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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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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女人,直到把她看到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问我。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心里感到百味杂陈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
前面还在惊心动魄的和丁野所变做的厉鬼殊死搏斗,好不容易才侥幸把丁野“送走”。这受到的惊吓还未平复,丁野的情人就跑过来敲你的门。警告你别在家里放烟火。这对“雌雄双煞”真是排着队的来折磨我。先是逝去的鬼魂闯进我家来要我的小命,再是活生生的人敲我家的门警告我让我安分守己。
天啊,我平静安详的小日子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跌宕起伏。
这个叫楠芋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臂的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身材火辣的她穿着稀松平常的居家服粉黛未施的脸庞居然有几分清纯的味道。
“说吧。”她的语气里是让我据实交代。
我的眼珠转了转,不喜欢陌生人的我怎么会邀请她进来呢?我当然是有我的理由的。无论是丁野还是这个楠芋,在今天之前我完全不认识。可是巧是巧了,这个丁野被人杀害之后变成了厉鬼,没有去折腾楠芋,也没有去报复凶手。反而直奔我家冲我来的。
下午松生和我提过厉鬼对我血的反应更灵敏的时候,我问松生,会不会被厉鬼追杀,松生摇头说,厉鬼只是“欲望”灵敏度比一般的灵体更高而已,在我没有“大量”的流血或者靠的极近的时候,厉鬼一般不会自己找上门的。
我听了松生的话心里想着,幸好。不然要被隔三差五的厉鬼骚扰,我没给分食的一干二净,也得疯了不可。
但晚上丁野化作的厉鬼就找上门来了。如果松生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的话,那丁野这种情况就很不寻常了。
然而,现在最不寻常的就是对面坐着的叫做楠芋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砸东西发泄。”我语气平淡的回答,但两眼直视着对面的女人,她从我刚刚开门开始我就没有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来一丝一毫的悲伤的情绪。
“前面你听到的声音是我在砸墙,我想改造一下我的房间。”
下午在健身房里,她看到丁野的那只手的时候还落下了眼泪,可才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
“小姑娘,情绪发泄以后找一点不扰民的行吗?”她眼波流转的斜睨着我,没有了妖媚的妆容加持,她的美丽就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了。“我抽根烟。”
不等我的回答,她就从居家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盒东西然后插在了一个笔一样的东西里面,然后便含在嘴里,吸了一口两腮微凹,随后又朝我吐了一个烟圈。
我皱眉想叫她去阳台。
“电子烟,没味道的。”
那也不行。我心里默默的说。但嘴里却说的是“我今天在健身房里面看见你了。”
在烟雾里,她挑眉“喔?”
“你收到了恐吓快递,我还替你报了警。”
“谢谢。”
“那个男人是你的……”我斟酌着措辞。
“没错。他是我的男人。”
“那新闻里说的是真的?他已经……”我假意装作惊讶的看着楠芋,从我身后路过的松生看了我一眼,难道我的表情太夸张了?
“呵。”楠芋又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菱唇微张吐了一个氤氲的烟圈“死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不上来什么安慰人的话,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节哀顺变。”
“姑娘你真有趣。”楠芋朝我歪了歪嘴角。
“你难过的话最好还是发泄出来吧,憋着不好。”我眼角的余光看见松生进了我的卧室“像我就喜欢砸东西发泄。”
“难过?”楠芋语气不屑的重复,然后她风情万种的冲着我微笑问“小姑娘,你谈过恋爱吗?”
“呃……”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
“也是。你看起来就是那种生活在父母荫蔽下无忧无虑的度日的小可爱。”
我看着楠芋,无力反驳。
“呵,算了,和你说说也没关系。刚刚的新闻你也看了,应该也知道丁野是谁的孩子了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本来就是独子的丁野,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女人对于他来说,就如同于衣服。你知道象我们这样的姑娘,为了成为他的‘最特别的女该付出了多少。就跟好看的妆容,好闻的香水。我们化妆洗漱更衣就为了能够美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拿着电子烟把玩着“顺着他的心,又不能完全听从给他,一种吊桥效应。”
“所以,你不爱他。”我总结的说。
“爱?”她看着自己的手指说“你看你,又不懂了吧。”
她顿了顿接着说。
“我爱他。但我更爱他的钱。”
我心思重重的看着楠芋“那么他是爱你的吧。”
“你说谁?丁野?”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李某。”
“你说的是他呀。”楠芋的表情变得怨毒的说“那个麻烦,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还以为他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以为这样做能帮到我。可笑!”
