心的大医院，起码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就算夜晚急速，也要二十分钟。我恐怕没有这样的极限。
“待命直升机火速就位。”想必是目暮警官对着对讲机指令。
我略微挣扎，躲开她们想扶持我上担架的手。
直升机？之前为了尽可能低调，直升机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就算火速赶来再去医院，也未必来得及。
啊，这么说，我是真的要死了。
……工藤……
“什么？灰原你说什么?”见我启唇，声音微弱，忙将耳朵贴近我。
“工藤……”话到嘴边，我又有些犹豫了。自嘲的一笑：既然将死，又何必说出来呢？
抬眸细细看工藤，熟悉的容颜与心底的烙印相重合。心里突然升起来一阵不甘心。
怕什么？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就让自己放纵一次、自私一次，又如何？过了这次，便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几乎是叹息般的，望进工藤的眼底，我轻笑着表白，“我爱你啊……”
“灰原！你……”
“能为你而死，我很高兴。”故意忽略他的窘迫，我满足地闭上眼，“对于像我这样一个不会有幸福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工藤，我最终还是自私的，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记住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
记住在你的生命中，我有过不可磨灭的作用。
记住我留在你身上的，最美好的年华。
记住我比任何人都要爱的，爱过你。
工藤，你也许不会知道：爱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最好证明。
黑暗袭来，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