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袁高]——地火》幽狼

9、章八

　　飞机来了！
　　两架钢铁巨鸟在空中悬停，搅动起飞扬的灰尘。
　　特战队员们从直升飞机下降落，看在人们眼中犹如神兵天降。

　　高城微微眯着眼睛愣了约莫有一秒钟的时间，他看到特战队员们穿过激动兴奋的战士，走向或躺或坐的村民。他站起身，松开袁朗几乎已经摸不出温度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简单的敬礼，情况介绍，之后是紧张的检查和搬运伤员，营救工作有序而迅速的展开。

　　最后一名受伤的村民被扶上飞机，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腾空而起。
　　之前，运载着袁朗和齐桓等重伤号的飞机早已起飞，直奔救护中心。
　　高城靠着飞机震动的舱壁，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战士和村民们都被安全的营救出去。他忽然觉得很累，眼前黑乎乎的模糊成一片。

　　高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救护中心的病床上，周围是整洁干净的环境，再也没有轰隆的声响和飞扬的火山灰。揉了揉像被千军万马碾过似疼的厉害的脑袋，高城忽然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扯掉正在输液的针管，也顾不得去穿鞋，光着脚在病房间穿梭。
　　袁朗在哪里？袁朗挺过来了么？
　　来查房的护士，一把抓住在楼道里乱串的高城：“同志，你伤还没好，医生吩咐你要静卧修养。”
　　高城猛的回过头，一把握住护士的肩膀：“同志，跟我一起进来那俩特种兵呢？他们俩怎样了？带我去看看他们！”
　　护士让高城的样子吓了一跳，查了查手里的病房记录：“袁朗和齐桓？在走廊尽头的那间ICU……”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高城已经跑了过去。
　　护士反应过来，叫道：“同志！同志！你得卧床休息！怎么跑了！快回来！”也追了过去。

　　当隔着玻璃看到ICU里空荡荡的床铺，高城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心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在不停的坠落。
　　护士追上高城：“同志，你得回房休息！”
　　高城像又看到希望似的，抓住护士：“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里面没有人！人呢？人呢！”
　　护士看了看高城，又看了看ICU里空荡荡的床铺，又查了一遍手里的记录。
　　“没弄错啊！”护士嘀咕了一句，抬头看着高城绝望的表情，赶紧拉住从身边走过的另外一个小护士：“ICU里面的人呢？”
　　小护士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高城：“军区刚来人，接走了！”
　　高城松了口气，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永远的失去袁朗了。
　　护士在一旁叫唤：“同志！同志！你别晕啊！”
　　“来人啊！有人在走廊晕倒了！”
　　高城觉得那声音很远，而现在那一切的吵闹都不再重要了，他累了，他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事情的后来很平常，师侦营由于及时而迅速的行动，解救了上百名被困群众，被军委授予集体一等功。高城也由于在救灾中的突出的表现，被授予了个人二等功。
　　接着是一系列的表彰大会，学习大会，经验交流大会等等。

　　这中间高城只有从许三多偶尔的来信中了解到关于袁朗只言片语的消息。
　　……菜刀醒了。……
　　……队长醒了。……
　　……队长能下床了。……
　　……队长被军委的人带走了。……
　　之后很久都再也没有袁朗的消息。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过了春节，又是一年春天。

　　一个阳光灿烂的周五下午，高城的电脑里终于收到了一封E-MEIL，简短的几句话，看得高城心花怒放，正在打着报告的人轻轻的哼起了歌。
　　政委拿着新一季度的思想工作安排来找高城商量，一进门就看见高城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样子。
　　政委看了看高城：“今天什么喜事啊？嘴都咧的耳朵后面去了！”
　　高城笑了笑，脸上洋溢着藏也藏不住的快乐：“没事！高兴！”
　　“没事就怪了！”
　　高城笑着，挥了挥手，道：“不说这个，那啥给批个假呗。这周末我回家过！”
　　政委看了看高城，笑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女朋友？”
　　高城让政委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没……没有……”
　　政委拍了拍高城的肩膀，“没啥不好意思的！要不多休几天？我看着你春节都没回家，要不年假也一起休了？”
　　高城想了想，笑道：“也成，一起休了呗！”
　　政委笑道：“臭小子，还装上了，放心走吧！”
　　“那啥，谢了哈！回来我请你吃饭！”高城笑着拎起车钥匙，一溜烟跑了。
　　政委笑骂道：“臭小子！”

　　高城到家的时候正好是饭点，一眼看见门口的衣服架子上挂着两毛三的常服外套。嘴角又不自觉的咧了起来，边解常服扣子边往屋里走，大着嗓门笑道：“袁队长，升官了？”
　　厨房里，传来袁朗满是笑意的声音：“大队参谋长。”
　　走过客厅，桌子上扔着个人一等功的勋章。高城拿起来看了又看，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一枚二等功的勋章，得瑟的比较了一下。笑着一起摆到书房的柜子里，那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勋章奖章。
　　高城将常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人探进厨房。
　　灶台旁，袁朗正切着菜，旁边的锅子里不知道煮着什么。
　　高城走的近了，伸手扳过袁朗的肩头，上下左右的看。
　　袁朗随意的套着高城的毛衣，有点大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袖子胡乱的挽到肘部。仔细看，胳膊和脖子上面还能看出烫伤、烧伤过后留下的浅色疤痕。
　　袁朗浅浅的笑着，任由高城打量着自己，也放任自己打量着高城。
　　深刻的思念就在目光交汇中缠绵起来。
　　高城忽然就一把抱紧了袁朗，他抱得太紧，以至于引起袁朗的一阵咳嗽。
　　“咋么了？还没好利索？”高城稍稍松开一点距离，微微皱着眉看向袁朗。
　　袁朗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干啥？怕还没好利索折腾不动你？”
　　“切！”高城也不答话直接就吻上了袁朗，口腔里都是日思夜想的熟悉味道，纠缠着进退攻防。
　　袁朗开始还扎扎着手，后来索性也搂着高城，把一手水都抹在了高城身上。
　　俩人吻的来劲，气息都有些混乱，忽然旁边锅子发出“扑扑”的抗议，袁朗赶快伸手把锅子关了。高城从背后抱着袁朗的腰，也不动弹，就是抱着，把头靠在袁朗的肩上，磨蹭着他的后颈，低低道：“你回来真好！”
　　袁朗的嘴角勾起一道温柔的弧度，向后靠了靠让他抱得更舒服，手里不停歇的继续忙活着。

　　这一刻的时光，仿佛静止，有落日的余晖从窗口照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清淡的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