“可笑?”我似懂非懂的看着楠芋。
“你肯定没办法理解。比较起有情饮水饱那些教科书一样梦幻的爱情,我更迫切需要的是钱。有钱就有爱情。除了钱,身份地位权利。每一样都比那些什么学生时代的单纯的爱情,有用多了。”
“你这样的想法太片面了。”
“片面?丁野是有老婆的男人,他乐于出来寻欢作乐,我就要配合他逢场作戏。他取他需要的,我求我必需的。各取所需,即便是互惠互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瞧!”楠芋摸着她高耸的鼻梁。
“垫的。”
她的食指点在欧式双眼皮上“开的。”
点在她波澜壮阔的胸前的高耸上“隆的。”
我看着面前姿色卓越的女人心情复杂。
“我呀,觉得现在的时代真的越来越好。有钱,你就什么都买得到。想赚钱,想被人所爱,你就要付出努力。天道酬勤。这四个字是我的座右铭。我与丁野,是公平公正的关系。”
“他有老婆了!”
“我知道。我没想抢他老婆的位置。你别和我说,我这是破坏他的家庭的大道理。”
“所以,李对你的一厢情愿。你不仅不为他对你的感情所感动,还对他这种一意孤行的以为这样是为了你好的做法。嗤之以鼻,甚至是埋怨他的多管闲事。如今他杀了丁野,把你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你甚至是憎恶他的。”
“没错,姑娘你真从聪明。”
“他的住址也是你告诉警方的。”我推论道。
“当然,我这是协助警方办案。”
“嗯……楠芋?”我叫了她的名字。
她挑眉看我“什么?”
“你和李以前认识我么?”
“姑娘,我今天第一次见你。”她困惑的看我,觉得我的问题挺奇怪的。我心里顿时有了其他的想法。
之后,我又把楠芋忽悠走了。
关上门之后,我趿拉着拖鞋往卧室里走,推开门就看到松生负手而立看着洞开的窗口。我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着外面的夜空,沉默不语的理清了思路。
“前面如果我直接走了。你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厉鬼?”
“朱雀在。”
“如果朱雀没有直接回来呢,你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我不依不挠的问松生。
“没有。”
“没有计划,你居然还赶我走?”我有点吃惊的看着松生。
“你刚刚在外面和那个女人说了点什么?”松生转移话题的技巧和我一样烂。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人心有时候比厉鬼还可怕。”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更厉害的鬼。”
“你在说我见识短浅?”
松生没有回答我沉默不语的看着窗外。
“松生,我问你。你活了那么多世娶过多少次老婆?”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问这个做什么?”
“给我说说嘛。刚刚被人嘲笑了……想从你这个‘人精’这里取取经。”
“……”
“说说嘛,你看这月色撩人秋风拂面的。”
“这房间明天找人来整理吧。你今天睡客房,我去客厅。”松生环顾四周说。
“你这蹩脚的转移话题。呵,这么逃避这个问题,该不是那么多世都没体会过爱情的滋味吧。”我故意激他。
“怎么可能。爱慕我的人从南天门排到了北天门外。”
“看不出来啊,松生你行情这么好?快给我说说。”
“你这突然膨胀的好奇心从何而来,不要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主题!”松生无奈的皱眉转过脸看我。
我转了转眼珠“今天丁野的事情,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做的?”
“什么?”松生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比那只厉鬼还吓人“你是前面被吓傻了,还是刚刚那个女人给你洗脑了?警方说的凶手是李某你忘记了?”
“但你心里也清楚的。就算李某积怨已久,惨无人道的杀害了丁野,把他逼成了厉鬼。可丁野也不可能跑来找我啊!”
松生沉默不语的看着我。
“我刚刚打探过了,无论楠芋丁野,包括楠芋的老乡李某,都和我没有任何瓜葛。但李某杀人分尸埋尸,还有那些手法可以召唤厉鬼。都是冲着我来的,可我在认识你之前生活平静安详毫无危险。与其说是冲着我来的,或许实际上是冲你来的。”
“所以你觉得……”
“我在想是不是你前世负了哪些个姑娘,怨念未消。想方设法弄了厉鬼,来给你点教训。”
“舒黎你这思维跳跃性,我实在是佩服。”松生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唉,你忘记我们合约上写的什么了么?我这是坦诚相待的和你分析呢。你别隐瞒不报啊!”
“不可能是我的追求者,我没辜负过任何人。”
“真的假的。不是从南天门排到北天门外了么?”
“别人爱慕我,我怎么控制的了?”松生昂着头说“但除了我认准的人,我不会给其他人丝毫的希望。”
我怎么听着他是在炫耀,自己帅到爆灯。别人喜欢他,他没办法控制,但自己是个眼高于顶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咳咳……你活了那么世,就没有和哪个姑娘心心相印,缘定终生?”
“终生?我只能活到而立,我死了让她守寡么?”松生的话的背后是他生生世世的悲怆与寂寥。
“呃……你说没辜负任何人的意思是……从来没有和谁结过婚?”
“不,我成过一次亲。”松生墨色的眼睛里载着夜色,星河在他的眸中流连。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好看的侧脸。
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